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一個囂張的聲音大笑道︰「人家說岳不群如何的劍術無雙,且詭計多端,他老婆寧中則又如何的了不起,區區百花消魂散,就能迷倒了這兩個家伙,卻原來是草包兩個。」
話音剛落,十數名江湖客打扮的大漢紛紛現身,那名茶博士也一掀老臉,一名精干的壯年漢子現顯出了真身。
「史兄弟,一舉麻翻了岳不群跟他婆娘,此事你做的很好。本長老日後定有重賞!」
「多謝杜長老,今番順利生擒了岳不群這五岳派掌門與他的婆娘,都是在杜長老你老人家的英明指揮下方能成功的,屬下不過只是微微辛苦了一點。日後杜長老趟若得了聖教主與聖姑的看重,還望你老人家不忘屬下今日的辛苦才是。」
「哈哈哈,杜兄,你麾下的史香主這一手易容術當真了得,用來埋伏、刺殺與打探消息再好不過了。」
「莫兄過獎了,小弟這紫電堂的人馬哪里比得了莫兄您的青風堂啊。日後莫兄你進位玄武堂後,你的青風堂可能讓小弟轉領?」
「好說,好說!」莫長老笑了笑道。
「啊喲!」一旁的鮑大楚突然一拍腦袋大叫道。
史香主一慌,連忙問道︰「怎麼了?鮑長老?」
鮑長老有些煩惱的說道︰「事情太過順利。原本聖姑想要先擒住寧中則,再引誘岳不群去聖姑藏身的那處山谷之中,再在令狐少俠的面前扒下岳不群的面目,最後才用陷井將之生擒。如此一來,怕是不便在令狐少俠面前施為了。」
「那怎麼辦?」
杜長老想了想後,說道︰「咱們先把寧中則這婆娘捉走,鮑兄與莫兄埋伏在谷口,我再回來引誘岳不群前去,倒也不怕這岳不群不來。」
史香主遲疑的勸道︰「這岳不群劍術驚人,一但清醒過來,只恐長老有失手之危!」
杜長老擺擺手,不屑的笑道︰「如此草包,劍術縱然厲害又能厲害到哪里去。到時我與谷中候聖姑之命的葛長老一起過來,縱算不敵,性命也當無憂。來人,取麻袋來。」
杜長老一行將寧中則綁走後,岳不群緩緩坐起,滿面陰沉的望著杜長老一行遠去的身影,徑直追了過去。
那什麼百花消魂散對岳不群無用,對喝了五寶花蜜酒的寧中則也是無用。寧中則既然不願打草驚蛇,那岳不群也不好驚動了這伙魔教教徒。
一路朝西北方向追尋了五十余里,方來到了一處十分隱密的山谷。岳不群這才停了下來,藏身于谷外等候著。
不過一個小時,就見那杜長老與一名老者領著六人從山谷之中奔出,而任盈盈則立身于谷口處一塊巨石之上,可謂一目了然。這誘敵之狀,顯目之極。
岳不群想了想,閃過任盈盈的眼界,再度尾隨著杜長老而走。
只听那杜長老笑道︰「葛兄,若是辦好了此事,讓令狐少俠徹底與岳不群反目,日後投入我神教之中,再與聖姑成婚,那就是下一代的聖教主了。此事不可不盡心施為。等此番事成之後,咱們二人無論是在聖教主面前,亦或在聖姑面前都大有臉面。兄弟若能得升任內四堂長老之機,還望葛兄你萬萬支持才是。」
葛長老大笑道︰「杜兄放心,上官雲進位青龍堂,鮑大楚進位白虎堂,楊道儒進位朱雀堂,這玄武堂堂主自然是你杜兄的了。決計不能讓莫上觀得了去。只是那風雷堂向在童百熊手里經營的好生興旺,如今童氏一去,應當也該輪到我葛榮興的了。此事也望杜兄你支持才是啊!」
「好說,好說,咱們兄弟二人一同進位,日後就是盟友了。」
「那感情好,哈哈哈哈……」
