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長城。
曾經號稱有百萬大軍駐守此地。
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三千人,還全是老弱病殘。
無盡長城的中央,颶風堡屹立在那里,其中空無一人,一片蕭瑟。
山雞帶著自己的百人隊伍沖進了颶風堡的大門。
「大人,我們私自走進颶風堡,真的沒事嗎?」一名親兵對山雞說道。
山雞擺了擺手,說︰「現在整個無盡長城,也只有三個人比我的官餃大,而那三個家伙都是缺胳膊斷腿的殘廢。剩下的兵老爺們都南下勤王了,放心吧,沒有人能管我們。」
山雞帶著他的百人隊伍直接走進了地下室。
成桶的美酒堆滿了地下室,地下室的更深處,似乎還有精良鎧甲在散發著寒芒。
「哈哈哈!這里都是我們的了!」
一百號人沖進地下室中,到處亂竄。
「可惜了,沒有財寶。」一名士兵抱怨。
山雞站在地下室的最中央,大聲命令︰「兄弟們,搬走五十桶美酒,走!我們去喝酒吃肉!」
有人好酒,有人。
「山雞老大,我們什麼時候能去找女人啊!憋死兄弟們了。」
提到女人,這些兵痞子的眼楮都變得漲紅起來,現在別說是一個女人,就是一個母豬在這里對他們吼上兩嗓子,這些兵痞可能都得起生理反應。
「老子還想要女人呢!」山雞叫罵道,「上個星期不是向南邊搜了一遍嗎?方圓千里都搜遍了,一個毛都沒有,就別想女人了,先喝酒!」
「對!先喝酒!今天必須喝死兩個才能回去!」
「對!喝死兩個哈哈哈!」
「來!給我一桶朗姆酒!」
「我喜歡果子酒!」
一百名士兵將五十桶美酒搬到了颶風堡的會客大廳中,在這巨大的會客廳內,放下一百人簡直是綽綽有余。
在這里,這些兵痞也不需要遵守什麼規矩,他們點燃燭台,就開始狂歡起來。
美酒的香氣在空氣中肆虐,周遭的一切在這些兵痞的視野中都變得虛幻起來。
「來啊!喝啊!」有人醉得往自己的鼻子里倒酒,被嗆得連綠色的膽汁都吐了出來。
有人跳舞,有人唱歌,有人舞劍。
「啊哈哈哈!沒用的東西!誰喝吐了都必須吃回去!」
「對!吃回去!要不然酒自罰十杯!」
「罰!罰!罰!」
「好!我甘願受罰!」
「不行啊!我喝不下去了!」
「必須喝!」
「喝不了了!不行了!」
「媽的廢物!山雞老大,看我給你殺個人助助興!」
狂歡進行時,誰都沒有注意到,兩個身影走進了颶風堡之中。
皮克穿過颶風堡的大門,看著前面燈火通明的大廳,他的腳步加快。
砰!
大廳的門被推開,寒風倒灌進來。
不少人都是被寒風吹得哆嗦了一下。
因為酒醉,他們也不覺得這有什麼,當皮克真正走到他們面前的時候,才有一名士兵呆呆地看著他說︰
「你誰啊?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呢?來,快來,我請你喝酒!」士兵將酒壺遞到了皮克的面前。
皮克接過酒壺,拔開了士兵的嘴,就開始往里面倒。
「嗝!嗝!嗝……」
士兵的嘴里和鼻子里灌滿了紅色的酒漿,癱倒在了皮克的面前。
皮克拿著酒壺向前走去。
又是一名士兵攔住了皮克的路。
「你這個人好奇怪啊,你這是穿得什麼破爛衣服,兄弟,快點去地下室找一件嶄新的開鎧甲吧!那里還有百夫長、千夫長級別的鎧甲呢!誒?你怎麼不說話?不對啊,我
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皮克向前走了一步,踩中了那名士兵的腳。
「啊哦!啊哦!」士兵象征性地叫了兩下,就暈了過去。
皮克踩著那名士兵的臉,向前行走。
在他行走的途中,又用不同方式放到了七八名士兵。
阿帕抱著自己的腦袋,亦步亦趨地跟在皮克的後面。
有酒鬼感覺皮克不對勁,直接抽劍砍來,被皮克身後的阿帕用手接住了。
乒!
阿帕直接將那把劍捏碎。
那名士兵就倉皇逃跑,砰地一聲撞在牆上,滿腦袋是血地暈了過去。
皮克終于來到了山雞的身前。
「山雞隊長,你還認得我嗎?」
這時候的山雞也是喝得酩酊大醉,一邊打嗝一邊看著皮克︰「你是誰?」
皮克一腳踹中了山雞的胸口,山雞還沒有反應過來,皮克又是一拳擂在了山雞的臉上!
「誰?誰敢打我?」山雞醉了,這時候也感覺不到多少痛覺,很快就又站了起來。
皮克走到山雞的面前。
山雞對他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山雞整整在無盡長城中呆了七年的時間,我就要晉升成千夫長了!狗日的南方又開始打仗!媽的,那個九皇子把老子的兵都給帶走了!我的千夫長啊!我差點就成為千夫長了啊!!!」
皮克沒有耐心听下去了,他將手中的酒壺塞在了山雞隊長的嘴里。
山雞隊長搖晃了一下就倒了。
皮克就踩他的嘴。
山雞隊長的嘴裂開了,全是血。
「唔唔……啊唔啊……」他又醒了。
沒有人來解救山雞,大家都醉了。
劇痛讓山雞清醒了一分。
「我疼啊,你是誰啊?為什麼這麼對我?」
皮克繼續踩。
「唔唔……納加!快來救我!」
「山雞老大!你叫我!咦……你這個家伙在做什麼?」
納加來到山雞的面前,看見自己的老大正在挨虐,他陡然就抽出了長劍。
「大人,我來救你來了!」納加一劍劈在了山雞的腿上!
