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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哥哥, 你頻繁見她, 確定沒被她听到你懷疑她的心聲嗎?」安娘擔心。

世子笑了一聲,自信又月復黑︰「你說的辦法是有用的。也許是她對自己的能力太過自信, 我第一次什麼都不想面對她時, 她果真露出了疑惑驚訝的表情,那次我很快借口離開了。再見她時, 我已學會了如何控制心神,她果然听到了我故意發出的心聲, 並做了相應的事情。」

安娘驚嘆地看著他︰「控制心神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世子哥哥你太厲害了。」

世子卻覺得這不值什麼︰「做事心無雜念是最基本的要求,什麼讀心術,也只能用在雜思過多心智單純之人身上。而所謂讀心,不過也是下路子, 人心最是有趣, 真正懂得人心的人,不用讀心術,也能讓人順著自己的想法行動。」

自古以來,能掌控人心之人都不會讀心術。

這是真理, 前世單淳慢慢就發現了這個情況,直到後來自己有了能力很少再在人際上使用異能。

安平擔憂地看著世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呢?我不敢再見她了,我怕一慌張就露了底。而且孟玥玥會妖法,下次不知道還會使出什麼招數來,我們都是凡人,怎麼抵抗?」

世子模模妹妹的頭發︰「這事交給我, 你們就不要管了。至于怕泄露……安平,從今天起你就在家練字,什麼時候練得心無旁騖沒有雜念,能自由控制心神了,什麼時候就出去。」

安平「啊?」了一聲,仿佛被雷劈了一樣,「哥——」

安娘輕笑。

兄妹兩看過來。

安娘舉手︰「別看我啊,我可以控制自己的心神,不但能控制心中沒雜念,還能騙她呢!」

世子轉回頭,看向安平,一副「你自己看著辦」的模樣。

安平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趴在那無比絕望︰「為什麼只有我會這樣……這不是禁足嗎?我什麼時候能出去啊!」

世子和安娘全都沒良心地笑了起來。

離開安平的院子,世子和安娘一起走出去。

「安娘現在變了許多。」世子感慨地說。

安娘不知這是否是試探,面上不露分毫︰「短短時間,出了這麼多事,不長大也不行啊……身為女子,哪怕我再不尊禮教,到了關鍵時候還不是和所有女子一樣?說嫁人就嫁了,丈夫一無是處也依舊是我的天,我即便心里百般不情願,還是要守著他一輩子……」

世子心里難受,想到那楊咸魚,前幾日鬧出的笑話至今還在被流傳,安娘雖然沒有時下女子的嫻靜溫柔,可實實在在是個好姑娘,如今因為一次落水,就這樣毀了終身。想起安娘以前的鮮衣怒馬,世子心酸不已。

孟玥玥……

安娘見他這樣內疚難受,反而笑起來︰「別這樣愁眉苦臉的,咸魚也有咸魚的好處,他爹娘把他交給我管教了,從今以後,只要他不听話,哼哼!」

世子跟著輕笑,順著她的話說︰「你教訓不過來,找我,我幫你去教訓。」

安娘一口應下。

世子想了想又說︰「他長期玩樂也不是一回事,你想過以後的出路嗎?」

安娘嘆氣︰「我想了有什麼用呢?得他願意才行。且看著吧,若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一定找您。」

世子雖然笑著應了,心里卻堵得慌。

臨別前,安娘囑咐世子在孟玥玥那邊要小心,「目前我們還不知道她有多少招數,您千萬不要泄露了痕跡,萬一她金蟬月兌殼,想要再找就難了。」

世子點頭答應,讓她不用太擔心︰「不出意外,她的目標是我,她只會討好我應當不會真的傷害我,你別擔心。」

安娘走出了很遠還在感嘆世子的聰明。人比人得扔,別說前世的單淳,單淳雖笨但至少優點也多;回到府里看到哼哼唧唧的楊咸昱,全身上下一無是處,她就想把他扔進垃圾堆里!

自從被打之後,楊咸昱安安分分上太學讀書,短期內不敢再逃課。他嘲笑太學老師的事情,在這個尊師重道的朝代,是個可大可小的問題,因為楊尚書把他打得下不來床,躺了一個多月才勉強好全,旁人雖然鄙夷楊咸昱,但也不好說楊家門風不好,只能感嘆一句,好竹出了歹筍。

安娘在他上學的時候收拾書房,這才發現,什麼叫京城第一紈褲。書房里書本不是嶄新不曾翻閱的,就是缺頁破損的,一看就是被主人隨意對待完全不傷心。而被精心保存的那些是什麼呢?楠木做的蟋蟀罐,精致打造的鳥籠子,光書房的檐下,就掛了五只鳥兒,品種不一,各有各的名貴。那些鳥兒也非常機靈,尤其一只鸚鵡,竟然還會與人對話。

有那小廝在邊上討好︰「這都是五爺自己調|教的呢!」

安娘笑了一聲,正道半點不會,雜七雜八的倒是精通。

雖然見識了一攤子玩樂的東西,但是讓她比較滿意的是,這家伙似乎對還沒開竅,身邊都是小廝,雜書只有奇俠傳記沒有那等男女情愛的,狗腿的小廝還再三保證,五爺從不去那煙花之地。

安娘讓人把書房里所有玩樂的東西都收了起來。鳥兒掛到正院廊下,蟋蟀放到臥室,樗蒲、奇俠傳紀正好她無聊著,拿去正院,她和丫頭玩一玩,或看看小說,正好。至于那些斗雞啊寵物啊,既然沒放在書房,她就暫時沒管。書房搬空的部分,全都被她填上了新書。

晚上回來,第一時間去看自己寶貝的楊咸昱瘋了,所有的寶貝全都不見了!

