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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歌中午抽空去了醫院, 此刻自然和趙夜白沒撞見。

趙夜白轉來之後,除了第一天打打嘴炮,和體育隊鬧出點矛盾外, 最近這段時間都和江畫來往不多, 反而時常圍著越歌打轉搭話, 再加上江畫的闢謠, 最近,關于兩人的流言已經漸漸冷卻了下來。

如今他挑了午休間隙, 風風火火地沖進一班, 教室里寥寥無幾的學生也點不燃八卦之魂,只是好奇地打量著兩人。

「你發現了?」江畫被他的態度嚇到了,暗想,你明明是發瘋了吧。

趙夜白點頭︰「出來再說!」

趙夜白半拉半拽地將江畫帶出了教室,一出教室,就扯著他進了二樓盡頭的一間廁所。

很少有人會繞遠走走廊盡頭的樓梯, 也就找安靜地方閑聊時會想到來這,所以這個廁所不常使用。

十二點十分,教學樓內空曠無比, 廁所內安靜的只有水龍頭滴落的水滴聲。

盥洗間門口的垃圾桶,江畫順著趙夜白的手指望去, 看到了扔在最上方的信封。

眼看著趙夜白從垃圾里拿出張被撕成兩半的粉色信封,他嫌惡地退開半米︰「翻垃圾是什麼癖好,你能再惡心點麼?」

「都是干垃圾, 你嬌不嬌氣。」

趙夜白一臉鄙夷,將信封往他眼前推,江畫趕緊又退了兩步,驚怒道︰「你干嘛呀你!」

「」

趙夜白無奈, 只能從信封中抽出沒沾過垃圾的兩片信紙,示意他看︰「看看第一行,念出來。」

信紙是和信封一樣的粉紅色,上方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字跡娟秀工整,一看就寫的很用心。

江畫看向信頭,幾秒後,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致越歌同學?」

「嗯哼。」發現了越歌的把柄,趙夜白顯得有點瑟,搖晃信紙說︰「知道這是什麼了吧?」

「這是」

原地思索了幾秒,江畫忽然瞳孔劇顫,不可思議地瞪向趙夜白。

「你給越歌寫的情書?!」

趙夜白險些噴出來。

「你這張臉和腦子真是配套的麼?」

「那這是什麼?」

比起計較趙夜白的擠兌,江畫此時對眼前的信更感興趣。

即便只是匆匆掃了一眼,都能掃見字里行間的心意,這明顯就是封送給越歌的情書。

「我班女生寫的,中午送出去,十分鐘後,喏,就成了垃圾桶的廢紙。」

江畫問︰「你是說,越歌把收到的情書扔了。」

趙夜白拍了拍自己︰「人證物證聚在,我想看個熱鬧來著,結果還真看到了。」

「你好閑。」江畫發自內心的吐槽︰「然後呢?」

趙夜白一臉愕然︰「還用然後?踐踏別人的心意啊,這還不能證明這家伙平常是裝的?!」

就這?

江小少爺可沒這麼想,他以前在書桌里發現奇怪的卡片信封,不知道誰送的,也會隨手扔掉,留著不是佔地方麼。

想了想,他有些同情地望向趙夜白︰「趙夜白,你是不是不受女生歡迎啊?」

「哈?」

「你沒收到過情書嗎?收得多了,不扔掉還要收藏?」

「」

趙夜白虛弱地揉了揉眉心,被懟的額頭青筋都冒了出來,他感覺和江畫就不在一個腦回路上。

「會扔掉沒錯,但那是正常人的反應,他這舉動符合他的人設麼,你能不能用腦子想想。」

江畫給了他一腳︰「誰不用腦子!」

他也感覺沒法和趙夜白聊天。

主要是趙夜白不知道越歌在和他在交往,這種情況下,如果越歌收下別人的情書還好好保存,他才要覺得白蓮花人設崩了。

又朝密密麻麻的信紙掃了眼,江畫撇嘴,酸溜溜地說︰「不喜歡的話,扔掉怎麼了。」

趙夜白試圖跟他講道理。

「不喜歡就不收啊,再說,扔就扔了,為什麼還撕了。」

「就是防止你這種翻垃圾桶的家伙偷看唄。」

「」

道理講不通,趙夜白看著江畫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實在好奇江家到底怎麼養孩子的。

實際上,因為本身不太懂情情愛愛,江畫自然也就不清楚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把情書撕了扔掉是多過分的事,再加上越歌是他男朋友,他就更沒辦法共情了。

