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們余家的功法?」
余潘睜大眼楮,難以置信地問道。
「沒錯。」
史晨點頭。
「能,能不能換一種賠償?」
余潘臉色比吞了蒼蠅還難看,澀聲開口,「要是被我們余家家主發現,我私傳家族功法給外人,一定會打斷我的腿。」
「怎麼,傳點功夫而已,有這麼嚴重?」
史晨這話一說出來,就覺得自己很白痴,因為眾人都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他。
在他詢問的目光下,弘義主動解釋道,「史晨施主,他沒有說謊,很多古武家族和宗門,為了防止功法外泄,都有這種規定。」
「外人想學,非是親近之人,基本沒有可能。」
「哦,原來如此。」
史晨輕輕點頭,在余潘希冀的目光下,說了句讓他絕望的話,「可我就要功法,其他的都不想要。」
「不能啊!史晨大哥,求你,家族真的會打斷我的腿的。」
余潘以頭搶地,連連求饒。
「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麼關系?」史晨絲毫不以為然,「再說,你怕家族打斷你的腿,難道就不怕我也打斷你的腿?」
「嘎!!」
前一刻還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正傷心的余潘,仿佛被掐住脖子的鴨,聲音戛然而止。
他看著史晨,眼底浮現無限驚恐,戰戰兢兢地道,「史晨大哥,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
「你覺得我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史晨面無表情地道,「如果你不交出功法,我真的會打斷你的雙腿,就是現在。」
「這,這……」
余潘嘴皮子哆嗦個不停,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角余光突然瞥到弘義,趕緊連爬帶滾地沖過去。
「大師!弘義大師,你和史晨大哥有交情,求你替我求求情,求你了!」
余潘抱著弘義的大腿,淒聲求助。
弘義臉色很是怪異。
他和史晨之間?有個毛線的交情。
不過,余潘到底是南無寺的客人,而且他的長輩馬上也會來,這些人都是受到廣慈方丈的邀請,前來幫忙抵御外敵。
人家大老遠來助拳,結果家族後輩卻在寺內出了事,叫人家余家怎麼想?又叫廣慈方丈如何交代?
所以,今天這件事,弘義是趕鴨上架,不想管也得管。
「阿彌陀佛。」
長吟一聲佛號,弘義深吸口氣,站到余潘前面道,「余潘施主乃是應本寺方丈邀請而來,貧僧不能眼睜睜看他出事,還請史晨施主見諒。」
「大師多慮了,他只要交出功法,不就不會有事了?」史晨笑道。
「話不能這麼說,他就算交出功法,雖然應付了你這一邊,家族那邊一樣在劫難逃,史晨施主何必苦苦相逼?」弘義道。
「就是,就是……」余潘縮在弘義身後連連點頭。
「我只是說要賠償而已,不行嗎?」史晨道。
「索要賠償可以,但凡事要有個度,硬要別人拿不出來的東西,這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
弘義說完微微躬身,「史晨施主與我佛有緣,還請看在佛祖的份上,換一個別的賠償吧。」
史晨微微一愣,心里有些意外。
這個弘義倒是挺聰明,知道自己份量不夠,直接把佛祖都抬出來了。
史晨最近的很多奇遇都和佛教有關,在這佛祖的一畝三分地上,多少還是要給點面子的。
「既然大師都說到這個份上,我就在看在佛祖的面子上,改變之前的主意。」
史晨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道,「換賠償就算了,一招,我不要全部,只要他功法中的一招,這總可以吧?」
「這……」弘義拿不定主意,只得看向余潘道,「余潘施主,史晨施主只要你一招絕學,不知你可願答應?」
在武道界,雖然很多勢力都規定功法不準外傳,但,偶爾還是會有一些功法流傳出來。
因為這些流傳的功法,大多都是一招半式,所以,即便很多勢力知曉,也不會去真的追究。
史晨的這個提議,對弘義來說也算合情合理,剩下的,就看余潘是否知趣了。
「可是,我們余家的家規很嚴。」
余潘這話一出口,弘義的臉色頓時沉了幾分。
人家史晨今天已經給足自己面子,偏偏自己相助的人卻這麼不識抬舉,他的心中有些惱怒,趕緊默念佛號。
「你們余家家規嚴到,傳一招都不行嗎?」
史晨上前一步,似笑非笑地注視著他。
「不不不……也不是不行。」
余潘很想直接說不行,可以看史晨戲謔的表情,頓時改口道,「如果是和余家有身份上關系的外人,倒是可以傳授一些。」
「可是,史晨大哥,你我之間明顯沒有這種關系,所以,所以……」
他話沒說完,不過話里的意思在場的人卻很清楚。
你史晨和我屁的關系都沒有,我憑什麼傳授武功招式給你?
「身份上的關系?」史晨捏著下巴沉吟道,「師徒關系算不算?」
「算,當然算!」
余潘一愣,繼而生出幾分欣喜道,「如果史晨大哥你拜入我們余家,成為外家弟子,有我作證,立刻就可以傳授你余家‘纏絲勁’的前三招。」
他的身體止不住地哆嗦,內心無比激動,史晨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如果他能以推薦人的身份,將史晨拉入余家,定會受到家主賞識,不但會得到大筆厚賜,說不定還會從此平步青雲,將來依靠史晨這個強援,一窺家主之位。
等他成為家主之後,再利用手中的權利,回頭收拾史晨,以報今天跪地求饒之仇。
想到這里,余潘越發激動,甚至有些得意起來。
原本以為是絕境,沒想到突然絕處逢生,還變得前路昭昭,柳暗花明。
真是天不絕我余潘!
余潘只想縱聲高歌,海到無邊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
他余潘,從今日起,要崛起了!要牛逼了!
「那麼,史晨,你現在就要拜入我徐家嗎?」
不等史晨允許,余潘直接自己站了起來,撢了撢腿上的灰塵,頗有幾分驕傲地問道。
「誰叫你起來的,跪下!」
只見史晨目光一凜,余潘頓時栗然一驚,才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立馬又老實跪了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