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位于皇宮的西北角。
趕過去的路上,顧冉設想過無數種糟糕的場景,卻沒想到她們找遍了掖庭,愣是沒找到錦芍!
顧冉疑惑的看向小宮女。
後來才知道,她不叫月香,也不叫菱香,而是叫雲香。
「雲香,你確定錦芍是被送到這里來了?」顧冉皺眉問道。
雲香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邊到處找尋,一邊焦急的說︰「奴婢確定!奴婢親耳听到那些嬤嬤們說,要把錦芍姐姐送到掖庭吃苦,而且後來奴婢還偷偷來過這里幾次……錦芍姐姐分明是在這里的啊!」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兩名有說有笑的宮女。
雲香急忙撲上前,抓住其中一個人的胳膊問道︰「錦芍姐姐在哪兒?你們有沒有誰見過她?」
「錦芍?」被她抓著的宮女一頭霧水。
另一名宮女向她使了個眼色,小聲道︰「就是那個皇後身邊的大宮女,朱總管一直覬覦的那個!」
「哦~~是她呀!」
雲香還以為她們知道錦芍的去向,忙欣喜道︰「對,你們可知道她去了哪兒?」
被抓著的宮女神情怪異的笑了笑,拂開她的手,搖頭道︰「不知道!」
兩人繼續向前走。
可是沒走幾步,就被顧冉攔住了去路。
她不像雲香,會和那兩人廢話,而是直接拎著一條木棒,眼神陰沉的望著二人︰「我奉勸你們,若是知道錦芍的下落,最好說出來,否則……」
也是來得急,既沒有換上鳳袍,也沒有什麼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所以只能靠武力來解決了!
兩名宮女互看了一眼,都以為顧冉是在嚇唬她們。
其中一名膽子稍大些的站了出來,輕蔑的冷哼道︰「你以為你是誰啊?還敢威脅……」
不等她把話說完,顧冉便掄起木棒,朝著她的頭打了過去!
她手上有分寸,沒下死力氣。
饒是如此,那名宮女還是連吭都沒吭一下,直接暈了過去。
另一名宮女見狀被嚇得半死,想要逃跑又被顧冉和雲香圍住,不等她們開口問,便哆哆嗦嗦的說︰「她被朱總管帶、帶走了,就在、在你們來之前沒多久!」
「朱總管?」
「就是主管掖庭的太監總管,他覬覦錦芍很久了!」宮女飛快的說,生怕晚一步,就會像自己的同班一樣被打死!
顧冉千想萬想,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聯想到以前看的電影和紀錄片,說宮里的太監因為沒了那個玩意兒,心態都有些扭曲,往往靠折磨宮女來發泄……
「靠!」
她啐了一口,問清楚朱總管的住處,便飛也似的向外跑去!
朱總管的房門緊閉,里面隱約可以听到女子的尖叫聲——是錦芍的聲音!
顧冉別提多心急如焚了,大力拍門道︰「朱壽,開門!開門!我警告你,你要敢動錦芍一下,老娘要了你的命!開門!」
然而不管她怎麼大喊大叫,就是沒人來應門。
她于是後退兩步,狠狠踹了好幾腳,終于把房門踹開,沖了進去!
只見房屋里間的床帳內,錦芍衣不蔽體,四肢被用繩子綁在了床榻的四角,身上到處都是鞭子的抽痕,傷痕累累,而她睜著空洞的雙眼,欲哭無淚!
朱壽站在床前,身上只穿了一條褻褲,人如其姓,長得肥頭大耳,渾身的肥肉隨著他放肆的笑一顫一顫的!
在她沖進來的那一刻,他還在揚起手臂,準備再抽錦芍一鞭子!
顧冉感覺有一種叫理智的東西,在一絲絲從她腦海里抽離。
她幾乎是本能的沖上前,一腳把朱壽踹了個趔趄,奪過他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後者身上!
屋里霎時間響起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不同于剛才震懾宮女的時候,顧冉這次用了十足的力氣,每一鞭下去都能讓朱壽皮開肉綻,連連求饒!
而她仿佛不知疲倦般,一下又一下抽著朱壽,直到後者昏死過去。
這時,雲香也趕了過來。
看到里間的情況,她也吃了一驚,不由得捂住了嘴,淚水漫上眼眶。
她很快注意到不停抽打朱壽的顧冉,上前抓住她的手道︰「娘娘,您快住手!再這麼打下去,您會把他打死的!」
「他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死不足惜!」顧冉恨聲道。
「他就算要死,也自有人處置,娘娘何必髒了自己的手?您還是快些來看看錦芍姐姐吧!」
雲香這句話提醒了她。
顧冉跌跌撞撞的撲到床邊,一邊解開綁縛錦芍手腳的繩子,一邊滿是愧疚的喚道︰「錦芍,我來救你了!錦芍!對不起!對不起!」
仿佛听到了熟悉的聲音,錦芍空洞的眼神有了些許焦點。
她木然的轉過頭,看見是顧冉後,費力的扯出了一個笑容,虛弱的說︰「娘娘,你、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她就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錦芍!」顧冉大喊。
她轉頭吩咐雲香,「傳太醫!快傳太醫!」
錦芍直到次日正午才醒。
睜開眼,入目的是熟悉的房間和擺設,午後明媚的陽光穿過菱花的窗格子,打在趴在床榻邊熟睡的女子身上。
錦芍才試著抬了抬手,顧冉就立刻驚醒過來。
「錦芍,你醒了?」
「娘娘……」
她剛一開口,就被顧冉抱了個滿懷!
「錦芍,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不辭而別,她們沒辦法找我的麻煩,也不會拿你們出氣!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們!」顧冉萬分自責道。
她松開錦芍,信誓旦旦的說︰「不過你放心,她們加諸在你們身上的,我一定會千倍萬倍的討回來!」
顧冉的話,似是勾起了錦芍不好的回憶。
她垂下眼來,許久才細聲道︰「娘娘回來便好,宮中本就多險惡,如今太後娘娘又回來了,她向來不喜娘娘,娘娘行事應該更加小心才是!」
「是吧!她是一早就對我有意見了對吧?我說怎麼橫豎看我不順眼,敢情我倆是積怨已久啊!」
「娘娘慎言!」
「哎呀,這長極宮里都是自己人,還慎個屁呀!」說起自己人了,顧冉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忘了什麼。
她一拍腦袋,「完犢子了!我把小川子給忘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