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億指揮一只老鼠進入妲蘭的臥室,當自己眼線,而自己與莫興等人躲在比較安全的地方,用視野共享術將屋中的場景再現出來。
屋內人發現了那只老鼠,也沒想到會有人利用那只老鼠偵察情況,沒有防範之心。
妲蘭的屋內一共有三人,其中二人從外貌上看就是妖怪,
青發青須聲如洪鐘的漢子名為慶師,另一個身形比慶師還要莽撞魁梧,皮膚卻如少女一般白皙,長著一只長長的大鼻子,一雙細長的美人眼,說起話來也是細聲細語,溫言慢氣的,如同嬌羞無比的少女。
妲蘭身子極為虛弱,依靠在床頭,才勉強沒倒下,
「慶師哥哥,白相哥哥,你們就忍心害了小妹?」
慶師與白相目露凶光。逼近妲蘭,
听到妲蘭的哀求,腳步一頓。
「妲蘭,你將受傷極重的我們溫養在皇宮,為我們養傷提供了了極大的便利,天大的恩情我們哥兒二人沒齒難忘,但是這些都是你我之間的私情,妖族的崛起稱霸才是我們的大業。不能因為重私情而誤了大業。妲蘭妹妹,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死的太痛苦的。」
「這兩上家伙從哪里來的?看來是對妲蘭下手啊?」
令狐壯傳音眾人。
鄭億想起一件事兒,他們進養心殿的時候,他第一次來皇宮養心殿,在殿門口看到掛著幾張屏風,上面有獅子與大象的影像,那個影像只有鄭億看的到,其他人根本看不到。這次他再次進皇宮,無意中又看了一眼那幾張屏風,上面似乎少了什麼東西。
「不要輕舉妄動,先看看形勢再說。我去去就來。」
鄭億說著輕手輕腳來到養心殿門口。找到那幾張屏風。
看到屏風,鄭億明白了屏風上到底少了些什麼?青獅與白象的影像不見了。那兩個地方一片空白。而且飛翔在天際,似乎從天邊向畫外飛來的大鵬比鄭億剛見到的時候也大了一些。
鄭億再三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我回來了,里面怎麼樣了?」
屋內,妲蘭苦苦對慶師白相哀求,讓他們放自己一馬。看在自己曾經讓他們在皇宮修行養傷的份上。
慶師與白象似乎也不忍心對妲蘭下手,正在猶豫不決。
「鄭哥,你干嘛去了?」
鄭億將自己的發現對他們說了。
「那個叫慶師的,青發青須是不是就是青獅啊,白象顧名思義就是那白色的大象。哎,羅侯,你怎麼了?想什麼呢?」
羅侯一直沒有說話,雙眼直直地看著共享畫面,臉上越來越凝重,呼吸漸漸加重。
「羅侯,這是什麼地方?不要暴露了行蹤,」
鄭億連忙提醒。
「神王,這兩個妖怪我認識,你說的沒錯。這兩個確實就獅子與白象。他們可不是普通的獅子和白象,他們在混沌世界誕生的聖獸之一,絕世大妖。原來他們兩個又回歸了妖族。我還以為他們傷重戰敗而死了。一直躲在獅陀皇宮中修行養傷。」
羅侯咬牙切齒地說著,對慶師與白象似乎有非常大的仇恨。
「你認識他們?」
「休止認識?還欠著我一份天大的恩情。我倒要看看他們如何對付妲蘭?」
鄭億幾人更是不解。慶師與白象都絕世的妖王,而羅侯是受人尊敬的少尊主,兩者之間怎麼會扯上關系。
羅侯的語氣與表情,似乎對慶師與白象有很大恨意。
屋內妲蘭的哀求讓慶師與白相天人交戰,遲遲下不了決心。
「妲蘭娘娘,在混沌時期,你給我們開啟心智,讓我們擺月兌了蒙昧狀態,引我們走上修煉之路,我們才成為東皇老祖手下得力的大將,後來你見我們修煉遇到瓶頸,又冒著極大的爭議,把我們引到清靜無為的忉利天,給我們找到修煉的導師,勸導我們穩下心態修煉,你做的這些我們非常感激,但我們畢竟是妖,是要屹立于三界九天的妖,豈能永為他人的奴役,豈能甘願做他人的坐騎。所以我們才重新回到東皇手下,為了妖族的崛起戰斗。上古戰斗結束,我們受到嚴重的傷,又是你把我們隱藏起來,戰爭結束,你將我們帶到皇宮如此安全的地方修煉,這些恩情,我們哥兒兩無論如何也還不清。」