「啊啊啊!」山雞的叫聲淒厲無比,「你砍我干什麼?」
「啊?抱歉,老大,我醉了……別急,讓我來殺了他!」
納加又是一劍砍出,這次砍在了山雞的另一只腿上!
「啊啊啊!」又是一陣殺雞般的慘叫。
「老大,對不起!這個家伙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像是鬼一樣!你別急,我又來了!」
「你別來了!」
山雞怕了,掙扎著向後爬去。
皮克踩中了山雞的後背,納加沖過來砍向皮克的肩膀,皮克躲過,醉醺醺地納加絆到山雞的腿,陡然就摔飛出去,那把劍則是插在了山雞的上。
「啊啊啊!」山雞疼得在地上拱來拱去,像是一只被踩中的蛆。
大廳沉寂了下來,血腥味在這里彌漫著。
呲拉!
皮克拔出了插在山雞上的劍。
血直接飆射出兩米遠!
旁邊一名士兵看著杯子里的「酒」又滿了,一口喝了下去。
「惡魔,你是惡魔啊!!!」山雞的酒已經醒了一半,劇烈的疼痛在摧殘著他本就不怎麼堅定的意志。
「惡魔麼……我不是惡魔,你忘記我是誰了嗎?」皮克的雙眼漆黑,就那麼喃喃盯著山雞說︰「你還記得嗎?你害死了我的媳婦。」
「媳婦?惡魔也有媳婦嗎?不,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皮克喃喃說︰「你忘了嗎?你說幫我寫信,讓我的媳婦來無盡長城工作。」
山雞忽然就瞪
大了眼楮︰「你是新兵菜鳥?不!你已經死了三年了!怎麼可能!?你死了三年了!死了三年!」山雞哭著強調,似乎就像是在催眠自己一般,「這是夢,惡夢!」
皮克一劍插在了山雞的胯骨里並狠狠壓了下去,山雞痛得猛地坐直了身體,他用手攥住插進褲襠的劍刃,「不!不不不!別再插了,我不行了,求求你,別用力!啊!我不行了!」
皮克將山雞胯間的一塊肉削了下來。
那一瞬間,山雞因為酒勁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三秒鐘之後,山雞看著劍刃上插著的肉,他就哭了,「哇!哇!我好疼,我的雞掉了!你給我的雞弄掉了!哇!我疼我疼……」山雞語無倫次地訴說著。
皮克抓住了山雞的喉嚨,將他提了起來。
「我是誰?」他問山雞。
山雞哭著說︰「你是新兵菜鳥。」
「別說我是菜鳥!」皮克一劍插中了山雞的肚子。
「啊啊!嗯,你不是菜鳥。」
「那我是誰?」
「你是……你是新兵。」
「你還說!」皮克又是一劍插進了山雞的大腿。
「我……我的血要流光了,我看見我的血在流,你快點,你快點幫我止血啊。」
「我誰是?」皮克繼續問他。
山雞不敢回答了。
皮克說︰「這次記住了,我的名字是洛維夫•基尼阿坦!」
山雞要暈厥過去了,開始翻白眼。
皮克松了手上的力氣。
山雞回光返照。
皮克趁著這個時候問他︰「我的媳婦是誰?」
山雞傻傻地搖頭︰「我不知道啊……不知道啊……」
皮克告訴他︰「我的媳婦是法爾瑪!我們來向你索命了!」皮克將後背上的枯骨取了下來,「你給我看清楚了!她就是法爾瑪!她是你害死的!」皮克緊緊扼住山雞的脖子,又將已經閉上眼楮的山雞拽了起來。
山雞雙腳離地,倏爾瞪大眼楮,他看見了面前的枯骨。
「啊啊啊!」山雞在皮克的手中顫抖著、尖叫著、抽搐著。
不一會兒,山雞就死了。
皮克重新將那枯骨背在了自己的身上,他開始到處游走。
每走一步,就刺出一劍。
每一劍刺出,大廳里的血河就流動一寸。
阿帕的眼楮反射著紅色的光芒,他不斷後退,靠在柱子上,嘴里不斷喊著︰
「阿帕……阿帕……」
大廳被血液染紅了。
這時,皮克眼中的黑暗才緩緩褪去。
醉酒的士兵成了砧板上的魚,被一劍一劍切碎。
等皮克殺死最後一名士兵的時候,他眼中的黑暗終于消失不見。
一道黑煙從皮克的身上散去,化作裊裊虛無。
突然,皮克愣在那里。
他呆滯地看著眼前的人間煉獄。
他張開了嘴,半天都說不出來話。
血腥味刺激著他。
為什麼死了這麼多人?
誰殺死了他們?
我這是怎麼了?
最後,他看了看自己被血染紅的身體,還有手中的血劍,他不可置信地說︰
「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