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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三個修士

易恆發現他們一個個匆匆忙忙,御空而行,哪怕發現他飛行之快很是突兀,也沒有多放半分精神管他,似乎急著朝西北最為邊緣上趕去。

他心里猛地一震,金丹期修士不是全部去身隕秘境了麼?莫非這身隕秘境便是在西北方向?而開啟時間,就要到來?

他自然不敢去身隕秘境,畢竟那秘境只容許金丹期修士進入。

哪怕他能進去,也不敢在眾多金丹期修士中有任何想法。

持續三十天的瑞寧山脈追殺逃亡,讓他能夠生存下來甚至反殺,最大程度便在于金丹期修士全部聚集在此。

剛開始時,若是元嬰期修士悄悄出手,恐怕他第一天就命喪黃泉。

若非金丹期修士全部在此,恐怕隨便幾個金丹期修士跑去瑞寧山脈,他也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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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後來在勾有為操作之下,事情鬧大,傳得天下皆知,元嬰期修士便不再好出手,而且也認為他被如此多修士追殺,必死無疑。

這才讓他逃亡兩萬里,最終領悟一分道韻,反殺上百修士,活了下來。

但哪怕如此,他還未自大到敢與金丹期修士斗法的地步。

比如前方,三個金丹期修士見他飛行速度略快,不由回頭朝他看來。

但見他只是築基修為,哪怕是築基大圓滿,臉上也現出驚詫之色。

他不由暗自擔心,緩下飛行速度,但終究引起三人好奇。

只見三人都是一身火形圖案的金色道服,顯然是同一門派弟子,在前方停下似乎在等著自己。

他硬著頭皮,緩慢飛上前,本欲繞過三人,但那三人還是開口將他叫住。

「這位道友,可是去身隕秘境?」一個身材略高,眼楮明亮之極的修士問道。

感受到三人身上氣息,微微讓他有些壓抑,不過,經歷那麼多生死,獨自拼斗過如金丹期修士的二階蟲族,此時三人也非故意釋放氣息,故而瞬間調整過來。

很是慎重地拱手道︰「晚輩只是路過此處,而且修為不濟,自然不敢去身隕秘境。」

雙眼明亮之極的修士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對其他兩人笑笑,便又說道︰「道友無須謙虛,我三人也不過剛進階金丹,數月之前也如道友一般,只是築基大圓滿。」

「今次我等也是去看看而已,不如道友也去見識見識這身隕秘境?可是千年一次,對于我等來說,便是一生一次呢。」

「這。」他有些遲疑,那元嬰修士朝東,身隕秘境在西北,應該會越離越遠。

「走吧,走吧。」三人明顯也是熱心之人,雖說此時已經是金丹初期修士,但幾月前才進階,故而還沒有高高在上的意識。

易恆此時倒不為難,那身隕秘境自然是想去之極,如此盛事,既然相遇,自然不會放過。

問題是與三人同行到底妥不妥?若是三人心生歹意怎麼辦?