第一次嘗試就鎩羽而歸,趙夜白也不氣餒,雙肩一垂,信封一扔,洗干淨手說︰「算了,肚子餓了。」

江畫沒應聲,俯盯著垃圾桶,目光灼灼,勉強把那封情書讀完了。

他評價道︰「寫的一般。」

趙夜白想說他是不是也閑的,又突然億起巷子里的一幕,皺了皺眉,把話吞了回去。

「你很在意?」

江畫反問︰「明明是你在意吧,單相思沒前途,你別搞事情了,我知道越歌什麼樣。」

趙夜白氣結︰「你知道個屁,誰他媽單相思了!」

江畫突然被凶,大眼楮滴溜溜地轉,半驚半嚇得回望。

趙夜白見他這樣,語氣瞬間軟了下來,無奈道︰「我瞎扯的,我喜歡他有趣,不是單相思。」

江畫一點也不信,趙夜白說話太沒譜,他對這個人已經失去信任了。

趙夜白要是不喜歡越歌,為什麼前幾天說為了越歌轉的學,知道越歌是他家教後,又洗腦似的開始說越歌壞話了。

當他傻的麼。

不過江畫雖然不信,為了避免趙夜白沒完沒了,嘴上還是敷衍地應道︰「嗯嗯,行。」

趙夜白氣得胸腔疼,別過頭不想看他,越看那副傻樣越來氣。

他以為自己什麼都看得很開,沒想到看到傻瓜被忽悠,會這麼上頭。

兩人一路無話,在尷尬的氣氛里來到食堂。

江畫最近實在咸魚,越歌不在,他在班上說得上話的只有周大嘴,無聊到極限後,連對著趙夜白都想聊天。

「趙夜白,要做那種五顏六色的頭發,需要多長時間啊?」

在江畫眼里,趙夜白作為不良少年,飆車時的朋友都是彩色頭發,他自己肯定也有經驗。

「三四個小時吧,你想染頭?」

江畫點頭︰「有點。」

趙夜白掃過他烏黑柔潤的頭發,手指動了動,克制著拿起筷子︰「現不說恆安讓不讓,染發劑很傷頭發。」

听他這麼說,江畫猶豫了,不過很快,他就堅定了神色。

「我想染。」

「什麼顏色?」

「還沒想好,我打算下周去,三四個小時可以順便逃課。」江畫自顧自地嘟噥。

趙夜白撓了撓耳尖,視線不自在地轉向一旁,問︰「我陪你?」

「不用,有人陪我。」

江畫想都沒想,月兌口而出,趙夜白臉一黑,佯裝輕松地說︰「嗤,幸好不用。」

平日里的風流浪子今天硬是被氣得崩了人設,沒了調戲漂亮傻瓜的心情。

吃了幾口飯,他表情一變︰「你不會打算讓越歌陪你吧。」

江畫正籌劃著事,下意識回︰「嗯。」

誰知,听他承認,趙夜白竟忍不住笑出了聲。

「噗,你想什麼呢,他在這兒端著個和諧有善誠信敬業的人設,會和你去染頭?」

這話陰陽怪氣的,江畫不開心了︰「不行嗎?」

「行,太行了。」趙夜白樂不可支︰「你要是能說服他去染個彩毛,我叫你爸爸。」

對于這麼有趣的事,趙夜白非常樂見其成,但想到這兩個人如今模不清的關系,他心情有點復雜,笑容不自覺又收斂了一些。

「算了,你」

「你這兒子白給我都不要!」

江畫只覺得被輕視了,他萬分後悔跟趙夜白閑聊,落下狠話轉身就走。

「狗東西,你等著!」

在趙夜白的‘挑釁’刺激下,咸魚的第二周,江畫鼓足了干勁做下一階段帶歪計劃的前期準備。

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就是調查了一下學校附近有什麼理發店,染發燙頭的好處及注意事項什麼的。

