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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月黑風高殺人夜

丫環想了想,有點想不明白,便道:「那如果殺死了呢?」

長銘道:「那就如你所願,斬草除根嘍!」

丫環道:「那如果殺不死呢?公主打算再出手嗎?」

長銘搖了搖頭,道:「我是不會出手了,如果他這樣都不死,那說明他命不該絕,天意如此,我不會與天斗!」

丫環道:「那公主打算放過他嗎?」

長銘嘆道:「想要我放過他,起碼他得活過今夜啊!」

丫環遲疑道:「听公主的口氣,好像並不希望他死!」

長銘道:「如果他有不死的能力,我倒確實不希望他死,如果他沒有這個能力,死了便也死了,就當被我射殺在玲瓏山,也沒什麼好憐惜的!」

丫環听得一頭霧水,道:「公主這番話听得奴婢愈發糊涂了!」

長銘笑道:「本來就是自相矛盾的話,糊涂也是正常的!好了,不說了,就看秦質子能不能活過今夜了!」

公主不說,丫環也不敢多問,應了一聲,就默默地站在他的身邊,陪她仰望天上的那彎殘月!

丑時。

朔華大街。

由于狗被官府強征還沒有還回來,有的估計已經變成狗肉火鍋,還不回來了,所以朔華大街非常安靜,听不到一聲狗吠,這樣的環境非常適合刺殺,畢竟刺客都怕狗!

本來朔華大街的兩頭都有官兵值守,後來這麼多年沒出事,而且除了秦質子和中山質子比較窮酸外,其余質子都自帶家丁,所以守衛也就慢慢松懈了,與民坊相連的北頭基本不設守衛,只有南頭象征性地放幾個菜鳥,平時也都是打旽守一夜,今天夜里連打旽的都沒有,畢竟那些人都是苗萬旗的手下,早早就被叫去喝酒了!

秦國派來的五名刺客最先抵達朔華大街,全部身著夜行衣,只露出兩只眼楮,還沒翻牆就已經把劍拔了出來,微弱的月光下冒著絲絲寒光!

五個人畢竟都是開化境的修為,飛檐走壁自不在話下,這時很輕松地翻過了渠年家的院牆,手持長劍,躡手躡腳地向渠年的房間走去!里面有一人是六階修士,其余皆是五階,自然六階就成了老大,走在最前面,其余四人皆看他的手勢行事!

他們來之前看來已經做足了功課,對渠年住處了如指掌,不過這里功課也好做,一共三間房,就算畫張圖紙也不過轉眼功夫,所以他們沒走冤枉路,徑直走到渠年的房間門口!

那名六階修士伸手推了下房門,果然如他所料,房門已經從里面閂上了!

其實以他們的修為想殺渠年,完全可以一腳把門踹開,然後手起刀落,飛快斬下渠年的頭顱,也就是須臾之間的事情,簡直是一氣呵成,根本不用大費周張。

無奈他們是在異國行刺,非常心虛,人一心虛就沒了底氣,做事畏首畏尾,幸虧他們

有備而來,算準了渠年要閂門,這時那名六階修士就從身上抽出一把短刀,刀片很薄,插.進了門縫里,輕輕地將門閂拔開,才緩緩推開了門,然後招了下手,五個人就緩緩走了進去,雖然他們的個子並不高,但進門的時候也全部彎著腰,就像是捉老鼠的貓,腳步走得很輕很輕。

雖然屋子里沒有點燈,但他們畢竟是開化境的修為,耳目靈敏,借著微弱的月光,屋里的情形也能大致看得清楚,只見屋里有兩張床,兩側各一張,他們也不意外,畢竟他們已經做足了功課,知道他們的公子已經跟中山國的公子同居了!

不過他們現在也懶得分辯秦國公子和中山國公子了,寧願殺錯也不願放過,那名六階修士這時招了下手,手下四人就兵分兩路,分別走到兩張床前,不由分說,就向床上的被褥刺去,畢竟他們是高手,速度極快,轉眼間就刺出十幾劍,刺得棉絮如雪,揚揚灑灑,不要說床上睡著一個人,就是爬過一只螞蟻,在這麼密集的劍光下,估計也被大卸八塊了!

可是令他們意外的是,他們刺了這麼多劍,被窩里的人卻連哼都沒哼一聲,或者說他們的劍刺下去,也沒有剁肉的感覺,每一劍刺下去,都感覺空落落的!

