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胡子男望向了張添意。
台上針鋒相對的嘉賓望向了張添意。
座位上所有的觀眾也望向了張添意。
目光中充滿著驚訝,臉上帶著濃濃的不可置信。
幾乎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听錯了。
他說啥了?
現場作一首差不多的就行了。
麻批啊!
你確定是說的是童話,不是神話?
你知道《童話》這首歌就在方才已經登頂,成為每月新歌榜的冠軍了嘛。
就你那點花瓶又白又貴的魔性填詞,能現場寫出同等級的歌?
放屁!
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來吧。
「你…你這話簡直是對原創歌曲莫大的侮辱!
你們節目邀請的都是些什麼人了!
這節目我不錄了,該賠多少找我的經理人要去,我賠!」
劉笑卿的臉色氣得煞白,眸子里閃爍著一抹寒意。
實在是受不了了,把耳邊的麥克風直接摘下來,甩到了桌面上,氣呼呼的往台下走去。
「劉姐,是不是真的,也就幾分鐘的事情,要不你出個題目讓他試試吧,萬一別人真是天才呢。」
甄瞳瞳哪里肯放對方離開了,連忙叫住了劉笑卿。
全場就劉笑卿一個是有分量的作曲人在。
對方要是提前離開,怕是打不死那姓陳。
劉笑卿乜視了甄瞳瞳一眼。
她是個明白人,自然看得出甄瞳瞳居心不良了。
天才?
你自己心里都不信吧,分明是想借用她來打壓陳婞之。
算了,如果對方堅持的話,她不介意給對方一個應有的教訓了。
她轉過頭來最後一次詢問陳婞之。
「陳小姐,要不讓你的朋友下去吧。」
「還是那句,我相信他的實力。」
「好,那我來出題!記住了,我已經給過機會你們,出事了不要怨我。」
劉笑卿見陳婞之不識抬舉,有台階不下, 對其徹底失望了。
題目?
反正作不出來,隨便給個好了。
她眼楮掃視了下,看到了之前的青花瓷。
「那就以青花作為題目,再作一首歌吧,先說好,這次不能用rap,你可以嗎?」
「行吧!」
張添意在腦海之中搜索了一下,直接就用你好了。
「轉過頭了向配樂隊伍問道,各位會不會用古箏之類的古樂器了?」
配樂組眾人頓時面面相覷,節目有電腦歌曲配樂,他們臨時找來充當背景板的,頂多就是嘉賓登場時來個即興音樂,手上的樂器都沒弄懂,哪里懂得啥古典樂器。
過了良久,只有一個好看的小姑娘,弱弱地把手舉起來。
「我會用笛子吹生曰快樂,算嘛?」
「……」
張添意無語了。
吹生曰快樂?
難為你敢當眾說出來。
算嘛?
算了吧!
觀眾席上開始有人在諷刺道。
「喂,那貨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學音樂大家不都是學鋼琴,學吉他嘛,誰會去學古樂器那種老古董了,大家說是不是?」
「依我看,怕是寫不出來想找借口遁了?」
「不行的話趕緊叩頭認錯,裝什麼大尾巴狼了!」
在場上一片罵聲之中,陳婞之站起來。
「我學過琵琶,可以算我一個。」
「我會古箏。」容怡走下台子,並帶著陸娜,「她說自己會chui蕭。」
「先說好,別誤會,我並不是為了幫你,我只是想看你出丑,免得你找到借口不寫,僅此而已。」
陸娜冷冷地說完就別過頭去。
「不會也是會生日快樂吧。」
「放屁,我是正兒八經地學過chui蕭的,任何一首歌都能吹出來,不信你隨便考。」
「抱歉抱歉,被方才的生曰快樂真嚇到了,你chui簫就好,時間有限,改曰吧。」
「……」
咋正經的話從你嘴邊出來就那麼像開車了。
陸娜恨不得一巴掌將那賤人給拍在了牆上。
「古箏,蕭,琵琶,也勉強可以,你們過來一下。」
欠缺的拍板,他也不會,只會鋼琴,用其來代替的話得減少使用的頻率。
讓魯大石去準備樂器,幾個人聚在一起。
張添意先把整首歌低聲的給三人唱了一下。
陳婞之倒是沒有什麼,畢竟是見識過兩次張添意當場作歌,對于張添意的才華已經麻木了。
但容怡與陸娜卻是頭一回啊。
她們听完後,驚訝地望著張添意。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才的說法…
從出題到想出歌曲前後加起來才多久,不到一分鐘吧!
怎麼可能!
以她們的目光看來,這首歌在意義上更勝于《童話》。
「你看她們,裝得真像,像真的見識一首好歌。」
「或許表情反應是真的,而不是演戲呢,剛才你听到他唱rap時不也是這個神情嘛。」
「對對,他寫的歌詞簡直是奇葩到靈魂深處,勞資驚呆了,怕且她們也是,哈哈……」
叮!
在一片嘲笑聲音之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清脆的古箏聲,玄音清脆,震音回轉,簡單的一個滑按,瞬間讓人心都隨著平靜起來。
單憑這一下子,就能听出了古箏者造詣不凡。
他們驚訝地望向古箏彈奏者,其相貌與氣質都是一流。
心中暗嘆可惜了。
彈奏的再好,歌不行的話,一樣要挨罵。
鐺!
琵琶也加入了伴奏,與古箏一明一暗,配合起來,此時蕭聲悠悠,步入兩者之中,顯得一點都不突兀。
三者間,形成了一種緩慢奇妙的旋律,音韻鏗鏘古樸,如同千年古府邁開門來,有著跨越時代的氣息。
很多人都從來沒有听過這種旋律。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生怕自己驚擾到樂聲,褻瀆了歌曲。
心里隱隱約約的在期待著什麼的到來。
就在這個時候。
咚!
一個不協調的樂器突然響,比之前三個樂器聲顯得格格不入,瞬間讓所有人的眉毛都皺了起來。
瞪著圓潤的眼楮死死地盯著張添意,恨不得當場宰了對方。
是這個家伙破壞了意境。
但身為當時人張添意卻渾然不覺,繼續將整個配樂給攪亂,同樣的曲子,卻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兩種畫風。
正當觀眾準備掏出四十米大刀時,鋼琴似乎找到了他的節奏,開始融入了伴奏之中,主唱陳婞之也唱出了第一句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