岳不群見已走遠,冷哼一聲道︰「你們二人就去地獄進位成盟友吧!」
「什麼?」
「什麼人?」
「厚劍式,捷劍式!」兩劍齊施。
「啊啊啊啊……」一連竄的驚呼聲過後,八名魔教教徒倒在了血泊之中。
岳不群上前翻了翻尸體,從尸體上取出兩面銅牌與幾面鐵牌。這銅牌該是魔教外八堂堂主的身份牌,鐵牌則是香主、副香主一級的身份牌。
此時的岳不群才有些了然,魔教的內四堂堂主身份牌該是銀牌,左右使者的身份牌該是金牌,而那黑木令,除了魔教教主之外,就只有身為一教聖姑的任盈盈方能擁有了。而東方不敗時,也只有楊蓮亭才能擁有。
呵呵,原著之中,恆山通元谷的那伙邪魔外道竟然說岳不群以黑木令,命令他們行事。哼,岳不群的黑木令又是從何而來?是殺了任我行,還是搶了任盈盈?一切都是陰謀罷了!
今番一事,乃是任盈盈于暗中所布置的,那麼她污陷令狐沖,想來就是要讓自已徹底與之反目。同時也讓令狐沖在正教之中身敗名裂,而此世沒有恆山派可歸的令狐沖,大有可能會直接加入魔教。
不行,令狐沖必須歸來了,不能再讓他在外游蕩。反正風不言將歸,就把令狐沖交給他管教吧。
收好兩枚銅牌,不管是做為戰利品,還是日後擾亂魔教的布置,都可以以假亂真。
岳不群再次來到那處隱密的山谷,遠遠望見任盈盈還在彼處,于是也停了下來,靜等谷中的埋伏安好再說。
又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岳不群這才施施然的起身,望見谷口緩緩行去。
任盈盈一見岳不群到來,先是一驚,後是一喜,撥劍躍下山石,攔在谷口。見岳不群近前,立即驚慌失措的挺劍叫道︰「岳不群,你來做什麼?可是來殺沖哥的?」
「你說呢?」岳不群隨口應道。
任盈盈咬了咬牙,道︰「你想殺沖哥,需得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說罷,挺劍就刺,任盈盈武功頗高,實有一流頂尖的實力,只是功力稍遜,才與裳兒仿佛。不說她的劍法武功在少林寺一戰中盡顯,就算沒有顯露,也不是岳不群的一招之敵。
只見岳不群右手鐵指訣就劍上輕輕一點,任盈盈渾身頓如雷擊,麻木不已,而長劍片片碎裂。在她呆若木雞之中,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沖兒在哪,前面帶路!」
任盈盈面如土色,只感自已上半身渾是酸麻,就連手指也動彈不得,只是雙腿能行。見岳不群讓她帶路,咬咬牙,轉身就走。
眼見山谷道一路無事,將近山月復之時,卻見任盈盈突然向前沖去,口中不住的叫喚︰「沖哥,沖哥,你師父要殺你,千萬不可出來……」
岳不群冷哼一聲,緊緊跟上,瞧她怎麼演戲好了。直到瞧見前方寧中則躺倒在地,一動不動,這才縱身上前,一把擒住了任盈盈。默運神功一探,已覺察到令狐沖與魔教伏兵都在左近。
卻听任盈盈仍在叫喚︰「沖哥快走,你師父要殺你!」
「任大小姐。」岳不群淡淡的說道︰「魔教與五岳之爭,本來各施手段,斗個你死我活,原也應該。只是如你這般專施下三濫的手段,一意玩弄人心,利用自已所愛的人,卻叫人不恥的很吶。」
「什麼?」任盈盈料中了岳不群的所有思想,卻獨獨沒有料中此言。難道陷井已被岳不群看破?