這一周的越歌比上一周還要忙碌,不刻意的話,在學校兩人根本說不上話。

江畫等待新的一周等的望眼欲穿,眼看著接近自己的生日,又希望時間過慢點,矛盾得心煩。

好不容易熬過第二周,久未開工的系統都快發霉了,越歌終于解決了家里的事,不過江畫卻遇到了新的難題。

早在十月假期他不願意出國旅游開始,江母就在懷疑他是否談戀愛了,問過管家得知家教一事後,這段時間就一直想見見他的家教老師。

顧慮到老媽的洞察力和八卦度,一旦發現端倪,肯定會第一時間傳播出去,江畫猶豫再三,不得不下定決心,遷移了補習場地。

系統建議回到自習室,江畫卻打算改成越歌家里。

不派人調查白蓮花,他走進生活,了解一下越歌的生活習性總可以吧。

好奇心被壓抑,一直得不到滿足,隨著帶歪進度的不斷提升,壓抑的情緒越發接近危險爆發的邊緣。

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派人將越歌調查個底朝天,從而影響做任務的心態,江畫覺得親自滲入,潤物細無聲地探究。

這樣的話,等他充分了解了,說不定任務剛好做完,過程中的好奇心也得到滿足,兩不耽誤。

恢復輔導的第一天,樓上自習室。

江畫捧著一個字都沒寫的習題冊,笑盈盈地說了自己的打算。

「你想去我家輔導?」越歌有點訝異。

「對啊,家教家教,當然要去家里。」江畫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家最近不太方便,去你家吧。」

越歌面露異色,很快收斂︰「現在入冬了,天氣很冷,我家不是很暖和。」

江畫不以為然︰「那我多穿點。」

「晚餐也不會很精致。」

「沒事。」為達目的,江畫難得嘴甜︰「你做什麼我都吃。」

越歌看著他粉女敕女敕的小臉,以及下方**在外的細膩脖頸,眸色晦暗了幾分。

他說︰「而且在我家,不能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江畫聞言,大咧咧地擺手︰「沒事,我司機特會打架,能一腳踢飛個大胖子。」

「」

越歌沉默了一會兒,對上江畫滿含期待的晶亮眼眸,還是沉默。

江畫湊近,眼巴巴地望著他,手指輕輕扯了扯越歌制服的領帶。

「我肯定老老實實,不亂踫亂模。」

越歌眸光晃了下︰「好吧。」

然而話音剛落,他就後悔了。

不應該答應的,只是簡單的預想都知道,江畫每天光顧,除了搗亂和增加負擔外,不會發生什麼好事,最差的可能,甚至會徹底打亂他每晚的時間安排。

越歌輕呼出口氣,不輕不重地捏了下江畫的臉蛋,發現傻瓜竟然也會蠱惑人心。

喜出望外的傻瓜達成目的,倒是一點也不知道滿足,轉而提出了下一個要求。

江畫眼珠靈動,故意興沖沖地說︰「越歌,我上次不是逃課去網吧玩了嗎,我看到好多很酷的人!」

他這番演技絕對是超水平發揮,系統都差點信了。

越歌又捏了一下,這次稍稍加了點力道︰「嗯,然後呢。」

「和他們一比,我覺得咱們的發型好呆。」

抬眸掃過他的頭發,越歌貼心整理︰「我覺得挺好看的,你長得好看,什麼發型都沒問題。」

「真的?」

「真的。」

江畫被夸得腳下飄乎乎的,半天才發現被拐跑了話題。

白蓮花太誠實也不好,就不能順著他的話來麼!

幾乎每次都是這樣,拐彎抹角地暗示必定失敗,逼得他直說目的。

「我就想染頭發。」江畫堅定說︰「你陪我。」

越歌又捏了下他的臉,臉頰浮現出淡淡的紅印,他用拇指摩挲過,才說︰「學校不允許染發燙發。」

江畫打掉在臉上作祟的手指︰「學校還不允許早戀呢,你怎麼不說。」

「早戀可以藏住,但頭發藏不住。」

「」

沒想到越歌會拒絕的這麼不留余地,江畫想起和趙夜白的賭約,有點急了。

任務計劃雖然可以變更,但失了面子又是另一回事。

「你不去拉倒,那我一個人染兩個色!」他威脅道,見越歌依舊無動于衷,嘴巴撅上了天。

「你真不去麼?」

「江畫,我們還是學生。」

「我知道。」硬的不行,江畫只能用上苦肉計,蔫頭耷腦地裝可憐︰「可我和趙夜白打賭了,你要是不陪我,我就是傻狗。」

苦肉計里摻了點小小的謊言

越歌一頓︰「趙夜白?為什麼會和他打賭?」

提起這個,江畫來了精神,轉眼開始告狀︰「他最近發瘋,總說你壞話。」

越歌微微眯起眼楮,似笑非笑︰「他說我什麼?」

江畫非常誠實,看著越歌說︰「他說你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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