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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五章︰朋友做到這個地步我沒話說

「怎怎麼可能!」

鄒澤詢怔怔的看著鐘天正手里的線繩,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怎麼發現的?!沒理由的,沒理由的啊!」

事已至此。

鄒澤詢再繼續狡辯下去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鐘天正說的很對。

線繩上,絕對沾染了安眠藥的成分,這些東西只要去提取化驗一下即可,至于鄒澤詢的室友,他剛才說的話,無疑就是最好的人證。

這個項圈,是案發後,鄒澤詢買來給寵物狗套上去的,換而言之,這個線繩就是鄒澤詢藏匿在這個位置的。

「我說過,不要以為你自己的計劃很天衣無縫!」

鐘天正冷聲呵斥了一聲︰「莫伸手,伸手必被抓!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完美犯罪,游離與法律之外的,你,更加不行!」

鄒澤詢仿佛陷入了癲狂當中,言語激動的沖了上來,伸手抓著鐘天正的衣領子,卻被鐘天正給打開了︰「你你是怎麼知道我把東西藏匿在這里的!」

「你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

鐘天正整理著自己的衣領子,挑眉看了他一眼︰「不得不說,你之前的布局都非常的完美,一開始我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端倪,乃至于跟你接觸了那麼久,我壓根就沒有把犯罪嫌疑人往你們身上想。」

「犯罪嫌疑人就住在隔壁,想想都讓人覺得匪夷所思,所以一開始我並沒有往這方面去思考的,真正讓我開始對你起懷疑的時候,就是上次來你們這里,找你借線繩的時候。」

「那個時候?!」

鄒澤詢表情變幻陰晴不定︰「不可能,那次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地方表現出不對,更沒有什麼地方可疑的。」

「是,你的表現確實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還是有地方暴露了。」

鐘天正模出兜里的半盒子中華遞了過去︰「整一根?」

「呵呵。」

鄒澤詢咧嘴慘笑了一聲,接過去叼在嘴里,木然的吮吸著煙蒂,煙霧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了里面。

「你暴露的地方有兩點。」

鐘天正裹了口香煙,吐出一條細長的煙線,侃侃而談︰「第一點︰我跟著你進入廚房? 在給你發煙的時候,香煙掉在了地上,彎腰去撿的時候,我看到了櫥櫃里面那個已經空的米袋子? 明明已經用刀割開了袋子? 但它密封用的線繩卻還是不見了,當時我在觀察這個東西的時候? 我用余光察覺到? 你竟然一直在看著我!」

「我那個時候就在心里想了︰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貓膩?為什麼我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 你會這麼緊張的注視著我?」

鄒澤詢笑著撇了撇嘴︰「這麼玄學的麼?」

鐘天正搖了搖頭,表示否認︰「不不不,我們辦案從來不是靠什麼玄學!你的這個米袋子只能說是讓我的注意力往你的身上轉移了? 但真正讓我注意到你的,還是這條寵物狗!」

「它?!」

鄒澤詢皺著眉頭看向了一旁趴在窩里的狗子︰「它給你提供了什麼線索?難道說,還真的是它把案發現場看到的東西告訴了你?」

「呵呵。」

鐘天正再次哂笑一聲︰「我已經說過了? 我們辦案不是靠的玄學,我也不懂什麼與狗子交流的動物語言? 它自然不能告訴我案發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

「嗯?」

鄒澤詢凝眉看著他? 表現出一絲不耐。

「但是? 有時候動物也是通人性的? 它可以一定程度上,表露出一定的信息量來,我也是這個時候注意到的。」

鐘天正扭頭看著趴在窩里的寵物狗,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到︰「那天我進你屋的時候,我當時跟在你的身後,我發現你先進去以後,趴在窩里的狗看到你以後,下意識的往後退縮了幾下,身子甚至于有點微微顫抖,聲音低沉的嗚咽著叫了幾下,我當時看到狗子的表現,當時就很疑惑。」

