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 你和他沒什麼吧?這樣的男人可不能招惹, 還是咱們慶朝的男人好, 你喜歡什麼樣的, 爹都幫你去提親。」三皇子十分緊張女兒會被長得好看的蕭平吸引。
孟向文哭笑不得︰「爹, 你想太多了吧, 我哪敢踫這種人啊,娶了他我這輩子不都得戰戰兢兢, 他讓我往東我都不敢往西,到底誰是妻主啊!」
孟非魚卻看著女兒若有所思︰「蕭平陰狠不可為夫, 不過文文的正夫倒是可以找個管得住她的。」
孟向文一臉驚恐︰「娘!你不能自己亂點鴛鴦!我喜歡誰我自己選!」
三皇子跟著說︰「對對對!咱文文的正夫讓咱文文自己選,不過說起來,文文已經十八了, 成年都兩年了,文文你房里的青竹和青松你喜歡哪個?」
孟向文回憶了一下這兩個伺候原主屋里的小廝, 一個清秀一個俊朗,都長得不錯, 但是……這是要讓她收一個作男小妾?那未來娶了正夫,要一妻多夫……
孟向文一會兒覺得這滋味有點酸爽,一會兒又覺得萬一喜歡上誰了,那她豈不成了渣女?神色變來變去無比復雜。
三皇子體會不到女兒的心思,見她這樣以為是兩個都喜歡不知道怎麼選, 不忍心女兒為難,便說︰「兩個都收房也不是不行,就是你年紀還小, 沒有娶正夫,要做好避孕……」
孟非魚已經听得臉黑了︰「都十八了,連業都沒立,滿腦子都是花花心思,要是把這份心花在正事上,何愁沒有一番成就!」
三皇子護上了︰「怎麼沒有立業了,文文這次一去衛國幾個月,不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孟非魚︰「這都是她自己吹牛,事實如何我會找祝妹妹張妹妹核實!」
「去就去,你現在就去!我們女兒雖然不愛讀書,但是從不撒謊!」
孟向文被爹娘的吵架打斷了糾結,連忙止住兩人的爭論︰「爹,他們兩個當差挺好的,我不要什麼人收房,等我找到喜歡的人娶了正夫再說吧。娘說得對,成家先要立業,我不著急男色。」
夫妻二人齊齊緩和了臉色。
所以,紈褲不是一個人能養成的,那是一家子集體寵成的。孟非魚其實對女兒也寵著呢!
孟向文又拿出自己在衛國買的東西。她這一趟重點全在玩了,把京都好地方逛了一個遍,大部分花的都是衛國官員的錢,只要好東西都買了一份運回來送給父母。
慶國男子有簪花戴首飾的風俗,不是娘娘腔的女性化打扮,而是偏向于唐朝男子簪花的風尚,他們敷面、護膚、衣著精致,花了大量的時間在個人形象上。
她買了許多符合慶國男子審美的首飾,還有慶國女子追捧的化妝品、布料,衛國貴族奢靡,這些東西非常精致好用。給娘親的禮物則是文房四寶,都是好東西,或古董或名家出品,另外還淘了一幅大家的真跡,果然深得孟非魚歡心。
三皇子喜得直說「女兒長大了」,這一次,孟非魚也不反駁了,模著衛國有名的重原筆老懷甚慰。
討好了家里的兩位大佬,她還有一箱子,是用來討好整個慶朝的大佬的。
第二天,孟向文就進宮去見她的親姑姑了,送上一箱子好玩新奇的「旅游紀念品」,什麼衛國皇家按摩錘,什麼極品玉簪,什麼活靈活現的小面人……總之照顧到了女皇工作生活方方面面,還照顧到了女皇的孫女。
女皇高興不已,素手一揮,孟向文滿箱子進宮,滿箱子回,帶著遠超禮物價值的賞賜回來了。
上上下下的大佬都打點完了,祝大人又在匯報中對她在衛國的表現做出了正面的肯定,孟向文的日子越發瀟灑了。
進入一個又一個幻境,這樣輕松難得、社會大環境無比友好的世界還真是少有,顏修找的這個世界非常符合她的要求,符合得她空下來後,突然不知道做一個無憂無慮的紈褲,該從哪一步開始?
