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這件事被渠年知道了,把他劈頭蓋臉地臭罵一頓,真是太不上路子了,竟然用他的藥材煉丹賣錢,如果賣給別人也就罷了,竟然是賣給蟬夕,害得他後來見到蟬夕都有些難為情。
費飛被罵過以後才知道收斂,再也不敢賣丹藥給蟬夕了。只不過這麼多人用丹,他的大御氣丹也用光了,這兩天又準備升爐煉丹了,這次煉制準備加入黑玉枸杞,據費飛自己講,這樣的大御氣丹效果還要好上幾倍。對于煉丹,渠年還是相信他的,所以又去街上給他買了一些藥材回來,因為這次只是補充,所以沒花多少錢。
渠年要把費飛收進無限空間,讓他在里面慢慢煉丹,但費飛在外面散漫了這麼多天,已經愛上了外面自由的空氣,死活不願意進去,雖然劍靈也非常想他,幾次讓渠年邀請他進去住幾天,但他卻一點都不想劍靈,堅決不進去。
渠年也沒有堅持,畢竟這家伙沒有良好的生活習慣,把他的無限空間完全當成了垃圾場,垃圾隨手丟棄,而且吃喝啦撒也在里面,他也是受夠了,所以便把那個煉丹爐煞了出來,放在他的房間里,把他所需要的藥材也一並煞了出來。
費飛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邊煉丹邊修煉!
因為之前煉制的大御氣丹已經斷糧了,渠年和楚三敢也就不想訓練了,那種劣質的大御氣丹白送給他們,他們都不想煉,每天也就是練練劍,練煩了就去逛街!每次逛街他都喜歡叫上蟬夕,因為逛街對男人而言,本身並沒有樂趣,但他帶著蟬夕,樂趣就來了,就喜歡看著滿街的男人看他的眼神里,帶著羨慕嫉妒恨,雖然他帶的不是自己的女人,但這種眼神反而讓他覺得更刺激。
這一天,天氣不錯,他閑著無事,又約蟬夕出去逛街了,現在整個咸陽城都被他逛熟了。不過今天街上氣氛有點不一樣,好像忽然間緊張了起來,經常看到士兵成群結隊地從街上跑過,腳步匆匆,並不像是正常巡邏。
正走著,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匆匆的馬蹄聲,抬頭一看,前面的街道上就有幾匹駿馬疾馳而來,驚得路人紛紛躲閃,尖叫不已。
渠年四人站在馬路中央,卻沒有避讓,因為他認出來了,領頭那個人是萬庭!
萬庭這是也發現了他,猛拉韁繩,胯下之馬雙蹄離地,長嘶一聲,就停了下來。
萬庭一臉焦急,道︰「公子,你怎麼在這里?」
渠年道︰「我天天在街上逛,你不知道嗎?你這麼著急干嘛呀?老婆要生了嗎?」
萬庭就跳下了馬,湊近他道︰「比老婆要生還要嚴重。」
渠年道︰「情人要生了嗎?」
萬庭急道︰「不管誰要生也沒有這事嚴重。公子,你猜對了,何在野造反了!」
渠年笑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你們秦王都不慌,你慌什麼呀?你放一萬個心,你們秦王胸有成竹,幾十萬叛軍彈指可破!」
萬庭道︰「問題嚴重啦!具體情況我還不知道,但
我听說,不止何在野那幾十萬叛軍。」
渠年怔道︰「難道山東六國也來了?」
萬庭道︰「那倒沒有,听說義渠國反了,和何在野狼狽為奸,已經踏上秦國國土了!」
渠年道︰「義渠國一共就幾十萬兵馬,也成不了氣候。」
萬庭道︰「還有西邊的昌化君也反了,南邊的巴蜀國也反了!」
渠年︰「……」
昌化君他是知道的,畢竟是他的叔叔,也就是坊間傳說的「四大公子」之一。
昌化君比秦王長兩歲,從小就天資聰穎,深得老秦王的喜愛,十五歲就被立為太子,朝野上下都特別看好他。
後來之所以改立現在的秦王為太子,是因為秦王的母親,也就是渠年的女乃女乃,特別會賣弄風.騷,把老秦王迷得神魂顛倒,一把老骨頭都快顛散架了,終于受不了枕邊的蝕骨柔情,改立現在的秦王為太子了!現在的秦王年少時資質也不差,又懂得籠絡人心,所以朝野上下基本上也沒有什麼人反對。
老秦王把昌化君的太子之位廢了以後,心里也覺得愧疚,便賜了一塊封地給他,就是西邊的昌化郡,還給了他高度自治的權利,可以不交稅,不納貢,不朝覲君王,也就是讓他偏安一隅,做了一片天地的王,只不過秦王是大王,他是小王。
現在的秦王倒也不是暴虐之君,雖然這個王位是他媽媽辛辛苦苦睡來的,但他知道,這是從他哥哥的手里搶了王位,所以他心里對昌化君也是心懷愧疚的,幾十年來從來沒有打擾過他的哥哥,也沒有想過除掉他,可能還是因為秦國國力鼎盛,雖然他也知道昌化君手下擁有幾十萬兵馬,但他也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
