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芷羽表情盡量好笑︰「從前天知道你要回來，就催著問什麼時候到，今天周六有興趣班都沒去，纏著要來跟我公司。」
娜娜歡喜的揭發︰「你還不是，動不動就拿手機看有沒有漏接消息，還問我收到郵件沒！」
龍芷羽提前享受閨女拐胳膊肘的待遇，倒吸口氣要發飆！
好在趙德柱走鋼絲還行，趕緊從保溫箱里拿出面膜獻媚︰「運氣好，去焦盆拐個彎打了場球，把那個小鬼子哄得開開心心，拿到代理權了，姐你先試試……」
龍芷羽硬生生的把那口氣吞了，驚喜︰「就是你說的那個？真的有效嗎？」
趙德柱打包票︰「試試看嘛，很溫和，也很適應亞洲人皮膚，不會有不良反應的。」
這種禮物選對了，非常討好女性。
特別是二十五歲以上的女性。
幾乎都逃不過這種對保養的焦慮。
龍芷羽喜滋滋的各種翻看上面英文，要不是嚴格的紀律性讓她在上班時間自控。
沒準兒也想敷一張。
趙德柱再從衣兜拿套裝卡哇伊首飾給娜娜︰「你看喜歡這個不，有點匆忙，但我還是選了的。」
焦盆人在藝術設計商業化上，現在的確遙遙領先。
充滿童趣的耳墜跟胸針、吊墜、發卡，純銀質感水鑽瓖嵌，卡通化造型輕奢又可愛。
女高中生立刻愛不釋手。
龍芷羽忍不住提醒︰「到學校不要戴啊。」
當女兒的居然不耐煩︰「知道！」
然後轉頭對趙德柱比劃︰「好不好看？」
明顯是有了爹忘了娘，甚至迫不及待的在享受母嚴父愛的落差，知道這邊一定會寵著自己。
趙德柱也果然伸手幫著戴上︰「耳墜也就周末不上課戴戴，吊墜啥的藏衣領里面，胸針和發卡還是可以露一下的，咱漂亮，就是要小屁孩兒們高攀不起，是吧？」
龍芷羽氣得叉腰，偷偷給趙德柱瞪眼。
趙德柱和稀泥︰「我就沒給你買首飾啊，五一前後要突擊完成網上支付系統，去不了焦盆旅游，要不你去HK復查帶上娜娜去假日游，上回那家的蛋黃包不錯。」
一句話把自己、孩子、龍芷羽的台階都給上。
也算是有功力了。
龍芷羽就對他沒有步步緊逼的態度滿意很多︰「你先張羅好自己的工作吧，那這趟花旗國就算是白跑了？」
趙德柱搖頭︰「不知道，但是看滔滔好像明白了點啥，我倒是見到了……唉，反正都是IT大佬，這種長線投資急不得，無人駕駛前前後後投資幾十年都見不到收益，我是不蹚渾水的，把無人機推上去就好，娜娜要不要去花旗國讀書？有這個想法我倒可以先去鋪鋪路。」
伐木累的感覺立刻就有了。
龍芷羽忍不住扭開頭，轉身回大班台後面︰「你跟娜娜商量吧? 我今天事情多。」
已經完全默認了趙德柱的身份? 甚至有點如釋重負的輕松感。
趙德柱卻順勢︰「那我今天帶娜娜去看能辦通行證不? 其他我還有些事情去市里面? 晚上一起吃飯。」
龍芷羽使勁低著頭撢手驅趕。
代替了點頭。
娜娜都看出來了，出門給趙德柱咬耳朵︰「媽媽心里肯定開心又感動。」
趙德柱擺當爹的架子︰「考慮好讀書的選擇吧，這次我算是見到頂尖大學高科技的樣子了，值得去感受下。」
沒曾想女高中生搖頭︰「我要陪著你和媽媽，也要跟你們把職業教育發展成利國利民的朝陽產業，所以我就在江州念大學? 只是具體到讀工商管理? 還是教育專業就要你幫我拿主意了。」
其實趙德柱也沒多把國外名校當回事? 他認知里出去留學的，很多都是混日子的各種二代︰「也行，不搞高科技的話，老外也沒什麼了不起? 把自家產業以後打點好就行。」
剛下樓到前台拿車鑰匙? 看見今天本來不上班的周夢霞在前台跟沈佳凝分享蛋糕。
一身牛仔服加馬尾，完全還是小女生的感覺，誰能想到她這倆月? 一共經手過億流水資金。
卻只拿了三千塊的月薪……
看見娜娜也沒有親昵動作? 只笑著文靜點點頭。
趙德柱卻從兜里模出那份日文協議︰「我在東京找的翻譯陪我簽了合同，從維薩卡上走了資金，你整理下給龍姐……可能要另外成立個公司，回頭……叫雨欣和佳佳在這邊掛名，要用她倆宣傳。」
周夢霞連忙咬著蛋糕，使勁擦手接過這份三語協議，只看了一眼金額，就差點就被蛋糕噎住，艱難的捂住胸口說不出話來。
趙德柱還補刀︰「以後這個貨款可能要跨境交易，你跟HK的羅老板學習下怎麼做的，別什麼都听企鵝那邊洛克忽悠。」
要是沒娜娜，小財務肯定已經順勢靠趙德柱懷里表演斷氣了。