但此時立即拒絕更是不妥,只得朝三人拱手道︰「如此盛事,自然想去,只是拖累三位前輩了。」

「哈哈,這就對嘛,何來前輩之說,走走,邊走邊說。」

修仙界中不論年齡,只論修為,相差一個大境界,必以前輩相稱,否則便是不敬。

當然,若是門派之中,師徒之情,家族之中,血脈之親,那又另當別論。

故而他此時口稱前輩,自然很是符合道理,哪怕三人看起來年齡並沒有他大。

在三人熱情之下,加之他本身也很是好奇這有重寶的秘境,到底像什麼樣子,便稍稍落後三人一個身位,朝西北飛去。

「道友無須驚慌,我三人築基大圓滿時也如道友一般,對金丹期修士很是恐懼,但現在進階金丹之後,發現除了靈液變法力,威力比靈液大了數倍之外,人還是那個人。」

一路之上,三人左一言,右一語地與他擺談,又像是三人自己擺談。

無非是築基大圓滿之時如何勇猛,如何厲害,現在剛進階金丹期,心里狂喜倒是有,但反而在金丹期修士中成為墊底的存在。

易恆一路只是「恩,哦」之類,臉上一直露出羨慕和敬佩之色,偶爾奉上一兩句他三人難以拒絕的好話。

趁三人高興之時,再問問結丹須注意的問題,須準備的事項,等等。

兩三個時辰,倒讓他知道了許多東西。

沒有師傅師門,在修仙路上更是難行,難怪很多散修一听見哪里有修煉資源,便不要命地去爭搶,實在是資源難求。

而修煉方法和經驗,也是資源的一種,只是別人進階金丹的經驗和方法只能借鑒參考,也不能生搬照套,這點,他是深深知道的。

但令他奇怪的是,直到三個時辰後,這三人竟然也沒有問及他的姓名,自然也沒有自報姓名。

後來略一思索便立即想通。

哪怕這三人剛剛才進階金丹,面色之上,神態之間並未在他面前露出高人一等的樣子。

但既已是金丹修士,這心態自然也在慢慢變化,只是此時時日尚短,並未變化多少。

若是再過數月,越發體會到金丹期修士

與築基修士的不同之後,恐怕見到築基修士,也會招呼都懶得打。

因此互報姓名又有何用?他日相逢是否還有如此一面之情,自然得看當日心情。

想來三人只是沿途無聊之極,相互之間又熟悉無比,找不到可聊可吹之事,將他拉來,倒不時能听見一兩句奉承的話語,增添旅途之愉罷了。

金丹期,確實很是令人羨慕,他暗自想到。

「這位道友,這段時間傳得沸沸揚揚的事道友可听說?」眼楮很是明亮的修士忽然想起什麼,問道。

「不知道友所指何事?晚輩雖也到處奔波,但受瑣事纏身,還不一定听聞呢。」

易恆心里一驚,但面色不改。

「呵呵,早就看出來你瑣事纏身,是否因為你背著的女子?」那修士一副了然的樣子,如此近距離,顯然早就看出來他身後背著一人。

易恆暗自松口氣,幸好仇希尹帶著面具,不怕被看出來,此時也不隱瞞,說道︰「前輩慧眼,晚輩也非故意隱瞞。」

「哈哈,無妨,無妨,卻是貢州遠瑞府出一狠人,名叫易恆的築基大圓滿修士,如今,可是傳遍整個大陸。」

他一听此言,心里大震,差點跌落下去,但好在瞬間便恢復過來,只是不知如何回答。

若說沒有听說此事,那顯然是故意欺瞞了,已經傳遍大陸,常在外奔走,又豈會沒有听說?

「這,倒是听說一些,不過想來定是謠傳居多,那人再怎麼厲害,想來也無三位前輩般英姿。」

「呵呵,道友可真會說話,整個西南大陸都在傳言,若是為真,我三人在築基大圓滿時又豈能做到?」

「不錯,」這時另一個面色木訥修士也像是很感興趣一般,「傳得有鼻子有眼,不像是假,若是如此,恐怕真有大陸五大頂級天才的潛力。」

接下來他三人又開始聊上癮,反而沒他什麼事了,他也樂得在一旁听著別人吹自己的事跡。

不過好幾次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有幾次老臉一紅,心道,自己哪里有如此厲害了?

