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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哦,丘比特 窗明幾淨,空氣清新。 ……

窗明幾淨, 空氣清新。

蘇純鈞坐下來上下左右細打量, 感嘆︰「真是大變樣了。」

楊玉燕小聲說︰「可不就是嗎, 我是才發現家里還能這麼干淨。」

不過, 這個可不敢大聲說。

以前張媽畢竟年紀大了, 她要偷懶,祝家母女三人是不會有一個人去挑刺的。

只要眼前看起來挺干淨的就行, 剩下的地方就不要在意了。

但現在有了施無為, 有一把子力氣,又勤勞肯干, 張媽的使喚他都听, 這個家才算是徹底月兌了一層皮。

要說男人真是一把干活的好手, 要是讓張媽或祝家姐妹去干,爬高上低,擦燈擦窗,都很費力, 換成男人, 站在那里手一伸就能夠到燈了, 給他一張凳子,站在上頭他能把天花板都擦干淨。

現在祝家的電燈都比以前亮了。

施無為坐在那里冷笑, 手里端著一杯茶。

蘇純鈞看他身上的衣服不是校服, 哎喲一聲︰「你這衣服哪來的?」

施無為看看身上的襯衣,說︰「張媽給我的。」

蘇純鈞便恍然大悟。當年他沒拿走的衣服, 現在全都被張媽「偷偷」拿給施無為了。

听說現在張媽還給施無為開小灶呢, 祝家的餐桌上竟然多了一罐油辣椒, 祝家三母女都不吃辣的,張媽更是個甜口,這辣椒是給誰準備的多清楚啊。

蘇純鈞一聲長嘆,頓生嫉妒之心!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把張媽給哄住了,往日是我小看你了。」他目光森森,冷哼道。

施無為面無表情︰「你要是想哄也行啊,今天晚上的碗你去刷了吧。」

蘇純鈞就當沒听到,轉頭與楊玉燕說話︰「最近讀了什麼書?」

楊玉燕看了一眼施無為,說︰「我最近在忙一件大事呢。」

蘇純鈞好奇︰「什麼大事?」

他今天挺閑的,就決定曠工一天,不去上班了。至于為什麼,當然是為了躲事啊。何處長回家養鼻梁了,他貿然上任,雖然壓服底下的人費不了他多少事,可是現在擺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爛攤子,首當其沖的麻煩便是︰沒錢。

沒錢,沒錢,沒錢。

一分錢都沒了。

除非他能變出錢來,不然市長那頭好講,不會理他這個雜兵,底下要錢的人找不到人,能把他活撕了。

蘇純鈞也不是沒辦法,只是這辦法太損陰德,便不肯去做,只等其他人講出來,他半推半就。

于是他現在就躲了,以安慰安慰自己那所剩無幾的良心。

楊玉燕最近當然還在啃《安娜》,她突發其想,想自己譯一兩章出來。雖然她的俄語水平還不行,但她想投機取巧,只譯對話,這樣就簡單的多了,省去那些冗長的心理描寫和環境描寫,再省去無關緊要的配角人物,將主要人物只濃縮到三個人,就是安娜,安娜的丈夫卡列寧和安娜的情人渥倫斯基,這樣翻譯這篇小說就不再是不可能的事了。

