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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生死之間

溫韻汐一路跑到東宮,她來不及等人通報,直接闖進了霜雲殿。

蓮止被溫韻汐嚇了一跳,她以為是自己打算連夜出宮的事情被溫韻汐知道了︰「你怎麼跑的這麼急,渾身都濕透了。」

「晚漾,你快跑,就算現在出不了宮,也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溫韻汐急促地說道。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蓮止臉色微微一變。

溫韻汐回道︰「來不及解釋那麼多了,要是皇後娘娘過來,一切就來不及了。」

「韻汐,你慢慢說,到底怎麼了,你現在讓我躲起來,我能躲到哪里去?」

「皇後今晚設壇,懷讓大師和欽天監正使說你是不祥之人,西楚現在的一切災禍都是因你而起。皇後听了立刻就要殺你,你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蓮止沒想到臨時起了變故,眼下她只能提前離宮的時間了,但是她還沒有走出霜雲殿,殿門就被推開了,洛宣然帶著一群人烏壓壓地走了進來,蓮止身邊的素月、素影和素晴已經被幾個大力的嬤嬤制住了。

「溫韻汐,太子妃是我西楚的不祥之人,你身為西楚公主,竟然敢來為她通風報信,你這種行為無異于通敵叛國。」

溫韻汐被洛宣然嚇了一跳,但是還是擋在了蓮止前面︰「母後,晚漾是太子妃,您不能這樣對她下毒手。」

「溫韻汐,本宮是為了西楚,絕對沒有半點私心。太子妃是不祥之人,眼下西楚多難皆是因她而起,殺了她是眾望所歸。你身為西楚的公主,不為國家,卻為了一己之私要放了她,你魔障了嗎?」

面對著洛宣然的質問,溫韻汐有些說不出話,但是她還是堅定地護著蓮止。

蓮止知道溫韻汐想護著自己的心意,她將溫韻汐拉到自己身後,迎面對上了洛宣然︰「皇後,兒臣是不是不祥之人恐怕你心里比誰都清楚,你真的一點私心都沒有嗎?今天的這場祭天法事,你準備的滴水不漏,廢了不少心思吧?」

「到了這個時候,太子妃還是如此伶牙俐齒,還真是讓本宮另眼相看。」洛宣然拍了拍手,墨畫就端來了一個托盤,上面放著白綾、匕首和毒酒,「太子妃,你自己選吧。」

「可能要讓皇後娘娘失望了,兒臣一個都不想選。」太子妃不懼洛宣然,一直站在洛宣然旁邊的溫知言開口︰「太子妃,你現在已經是西楚的太子妃,那也該為西楚做點事情。西楚現在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均是因為你這個不祥之人而起,難道你不該自裁謝罪嗎?你若是心中還有太子,還有西楚,還有臉面活著?」

「大皇子,難道本宮死了,當真能解逢安之危嗎?」

「凡事不試試怎麼知道?」

「所以本宮這條命就是讓你來試試的?」蓮止道,「大皇子,將心比心,若是今日站在這里的不是本宮,而是你的摯愛之人,你還會說出剛才的那番話嗎?」

溫知言一臉決絕︰「本王一視同仁,絕無二心。所以,希望太子妃為了西楚,選一樣吧。」

外面的風刮得窗戶作響,雨拍打在窗戶上發出 里啪啦的聲音,引得在場的人更加心煩意燥。

洛宣然開口︰「太子妃何必如此固執呢?反正都是注定的結局,你若是不選,本宮替你選。」

「母後,您就放過晚漾吧。」溫韻汐再次沖上前,「太子哥哥那麼喜歡晚漾,如果知道太子妃死了,你讓太子哥哥以後怎麼辦?」

「太子知道太子妃為了西楚而死,只會更加心安,他娶得太子妃為了大義犧牲自我,難道太子不應該開心嗎?」洛宣然問道。

霏雲走上前,不著痕跡地擋住了溫韻汐,她是想要保護溫韻汐和蓮止︰「皇後娘娘,若是賜死太子妃,也應該是皇上下旨,您沒有這個權力!」

「現在皇上昏迷不醒,本宮自然有這個權力,而且本宮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西楚,皇上自會體諒。」洛宣然下令,「拉開韻汐公主和這個宮女。」