她就愛演這個。
眼里其實充滿了興奮激動的光芒。
她這種半路出家的財務會計，卻一直被拖著往高級財會工作範疇實踐，上面更有企鵝公司的首席財務官手把手的教導。
沒文憑，卻全力提升各種開眼界的業務技能，別提多充實了。
也就沈佳凝這傻子，趕緊從前台里面出來，扶住周夢霞，也不知道自己掛名有什麼意義。
娜娜旁觀都比她明白，走出來趕緊提醒︰「這麼多老師、男生，不一定非要借用這些女生來開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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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德柱把陳燕玲說那個重男輕女的理論普及下︰「起碼在我們學校，迄今地推團隊里面出問題的，幾乎都是男生你信不信？」
楊倩帶著監察、審計組整個四月都在到處滅火。
倒不是錢財上的貪腐問題，龍芷羽把這個高壓政策反復強調，盜竊高爾夫包那起案件已經是人人倒背如流的前車之鑒。
所以主要是有些男生初期的積極忙碌後，開始懈怠了。
特別是那些常駐全國各地縣市的銷售代表。
整座城市就那麼一兩個人，新鮮勁兒過了之後每天只需要熟練的到各家網吧收收錢，回款給學校賬戶，別提多輕松自在。
更何況隨著點卡逐漸走俏，有些網吧請吃飯、唱歌、玩耍也不稀罕。
免費上網更是幾乎每家網吧都給的福利。
所以有些人可以好幾天都聯系不上，急得省級代表以為出事兒，沖殺過去抓到的就是沉迷游戲，貪玩好耍。
簡單點說就是沒有自控力，爛泥扶不上牆的放松。
楊倩現在就是帶隊干這事兒，逮住一個攆回來一個。
基本不會再給單獨外派的機會，哪怕有出差，補貼也立刻調到最低一檔。
如果在其他工作中再出現一次類似情況，就肯定會被踢出地推團隊。
徹底被放棄，一分錢所謂的實習補貼都沒有了!
上了名單的二十多個人，全都是男生。
而銷售業績榜上前五十名，一半多都是女生。
大數據不會說假話。
曾經跟馮曉婷她們捉迷藏的游戲愛好者們，在學校拿他們沒辦法，可是放到社會上，現在立刻開始毒打。
不行就滾回來讀這個實際上沒有前途的學校吧。
天天連授課老師都不齊全的課程，看其他伙伴同學忙著全國各地奔波賺錢。
堪稱在他們走上社會之前，接受最全面現實的巨大落差實習。
而且很明顯，全校的校風現在就是崇尚業務能力強悍。
對于沉迷游戲在網吧里面的那種家伙。
可能就像電話詐騙團伙看待肥羊的眼神。
咱們地推團隊就是在忽悠玩家充值買點卡，你們還自己掉老趙反復強調的坑里。
不是傻逼是什麼？
所以被遣返回來的家伙一個個在校內都是灰溜溜的力求重新上崗。
哪怕到紙箱廠去做手工都積極得多。
娜娜听著這些聞所未聞的校園現實，沒注意到兩人穿過操場走到這邊的法拉利前。
趙德柱幫她開車門，才吃驚得啊呀原地跳下︰「這，這這……」
哪怕她媽現在開的那輛挺新的奔馳S，更符合大富豪們的選擇。
但在大眾眼里，跑車的囂張外形永遠更不走尋常路。
這完全就是另一個階層的感受了。
趙德柱教她怎麼正確的坐進副駕駛︰「娜娜呀，咱們家的孩子就是要當真正的公主那樣捧在手心，別隨便什麼男生開個車送個花啥的就迷得頭昏眼花了。」
女高中生嘻嘻笑著的樣子，明顯已經迷得頭昏眼花。
她對趙德柱又沒防備。
可趙德柱把車開上路卻一把拉回現實︰「我這會兒得去跟那個女設計師拍一組照片，你當監督。」
啥？
小姑娘的心情立刻從天上落地下，蹦起來還撞了頭︰「什麼？！你要去干什麼？哎喲……」
氣得都呲牙了。
她在趙德柱面前真是個小孩子。
趙德柱也就愈發成熟︰「就好比是前妻或者前女友，我跟你媽也說過絕對不會有往來接觸的，但有了孩子是個意外，孩子是無辜的，既然她選擇要把孩子生下來，我就有做父親的責任，而且因為孩子的一系列狗屁倒灶事情都得配合，這就是之前你媽里嗦不接受我，我也有點不老實犯下得錯，錯了就得認。」
听他這麼理直氣壯的還裝著自己禮義廉恥老高的樣子。
女高中生算是見識到了成年人的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