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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威爾伯•奧威爾

威爾伯•奧威爾此刻正處在人生的緊要關頭。

按照他爺爺的說法,現在就是寒風中基蒂霍克海岸邊,是最為重要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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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他被搶劫了。

站在這名青年周圍的,是三位看起來就不太好惹的賞金獵人。

威爾伯大概知道,這些人剛才在酒館里也見過,估計是【馬拉松】的參賽者,而他們看見自己似乎很好欺負,于是便將他堵在了這里,索取錢財。

這種事情在最近的格林尼治屢見不鮮,多達上千人的參賽者帶來的數倍的圍觀群眾,龍蛇混雜的環境之下,搶劫之類的事情自然多了起來。

而參賽選手大多是目標所在。

有些是因為過往仇敵的報復,有些則是單純的因為看著選手都是有錢的主兒的劫掠,主辦方雖然也對抓到的犯人進行了嚴懲,但犯罪永遠是屢禁不止的。

「你應該是參賽的選手吧,有車嗎?」

其中一名賞金獵人沉聲問道。

「你們這樣會被主辦方抓住的。」

威爾伯提醒了一句。

「沒關系,我們已經確認過了,這邊根本沒有其他人,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們做的。」

另一名賞金獵人舌忝了舌忝嘴唇,說道。

參加【馬拉松】的車大多都不是便宜貨,隨便弄到一台去賣,都能值不少錢,反正現在人這麼多,只要做得隱蔽,就沒人能找到犯人。

而且他們觀察過,這個年輕人不是什麼財團的人,只不過是一個單打獨斗的雜魚而已。

雜魚的死,根本沒有人在乎。

「真的嗎?」

威爾伯似乎不甘心地問了一句。

「說一說遺言吧。」

最後一名賞金獵人已經掏出了槍。

「那我就放心了。」

威爾伯•奧威爾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下一刻,三名賞金獵人手上的槍忽然間被威爾伯偏轉,接著,扳機被扣下,他們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紛紛中槍倒地,露出痛苦的表情。

「既然沒有人看到,那肯定也沒有人能知道是誰殺了你們哦,大叔。」

威爾伯將另外兩把手槍踢開之後,又撿起了第三把,準備補刀。

這個時候,威爾伯忽然有一種危險的預感,他急忙轉身,就看到一個成熟而精干的男人,正將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沒必要這麼做吧。」

男人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幾乎下意識地,威爾伯朝著對方開槍,然而扣下扳機之後,卻發現手槍里的子彈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那男人狀似不在意的越過威爾伯,俯身查看那幾名賞金獵人的狀況,一邊還問道。

「你平常就是這麼來釣這些家伙的?」

「你是這些人的同伴?」

威爾伯警惕地說道,同時,模向自己的槍套。

「不,我和他們完全不認識,一開始只是以為你可能會被他們找麻煩才跟過來,不過現在看來,這些自以為是獵人的家伙,才是獵物。」

男人笑了笑,就在威爾伯不太明白男人的意圖之時,忽然看到,男人將手伸向了其中一名賞金獵人的腦袋。

他就這樣如同觸踫空氣一般,手探入了賞金獵人的腦袋里!

升格者!

威爾伯立刻覺察到了不對,但眼前的畫面實在太過驚悚,令他呆滯地站在原地。

男人的手很快在賞金獵人身上游走,取出了三人的子彈。

此時,三名賞金獵人似乎並沒有因此死亡,只是昏厥了過去,他們的身上也沒有任何傷口,令威爾伯目瞪口呆。

他雖然知道升格者擁有超乎尋常的力量,但由于父親的限制,威爾伯對此了解不多。

「放心,我只是簡單找到了他們身體上的漏洞,把有關的記憶和子彈都取了出來。」

男人笑道。

子彈和記憶?