立刻有嬤嬤上前來拉走了溫韻汐和霏雲,兩人根本掙不月兌幾個嬤嬤,只能被拖到了旁邊。

蓮止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越來越涼,她看著洛宣然的目光中滿是冰冷︰「皇後娘娘、大皇子,你們今天想要逼死本宮,難道就不怕報應嗎?」

「太子妃,你逃不掉的。」洛宣然的臉上揚起笑容,「墨畫,請太子妃喝酒。」

有兩個嬤嬤立刻上前拉住了蓮止,蓮止沒有任何動作,只是任由兩個嬤嬤拉住了她。洛宣然沒想到蓮止竟然連掙扎都放棄了︰「還算是個識相的,你現在老老實實的,本宮也會給你一個體面的葬禮。」

墨畫端著那杯酒慢慢地走向蓮止,蓮止看著那杯毒酒,腦海中閃過了許多念頭。

今日這滿殿的人皆是因她而在,有想要她死的,也有想要她活的。她縱然再伶牙俐齒,也不可能從這里月兌身,所以方法只剩下一個。

看著近在眼前的毒酒,蓮止的手指中閃過銀光,一根銀針出現在指尖。她從來不是會等死的人,就算是老天爺讓她死,她也會為自己搏出一條路。

只是這樣一來,她將會暴露自己的武藝,以後是絕對不可能再留在西楚的。不管逢安的事情如何收場,自己與溫知瑗的緣分也就該盡了。

想到這里,蓮止的心仿佛都空了一塊,可是她不能死在這里。溫知瑗還在逢安,生死未卜,她豈能眼睜睜地看著溫知瑗身陷危險?

蓮止慢慢地閉上了眼楮,在旁邊的溫韻汐和霏雲看到了,以為蓮止是放棄了,她們努力地喊著︰「太子妃、太子妃……」

洛宣然和溫知言看著眼前的場景,唇角上揚,很快,蓮止就會死了,再也不會有人阻礙他們。

就在毒酒送到蓮止的唇邊時,蓮止睜開了眼楮,那雙眼楮中只有沉寂,猶如一潭死水,她看著墨畫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墨畫被蓮止的眼神嚇的哆嗦了一下,就連動作都凝滯了。

就在蓮止準備動手的時候,霜雲殿的門再次被推開,溫曦澤的語氣中難掩憤怒︰「你們在干什麼?」

墨畫先被蓮止嚇到了,這一次又被溫曦澤嚇到了,手中的酒杯落地,酒水灑出來腐蝕了地毯。

洛宣然和溫知言看著突然出現的溫曦澤,滿眼不可置信,洛宣然率先反應過來︰「皇上,您怎麼來了?」

溫曦澤的身上濕了一片,顯然是走過來的時候很著急,他沒有搭理洛宣然,而是看向蓮止,這一刻,蓮止的身形與江千暮似乎融為一體,他心中的怒意更甚︰「你們這群奴才竟然敢以下犯上,還不放開太子妃。」

兩個嬤嬤不敢忤逆溫曦澤的話,趕緊松開了蓮止,蓮止眼神微變,將指尖的銀針收回。

這一邊,霏雲和溫韻汐也趁著幾個嬤嬤不注意,成功掙月兌了,霏雲幾乎是爬到蓮止身邊,她死死地盯著洛宣然,同時也不忘將蓮止護在身後,似乎是擔心洛宣然再次對蓮止出手。

溫韻汐沖到溫曦澤身邊,哭訴道︰「父皇,母後要毒殺晚漾,您勸勸母後吧。豈能因為兩個人所謂的預言,就隨意處置了一條人命,何況還是一國太子妃!」

洛宣然走上前,對溫曦澤說道︰「皇上,您不能听信韻汐公主的話,今日臣妾特意請了天應寺的懷讓大師和欽天監的正使舉辦祭天法事,天降預言,太子妃是不詳之人。老天在大婚之日已經以炸毀寢殿來警告眾人,可是太子妃死里逃生,現在更是將厄運帶來西楚,造成了西楚現在的狀況。皇上,太子妃必須死,臣妾一切都是為了西楚,為了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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