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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步步試探

淑妃本來對菱茭還有幾分愧疚,听蓮止這麼說,心中的愧疚也散去了︰「自己種下的因,就該去承受結果。可是皇後將這件事情瞞下了,我們也是失算了。」

「娘娘,這件事沒有讓皇上知道,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你的意思是?」

「有的事情一開始就像是一個小雪球,瞞的越久,這雪球也就越滾越大,當最後瞞不住了,你說這個雪球會壓死多少人呢?」

「太子妃,你的長遠之間,本宮是萬萬及不上的。」

「誰都不是一生下來就會想的長遠的,往往是因為自己沒有退路,所以想的就多了,看得也就更遠了。」

蓮止的這句話中夾雜了太多的無奈和酸楚,淑妃忍不住猜想在蓮止的過去發生了什麼。

「太子妃,本宮很佩服你,不僅僅是你的能力。」淑妃解釋,「本宮是為了自己的孩子甘願冒險,可是你是為了什麼?」

「我是太子妃,萬事自然是為了太子。」

「可你為太子做了這麼多事,卻不讓他知道,你對他的情義,是不是太深了?」淑妃是在勸蓮止不要陷得太深,她是過來人,愛的越深,最後傷的就越狠。

蓮止明白淑妃的意思︰「淑妃娘娘,有些事情難以言說,有些牽絆也不是想斬斷就能斬斷的。」

「這或許就是人各有命吧,希望你不會成為第二個我。」淑妃感慨道。

「娘娘,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可以來找我。」蓮止起身,她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古籍,「這些古籍我就不看了,看不懂也是浪費時間。」

蓮止告退,淑妃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一年前的自己怎麼也不會想到有這樣的一天。

對溫曦澤徹底失望,帶著一顆滿目瘡痍的心繼續守護自己的孩子。曾經最不屑的斗爭,成為了她不得不去接受的事實!

未央宮,洛宣然直接讓人將那個嬤嬤帶了出來︰「賢妃,這個嬤嬤你可認識?」

賢妃點頭︰「認識啊,臣妾宮里的人。」

洛宣然沒想到賢妃竟然回答的如此干脆︰「那你知道這個嬤嬤昨天晚上做了什麼事情嗎?」

「皇後娘娘,難道您忘了嗎,兩位皇子大婚,內侍司說人手不夠,從各宮調走了不少的人,臣妾宮里的這位嬤嬤也被調走了。怎麼,大婚之後,皇後親自給臣妾送回來了?」

「賢妃,你是故意的。」

「皇後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臣妾倒是听不懂了。這位嬤嬤是本宮宮里頗為能干的嬤嬤,當初也是因此才被內侍司調走了,難道她辦事不利?」賢妃問道,「她若是做錯了什麼事,皇後娘娘明言就是,不要跟臣妾在這里猜謎。」

洛宣然知道賢妃這是吃準了自己不敢將溫知言新婚之夜發生的事情說出來,所以承認這個嬤嬤是她宸佑宮的人也無所謂︰「賢妃娘娘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聰慧。」

「臣妾若是不聰慧,哪里有機會在皇上和皇後跟前伺候著呢?」賢妃反問,「可是臣妾的聰慧遠不及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連芶草這種東西都能找到,煞費苦心吧?」

「你……」洛宣然只說了這一個字,就沒有再說下去。

「皇後娘娘怎麼不說了?那臣妾替您說,您不就是想知道臣妾怎麼會知道嗎?」賢妃第一次看到皇後如此吃癟的樣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臣妾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娘娘的記性不會這麼差吧?」

洛宣然看著賢妃,賢妃不懼地與她對視,這一次,是洛宣然輸了︰「這次還真是多虧了賢妃宮里這位能干的嬤嬤,現在本宮親自送回。」

「多謝皇後娘娘。」賢妃起身,「臣妾告退。」

「賢妃,做人最忌諱得意忘形。」

「臣妾謹記皇後娘娘教誨。」

賢妃帶著那個嬤嬤離開了未央宮,洛宣然氣的將桌子上的茶盞砸碎了︰「這個賢妃,本宮還真是小看她了。」

洛宣然這次輸就輸在,她都沒有發現的事情,竟然被賢妃查出來了。若非菱茭,她這一次怎麼會輸的這麼慘?