威爾伯更加不懂了。

子彈還能理解,可記憶

「他們醒來之後不會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也不會記得你的事情,放心。」

男人篤定地說道。

「你為什麼要幫我?還是說,這些都是托的演技,為了取得我的信任?」

威爾伯問道。

「你想太多了,我之所以幫你,是因為我想搭順風車,僅此而已。」

男人向著威爾伯伸出了手,這位青年愣了愣,似乎還對剛才男人徒手探入其他幾人的身體感到心有余悸。

「順風車?」

威爾伯越听越迷糊。

「我的名字是亞瑟•海因萊因,是【馬拉松】的參賽選手,因為一些緣由,我的交通工具出了問題,所以想要和你合作參賽,雖然沒有這個規則,不過官方似乎也不禁止。」

亞瑟•海因萊因,也就是白歌說道。

有一些參賽者並非獨自一人,而是兩人或者三人組成的小團體,他們使用一輛車進行比賽,有駕駛與護衛,算作同一組參賽者,共享積分與獎金。

白歌並不打算和這名年輕人一組,只是搭乘順風車而已。

「如果我拒絕呢?」

威爾伯試探性地問道。

「你會拒絕嗎?」

白歌反問。

「請往這邊來。」

威爾伯指了指小巷之外。

他簡單判斷了一下情況,這個亞瑟•海因萊因剛才幫助了自己,而這對他來說是完全沒必要的,至于這位先生搭順風車的請求,威爾伯雖然困惑,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帶路。

自己這是不是被明搶了?

威爾伯帶著白歌,來到廣場一隅的時候,心情又忽然變得好了一些。

「看,這就是我的座駕。」

他指著其中一輛造型有些獨特的汽車說道。

「這是汽車?」

白歌看著眼前的東西,忽然有些後悔。

這真的能跑起來?

那是比起汽車而言,更像是某種動物造型的車輛,四個輪子雖然都好好地裝著,汽車頂上多出了一對展開的翅膀,在車頭的位置,還有一個螺旋槳。

與其說是汽車,不如說是飛行器?

「這是飛行者一號,呃,雖然已經重新制造過好幾次了,不過大體上還是叫這個名字,這是我爺爺留下的遺產。」

只有站在這汽車前面的時候,威爾伯才像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雖然老頭子說自己曾經開著這玩意兒飛上天空,但大家都覺得他是在鬼扯。」

「飛行者?」

白歌微微皺眉,他看了看天空。

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從舊時代的電影,各種歷史教材里,還是知道這個玩意兒是模仿什麼東西制造的。

飛機。

曾經,人類征服了天空,依靠的便是這樣巨大的鋼鐵造物。

利用不可思議的力量,沉重的鋼鐵竟然能夠如同鳥兒一般輕盈地飛上蒼穹,甚至沖破重力的束縛,直抵遙遠的群星,對于大崩壞之後的人類而言,這是近乎神話一般的傳說。

白歌也不理解,為什麼看起來那麼沉重的鋼鐵,竟然能夠飛上天空。

大崩壞之後,相關的技術完全遺落,人們失去了天空的支配權。

不僅如此,假如僅僅只是技術遺落,依靠創造者原型的聰明才智和一些史料記載,現在的人類完全有能力復原過去的飛行器,再度君臨天空。

然而,白歌在靜江的時候學習過相關的知識,他很清楚,人類目前之所以無法再度翱翔天空,是因為兩個存在。

其一自然是【夜幕蒼穹】,這個就連天災都不足以形容的秘之造物,這覆蓋了整個星球的夜幕,阻隔了人類投向星球之外的視線與探索。

另一個,也是大氣層之內無法飛行的罪魁禍首,便是天災。

【鋼之羽】。

這是從大崩壞之後,便出現在這顆星球上的,最初的天災。

其外形也相當復古,根據目擊者所言,【鋼之羽】的外形如同一條舊時代傳說之中的巨龍,在最開始的目擊報告之中,這條巨龍的體型超過了數公里,比起生物,更像活動的大陸,即便是人類已知的體型最大的雲鯨也難以匹敵。

凡是【鋼之羽】的所到之處,天空染霞,一片焦土,任何人類的科技,武裝,升格者的異能,都將化為灰燼,被這巨龍一般的天災席卷。

之後,又有人目擊到,【鋼之羽】化身為一條體長數十米,身姿矯健的巨龍,張開泛著鋼鐵光澤的雙翼,破空疾行,掀起的狂風令數十公里的地面飛沙走石,塵土遮天蔽日。

還有人目擊到,【鋼之羽】雙翼燃燒著火光,如同流星一般劃過夜幕,點亮黑夜如白晝,它有一對赤紅的雙眼,神話造物一般的身軀,散發著令人恐懼的力量。

也有人目擊到,【鋼之羽】全身覆蓋著如同鋼鐵一般的鱗片,它僅僅憑借翅膀扇動的狂風就能引領一場疾風驟雨,令山河變貌,它能夠為一片地區帶來毀滅,也能為一片地區帶來新生。

