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家的豬圈也這麼臭啊?」令狐壯捂著鼻子。熟睡中的豬哼哼唧唧地抗議著不速之客。
「地圖上顯現是在皇宮里,可沒標注在皇宮的豬圈里,別抱怨了,快弄干淨身上。」
令狐壯幾人給自己施了個清潔術,全身如同被溫暖的水球洗過,將臭烘烘的味道清洗干淨。
這幾人中,只有寧列夫婦與羅侯第一次來皇宮,莫興帶走青谷的時候來過這兒,鄭億與令狐壯也非常熟悉。
鄭億讓眾人跟他走。
輕車熟路地來到養心殿。鄭億與令狐壯跟妲蘭看病就是在養心殿。
此時正是半夜時分,皇宮中除掛在屋檐下的宮燈,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路上不時走過巡邏的衛士。遠處傳來低聲的喝問聲。
城角譙樓上響起更鼓梆鈴之聲在寂靜的夜里傳的很遠。
夜已經深了。整個獅陀城陷入沉穩的睡眠。
越過幾道高大宮牆,穿過幾座宮殿,前面就是養心殿了。
殿角耳房里值班的宮女在燈下打盹。
「你們怎麼睡起來了。警醒著點兒,萬一娘娘有事呼喚,你們若是听不到,遲誤了些,小心受到娘娘的責罰。」
進來的女官喝斥著偷懶睡覺的宮女。
宮女警覺,嚇的站起來求饒。
女官嘆了口氣,
「娘娘最近的脾氣越來越古怪了,喜怒無常,這也怪不得你們。你們還是小心伺候著。」
鄭億等人已經隱形,並且將自己的修行者的氣息盡力隱藏著。
他們大搖大擺地進了養心殿。
「鄭哥,我們這大半夜的進入一個女人的房間好象不大好吧?」
令狐壯悄悄地說道。
「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此時已經顧不上這些了,我們的目的是救青谷皇帝。又不是采花之徒。」
鄭億給令狐壯與自己找著理由,不由得想到空間中的盤天。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鄭億覺得盤天最近越來越愛生氣,而且生的都是鄭億的氣。
鄭億模著自己的肚子。
似乎可以想象的到,盤天的粉拳猛力擊中自己肚子的情景。
轉過回廊,廓沿盡頭最大的房間便是妲蘭的臥室。
房門緊閉。紅色的窗幔低垂,從窗幔上透出來隱隱的燈光,似乎妲蘭還沒有休息。
令狐壯正要向前。羅侯與莫興一把將令狐壯拉住。
「怎麼?」
令狐壯回頭還沒有問出來,羅侯與莫興打了個手勢,示意鄭億不要靠近。
他們悄悄地遠離開臥室一些距離。
羅侯悄悄吐了口氣。
「好危險,好強大的氣息。這個屋子有危險的人物。如果我們猛然靠近,即使有隱形丹,也瞞不過屋中的神念。」
鄭億嚇了一跳,
「真的假的?就是有也是妲蘭,不可能有其他的人。」
羅侯︰「神王,以我的探查,屋中至少有三個神通強大的危險人物。」
令狐壯急了。
「屋子中有危險人物,我們不能靠近,那我們干嘛來了?難道無功而返?」
「對方的實力很強,即使我對上他們,拼死一戰的話,僅僅能保證全身而退。」
在鄭億這些人中,羅侯雖然只有一個腦袋是他的身體,但他的修為是最高的,其次是莫興,莫興做為獅陀國巫族的門長,已經到了聖智的境界,只不過因巫族祖龍沉睡,祖鳳被赤龍吞噬,巫族弟子修煉時得不到祖龍的祝福,境界與實力嚴重不匹配罷了。
羅侯一席話並非做偽。鄭億讓令狐壯不要焦躁。
「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靠近房間很大可能被發現,如果不靠近房子,我們又不能救出青谷。」
「若是有一雙會飛的眼楮,代替我們進去看就行了?可惜我身軀不全,不能施展變化術,否則我變化了蒼蠅蚊子進去自然可以探听到里面的虛實。」
令狐壯︰「你不是白說嗎?再說了,你就是能施展變化術,變成蒼蠅蚊子,進去一準讓人發現。」
「為什麼?」
「你家冬天如此寒冷的天氣里有蒼蠅啊?」