不過她也是這一次才認真去讀《安娜》這部小說,才發現渥倫斯基竟然是個地中海,頓時讓她大失興趣。帥哥美女的故事還算可愛,帥哥是個地中海就很打擊人了啊。

她跟楊玉蟬講,結果只能說祝家姐妹在審美上不愧是親姐妹,兩人綜合了數條對男性的審美偏好,幾乎有八成重合。

首先,地中海是肯定一票否決的。

然後,太胖也不行,太瘦也不行,總之要身材適中。

氣質也必須干淨,不能油膩。

楊玉蟬說蘇純鈞已經有一點觀場上的油膩感了,楊玉燕非說不是,誓死也要捍衛自己的審美,不過她現在看蘇純鈞時目光總帶著一股探究。

五官自然要端正,雖然不要求是個帥哥,但肯定不能長得骨骼清奇。

當然,學識與談吐也很重要,個人衛生也很要緊。

個頭高低沒有特別要求,但不能比她們兩低是必須的。

工作或學歷也沒有特別的要求,但必須是正經工作,對學習有著一定的熱情與興趣,不能不學無術。

楊玉燕還提了一個要求,她要求男方要有理想或興趣,不能是一個飯蔞子。

總之,心靈思想也是很重要的。

楊玉蟬倒是不要求這個,但必須跟她的觀念鍥合,不能她想著救國救人民,對方一心一意只賺錢。她就覺得蘇純鈞在這方面是有些欠缺的。

楊玉燕就冷哼,說男人還必須能賺錢,至少要能養得活他自己。

兩姐妹就像英格蘭與蘇格蘭,開始總是甜甜蜜蜜的,跟著就會吵起來,□□味漸濃,哪怕有法國或其他外敵調停,也會進入漫長的冷戰期,直到下一次蜜月期來臨。

這是施無為在祝家幾天後的感觸。他最近听多了楊玉燕總拿外國做比方,慢慢也學會了,將其他國家放在嘴邊多說幾次,好像真的對它們的了解也變深刻了。

祝家姐妹吵起來的時候,他總是插不上話,他也不敢去插話,逢到這時,他就躲到廚房去與張媽作伴了。

張媽教他︰「她們吵的時候你不要過去,吵一吵就又好了,兩姐妹不會認真生氣的,你過去她們反倒會認真生你的氣,那你多倒霉啊。」

施無為︰「她們兩姐妹感情真好。」

張媽︰「一個媽生的,怎麼會不好?你這每天都來的,能學到什麼?」

她听說施無為是很厲害的學生,懂得多,學得多,他不在的時候,楊玉燕姐妹提起他都是很佩服的。這幾天他也教了楊玉燕很多東西,她說那個嘰哩咕嚕的話的時候,他都在旁邊教她。

她就不懂這施無為天天上門跟楊家姐妹混在一起是想干什麼,總不見得她們倆還能教他吧?

她悄悄跟祝顏舒講,懷疑施無為是沖著楊玉蟬來的。

祝顏舒哎喲一聲,不太信︰「真的?他們倆平時說話多嗎?」

張媽說︰「有燕燕在,光听她一個人說了,她那個小嘴叭叭的。」

祝顏舒︰「那他倆避開燕燕,會悄悄說話嗎?」

張媽搖搖頭︰「那倒是沒有。」

祝顏舒松了口氣︰「那就應該不是。」

張媽好奇︰「怎麼,你還不樂意啊?我打听過了,他光身一個,父母都死了,自己現在吃學校的,住學校的,他的校長教授都挺喜歡他的,一門心思要栽培他,日後少說也可以做個大學教授,不會沒工作的。就是黑了點。」

施無為是農家弟子,到了學校,學校也有田,讓學生種地,他這皮就一直沒白回來,曬得黑紅黑紅的,一看就特別純樸。

氣質干淨。

張媽覺得跟樓下的馬天保比,就是黑一點這一個缺點,其他都比那個更好。

祝顏舒嘆氣︰「這孩子我也挺喜歡的,濃眉大眼,就是……唉,大姐就是個沒心眼的,他也沒心眼,我怕他們倆以後吃虧啊。」她跟張媽說,「大姐比燕燕大了快三歲,讀的書也比燕燕多,見的人也比燕燕多,可她還是吵不過燕燕,兩三句就被燕燕給帶跑了。」

這一說,張媽就想起來許多場面,不由得笑起來。

祝顏舒︰「這夫妻總要講究一個互補,大姐笨一點沒什麼,給她找一個精明的就行。」

張媽說︰「那你就不怕她遇上精明的受騙?」

樓下的馬天保就挺精明,不止他精明,一家子都精明,他們合起伙來哄楊玉蟬,那楊玉蟬絕對逃不掉。

要不是看出馬家這上下都有算計,瞞著騙著要哄祝家母女,祝顏舒和楊玉燕為什麼要反對啊?