沒有人知道【鋼之羽】確切的所在,但所有人都知道,當大崩壞之後的【拓荒時代】中,人類曾經制造過類似舊時代飛機的飛行器,當那鋼鐵的造物飛上天空的時候,【鋼之羽】降臨了。

它徹底毀滅了那鋼鐵的造物,連同進行實驗的眾多學者和工程人員,此後,經過多次實驗,人類終于發現了一件事。

那就是【鋼之羽】的出現,就是為了封鎖人類的空域。

每當人類的機械造物想要飛上天空的時候,這頭桀驁不馴的巨龍就會第一時間出現,造成巨大的災禍,最後離開,甚至于,當整個世界各個地方同步進行試飛的時候,【鋼之羽】能夠在不超過一分鐘的時間內巡游整個星球,摧毀這些人類試圖挑戰天空,掠奪諸神權柄的造物。

但除此之外,【鋼之羽】除了偶爾會在荒原之上現身,帶來一場激烈的暴風雨之外,就並沒有其他的危害人類的行為,它甚至不會出現在人類的聚居區附近。

曾經,人類之間產生過一些有關【鋼之羽】的信仰,認為這是大崩壞之前的人類犯下的罪孽導致的神罰,神明降下了這詛咒一般的天罰,懲戒著試圖觸踫天空的凡人,因此,人類最好的選擇就是再也不試圖覬覦神明高居的天空,這些教徒們到處撒播自己的信仰,聚集了不少信仰【鋼之羽】的信眾。

只不過後來,因為這些信徒們開始借著宗教的名義斂財,奪權,最終,這樣的信仰被各個國家徹底撲滅,僅僅存留于歷史書之中。

不過自此,和人工智能技術一樣,飛行器的研究也被封印,禁止,核心技術早已成為各個國家最底層的秘密。

所以,威爾伯爺爺留下的這飛行者一號,只不過是一輛有著飛機造型的汽車而已。

「別看它這樣,其實內部空間還蠻大的。」

威爾伯說道,他隨即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我調查過了,這次比賽要在荒原上度過好幾個夜晚,如果是普通的汽車的話,肯定難以忍受晝夜溫差,也沒辦法好好休息,所以我稍微改裝了一下」

他打開了後座的車門,白歌探頭看到那里原本的座位已經被改裝成了一張床,床底下還有眾多食物和物資儲備,後備箱里還有更多,儼然就是一副荒野求生的模樣。

「主辦方說汽油之類的不能攜帶,所以我就準備了很多吃的,不過據說啊,極北那邊的參賽選手的車子直接倒伏特加進油箱里也能發動,真是羨慕啊。」

威爾伯感慨道。

「準備很充分。」

白歌點了點頭。

「不過話說回來,你到現在都沒有汽車,如果沒遇到我,你打算怎麼辦?」

威爾伯又好奇地問道。

「去搭其他人的順風車。」

白歌簡單確認了一下床鋪的情況。

「那要是他們不同意呢?」

「那就讓他們同意。」

白歌回頭,看向威爾伯。

「很合理。」

威爾伯感到一陣莫名的殺氣,聯想到剛才白歌那令人驚訝的操作,頓時沒有了異議。

轉念一想,威爾伯忽然覺得讓白歌和自己同行也並不是一件壞事,他本身只是普通人,而白歌明顯是很強的升格者,在荒原之中,有一位實力強大的伙伴陪伴自己總是很不錯的。

簡單辦理手續之後,已經是傍晚,廣場周圍的帳篷紛紛亮起燈火,甚至還有人開起了篝火派對。

白歌凝視人群,看了威爾伯一眼。

「走,我們去吃點東西。」

他們並未在廣場附近的帳篷餐廳就餐,而是稍微繞遠了一些,來到西格林尼治一家評價頗佳的餐廳。

威爾伯自然是沒錢來這里消費的,進入餐廳之後,便四處張望,顯得有些拘謹。

白歌倒是駕輕就熟,挑選了一張視野良好,能夠遠眺那廣場的桌子。

兩人剛剛坐下,威爾伯就注意到,在不遠處的一張桌子旁邊,有一名少女正獨自一人,享用美食。

她有著亞麻色的短發,典型的諸夏面孔,引人注目。

白歌順著威爾伯的視線看去,也同樣看到了那一位少女。

他的動作頓時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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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兩更的話我會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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