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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篡位將軍vs清貴公子25

上次一朝不慎, 被灌了藥睡過去。

之後白穆又陸陸續續好幾次覺得自己有點清醒,嘴里卻又被灌了什麼又苦又澀的藥水,不多一會兒, 意識又陷入一片黑沉。

白穆不禁瘋狂質疑︰這tm是要被迫睡到結局嗎?!

劇本里可沒說他還有當睡美人的劇情!!

等下一次醒來, 白穆還沒睜開眼, 就下意識閉緊嘴, 唯恐一碗藥下肚他又睡過去。

但這次卻有些不一樣,他久久沒有等來。手心的觸感有點遲鈍地傳入腦中, 白穆恍惚了一下才意識到,是有人牽他的手。

但又有點奇怪……像是他和外界隔了一層,整個人的感知都遲鈍下來。

跟系統開的痛覺屏蔽的後遺癥有點像,但似乎又更嚴重些。

或許是因為屏蔽太久了?

白穆猜測。

……

腦中思緒千回萬轉,白穆有點兒猶豫, 要不要睜眼——總覺得一睜眼,就會面對上次的待遇。

耳邊模模糊糊傳來對話——

「……還不醒?……」

「這幾日……毒……」

「……量……重……」

似乎听力也退化了,明明這對話就在耳邊,他卻只能隱約捕捉到幾個字。

但是……大概……

睜眼……也沒問題?!

白穆松了口氣,眼珠遲緩地轉了兩下,卻覺得眼皮超乎尋常的重,單只睜開就要費上不少力氣。

他掙扎半天,一隙光亮從那微張的縫隙中透了過來, 眼還未完全睜開, 淚先被激得涌出, 白穆眼皮張張合合好一陣兒,終于適應了這其實並不算明亮的環境。

入目是燕驍的面容,燕驍抓著他的手又緊了緊,「你醒了。」

白穆恍惚了一下, 差點以為自己睡了好幾年,眼前這人對比記憶中的相貌著實滄桑了許多。

白穆趕緊跟系統確認時間,得了年號還未改的答案,這才松口氣︰還好、還好,就才過去幾個月……趕得及走最後劇情。

而那邊,燕驍已經往後退了一步,由著那一群鬢發斑白的老大夫上前診脈。

望聞問切……

一套流程走下來,白穆看著這些大夫臉上的神色,依照他這剛清醒還有點轉不過來的腦子都看出不對來了。

這神色一個賽一個凝重,診完脈後又緊緊閉上嘴退到一邊,每個人臉上的紋路拼拼湊湊,都能拼成四個大字——「命不久矣」。

白穆︰「……」

他忍不住跟系統確認,「我怎麼了?」

系統還是那句,「你中毒了。」

白穆還能不知道這?

「你不是說那個醉什麼夢的,不致命嗎?」

就是疼了點,好吧……特別疼,疼得人恨不得死過去……但是痛覺屏蔽一開,他就是反應遲鈍點,也沒什麼別的妨礙啊?

系統解釋︰「新的毒。」

白穆︰???

上次他醒的時候還沒呢?燕驍這保護措施怎麼做的?

吐槽歸吐槽,反正他現在是毒多不壓身,白穆倒也是很光棍兒——在跟系統確認了他這條小命能成功苟到劇情結束,白穆也就安下心來了,連能不能解毒都不在意了。

幾日後,燕驍下朝歸來。

遠遠的就看見被遣去伺候白穆的兩個小童侍立門前。他們目光頻頻落在緊關的門窗上,似乎想要透過這看見屋內的情形。

燕驍皺眉上前。

那個圓胖些的小童先注意到燕驍,連忙行禮問好,見燕驍眉頭緊鎖,又趕緊解釋,「是裴公子的吩咐,公子他……不許我們進去……」

這一問一答的功夫,屋里突然傳來一聲悶響,還混著什麼摔碎的嘩啦聲,外面這三人神色都變了變。

燕驍徑自跨步越過旁邊的二人,直接推門而入,那兩小童都來不及阻攔。

門內,一人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旁邊那青瓷大花瓶已經化為地上碎片,花枝零落在地,緊鄰的桌上茶壺開口橫落,壺蓋兒不知所蹤,里面茶水在紫檀的桌上漫出一大塊濕痕,水珠沿著桌沿滴滴嗒嗒往下落……在地上已經積出了一大塊水漬……