「狗子的活躍性很低,一般看到陌生人,它應該反應非常激烈才對,怎麼還一副老子很怕你的表現︰你不要過來啊!」

「其實我當時我也沒有注意,以為狗子只是怕我這個生人,但是當我在櫥櫃發現你的端倪以後,我就留了個心眼,這一次,我選擇了走在前面,而且我還特地加快腳步拉開距離先一步走出房間。」

「這個時候我發現,我路過狗窩的時候,這只寵物狗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當我的人出了臥室以後,我特地停了下來,等你跟上來的時候,我又看了一眼寵物狗,這次它的表現跟之前如出一轍。」

「它好像很懼怕你!你從它身邊路過的時候,它的身體總是會不自覺的往後面退了退,雖然我讀懂不了它的眼神,但是能從它的表現上看得出來,它好像很怕你!」

「我就納悶了,一條寵物狗,如果說是怕生的話,那麼它應該怕我才對啊,為什麼它對我這個陌生人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懼怕的表情,反而是對這個已經領養了它好幾天的主人反而覺得害怕?」

「我但是能想到的結果只有兩個︰」

「第一個︰你虐待狗子!所以它怕你!」

「第二個︰狗子看到了你殺死黃珊珊的全過程,它親眼目睹了你殺害它的主人的過程,即便是後來你領養了它,它依舊覺得害怕。」

「有時候,狗子在某些方面的情感,反而比人類更要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說到這里。

鐘天正停了下來︰「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我的目光已經開始往你的身上轉移了,所以也就發現了這麼多。」

「哦?就是這樣麼?」

鄒澤詢看著趴在窩里的狗子,啞然笑了起來︰「沒想到,只是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細節,竟然被你給無限放大了。」

「不是被我無限放大了。」

鐘天正不介意告訴他自己是怎麼查出來的︰「這個細節被我關注了,所以接下來,你布置的那些迷惑視線的行徑都被一一排除在外,你的這些小細節成為了我們驗證其他線索的一個驗證點。」

鄒澤詢似乎是有些不服氣,再次發問︰「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把那根繩子藏匿在了這個項圈里面?!」

「猜的!」

鐘天正拋出了這個答案,然後又改口︰「也不能全說是猜的吧,而是有根據的猜測,從心理學角度來說,有那麼些犯罪嫌疑人,心理復雜程度比正常人要復雜的多,所以有些時候,他們的行徑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來。」

「一般來說,普通的犯罪嫌疑人,在案發以後,都會第一時間把自己的作案凶器給拋棄掉,他們的第一想法就是消滅犯罪證據,讓這個東西遠離自己,越遠越好。」

「但是呢,怎麼說呢,很多法制節目中,拿出一個案列來說的時候,都會有凶手招供拋棄犯罪工具的這麼一個環節,有些人看的多了,心理就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定的偏差︰為什麼要把這個東西扔掉呢?如果自己保管,豈不是警方就發現不了了?」

「我估模著,你之所以把這根線繩保留,其實是你自己也想到了,你用線繩拉扯門栓的時候,肯定會在門栓上留下線繩的縴維,所以你心里有所防備,你自以為自己設計的密室殺人非常的完美,無懈可擊,你並不想因為自己丟棄了線繩然後被警方找到然後殺人事實暴露。」

「你把線繩保留了,就在你思考著要怎麼保留這根線繩呢?你忽然想到了一招,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你有特地挑選了可以做夾層的狗狗項圈回來,把線繩藏匿在了里面。」

說到這里。

鐘天正折身看向鄒澤詢︰「其實,這個案子之所以能被暴露,最關鍵的證據之所以能被我找到,其實還是你自己暴露了,你太過于謹慎了,亦或者說你太過于自作聰明了。」

「只是一根小小的線繩而已,你但凡是把它燒掉或者扔進下水道里,那麼我也不會找到這里來,如果我們要想偵破案件,就只能從其他的方面下手了,可就是出在你沒有把作案工具銷毀掉。」