岳不群緩緩的說道︰「令狐沖武學上的天份十分出眾,是數百年也難得一見的劍道天才。只是他的短板也十分明顯,就是腦子不太清楚。時常會被人用虛情假意的言辭所騙,屬于被人賣了,還要替人數錢的蠢蛋。日後相見,再騙再賣,屢不提防!」
任盈盈仰天笑道︰「岳先生說的是你自已吧!沖哥被你害了不知多少回了,可不還認你這偽君子做他的師父!」
岳不群微微一笑,說道︰「我害了他?我是害他受傷?害他被囚?還是害他名聲盡毀?」
任盈盈一愣,怒道︰「你污陷他偷盜林家的闢邪劍譜,自已卻讓女兒去勾引林平之,破壞了岳羽裳與沖哥之間的感情,還污陷他與左道勾結,逐他出華山!」
岳不群搖搖頭道︰「我是氣宗,風太師叔是劍宗,沖兒想學劍宗的劍法可以,但我身為華山派掌門,還是將沖兒養大的師父,難道不該向我說一聲嗎?既然不敢,那麼他明知是錯的,也要去學習,這一切的後果不該由他自已去承擔嗎?畢竟他已經二十四、五歲了,不是小孩子,應該有承擔一切的心理。再說,我從頭到尾都未明責他一句,但有什麼,一切都是他胡思亂想罷了。」
「裳兒與他的感情?裳兒與他能有什麼私情?不過是兄妹之情罷了。我這做父親的從來不過問女兒的感情事,裳兒愛嫁誰就誰,我決不阻止。況且女孩家喜歡誰,是當父親的能夠阻止的嗎?就如你愛上了沖兒,難道任大教主阻止,你就會不愛了嗎?我還想讓沖兒娶恆山派儀琳呢,沖兒何時又听從了?況且能夠被人破壞的都非真愛。」
「至于闢邪劍法,左冷禪倒是學了闢邪劍法,可惜卻依舊敗于我手,得之何益?與左道勾結,你任大小姐不談魔教聖姑的身份,當初為救任我行出獄,令綠竹翁楊道儒率部屠殺江西于家得溪山行旅圖、滅濟南府龍鳳刀趙家得嘔血譜,誅漢陽郝家得率意貼。如果這還不算邪魔外道,那又該算什麼?幾句善言,幾杯黃湯,令狐沖就要與人生死與共。呵呵,我不開革了他,如何給他一個教訓!」
「你胡言亂語,不但污陷沖哥,現在還來污陷于我。」任盈盈有些慌了,她知令狐沖就在左近,如何能夠讓令狐沖听得這個。
「哈哈哈哈!」岳不群大笑道︰「胡言亂語麼?那我再說說,你喜歡沖兒,那也沒什麼。只要你能改過自新,持正袪邪,我也不會拒絕你做我徒媳兒。只是什麼是真愛?愛屋及烏方是真愛。而你對沖兒,不過是自私的佔有欲罷了,你要的只是他這一個人,而不是他的全部,包括親人。你千不該,萬不該,為了獨霸沖兒,而想盡一切法子,欲要滅殺他在世上的一切親人。」
「什麼?」原本狡言善辨的任盈盈,被岳不群的屢次出奇之言而震的驚愣住了。
「今日,你們綁來了我師妹,不過是想迫我投降,欲將我夫婦一網打盡罷了。明著殺,量你也不敢,喂食三尸腦神丹,好叫我夫婦做奴做僕,強顏歡笑,這是有可能的。只是我華山弟子寧折不屈,那麼結局,便是我夫婦二人雙雙自盡,以示不屈之意。你說你還不是想殺了沖兒的親人,欲要獨霸沖兒一生麼?」
「你……你……你胡言亂語……」心慌意亂的任盈盈,一時之間那里有好詞反駁。
岳不群冷笑一聲,撥劍道︰「埋伏的人全都出來吧!不然,我可要除魔衛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