隨從給百無聊賴的世女提建議︰「您走之前不是很喜歡玩斗雞嗎?要不小的幫您去找一只厲害的大公雞?」
孟向文托著腮幫子看著窗外的枯枝椏,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兩只雞斗得雞毛滿天飛,有什麼好看的?」
「那要不找獻王府的三小姐玩?听說她最近又新得了好玩的東西呢!」
孟向文聲音拖得長長的,有氣無力的樣子︰「不就是得了一只鳥嗎?會背詩會吵架的鳥我都見過,有什麼好看的。」
隨從苦了臉,世女自從去了衛國似乎大開眼界了,回來竟然什麼都看不上了。
孟向文猛地坐起身︰「算了,去看看我爹在干嘛!」
三皇子還能干嘛,不是管家就是繡花,隨從莫名看著主子,默默跟上。
她爹還真在繡花,看樣子是給她做外袍。
「天冷了,你生辰快到了,每年都會給你做一件衣裳,今年的還沒做完呢。」三皇子看到女兒過來,臉上立刻露出笑,招呼她坐下,又讓人拿暖手爐來,塞到孟向文手里。
孟向文杵著下巴看她爹動作流利地飛針走線,動作間帶著獨特的美感。女子繡花其實是一種刻板印象吧,放到前世,男人繡花會被人投注異樣目光,但其實,這就是一個工作,不分男女都能做,而做得好的人,不僅繡出的成品像藝術品,他本身的動作都美得像畫。
三皇子被女兒盯得有些動作僵硬︰「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有耐心留在爹爹這里?」
孟向文歪著身子躺在靠墊上︰「好無聊呀!」「這話可別讓你娘听見,不然肯定拉著你去念書,回頭你又要哭爹喊娘。」
孟向文好奇地看著他︰「爹爹你不希望我念書學好嗎?」
三皇子飛她一眼︰「你能嗎?你要是能,我當然樂意;別回頭書沒念,又惹得你娘生氣,苦的是我這個夾在中間里外不是人的!」孟向文噗嗤笑出來︰「娘才不舍得對你生氣呢。」
三皇子伸手拍她背︰「走走走,趕緊走!淨打擾我做事。」
孟向文哈哈笑著跑了出去,腦中想著父母這對夫妻。孟非魚一身才華出身世家,但是自從娶了三皇子後就只能做閑職,心里的怨氣肯定有吧,不然不會和三皇子只生一個女兒,完成任務後不再親近三皇子,原主幼年記憶中,父母之間都是淡淡的,很少相處在一塊。
但不知哪一年開始,二人的關系就融洽了,親密慢慢多起來,爹爹臉上的笑容也多了,特別好的時候,孟非魚還會從外頭買了花送給三皇子戴。
孟向文生在這樣的家中,這輩子不需要上進就能安穩一世,她也沒打算努力出頭攙和到朝政之中去。
慶朝因為以女子為尊,婦科醫術又發達,除了小部分光棍,大多女人都會組成一個家庭生育至少一個孩子,于是慶朝人口繁榮,人才輩出。朝廷不缺孟向文,孟向文也只想做一個逍遙自在的紈褲。
畢竟這個工種她從前還沒做過呢,去了別的古代世界想做都沒這個性別能做。
沒有壓力的孟向文想著她爹的笑容,暗自想象未來的正夫會是什麼樣的人?原主心心念念的男神是個黑化的危險分子,她沒如原主所願把人搶回慶朝,不知道原主是啥心情?
無聊得開始幻想未來正夫的孟向文很快就不無聊了。
幾場大雪之後,慶朝終于進入了新年。每年過年,宮里宮外都有很多慶祝活動,東市的夜市會延長兩個時辰,過了子時才收市;而皇家,皇夫每年會準備燈會、冰嬉等活動,組織宗室歡度新年。
孟向文帶著隨從,和一幫狐朋狗友一起吃完東市玩冰球,看完花燈听唱戲,每天的活動都不重樣。
這份熱鬧歷經除夕、正月初一、正月十五幾波高|潮,過了正月才終于消停下來。
出正月,宮里有消息隱隱約約傳出來,似乎女皇臨幸了衛國皇子,但結果不太愉快,那位皇子被徹底禁足了。
而春暖冰化後,衛國也有消息傳了過來,衛國皇室上演激烈的奪位大戰,四皇子被廢,未成年的八皇子去世,三皇子被皇帝當朝怒斥。
孟向文此時也找到了新的樂趣,她發現慶國的戲文和她在別的世界看到的大不相同,于是沉迷戲文不自拔,日子過得渾然不覺。
一年後。
孟向文馬上要十九周歲了。這樣的年紀,慶朝很多女人不是成婚就是訂婚了,孟向文卻天天往戲園子鑽,幾乎把戲園子當成了半個長樂侯府,回了家也是捧著志異看個不停。
孟非魚去年因為出使之事而對女兒升起的滿意度不斷下降,如今已經降到了最低點,越看她越不順眼。
孟向文是個很有眼色並且危機感敏銳的人,不等她娘發火,她頭等的示警燈泡又亮了,而且「滴滴滴」直叫。
于是,在一次全家用餐後,她深沉嚴肅地告訴了父母自己的決定。
娘親孟非魚提高了嗓子,聲音都尖了︰「你要去游學?!」
爹爹三皇子震驚又不可置信︰「女兒啊,你都十九了!爹相看了好幾家小公子,你這時候跑出去干什麼?」
孟向文一臉認真︰「不立業何以成家,娘、爹,世界那麼大,我要出去看看,等我有所成就了,我就回來結婚。」
孟非魚暴跳如雷︰「胡扯!就你這一肚子草包,你去游什麼學!哪位大儒帶你去?」
孟向文舉起手指搖搖︰「娘,你別這麼小看女兒,女兒自己親腳踏遍萬水千山,到時候寫一篇涵蓋我們慶朝所有地域的游記,不用大儒帶我,只要準備一二隨從,帶上吃食銀兩就行了。」
孟非魚更氣了︰「我听你瞎說!你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書看多了!心野了,不甘心只在豐陽胡鬧了!游什麼學,就是跑出去玩樂!」
孟向文一幅被誤解的委屈憤懣︰「我想好了,過完年天氣暖了我就走!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的!」說著,一甩袖跑了。
孟非魚胸膛起伏,氣得要命。三皇子卻不生氣了,他覺得女兒說得挺對的。
「文文讀書做官不是那塊料,如果可以 ,讓她出去走走,當個文人墨客——額,就算寫不了文章和詩,寫個游記也行啊,就算寫一本大慶志域記也好,總是一番成就。」
孟非魚指著門外,氣怒道︰「就她,她能行?」
三皇子︰「侯爺覺得哪里不行?」
侯爺……侯爺沒話說,暗地里護短的侯爺也覺得女兒沒那麼差。
就是不相信這個不著調的會認真去寫!
孟向文卻是真的有了目標。
這一年過足了紈褲米蟲的日子,她覺得真的一生什麼都不做太枯燥無趣了,想了一年,終于想到了這個好主意,能夠在古代隨處行走,只有這個慶國可以給她自由了,還有雄厚的家庭可以支撐她全國旅游,為什麼她不去到處走走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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