「如果是我,我會第一時間把這根線燒掉,那麼就一點事情都沒有了,你的自作聰明讓你暴露了。」

「啪啪啪!」

房間里。

鄒澤詢的掌聲響起,他似笑非笑的鼓起了掌來︰「不錯不錯,到底是刑警哈,你倒是有兩把刷子!」

下一刻。

他的身子忽然一動出現在了他的室友身邊,手里出現了一把折疊彈簧刀來,直接就架在了室友的脖子上︰「都別動!」

由于動作幅度過大,他室友的脖頸上被割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淡淡的鮮血蔓延了出了皮膚。

鄒澤詢很聰明。

他沒有選擇去挾持鐘天正或者啊香中的任何一人,如果他的目標是他們兩個的話,那麼現在的他應該是倒在地上了。

「阿詢,你」

鄒澤詢的室友一下子就呆滯了,顫顫巍巍的看著鄒澤詢︰「臥槽,我們是朋友啊!你他媽」

「我知道!」

鄒澤詢表現的非常平靜︰「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我草你嗎!」

鄒澤詢的室友一下子就高潮了,幾乎是嘶吼出來的︰「你可別搞了!我他媽都快被你害死了,你挾持我有用嗎?你跑的掉嗎?!」

「你自己回頭想想,幾個月以前,你跟我說你沒有上班了,準備休息一段時間,正好趁著這段時間把駕照拿到手,房子也到期了不租了,我想都沒想就讓你過來住,也沒有要你的房租。」

「可是你呢?你看看你自己!你瞞著我這麼多事情,你一直在利用我,現在你特麼還要劫持我!你自己說,你他媽像個人?」

他的室友變現的前所未有的激動︰「咱們認識了多久了?高一的時候認識的,到現在都他媽馬上十年了,現在出了這麼個事情,你拿我來做擋箭牌?是不是一會他們要是不同意放你走,你是不是刀子要扎在我身上來威脅他們?!」

「我笑了,我笑了呀!」

說到這里。

鄒澤詢的室友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算了,沒意思,我也不說了,你要是還有點良心,你就給我留一條命好吧,多了我也不說了,沒意思,真的!朋友做到這個地步,我真的沒話說!」

「額」

鐘天正看著表現的非常激憤的他,不由愣了一下。

他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看向鄒澤詢︰「我覺得你的朋友說的不錯,我想你在作案之前應該也是有過計劃的話吧?你應該看過很多類似于的法制欄目,先不說這些,光在電視里看到的劇情,你覺得挾持人質的人都能跑掉麼?」

「沒意思,你跑不掉的,現在什麼時代?八九十年代那種殺人以後隱姓埋名潛伏的犯罪嫌疑人,已經是過去式了,我放你離開又如何?你覺得你能跑出上南市?不可能的,不要再給自己加戲了。」

鐘天正眯眼看著鄒澤詢,繼續說到︰「如果你要是不信的話,那行,我答應你你走就是了,我絕對不阻攔了,你不要傷害你的朋友,正如人家說的,人家掏心掏肺的對你好,反手你拿他做人質,太沒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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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你是個殺人犯,跟你說這些也沒有意思,如果你覺得自己能跑,那麼你帶著他走吧,我說到做到,不攔你。」

鐘天正啊香兩人同時側開了身子,讓出了一條路來︰「你覺得你行你就試試,別傷害人質,不過我要提醒你︰挾持人質逃跑,你的性質就更惡劣了,對你將來判決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好吃。」

「保不準一個死緩讓你干成了死刑,立刻執行的那種。」

鐘天正聳了聳肩,無奈的攤了攤手,雙手舉上頭頂,表示自己不會做什麼阻攔他的事情。

「我笑了!」

鄒澤詢目光怔怔的看著他們兩個,再看了看被自己挾持得朋友,慘笑一聲把手里的折疊刀丟在了地上,放棄了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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