「為救伴侶,力挽狂瀾大翻盤,此段說的是易恆此人為求得穿山奇魂,不惜進入生死秘境,以一人之力,反轉結局,將靈米城推上第四的位置,這是重情和勇猛。」

「易恆謀斷,凡人女子救修士,此段說的是在易恆謀斷之下,僅僅用一凡人弱女子,便將一舊識修士,從守衛森嚴的城主府中救出,這是重義和謀略。」

「緊急時刻,易恆現身急傳送,此段說的是易恆關鍵時刻,不惜冒著身死道消的可能,現身靈米城,當著無數元嬰修士,將所救之人傳送走,而後獨自面對追殺之修士。」

「瑞寧山脈,萬里白裝染成血,此段則是從靈米城開始,被數百同階修士追殺,什麼陣法、法寶、法器、符、靈寵、偷襲等等,無所不用其極。

但最後,卻是將追殺修士的鮮血,染紅瑞寧山脈的萬里白雪,只是想想那場景,便著實讓人激動。」

「不錯,如此修士,謀略、手段、實力、勇猛樣樣皆有,真乃我輩之楷模。」

三人雖未曾見過,但恐怕是大陸之上越傳越玄乎,到了他們這里,變得如此規整的說書段子。

易恆暗暗好笑,這還分出章節名了哈。

忽地,他面色大變,朝三人看去,三人也是臉露驚懼。

他趕緊將靈識釋放,兩百里外,一道身影快速穿過虛空,朝他們飛來,速度之快,與空氣摩擦出「滋滋」聲音,方才,便是略微感應此聲。

「元嬰修士?」三人異口同聲,驚疑不定地相互對視一眼,不知此時是逃還是不逃的樣子。

「三位前輩,那是本家長輩前來追我,應該是不想讓我去身隕秘境送死,但晚輩確實想見識一下。」

易恆又驚又怒,方才還在三人擺談中得意非常,轉眼又變成亡命天涯,果然人不能太過得意。

猛地加速,朝前方逃去,心里猛地急轉,胡亂猜個最有可能的姓。

故而一邊逃,一邊傳音對三人說道,「長輩姓薛,不知這身隕秘境的好處,若是三位能勸阻說明一下,讓晚輩去見識一番,必有後報。」

報字落下,他已經飛到十多里外,左手一伸,八卦盤便出現在手上,心念微動,一個大大的巽字出現,瞬間融入腳下紫金飛劍。

速度瞬間猛增四五倍,一連串虛影在身後不斷消散。

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幕,三個金丹修士有些驚疑,不過瞬間便立即想通。

想來是這元嬰期修士不想讓這築基期的晚輩去身隕秘境,因為身隕秘境不是金丹修士進去,都是死,這也很好理解。

但此時到底攔不攔呢?

這老人家也是,見識見識,不進去便是了,如此盛事,難道都不允許見識一番?

眼楮明亮之極的修士「咳咳」兩聲清了清喉嚨,停下飛行,轉身面對還在百里外,急速飛來的元嬰期修士。

「剛才這道友是因為我等邀請,才跟著我等前來,此時他家長輩追來,恐怕要打罵懲罰,我等豈不勸阻勸阻?」

「也是。」另外兩人臉上驚懼之色消去,一番理當如此的樣子。

百里距離,對于元嬰期修士來說不過數十息功夫,但追擊過來的中年修士臉色已經不能用鐵青形容。

此子實在狡猾,陰險狡詐,用心惡毒。

無數形容瞬間加在他身上,出城向東,越追越不對勁,已經全力飛行數萬里,皆不見此人,他立即知道又再次上當。

但那時根本沒有再去追問值守傳送陣的修士,誰知道,下一次,還是不是假的方向。

憑著感覺,既然那方向不對,那定然是反方向,故而朝西一路追來,此時已經連續全力飛行四個多時辰,哪怕是他元嬰期修士,也感覺有些吃力。

但幸好終于發現此子,還很悠閑地跟三個金丹修士聊天,面上還時不時有些紅潤,隱隱露出得意之色。

難道竟然是在嘲笑自己?

越想越氣,不過既然發現蹤跡,又豈能逃出掌心?

他靈識鎖定兩百里外突然加速的易恆,卻不再害怕他再次逃跑。

不過,這是怎麼回事?此子從沒有同伴,這三個金丹修士才跟他一面之緣,便要替他攔住自己?

莫非又是用靈石蠱惑此三人?難道這三個金丹期修士為了靈石,連命都不要了?

