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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亦鑫慌里慌張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聲響,他的表情算得上是驚恐,「你這是在干嘛啊!完了完了,歐仁錦就把你交給我幾分鐘你就成了這樣,等一下他進來非得打死我,你手別動,我送你去醫院。」

他往外走,準備去叫門外的歐仁錦。

歐少文用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先等等,很快就好。」

心髒是他所有器官中恢復最慢的那個,而現在這種並不傷筋動骨的皮外傷,通常情況下半分鐘內可以止血,三到五分鐘外層皮膚組織就可以痊愈。

「給我幾張紙可以嗎?」

賀奕鑫「哦」了一聲,手忙腳亂地扒了一盒紙巾過來,抽了幾張遞給他,這個過程里他的手腕還被歐少文緊緊握著,抓得還挺牢,他嘗試著掙了一下,沒掙開。

歐少文把紙巾沾了點水,擦淨了手掌上的那些血跡,這麼點功夫,傷口就已經不再滲血了。他把剛剛受到貫穿傷的手掌又在賀亦鑫翻來覆去地晃了晃。

「看,已經不流血了。」

鮮紅的顏色藏在清晰的刀口里,卻真的如他所說,已經不再流血。賀奕鑫像塊木頭一樣愣愣地盯著歐少文的傷口,傷口愈合的速度並不像某些奇幻劇里那樣,可以肉眼可見地恢復如初,那道傷口還是橫亙在那里,只是里面的那點血色慢慢消失不見,成了一道淺淺的泛白的刀口。

歐少文伸出一根手指在傷口邊按了按,看得賀亦鑫心里一抽。他卻一臉隨意道︰「有點疼,里面還沒有長好。」

說實話,此時賀亦鑫胸口激蕩未平的震驚,並不是因為歐少文的傷口能恢復得多快,而是幾分鐘之前,他那種隨意輕松、眼楮眨也不眨把刀扎進手掌,好像把自己當做一朵花、一棵樹,可以隨意摘下、隨意砍伐的態度。

心髒到現在還在  直跳,賀奕鑫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跟歐仁錦好好聊聊了,他知道自己的小可愛能眼楮眨也不眨的把刀扎進手掌嗎?

「你看啊?」歐少文察覺到他的走神。

「嗯,我看到了。」賀奕鑫的語氣十分謹慎,害怕一個不小心刺激到他,他就又做出些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來。

「我跟正常人不一樣。不管切割體的哪一個……器官,它都會慢慢重新長出來。」歐少文斟酌了一下用詞,其實他對自己的身體並不算了如指掌,他就曾經有考慮過把自己整只手截肢是不是還能重新長出骨骼血肉?但是因為實驗室沒有做過這樣的實驗,所以他也不能確定,此時就!就只說了些自己確定有被切割過的。

「比如說□□、肝、腎髒、心髒,哦,還有皮膚。我還可以連續抽很多次血和骨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他睜著一雙大眼楮,真誠又渴望地望著他,像是希望他能自己把他未曾說出口的話猜測出來,因為自己闡述這個因為誤會產生的烏龍,實在有些難堪。

即使在看到剛才的玄幻場景之後,賀奕鑫還是有些無法理解他的意思,「重新長出來?你是想說,就算你把心髒移植給了歐仁錦,也能重新長出來一個新的?」

歐少文的眼神微微有些飄忽,但他還是在稍短的停頓之後,輕輕點了點頭。

賀奕鑫笑了一聲,「怎麼可能?」

他能接受他擁有極快的傷口愈合速度,至少這還能用科學來解釋,也許是他的凝血功能特別強,也許是他新陳代謝的速度特別快。但是能重新長出一個已經被拿走的器官,這已經超出了他的知識範疇。

他甚至開始懷疑,歐少文會擁有這樣的自我認知,是不是就是有些人借用他的這個特性,而對他進行洗腦之後的結果?他們這樣做,好讓他能有一天心甘情願的接受移植?可是他卻在那之前,因為某種原因偶然間逃離了那樣的處境?

歐少文直直地望著他,沒有焦急地解釋,也沒有再嘗試進一步地說服他。他朝門外看了一眼,伸出手探向桌沿。

賀奕鑫緊張過度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聲音發抖,「你又想做什麼?」

歐少文用下巴指了指桌面,上面染血的紙巾、餐布和餐刀凌亂的放著,「我只是想整理一下。」

「我來,我來整理。」他把那些東西用干淨的餐布一裹,一起丟進了垃圾桶里,然後坐了下來,與歐少文面面相覷。

歐仁錦終于打完他漫長的電話從外面回來,覺得房間里完全變了種氣氛,疑惑地朝著賀奕鑫挑了挑眉。

「嗯……」賀奕鑫欲言又止。

歐少文也轉過頭來盯著他,他自認為自己的任務已經結束了,接下來的轉述就是賀奕鑫的事了。

可是他「嗯」完了之後,久久沒有說話。

歐少文就偏過頭,語氣輕松地跟歐仁錦調侃了一句,「還好我們今天吃的是日料,不用擔心菜會涼。」

「不好意思呀。」歐仁錦回到他身旁坐下,順勢安慰般地模了模他的臉,「吃飽了嗎?」

「剛才沒有吃,在等你。」

「不必等,下次你先吃。」歐仁錦發覺了賀奕鑫的失常,拿眼神!神瞟了他一眼。

「就是想要等你一起吃嘛。」歐少文開開心心地繼續吃起了料理。

飯局的後半段,賀奕鑫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歐少文卻是一如往常,跟他們吃過飯之後就說要回公司練習。今天出行是賀奕鑫開車,所以他負責順帶把歐少文先送回去。

