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死寂。
幾人面面相覷,這兩個大活人去哪了呢?
老人走上前,面色鐵青地查看一番,地上已是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沒有。
他臉色鐵青。
這小雜碎,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逃跑了?
「找!」他轉過頭來,對文望遠和文殊月惡狠狠地吩咐,「就是在整個城中掘地三尺,也得給我找到這兩人!」
呼,還好有土遁。
土遁的能力還能用。
不然,自己就真的只能困死在那里了。
林牧抱著奄奄一息的李欣荷,心里閃過一絲慶幸。
他咬著牙,低頭看著李欣荷,沒關系,他有醫仙張仲景,哪怕她只剩一口氣,他也能毫無障礙地將她救出來。
林牧喊了一聲︰「張仲景!」
只見地上落下一團迷霧,一個白衣胡須很長的老人站在那里。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醫仙張仲景。
他站著,雙手恭恭敬敬地垂下,「主人有何吩咐?」
「看見地上這個女人了麼?馬上給我救救她!」
張仲景說了聲遵命,低頭模了一下李欣華的脈搏,再探了探她的鼻息。
張仲景鼓搗了一會,卻是面露難色。
林牧等得有些焦躁不安,不耐煩地說︰「到底怎麼回事!」
「主人!請恕我無能。」他面露難色,「此女不知到底是什麼疾病,身體的血液在慢慢流失,即使我,身為醫聖,也無能為力。」
林牧深吸一口氣。
走下來,模了一模李欣荷的脈搏。
難道這女人精血的流失,自己真的是無能為力的麼?
林牧咬住嘴唇,撓撓頭,覺得自己似乎陷入了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假如她死了,自己到底該如何和李欣華交代?
而且他救她的目的真的不單純。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吊住她的命?」
「有。」
張仲景說完,掏出一顆丹藥,送入了李欣荷的嘴中。
張仲景眼里有了疑慮,「主人,此女是不是軒轅氏一族?」
「正是。」
張仲景眼里有了一絲肯定,「主人,其實想救此女的性命,我倒有一個辦法,只是那個方法十分冷門,現在幾乎已經失傳。」
「哦?什麼辦法,你說。」
「讓此女全身的精血恢復,要用一種極其罕見的藥丸,不過,這種藥方已經失傳,連我也不知道。」張仲景搖搖頭,「還有一種嘛,就是親人之間的血脈獻祭。」
李欣華?
這個辦法倒是可以一試。
只是李欣華已經不見了,他上哪找他去?
林牧沉吟道︰「算了,這已經是唯一的辦法了,先去找他好了。」
他掏出手機,給李欣華打了個電話。
「牧先生?」
「李欣華,你沒到那吧,」林牧苦笑道,這個年輕人的聲音听起來有些高興,以至于他不是那麼忍心說出事情的真相,「你姐姐在我這里,快來吧。」
林牧重新說出了一個新的地址。
「好的,牧先生。」林牧欲說還休的語氣,使李欣華不斷猜測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的心里頓時閃過不詳的預感,但還是來了。
李欣華一看見他姐姐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樣子,目眥欲裂。
「牧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李欣華,」林牧笑得十分無奈,「什麼情況你已經看見了,對不起,都是我無能,沒能保護你姐姐」
李欣華沒有說話,猛地上前抱住李欣荷,臉上露出崩潰的表情。
林牧嘆了口氣,「先別急,你姐姐還有救,我听我手下說,要什麼親人間的血脈獻祭」
李欣華的臉上幾乎沒什麼多余的表情,他看向自己的手腕,「怎麼,你不願意?」
「不是的,牧先生,無論我姐姐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怪你。」李欣華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你能救我姐姐,已經很感謝了。」
「那就趕快獻祭啊!你姐姐還有救!」
林牧生怕這家伙這麼磨蹭下去,會耽誤事情,趕緊催促道。
「牧先生你不知道獻祭,會付出怎樣的代價。」李欣華抬起頭,好像下定了決心,臉上的笑容越發苦楚。
「什麼樣的代價?」
林牧嘆了口氣,靠近來。
「這代價是」
話還沒說完,天空中陡然一道白光降下,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只見先前的那個白胡子老人一臉怒容地站在他們之中,胡須飄揚,他的身後站著文殊月和文望遠。
兩人叉著腰,臉上帶著一絲譏諷的微笑,依然是一副囂張的樣子。
林牧緊緊捏著拳頭。
眼里的殺意涌了出來。
冷靜,要冷靜。
他告誡自己。
林牧把胸中的怒氣都壓了下去,一雙眼楮冷冰冰地盯著他,「你來這里干什麼?」
「我來看看這位可憐的小姐怎麼樣那個了。」這位文家長老目帶憐憫,親自走了過來,用手指試了試她的鼻息,嘆息道,「真是可憐,這麼年紀輕輕,就要一命歸西了。」
「老頭,你趕緊滾。」林牧冷冷地看著他的後背,「你在這里假惺惺的,實在讓人看了惡心。」
「年輕人。」老人轉過了頭,「你這話說得可不對了,我明明記得,這個可憐的小姐是為了你才變成這樣的吧?」
無可辯駁。
林牧心頭一陣難受,好像有塊巨石在壓著,他重重地低下頭去。
真是太可惡了
看著別人因自己而死,卻無能為力。
林牧長嘆,而且他的目的也不純啊!
李欣華愣在原地,看著林牧,像是不可置信的一般。
「哦,你就是他的弟弟,叫李欣華吧?」老人走過來,一臉欣賞,「真不愧是軒轅氏的子孫,一表人才。」
李欣華牙齒咬得 響,奮力甩開了老人的手︰「滾開!」
林牧覺得自己沒法面對他的眼神,背過頭去。
李欣華走過去,拍拍林牧的後背,「牧先生,是不是他們讓我的姐姐變成這樣的?」
林牧苦笑道,「是。」
「可是他們說得對,你姐姐也是為了我才變成這樣的,你就不恨我麼?」
「不會的。」李欣華直視著林牧的眼楮,心平氣和地說,「牧先生,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會恨牧先生呢。」
「要恨,也是應該恨那幾個害死我姐姐的人渣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