「二位哥哥,干嘛要打打殺殺,非要分出一個高低強弱呢。和平共處不好嘛,各自安好不行嘛。為什麼一個種族非要騎在另一個種族頭上呢?我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爭斗。」
妲蘭美目一閉。
「動手吧,我這樣活著也沒意思。二位來想必就沒有放我活著的打算。否則不會將醉仙香之毒用在我身上。」
慶師和白象老臉一紅。
「妲蘭妹妹,實在對不起。你的恩情我們記下了。白二弟,動手。」
白象︰「……哥哥,我也下不去手啊,要不然你動手吧。」
「廢話,我就能下去手了,可是不動手也不行啊,如果我們違抗命令,那人也不會饒了我們啊。」
妲蘭生死置之度外,兩個殺手卻相互推諉,誰也不想先動手。背著恩將仇報的罵名不算,更主要的是背一份天大的因果。在他們以後修煉的時光里,這份因果就象一份定時炸彈不知何時就會起爆,就算不起爆,在他們登上巔峰的一剎那,只有將這份因果償還了,才能真正成就大道。
所以他們誰都不想動手,別看先前話說的挺狠,實際上他們寄望于妲蘭最好羞愧自殺,這樣他們的因果小一點兒。
無奈妲蘭不但不自殺,反而主動讓他們動手,將了他們一軍,這一軍還真把他們將住了。
「慶師大哥,你再不動手,可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們都不是本體,而是我們的一縷分神,不能長時間待在這里。時間快到了,我們完不成任務,如何向特使交差。」
「白象兄弟,我們誰也別讓了,一起動手招呼。」
慶師與白象喊著一二三,手同時揚了起來,卻還是希望對方的手先落到妲蘭的頭上。
「你們動手吧。我不會怪你們的,而且,你們也不要認為欠了我天大的人情就不敢動手。只要你們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讓你們殺我時不用背負這份天大的因果,將來不用償還這筆債。」
「什麼條件?說來听听。」
一听可以不用背負因果,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慶師與白象問道。
「你可別希望拖延時間,特使可說了,到了幾個時辰後,我們的分神還不返回。他會用秘法幫我們延長分神在外面的時間,你指望著用拖字訣沒用。」
「當年我兒遭難,听說殞落之時極其淒慘,怕我兒東山再起,混沌族的那群惡魔將我兒肢解,身體分成六部分,分別藏在不同的地方。那時我們妖族與混沌族還是盟軍。執行這項任務就是二位哥哥吧?」
「你……你……休得胡說,不要亂說話。」
一听此言慶師與白象極為緊張,他們硬生生地將自己的眼楮挖出來。
「特使的耳目極為靈敏,隨時掌握著我們二人的行蹤。你這不是害我們嗎?」
沒有眼楮的慶師與白象給自己施了個治愈術。
二人傷口很快愈合。
「好了,暫時隔絕了我們與特使的聯系,妲蘭,你從哪里听來的這樣的消息?」
「這個你不用管,你們做了就是做了?何必如此害怕?看來你們當年藏匿我兒的尸骨時做了手腳。」
「妲蘭娘娘,你何必苦苦執著于青谷呢?跟著特使不一樣呼風喚雨嗎?」
「不許你們污辱青谷,他是世間最好的人。他的心胸哪是你們所能了解的。」
「好好好,我們不能理解,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都已經過去了,說說你的條件。」
「在我死後,如果我兒有幸能月兌離大難,你們必須將他的身體的其他部分的藏匿之地如實相告,不得有絲毫隱瞞。如此,我便引頸待戳,絕不反抗,心甘情願死在你們手,你們就不背負這份天大的因果。如果你們答應,我寧願自爆魂魄,跟你們同歸于盡。」
慶師與白象不語,這個條件看上去似乎很寬松。
妲蘭的兒子應該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他兒子出不來,就永遠不用他們兌現承諾。
「好,我答應你。」
「動手吧,我甘心死在你們二人之手。」
妲蘭再次閉上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