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億也被地洞中骷髏山,骷髏林驚呆了。
陰冷的風吹鄭億的臉上,如同鋒利的小刀劃過。鄭億覺得自己的神魂都顫栗起來。
「地方那麼大,到哪里找啊。」
下了地洞,令狐壯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跟我來,應該就在前面。」
鄭億頭前帶路,循著令狐壯的氣息來到骷髏山的半山腰。
到了山腰鄭億才發現骷髏山的中間還一個骷髏洞。
月白色的霧氣如同牛女乃一般凝實,堵住了洞口,與骷髏山融為一體,從遠處根本發現不了。
「小心。令狐壯兄弟就進了這個山洞。」
白霧悄無聲息地閃開了,露出了骷髏洞口。
一個嬌媚的從里面傳來。
「既然已經來了,何必藏頭藏尾,進來吧,我看看慶師與白相給十分忌憚的人什麼樣子。別隱身了,從你們跳進白骨洞的那一刻起,你們盡在我的視線之內。」
自以為挺神秘,原來都是自己的錯覺,人家早就知道了。
鄭億與赤龍不再隱身,進了白骨洞。
白骨洞很大,小木屋中的那些布置全都到了洞中。
白二姐慵懶地躺在那張瓖金嵌銀的床上。身邊一個人靠在白二姐的身上。
那人一臉蒼桑,滿臉的褶子垂了下來。頜下的胡子白如雪。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似乎已經失去了生機。
床的另一邊,洞壁上懸著一張巨大的蜘蛛網,令狐壯粘在這張銀白的大網上。
大網另一邊盤踞著一只銀白的巨大蜘蛛。那只蜘蛛八條腿悄悄劃動,鼓起的白色的復眼死死盯著令狐壯。
令狐壯兀自閉著雙眼,口中不停的咕噥。
「樂兒,你不要跑啊,我又沒惹你生氣,你干嘛見我就跑。」
蜘蛛看著細皮女敕肉的令狐壯,口中流下亮晶晶的涎液。
白二姐警告蜘蛛︰「那是姑女乃女乃的人,你要是敢動,我敲掉你的牙。」
「放了我兄弟。你若是敢傷我兄弟一根毫毛,我燒了你的老窩。」
赤龍放著狠話。
白二姐抬起眼皮看了看鄭億二人,忽然嫵媚地笑了。
「喲,干嘛那麼凶,請坐,消消火氣。」
白二姐縴手一揮,兩只白骨凳飛到二人跟前。
鄭億也不客氣,大喇喇地坐下。
「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痛快說出來,我可沒時間在這里閑磨牙。」
白二姐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著鄭億。
「你就是鄭億啊,能讓慶師和白相兩大妖王都十分忌憚的鄭億就是你啊?」
鄭億︰「我就是鄭億,你是妖族禁區的怪物?慶師、白相跟你是什麼關系?」
「嘖嘖嘖。」白二姐咂著嘴,並不接鄭億的話,而是自顧感慨,「我以為鄭億是一個頂天立地了不起的人物,今天一看也不過如此,既沒有長著三頭六臂,也不是什麼青面獠牙的好漢,就是一個看上去還不算難看的小白臉,能有多大的能為?也就是吃到嘴里更香,更女敕,肉也不塞牙,除了這些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好處。」
「你給我閉嘴,鄭哥是你能說的嗎?不要臉的東西,大白天就在小木屋里做不要臉的勾當。」
赤龍大喝,聲如巨雷。白骨洞發出 嚓 嚓的聲音。
「你閉嘴,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赤龍,你真夠要臉的。當初你殺了兄長,吞噬了祖鳳,背叛了巫族,走投無路欲投靠我們妖族,我們的大妖王早就看出你腦後有反骨,但他有好生之德,願意給你機會,沒想到你暗中勾結神族,終落得被封印的結局。象你這樣殺兄吞嫂三姓家奴,哪里還有你說話的份兒。」