「謝謝表弟的禮物,下次見面我給你回禮。」歐少文朝車內揮了揮手,與他們道別。

看著歐少文的身影消失在車庫的轉角,歐仁錦收斂了表情,朝著賀奕鑫抬了抬眼皮,「說吧,怎麼回事,你們聊什麼了?」

「他……」賀奕鑫的腦袋里亂成一團,他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我先確認一下某些事情再告訴你。」

「別來這套,」歐仁錦直截了當地打斷他,「直接跟我說,需要確認的,我自己去確認。」

他皺了皺眉,露出了一個難以描述的表情,「你想听直接的,那我就直接說了。他跟我說,他不是因為願意為你去死才請求為你捐獻心髒,而是他體質特殊,可以把心髒移植給你之後重新再長出來。」

不得不說,他把歐少文想要表達的總結的十分完美。

歐仁錦沉默了一會兒,氣氛一點點凝重下來,他臉色冰冷道,「所以你剛才是準備去確認一下,他說的話有沒有可能是事實?」

「是有這個打算,想去咨詢一下專家,世界上有沒有這樣的案例。」

「你有沒有問過他,他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他……」想到那個畫面,賀奕鑫仍然覺得頭疼,「他剛剛……」

他有些難以言表。

歐仁錦抬起眼,安靜地凝視著他。

賀奕鑫組織了很久語言,終于沉重地開口,「你不是說你知道……他的傷口愈合速度特別快這件事嗎?」

「是。」歐仁錦眯了眯眼。

「他剛剛……給我展示了一遍。」

令人窒息的安靜。

「等我二十分鐘。」歐仁錦「啪」的一下打開車門,朝電梯口走了過去。

「……好。」

歐少文組合這一年半的運營是交給了定義娛樂,兩所娛樂公司之間不管有多少明爭暗斗,總有那麼點明明面上的交情,等電梯的過程中,他問秘書處要到了歐少文經紀人的聯系方式,親自給她打了個電話。

歐少文剛剛回到練習室,隊友們的歌舞合到一半,他正等著他們合完再跟著從頭開始,就突然感覺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到了他的身邊。

神瞟了他一眼。

「就是想要等你一起吃嘛。」歐少文開開心心地繼續吃起了料理。

飯局的後半段,賀奕鑫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歐少文卻是一如往常,跟他們吃過飯之後就說要回公司練習。今天出行是賀奕鑫開車,所以他負責順帶把歐少文先送回去。

「謝謝表弟的禮物,下次見面我給你回禮。」歐少文朝車內揮了揮手,與他們道別。

看著歐少文的身影消失在車庫的轉角,歐仁錦收斂了表情,朝著賀奕鑫抬了抬眼皮,「說吧,怎麼回事,你們聊什麼了?」

「他……」賀奕鑫的腦袋里亂成一團,他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我先確認一下某些事情再告訴你。」

「別來這套,」歐仁錦直截了當地打斷他,「直接跟我說,需要確認的,我自己去確認。」

他皺了皺眉,露出了一個難以描述的表情,「你想听直接的,那我就直接說了。他跟我說,他不是因為願意為你去死才請求為你捐獻心髒,而是他體質特殊,可以把心髒移植給你之後重新再長出來。」

不得不說,他把歐少文想要表達的總結的十分完美。

歐仁錦沉默了一會兒,氣氛一點點凝重下來,他臉色冰冷道,「所以你剛才是準備去確認一下,他說的話有沒有可能是事實?」

「是有這個打算,想去咨詢一下專家,世界上有沒有這樣的案例。」

「你有沒有問過他,他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他……」想到那個畫面,賀奕鑫仍然覺得頭疼,「他剛剛……」

他有些難以言表。

歐仁錦抬起眼,安靜地凝視著他。

賀奕鑫組織了很久語言,終于沉重地開口,「你不是說你知道……他的傷口愈合速度特別快這件事嗎?」

「是。」歐仁錦眯了眯眼。

「他剛剛……給我展示了一遍。」

令人窒息的安靜。

「等我二十分鐘。」歐仁錦「啪」的一下打開車門,朝電梯口走了過去。

「……好。」

歐少文組合這一年半的運營是交給了定義娛樂,兩所娛樂公司之間不管有多少明爭暗斗,總有那麼點明明面上的交情,等電梯的過程中,他問秘書處要到了歐少文經紀人的聯系方式,親自給她打了個電話。

歐少文剛剛回到練習室,隊友們的歌舞合到一半,他正等著他們合完再跟著從頭開始,就突然感覺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到了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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