但昌化君並沒有惦記他的寬仁,只惦記他搶了他的秦王之位,一輩子都恨得咬牙切齒,只是兄弟倆實力懸殊太大,這些年才會一直隱忍不發,假裝喜歡過上了那種與世無爭的生活。
這次何在野找他,說要尊他為王,幫他討回公道,復闢王位,討伐篡逆之君,這樣也就師出有名了,所以昌化君才會跟他一拍即合。
至于南邊的巴蜀國,就是一個狗皮膏藥一樣的國家,甩不掉,干不死,因為住在西南的煙瘴之地,山高林深,秦國也圍剿過幾次,但都沒能成功。而且巴蜀國跟義渠國遠隔千里之遙,卻跟量子糾纏一樣,距離根本不是問題,只要南邊有動靜,北邊肯定要有動作。他們雖然不是唇齒相依的關系,卻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只要秦國準備滅哪一國,另外一國肯定在後面挑事,讓秦國不厭其煩!
而且這兩個狗皮膏藥國家跟山東六國也眉來眼去,正如秦王所說,若不是這兩個國家,七年前他也不會割地求和。
萬庭這時又道︰「看來何在野早就心懷不軌了,早已經跟這些人狼狽為奸了。現在我們南邊北面西面,三面受敵,咸陽危在旦夕,如果山東六國再從插一腳,秦國真的就完了。」
渠年道︰「這你放心,撐不到山東六國過來
插一腳,咸陽就被攻破了。」
萬庭怔道︰「公子好像在幸災樂禍?」
渠年攤開雙手,道︰「我沒有幸災樂禍呀!我是秦國的公子,又不是敵國的公子,我誓與咸陽共存亡。」
萬庭道︰「那公子有破敵之策嗎?如果有的話,我可以轉述給王上!」
渠年道︰「我哪有破敵之策呀!軍情緊急,你趕快去王宮吧!別把正事給耽誤了。」
萬庭點了下頭,道︰「那公子保重,我先走了。」說完翻身上馬,飛馳而去。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蟬夕說道︰「沒想到何在野真的造反了,你父王不听你的勸,現在估計腸子都悔青了吧?」
渠年道︰「他太自負了!一輩子順風順水,早已經麻痹大意,陰溝里翻船,這是遲早的事情。」
蟬夕道︰「那你有破敵之策嗎?」
渠年道︰「我哪里有破敵之策?我就听萬庭這麼一說,敵軍怎麼布置我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又破敵之策?」
蟬夕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渠年道︰「那當然是跑路了呀!早知道何在野叫了這麼多人過來,前幾天我就跑路了,現在秦國三面受敵,又是倉促應戰,調兵部署都來不及,咸陽必破!何在野之所以這麼著急造反,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天之眼,只要咸陽城破,我們必死無疑,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趁著現在兵荒馬亂,趕快跑路。」
蟬夕頗感意外,沒想到一人可抵百萬大軍的秦大公子,跑路的意願竟如此堅決,怔道︰「那我們如果沒有秦國的幫忙,想從天火宗里搶出藥材,也是十分困難的事情。」
渠年道︰「不管有多困難,也沒有命重要,現在秦國都自身難保了,也指望不上了。」
蟬夕道︰「那你不打算留下來幫你父王一把嗎?」
渠年道︰「我父王根本不相信我,如果他相信的話,也不會有今天這茬事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各安天命了!」
蟬夕道︰「但你現在臨陣月兌逃,不怕天下人在背後說閑話嗎?」
渠年道︰「我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愛怎麼說就怎麼說,而且我已經仁至義盡,不是我背叛了秦國,是秦國辜負了我,所以這件事怨不得我。怎麼?你好像不想逃?如果你不想逃,你就留下,我不勉強你,反正我跟三敢要跑路了,這鬼地方一天都不能多待,多待一天,危險就翻幾番。」
蟬夕道︰「既然秦公子不怕別人說閑話,那我們一起來,肯定要一起走了,我們留在這里也沒有意義。」
楚三敢听渠年都說留下來死路一條,早已經心慌意亂,這時急道︰「對對對,要逃一起逃,秦國快要亡國了,我們沒必要留下來一起陪葬,我們也就是吃了秦國幾頓飯而已,沒那麼大的恩情,陪葬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