白二姐對赤龍一頓搶白,罵的非常狠毒。
赤龍听了卻有點莫名其妙。吞噬祖鳳不假,他卻沒有殺了祖龍,至于其他的事兒,他更是沒有一點印象。
「你說我曾經投靠神族。你具體說說,我想听。」
赤龍對白二姐的叱罵不生氣,反而引起他深厚的興趣。
在獅陀皇宮,妲蘭就說他赤龍之所以能打開由弒神沙制成的結界,就是因為赤龍跟神族有一段因緣,這段因緣到底是什麼,妲蘭不知道,赤龍自己也沒有一點印象,這件事兒都成了赤龍的心病。
這些天,赤龍一直念念不忘的想弄明白,那段被抹去的記憶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就是想不起來任何關于自己以前跟神族的交集。
鄭億見赤龍如此苦惱,甚至數次運用了心誓血盟查探赤龍意識深層。
深層中一片空白,找不到一點兒有關赤龍與神族的記憶。除了跟神族戰斗之外。
白二姐又提起了赤龍投降妖族後,暗中勾結神族的事兒。
赤龍不但不生氣,心中暗自歡喜,或許從白二姐的口中能得出那段往事的前因後果。
白二姐呸了一聲。
「你想听,姑女乃女乃就得告訴你啊。我偏不說,急死你。」
「你不說,我打到你說。」
赤龍怒吼一聲,口中噴出赤紅的火焰,撲向白二姐。
火焰到處,床帳燒成灰燼。
床上已經沒有白二姐的身影,沖山道長也不見了。
「好厲害的龍火。」
洞頂傳來白二姐的驚叫。
赤龍不說話,縱向撲向白二姐。
「你跟我下來。」
火焰迅速蔓延,洞中充斥著赤紅的火焰。
「兄弟,那兩個人你可別傷了。令狐壯與沖山道長都我們的人。」
鄭億急忙提醒。
「鄭哥,你放心吧,我能燒了壯哥嗎。」
「收。」
白二姐在火焰穿梭往來,手中拿著一只白骨瓶。
火焰被瓶子吸進去。
洞中漫天的大火霎時間煙散火滅,沒有一絲著火的痕跡。
「有兩下子,再接我這個。」
赤龍鼓足一口氣,準備再來第二輪龍火。
「該看我的了。刺。」
白骨洞里的所有白骨全都飛了起來,變成刀槍,利箭。交叉飛舞,赤龍與鄭億手忙腳亂,抵擋著白骨的攻擊。
白骨相撞之聲連綿不絕,竟然編織成一只籠子將鄭億與赤龍關在里面。
鄭億只覺得渾身酥軟,沒有半分力氣,他的識海中一片混沌,充足的仙力瞬間被抽一空。
赤龍揮起老拳打向骨籠。赤龍的手指都流出了鮮血。白骨吸收赤龍的鮮血,越發堅固,一點點縮小,擠壓著空間,竟然要將赤龍活活擠死。
赤龍雙手雙腳用力撐著。
剩余的骨刀骨槍從籠子縫隙中鑽入,插進赤龍的前胸後背。
赤龍吐了一口氣,再也支撐不住。現出了真身。
一條赤紅的龍足有一丈多長,委委屈屈地盤在籠子中。身上插滿了骨刀骨劍,如同一只變了形的刺蝟。
鄭億比赤龍還要慘,沒有仙力,只能仗著身體硬扛,他揮舞著打狗棍,勉力抵擋著骨刀骨槍。
鄭億的身上也著了好幾下。那些刀槍在鄭億身上顫微微的。
「哈哈,搞定,讓白相和慶師看看,他們忌憚的鄭億也沒什麼了不起,我這才剛出手就搞定了。」
白二姐揮手住了攻擊,背著手來到鄭億二人面前。
「听說你還有玄天戒指,只要打不過就逃進戒指空間,你怎麼不逃啊?」
赤龍看著鄭億,眼楮都是不解。
「鄭哥,你怎麼不進空間?這個白二姐本事不大,或是邪門歪道的手法很多。我都從來沒有見過。若是真刀實槍的打,她不是我的三回之敵。」
「兄弟,這個時候就別吹了。我們都成了人家的俘虜了,再說其他的沒有意義了。」
赤龍羞愧的低下頭。
「你不是鄭億嗎?你怎麼會在這里?」
鄭億與赤龍正在听著白二姐的大肆嘲諷,突然一個不一樣的聲音響起。
鄭億順著聲音看到,床上那個一直在沉睡的沖山道長睜開了眼楮。
剛才如此激烈的打斗都沒有驚醒他的好夢。
好象是睡夠了,醒來的沖山道長認出了骨籠中的鄭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