小廝在邊上說,都被夫人拿去正院了。

楊咸昱想起安娘說,要看雞和蟋蟀斗,整個魂都飛了,風一般往正院沖,嘴里喊著︰「岳安娘,你這個瘋女人!」

安娘拿著一根草根,正站在廊下都著成了精的鸚鵡,一人一鳥你一句我一言,十分和諧有趣,正說的起勁,就听到外頭吵吵嚷嚷的沖進來,她身後的丫頭都一臉慌張。

安娘權當作沒听到,自顧自和鳥兒說笑著。

楊咸昱沖到院子,看到安娘一臉愜意的逗著鳥兒,第一反應就是,他的無敵是不是被這個女人喂了鳥兒了!

「岳安娘!」

安娘捂了捂耳朵︰「小聲點,別嚇著我的鳥兒!」

楊咸昱一肚子的怒火憋在了嗓子眼。

「那是我的八寶!什麼時候是你的了!」

「你的不就是我的?」安娘笑看過來,沒有半點脾氣,把楊咸昱都看愣了,「再說你調|教鳥兒的本事這麼好,再調|教一個唄,我喜歡它,你白日去太學也沒法玩,不如我幫你養著呢!」

楊咸昱呆在那,心想,這是夸我嗎?「你不禁止我遛鳥?」

「為什麼禁止?」安娘奇怪地說,「你和大伯他們不同,讀書早就沒用了,好不容易有點本事,當然要物盡其用。」

楊咸昱明明很想要這個結果的,可是听到安娘篤定的話,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他看也不看安娘,氣沖沖地走進屋子。

屋子窗下的踏上正擺著他的樗蒲,邊上的架子上滿滿都是他收集的雜書,全都被這個母老虎拿來了!

安娘在他後頭進來,看向那些東西︰「別說,樗蒲挺好玩的,我今天和丫頭玩了好幾局。還有那些書,夠我打磨一兩個月的時光了,你別的不行,玩樂果然在行。下次再收集了什麼好玩的,也偷偷藏進書房了,拿回來我們一起玩啊!」

楊咸昱瞪著她︰「你不是說我再玩下去,以後就要一窮二白嗎?」

安娘拿出一本書靠在榻上,無所謂地說︰「對啊,但是不還沒到那時候嗎?就算真到了這種地步,你沒錢,我有錢啊,大不了以後我每月給你發二兩月例,我養你啊!」

楊咸昱哄的一下,整張臉憋得通紅。雖然他經常對別人的勸誡回復「還沒到分家的時候呢!」也會偶爾想著岳安娘那麼有錢,她的錢不就是他的。可當岳安娘明晃晃地說她養他時,只覺得整個人羞恥極了,又氣又羞,仿佛撕了自己的臉被她踩在腳下。

他沖進內室砰地一聲甩上門,仰躺在床上胸膛起伏。

越是心煩,偏偏越靜不下來。床頭邊,蟋蟀的叫聲此起彼伏,叫得他火氣越來越大。

「誰讓你把蟋蟀拿進臥室的!」他朝著門外大吼。

「你不是很喜歡蟋蟀嗎?我覺得他們叫起來挺動听的,就拿進臥室玩了,這樣多好,每天閉眼前是蟋蟀,睜眼還是蟋蟀。你去太學不能帶著,我怕你太想它們。」

一只兩只還好,可問題是,一排的蟋蟀,全都放在耳邊。他的寶貝蟋蟀就兩三只,哪有這麼多,分明就是岳安娘故意針對他!

楊咸昱氣得一伸手把蟋蟀罐全都掃到了地上。

安娘走進來。

楊咸昱坐在床上氣得胸膛起伏,瞪著她。

「不喜歡它們在臥室陪你嗎?那我讓人拿出去。」安娘還是沒有半點脾氣,好像逆來順受的小媳婦。

楊咸昱大聲︰「你別裝了!你就是瞧不起我!拿這些東西到我眼前來諷刺我!我知道,從嫁給我開始,你就一直在心里鄙夷我!你和那些人全都一樣!狗眼看人低!」

安娘雙手抱胸冷笑︰「你也知道人家瞧不起你,那你仔細瞧瞧自己,你哪里值得人瞧得起了?」

「那也比你假惺惺的好!你不願意嫁,我願意娶嗎?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我那天是傻了才沖出去救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別人都不肯救,只有我這個蠢蛋,想也不想就跳下去了!」

安娘听他大吼,心里的怒氣反倒少了。她緩和了語氣走到他邊上,問︰「你知道為什麼,你只是不愛讀書,斗斗蟋蟀斗斗雞,就滿京城都說你是第一紈褲嗎?」

楊咸昱斜眼睨她,安娘冷嘲熱諷的本事太強,把他十幾年的自尊心戳的一點沒剩,他不覺得安娘會說出好話來。

「這京城,真正的紈褲少嗎?那些勛貴之後,幾個會讀書?哪個不是捧戲子、養花魁,欺男霸女肆意橫行?你和他們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這回換楊咸昱鄙夷地看著她了︰「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會去做嗎?」

「對啊 !」安娘說,「你不會做這些壞事,可你的名頭比他們還差,為什麼?」

楊咸昱听進去了,不吱聲,听她能說出什麼來。

「因為你是楊家人,你們家,不說祖輩,從公爹到四伯,全都是讀書人,最差的四伯,也是舉人。楊家家風清正,在讀書人中名聲極好。而你,在這些優秀的讀書人里,是最差的一個。在一碗白粥里,一顆老鼠屎是多麼突出又讓人厭惡。」

楊咸昱只覺得胸口又被安娘刺了一刀。

作者有話要說︰  咸魚︰說我是老鼠屎?

明天21點前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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