換個傻一點的,真信了馬家那一套,什麼借錢請客是為了祝家好,那才真掉坑里了。

借的錢和人情,難道不必還嗎?細數起來,馬天保欠金公館的錢和人情可不是那麼好還的,那是要他還一輩子的,等他結了婚,妻兒都要跟著一起還。

那是金籠頭,金馬嚼,金鞭子。

馬家不知道嗎?馬家知道,一清二楚。可他們是心甘情願靠著金公館的,因為沒有金公館托的這一把,他們家就是一窩奴才,馬天保不可能讀書上大學,也不可能跟楊玉蟬這樣的女性談戀愛。

要不是天降橫禍,馬家一輩子都不會月兌離金公館,楊玉蟬想要幫他們月兌離,人家也不會領情。什麼自由?比得上真金白銀嗎?比得上社會地位的地升嗎?馬天保背靠金家,日後飛皇騰達之際,還會那麼想要追求自由嗎?還會相信理想嗎?

這件事,馬家父母看得清楚,金公館也清楚,祝顏舒也清楚,只有馬天保和楊玉蟬兩個年輕人不清楚。等馬天保也想清楚之後,就只剩下楊玉蟬自己了,那時可能她已經結婚,也已經有了孩子,轉身離開的代價太大了。

不管是掙扎還是妥協,一定都伴隨著無數的淚水與血汗。

祝顏舒自己就嘗過嫁錯人的滋味,當然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再嘗一回,所以她才一定要拆散楊玉蟬和馬天保。

可張媽說的也有道理,萬一真的再來一個馬天保、張天保、王天保,那怎麼辦?

祝顏舒換一種眼光看施無為,上下打量,仔細秤量,放在心里來來回回的想,對張媽搖頭︰「大姐不喜歡這種的。」

楊玉蟬顯然更喜歡精明一點的,換句話說,就是要出眾,要在一群人中,鶴立雞群的出眾,如果再能說會道就更好了,更容易打動她的芳心。

張媽︰「問問燕燕。」

楊玉燕听張媽和祝顏舒說想把施無為和楊玉蟬搓和到一起,險些暴發出驚天大爆笑,被祝顏舒凌空一掌擊在背心,啞然失聲。

她清了清喉嚨,斷然拒絕︰「不行吧,我沒發現他們倆之間有火花啊。」

男女之間,要是有那麼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旁觀者總是先發現的。何況她這一雙火眼金楮。

張媽不死心,她是真覺得施無為是個好人,人好,心好,還沒負累,多合適祝家啊。

「你再想想,你姐平時對施同學什麼感覺?」張媽問。

楊玉燕︰「施無為挺厲害的,學東西快。我姐,可能有點不服氣吧。」

施無為的腦子是真的快,現在楊玉燕的法語課已經被他接過去了,楊玉蟬已然失業。

楊玉燕就覺得她姐平時在旁邊看過來的目光不太善良。

對她這個學生來說,哪個老師講的好真是血淋淋的事實。她都對楊玉蟬說,讓她以後千萬不要以教師做為職業,會誤人子弟的。

在施無為的教導下,兩天她就把法語數學這個小妖精給攻克了!真是一通百通,不就是加乘嗎?有什麼難的?放馬過來!

都是楊玉蟬不會教,她才學不會,換個老師這不就學會了?

祝顏舒想起來兩姐妹昨天的一場大戰,繞著客廳跑了八圈。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說你姐怎麼要打你呢。」親媽感嘆,「活該。」

親媽改主意了,現在她覺得施同學和楊玉蟬未必完全不可能。跟楊玉燕這個天老大她老二的相比,楊玉蟬是有一點點崇拜權威的心理的,能讓她動心的男性,一定要是某方面的強者。

施同學現在至少完成了第一步,他讓楊玉蟬嘗到了失敗的滋味。

不過愛情何時萌芽不好講,祝顏舒也無計可施,索性現在他們見面的機會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萌發愛情了呢?

她交待楊玉燕時刻關注時態,隨時匯報戰況。

楊玉燕表示這有什麼難的?從今天起,她就是丘比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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