「說的對,我把季節忽略了。」
鄭億︰「你們稍等,我去去就來。」
鄭億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奔出,回到最初進來的豬圈。
他忍著惡臭跳進豬圈。豬圈中有幾只灰色的小小的身影四散而逃。
鄭億吱吱叫了幾聲。
那些灰色的身影半信半疑地來到鄭億跟前。
竟然是一群灰色的耗子在偷吃豬食。
鄭億利用獸語威逼利誘,說服一只老鼠給他辦事兒。
「鄭哥,你怎麼逮了一只老鼠?」
眾人非常奇怪。
鄭億給老鼠施了個眼界共享術。又拿出一顆控魂丹給老鼠吃下,以防這只老鼠不听話。他指了指妲蘭的臥室。
老鼠順著牆根兒溜進屋內。
鄭億帶著眾人躲到回廊的拐彎陰暗處,確保沒有人會來。
他在空中輕輕一劃。空氣波動,老鼠的視角看到場景出現在眾人面前。
老鼠鑽進了房中。房子外面的空氣肉眼可見的抖動了幾下
「誰?」
有人在屋中大喝,
「吱兒。吱兒,」老鼠吱吱亂叫,鑽進了床下。
「慶師大哥,一只老鼠就把你緊張成這樣。我們布置的結界只是用來防人。防妖的。卻沒有防住這只老鼠。」
一個高大魁梧,白胖胖長鼻子的人取笑道。此人說話細聲細語,溫柔靦腆的象十六歲的少女,讓人不敢相信如此妖嬈的聲音會是男子發出。
被取笑的也是一個高大彪悍的漢子,滿頭的青發,滿臉青色的胡須,如同青色的火焰飄灑飛舞在臉前。
這些場景與話語通過老鼠的耳朵與眼楮傳到房外,鄭億從那塊虛擬出來的屏幕上看的清楚,听的真切。幾人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氣。
幸虧沒魯莽的闖進去。房子周圍已經布置了結界,恐怕還沒有靠近就叫人發現了。
「白二弟,我們時間不多,還是談正事吧。」慶師甕聲甕氣,震的屋子嗡嗡作響。
屋子一共有三個人。
說話的這兩位鄭億等人第一次見。從他們的稱呼上,一個叫慶師,那個高大的長鼻了白胖子就姓白,
白二弟點點頭,對著他對面之人嫵媚一笑,胖胖的臉上現出無限的妖嬈,這麼一個魁梧胖大的漢子做出如同小姑娘一樣的表情,真真叫人做嘔。
他們說話的對象就是屋中第三人。這第三人鄭億再熟悉不過。
她就是養心殿的主人,獅陀國的皇後娘娘,一國之母妲蘭。
此時妲蘭臉如白紙,面無血色,軟軟的依靠在椅子上,仿佛沒有椅子的支撐隨時都會倒下去。
「妲蘭娘娘,這是第三次機會了,事不過三。三次你都失敗了,我們妖族振興的偉業毀在你的手里,你擔的起這個責任嗎?」
妲蘭有氣無力,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一句話。
「慶師,白相,我也沒想到無生上人會出手。天滅一族向來與世無爭,被盤古大神趕到混沌里世界中心之後,他們實力大損,再也沒有進犯表世界能力,不光是我的疏忽,包括表世界的三大種族似乎都將天滅一族都忽略了,都忘記了還有一個天滅族,天滅一族如同一只蜇伏舌忝著傷口的猛虎,我們都以為他沒有威脅的時候,他們跳了出來,再次向我們亮出了獠牙。」
「妲蘭,你狡辯,你自己行事不周,將如此重要的歸息珠與歸息神嬰交給一個酒囊飯袋的靈笑,出了意外就是你用人不當,行事不明。」
妲蘭淒然一笑。
「在我手上丟失的,我負責要回來就是,二位哥哥何必發那麼大的火,再說了,當年我們妖族與天滅族還曾經聯手作戰,只是他們為何要壞我們的好事兒?」
「你接二連三的失敗,我們對你很失望,不要以為你叫我們哥哥,我就會放過你?」
妲蘭臉色一變。
「哥哥們要對我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做應該做的事了。」
白相與慶師同時大笑,笑聲中懷著滿滿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