見到三人並不逃散,反而面向自己,一副阻攔的樣子,他心里一橫,運轉法力,「既然要靈石,那就將命留下。」

五十里,二十里,正準備大吼︰「不知死活。」以發泄心中的氣憤,但還未開口,對方金丹期修士竟然先開口了,這一開口,又令他驚疑不定起來。

「見過薛前輩,晚輩三人乃是南部河州,離火聖教弟子。」

中年修士心里一驚,南部河州,可以不管,但這離火聖教,卻不得不管。

而且此人一下報出自己姓氏,說不定真的認識自己,到時連累家族,就得不償失。

法力緩緩收回,殺雖是不敢殺,但若是三人真要阻攔,少不得要教訓一番。

十里,「你三人可是要攔住我?」語氣稍顯緩和,這離火聖教乃是當世四大隱世門派,雖是隱世,但又怎敢隨意得罪?

「前輩,請听晚輩細說。」

「說。」此時已經到達三人面前,靈識緊緊鎖定還在加速的那人,不由有些焦急。

「恩,是這樣的,這身隕秘境千年一開啟,一生只得見一次,如此盛事,前輩應該知曉吧?」

「說重點,老夫自然知曉。」中年修士壓抑住快要爆發的怒火,那人快要飛出三百里。

「那前輩何不讓薛道友與我等前去觀瞻一番?我等監督之下,定不讓他進入秘境便是。」說完,用手指了指易恆飛逃的方向。

此言一出,薛姓修士立即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由再次怒極。

此子端是手段無窮,這隨意一找,竟然能找到離火聖教弟子,關鍵是竟然能蠱惑他三人攔住自己,連靈石都沒有花。

「允許去觀瞻一番,我允許個鬼。」薛姓修士心里大罵,法力瞬間運轉,全身氣息猛地爆發。

「嗖,嗖,嗖」三人立即被震飛數十丈,面上驚恐之極,立即祭出法器,哪怕元嬰期修士也勢必要爭斗一番,左手一抹,一張傳訊符便捏在手上。

「薛前輩這是為何?哪怕前輩不許他去,這也是前輩家事,薛小道友因我等而來,我等自然須向前輩解釋一番,莫非前輩要殺我等?」

薛姓修士震飛他三人,身形一閃而逝,听聞此言,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靈識中,那小子已經超出四百多里,再慢些,恐怕就要逃出靈識。

「你等受騙了,老夫是去追殺此人。」人字剛傳到三人耳里,人已經飛過十多里,瞬間飛往遠方。

「這,這是怎麼回事?」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苦笑搖頭,此時也知被那築基修士騙了。

但能怎麼辦?這元嬰期氣息之強,哪怕僅出十之一二,都能讓他三人感到懼怕。

被元嬰期追殺,這可是犯了什麼大事?又能活多久?根本無須他們再追去。

易恆靈識里三百里外,早已沒有中年修士的身影,但他知道,元嬰期修士靈識範圍恐怕有五百里左右,自己的行動還在他靈識之中。

猛地塞進兩枚上品清靈丹,高吼道︰「巽,巽」,兩個巽字從八卦盤上出現,迅速融入腳下紫金飛劍。

「滋滋」聲音便隱隱傳來,此時速度再次猛增一倍,便是相當于一般築基大圓滿的七八倍左右,也超越一般金丹期修士的速度。

但這在元嬰期面前還是不夠看,一炷香後,那中年修士的身影出現在靈識之中。

這證明,他已經進入三百里範圍之內。

大為震驚之下,他顧不上恐懼,拼命催動體內靈液,瘋狂朝紫金飛劍灌去。

迎面而來的狂風已經能夠將他面上的肌膚,但大顆大顆的汗水還是不斷流出。

不只是竭盡全力,而是心頭恐懼。

隨著中年修士越來越近,面色之上越來越絕望,死亡的恐懼漸漸籠罩在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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