他們第一次來這里,對這種感覺還不太熟悉,如果他們請趙穎川做軍師,趙穎川一定會對他們說,沒錯,就是這個感覺,就是這個味道。上次他的手下過來,也是刺出了這樣的感覺,然後就著了渠年的道,被狠狠地訛詐了一次。

不過他們雖然對這種感覺不太熟悉,但他們也不傻,轉瞬就感覺到不對勁,現在仔細一想,在他們刺出劍之前,以他們這樣的修為,好像根本沒有听到床上有人呼吸,當時他們太過緊張,還以為高手對決就應該屏住呼吸。

就在這一瞬間,所有人的腦海里同時蹦出一個念頭︰他們中計了!

不用去床上翻看,他們也知道,床上不可能有活人,雖然也可能他們運氣背,渠年剛好沒有在家睡覺,出去打野了,但如果渠年只是恰巧出門,那也只會從外面鎖著門,而不會從里面閂著門,說明這是渠年故意為之,這是在請君入甕,所以他們才知道中計了。

這些刺客雖然身經百戰,經驗豐富,但從未被人請君入甕過,此時也難免覺得慌張,其中一人就小聲問道︰「上當了,怎麼辦?」

那名六階高手當機立斷,咬牙道︰「撤!」

他們畢竟是異國行刺,格外謹慎,寧願任務失敗,也不能讓人甕中捉鱉,所以沒人反對。

可就在他們準備撤退的時候,往門外一看,不免心下一沉,他們知道,他們撤不了了,因為院子不知何時已經里面多了五個人,都身著夜行衣,都手持長劍,一字排開,緩緩向他們走來。

其實這五個人並不是渠年派過來的,此時的渠年正趴在對面的屋頂上,對面的院子住著魏國質子,那人是個老實孩子,要不然

也不會被當作棄子送往齊國,平時也被楚三敢欺負的夠嗆,所以楚三敢提出要征用他的房子,他不敢不答應,早早就躲進房間里睡覺了。

渠年之所以能躲過一劫,並不是有先見之明,雖然他下午得罪了長銘公主和那群紈褲子弟,感覺那些人會報復他,但他也不敢確定,真正讓他下了這個決定的人,其實是令木,就是那個讓楚三敢兩次手下留情的人!

當時解元令謀劃刺殺渠年的時候,令木就在現場,當時他背著傷員,也沒人在意,而且就算在意了,也不會想到他敢告密。

今天晚上渠年回來的時候,令木就在他的院子里等他,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本來渠年是打算找陵陽君幫忙的,但他也不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偽,萬一是個假消息,讓陵陽君大動干戈,大家都會很尷尬。況且陵陽君畢竟是個有身份的人,雖然是他的合作伙伴,但卻不是他的僕人,不可能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何況他今天已經幫了他兩次了,如果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麻煩他,他肯定也會覺得厭煩,對自己剛剛塑造出來的偉岸形象肯定也是大打折扣,所以他才決定先觀望一下,以靜制動,而他的靜就是一動不動,像個王八趴在屋頂上,由于天涼,三個人在瓦片上鋪了一床被子,還蓋著一床被子,像是背著一個王八殼,足足趴了大半夜,差點睡著了。

看到第一撥人鬼鬼祟祟的進了渠年的房間,楚三敢就忍不住把嘴扯到了去年的耳朵旁,小聲道︰「師父,看來那個家伙沒有撒謊,真的有人來殺了你呢!」

渠年小聲嘆道︰「我的棉被又遭殃了,剛買的新棉被啊!好可惜!」

白小牙這時也把頭湊了過來,小聲說道︰「兩床棉被算什麼?看這些人的身手想必都是高手,若不是有令木告密,現在的我們估計已經被剁成肉醬了!長銘公主真是睚眥必報,一條生路也不給我們留啊!」

楚三敢道︰「長銘公主本來就是蛇蠍心腸,就像是那個黃蜂尾後針,師父讓他顏面盡失,他肯定要把師父針得死死的才能甘心!」

白小牙道︰「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現在被長銘公主盯上了,就算躲得過今天初一,也躲不過十五啊!」

渠年道︰「不著急,既然他們想玩就慢慢陪他們玩,先把狀況弄清楚!」

楚三敢道︰「沒錯,先讓他們蹦達幾天,現在我仙家劍法才學了起劍式,先忍他們幾天,等我劍法有成,就可以下去跟他們硬剛了!」

白小牙道︰「你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人家齊國高手如雲,哪怕你是九階高手,也是寡不敵眾啊!」

楚三敢道︰「管它呢!弄死一個是一個!」

正說著,又有幾個人翻牆而入,你同樣拿著劍,劍已出鞘,跟第一撥人一樣,走著鬼鬼祟祟的步伐,就連衣服的款式都是一樣的,說不定就是在一家店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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