那人跌坐在一旁,衣衫遍布褶皺,下擺被茶水染成大片的深色。

——實在是……狼狽極了。

察覺到推門的動靜,他頭也未抬,只淡淡道一句,「出去。」

燕驍沒有動,他看著那人從圓凳到桌沿,借著身旁的器物緩緩起身,那桌面沾了水濕滑,白穆一時沒有抓穩,人復又跌落下去。

就在白穆模索著意欲再度起身時,燕驍終于忍不住上前,擒住了他的手腕。

像是終于發現來人並沒有听從他的吩咐離開,白穆這才將視線落來,看清來人之後,卻是神色微變。

燕驍幾乎不忍去看他——

像是郁郁青竹被大雪壓得彎折,又像是澄澈池水被人拋了一捧污泥……

世間美好總維持不了長久,可這一次……卻是他親手將這人推入此種境地。

燕驍別開眼,斂去眼底的憐愛疼惜之色……這人,從不需要那些……

那邊,白穆抖著聲問︰「三兒……扣了多少?」

他聲音有點顫。

裴白穆後期就算再怎麼聲名狼藉,只要人一出場,還是清風朗月,讓人一見便忍不住贊一聲「君子」……雖然緊接著就又得補上一句意味深長的「原來這就是裴白穆啊」,表明不屑立場。

雖然一覺醒來,「聲名狼藉」這個任務莫名其妙的就完成了,但是並不意味著他可以無所顧忌地崩人設啊!

——特別是在主角攻面前!!

你見過哪家的「君子」,連走路都不會走?!

系統報了一個四位數的數字,白穆差點兩眼一翻暈過去。

這是生生從他身上割肉啊!

而就他現在這狀況,這肉還是持續性地割!!這tm凌遲吧,誰能頂得住?!

燕驍抓著白穆的手腕攥的更緊了,他避開一切和白穆的眼神接觸,低垂著眸,把人抱起放到床上。

白穆想著剛才那「四位數」,一路都生無可戀地任由他折騰,一直到手心被人翻開,露出那道滲血的長條口子,這才恍然,他原來被碎瓷片劃傷了。

……系統的痛覺屏蔽也太好用了點吧?這麼血呼啦的一道大口子,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燕驍將視線落在傷口附近,那手消瘦見骨,但依舊是好看的……燕驍想著,上藥的動作越發輕了。

十指連心,手上的傷口怎會不疼?

可白穆卻只那麼攤開著手,上藥時,連無意識的抽動痙攣都無,像是一點都感覺不到。

【此方……乃是毒經上所載……】

【……雖可止痛……但這終究是毒……】

【時日愈深……毒性漸累……先是肢體不協、行走不便……】

【緊接著所觸無覺、所食無味……】

【……】

【……最後雙目盡盲、雙耳失聰。】

燕驍控制不住地回憶起這些話,抓著那腕的手愈發用力,一直倒瞧見那淤痕,才燙到一樣,猛地松手。

白穆沒防備,垂下的手一下子磕到了床沿。

動靜挺大,白穆下意識地繃了一下,然後發現——唉嘿,不疼?

不過,舉起手來看,蒼白的手背上一大片觸目的淤青,可見那一下磕得真是不輕。

正好藥箱就在旁邊,連多走兩步都不用,燕驍拿起一旁跌打的藥油,抹在那瘀痕上,終于開口問了進屋來的第一句話,「還傷了哪?」

嗓音嘶啞暗沉,像是強行壓抑著什麼。

白穆不答。

主要他也沒法回答,系統的痛覺屏蔽太給力了,手上那麼大一道口子,他都沒什麼感覺,何況別處?

不過,剛才狠狠跌的那一下,他倒是懷疑自己**摔了。很顯然,只要他不想崩人設崩到死,就不可能做出來撅 讓燕驍檢查的舉動。

——腦補一下那情形,人就要裂了……

燕驍似乎也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他頓了一下,抬手就要去解白穆的衣帶,卻被白穆一把抓住。

白穆怒盯他︰你這樣,我是要被和諧的!

剛剛睡了這麼長時間,白穆一點兒不想把意識海沉入黑暗,打游戲也不行!!

——系統載入的單機游戲就那麼幾個,這麼長時間,他早就玩膩了!

兩人互不相讓地僵持了一會兒。

燕驍讓步,他沉聲,「我去找人來。」

白穆︰「不用。」

這是換不換人的事兒嗎?!

燕驍這次卻不退讓。

他如今這樣,實在讓人放心不下……倘若萬一身上有什麼傷不知道,拖久了恐怕要出大事。

……

兩人現在不管武力還是地位都相差懸殊,燕驍真的想要堅持什麼,白穆根本無力反抗。

于是,毫無疑問的,白穆的意識又被關了一頓小黑屋。

白穆︰中指. jpg

第二天。

白穆睡醒過來,差點兒以為自己又換世界了。

地上被毯子鋪了厚厚的一層;床沿桌角凳子圍欄,所有肉眼可見的稜角都被毛皮裹住;瓷器亦都不見了蹤影,換成了木質的雕飾,邊緣也都是圓潤的弧度……

白穆視線最後在桌子上頓住。

昨天他踫倒的紫砂壺也被處理了,其配套的茶盞亦沒留下。

取而代之的……

白穆眨了眨自己差點被閃瞎的眼楮,確認自己沒看錯——

金光燦燦的壺身,又嵌以各色寶石裝飾,折反著七彩的光芒,和旁邊的小杯交相呼應。

富麗堂皇到極致,反而不顯得俗氣了。

白穆︰「……」

用這玩意兒喝水,他怕磕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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