賢妃出了未央宮,那嬤嬤立刻恭維道︰「娘娘還真是聰明,這次皇後是啞巴吃黃連。」

賢妃長舒了一口氣︰「本宮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

溫知言帶著溫知譽和溫知瑗出宮,竟然是去了秦江楚館。

站在秦江楚館前,溫知譽還有些不敢置信︰「大皇兄,你在跟本王開玩笑嗎?大婚第二天,你就帶著我們來秦江楚館?」

「前段時間太過緊張,正好帶你們出來松散松散。這秦江楚館中的藝伎很不錯,難道我們還不能出來听听曲子?」溫知言問道。

溫知譽覺得溫知言不是這種胡來的人︰「大皇兄還真是會找地方,嚇了本王一跳。」

溫知言看向一直不說話的溫知瑗︰「三弟,你覺得這里怎麼樣?」

溫知瑗微微一笑︰「這地方本王還是第一次來。」

「三弟以前沒有來過這里?」

溫知瑗搖了搖頭︰「沒來過就是沒來過。」

「那正好今天帶你進去看看,太子妃應該不會在意吧?」溫知言詢問。

溫知瑗回道︰「如果只是听听曲子,太子妃當然不會在意。」

三人帶著隨侍的侍衛走進了秦江楚館,溫知言看樣子似乎真的是來听曲子,定了一個包間,就讓一個擅長彈琵琶的藝伎進來彈奏曲子。

三個人喝著茶,听著曲子,看上去十分愜意。

溫知譽開口問道︰「大皇兄,你這看著是這里的熟客啊?」

「這里的藝伎才藝都是數一數二的,以前本王心情煩悶的時候就會來這里听曲子,心情總是能松快不少。」溫知言回道。

溫知瑗開口︰「昨日是大皇兄的新婚之日,正是開心的時候,怎麼會心情煩悶,還拉著我們來听曲子呢?」

溫知言笑道︰「前段時間準備婚事太累了,所以想著出來放松一下,而且我們兄弟三人很久沒有這樣聚一聚了,今天不就是個好時機嗎?」

「可惜少了知闌。」溫知瑗道,「以他的性子,應該是我們幾個人中最能欣賞曲子的人了。」

溫知言的笑容一滯︰「知闌身體不適,還是不要出來的好。」

溫知瑗沒有接話,溫知言繼續說道︰「以前本王來這里听曲子的時候,偶爾能看到一位藝伎跳舞,那藝伎跳舞著實厲害。」

「來都來了,大皇兄這麼想看她跳舞,請這位藝伎為你獻上一舞也不是什麼難事吧?」溫知瑗回道。

溫知譽也很好奇︰「是啊,大皇兄,難得見你這麼夸人,請她來跳一舞也沒什麼吧?」

溫知譽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大皇兄,你說的不會是那位菱茭姑娘吧?」

「二弟也知道菱茭姑娘?」溫知言瞥了一眼溫知譽。

溫知譽笑著解釋︰「菱茭姑娘是秦江楚館頭牌藝伎,本王以前見過她跳舞,確實是不錯。」

溫知譽說的坦蕩,打消了溫知言心中的疑慮,隨後溫知言就把目光轉向了溫知瑗︰「三弟不想看看嗎?」

「沒興趣。」溫知瑗回了這三個字,繼續安靜地喝著茶,仿佛周圍的事情跟他沒有關系。

溫知言笑了一下︰「不過本王听說菱茭姑娘已經走了,想看也沒有機會了。」

「走了,她去哪里了?」溫知譽問道,溫知言沒有回答溫知譽的話,反而是問溫知瑗︰「三弟,你就不好奇嗎?」

「一個藝伎而已,去哪里跟本王有什麼關系?」溫知瑗說道,「反倒是大皇兄來這種地方,要是被言官看到了,恐怕會在父皇面前參你,大皇兄還是要小心為上。」

听著溫知瑗的回答,溫知言也看的出來溫知瑗與菱茭之事沒有關系︰「多謝三弟關心,以後本王一定小心為上。」

包間外面,寒風強忍著不適守著,他沒有想到溫知言竟然會帶溫知瑗來這種煙花之地,一進來,寒風就渾身不舒服。

幸好三人只是來听曲子的,沒有什麼其他逾越的行為。

述白從里面走出來,對汀白和寒風說道︰「三位殿下要在這里用午膳,讓我們也去吃個飯再回來。」

寒風不想離開,述白催促道︰「寒風,我們就是去吃個飯,你還怕會出什麼事嗎?」

寒風不回答,里面傳出了溫知瑗的聲音︰「寒風,你先去吃飯吧。」

述白見狀,就拉著寒風走,寒風甩開了他︰「我自己會去吃。」

述白撇了撇嘴,帶著汀白走了︰「就讓他自己去吃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述白和汀白走了,寒風這才往樓下走去。

就在這時,若纓抱著琴和另一個女子從寒風旁邊走過,先下了台階。

「若纓,你能不能走快一點?看你這幅喪氣的樣子,真是丟秦江楚館的臉。」碧水一邊催促一邊罵。

若纓被罵,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是抱著琴低著頭往下走。

碧水走在若纓的後面,她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弧度,抬腳踩住了若纓的裙角,若纓沒有防備,整個人直接往下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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