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過來。」男子神情淡漠的朝她招了招手。

無端的沈清柚覺得此刻的月景喻很不對勁,迫于氣勢跟境地所致,她還是慢慢的走了過去。

「閣主有何吩咐。」她謅媚的說著,余光卻是不經意的掃向了水晶棺中的女子,當看清棺中女子的容貌時,她徹底呆在了當場。

那水晶棺中躺著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前世的她。

怎麼……怎麼會這樣?她的尸身怎麼會在這里?

無數的疑問仿似潮水襲來,將她瞬間淹沒。

男子的注意力似乎並未放在沈清柚的身上,而是時刻都看著棺中的女子,由此倒是未曾注意到沈清柚的異樣。

「我與她在荊州相識,那時尚且不知對她的心意,知曉她已嫁為人婦之後,更是沒了任何念頭,直到傳來了她的死訊,我方才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只可惜為時已晚。」

月景喻滿含著後悔的話,將沈清柚從震驚之中拉了回來,可听著他的話,她卻是越發的驚異。

月景喻這廝竟然對她藏著這份心思?還將她的尸身從長安弄了過來。

「所以閣主將這位姑娘的尸身藏匿在這里,不知?」掩下心頭的震動,她盡量平復著自己的心情,方才緩聲問道。

月景喻瞥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意味深長,沈清柚卻是被他這一眼看的毛骨悚然,渾身寒毛倒豎。

大抵是覺得她已是他掌心的魚肉,故此他說話也沒了隱瞞。

「八字全陰之人的血加上我淵水閣的秘術,能將人復活。」

沈清柚面色微變,整個人如同被雪冰封一般的僵在了原地。

她就在這里,怎麼個復活法?而且听他的意思是要用她的血。

不管怎麼說,如今的她已經在這具身體里面,月景喻這麼做,于如今的她而言,勢必有些影響。

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听起來沒有異樣,她緊抿了一下唇瓣,淡聲道:「不知要多少血?」

月景喻看著她,不咸不淡的道:「全部。」

他娘的,沈清柚大腦一片空白,腦子里嗡嗡作響,全部的血,那不是意味著以命換命?沒了血,她還不是死路一條?

雖然月景喻要復活的人是她,只是這世間哪又這麼玄乎的事,能將死人復活,而且退一萬步講,她現在就活著,難不成真的她還能再回到原來的那具身子里嗎?

腳下退了幾步,她訕笑了兩聲:「閣主三思啊,你這不厚道啊,雖然再地牢中,我是答應了閣主一個要求,可你這不能要我的命啊。」

月景喻不悅的皺了皺眉,嗓音低沉冰冷了不少:「葉姑娘這是想反悔?」

廢話,要你命,你反悔不?

雖然她就是沈清柚,可是她如今在這一具身子里,加上重生這件事實在是匪夷所思,就算她說出來,恐怕月景喻也不會相信,甚至會認為是她不想死,胡亂編造的,這樣指不定會加速自己的死期。

「不,不,怎麼會呢?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只是閣主,這將人復活,會不會太假了一些?」

他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冷淡的道:「葉姑娘只需供血,其余的,就不勞葉姑娘操心了。」

沈清柚登時間一個激靈,他這是鐵了心的要把她的血全都給拿走。

她神色微變,把心一橫,一咬牙,為了小命,她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其實……其實我就是沈清柚。」

月景喻微怔了一下,旋即怒火猶如潮水般不斷涌來。

在他看來,她這話是玷污了「沈清柚」。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男子的嘴角勾勒著一抹冰冷,眼底裹雜著怒色,這周遭的空氣似乎又冷上了許多,沈清柚更是感受到了襲來的殺意。

她不禁有些頭疼,糟糕,她好像不經意間惹怒了他,甚至加速了他想把她就地正法的沖動。

她咬了咬唇瓣,算是豁出去了,縱然有些匪夷所思。

「月景喻,不管你相信與否,說完之後,你若還是要取我的血,我也無話可說。」頓了頓,她的眸子忽然一朝黯淡了下來。

「十五年前,宋修文與楊妃聯手陷害……」深吸了一口氣,她囁嚅著唇瓣,仿似極度艱難的道:「沈氏毒婦,殘害兒女,世人得而誅之……」

說到此處,她的眼底已然蓄滿了淚水,只是卻倔強的不肯掉落下來:「月景喻,你不是說不喜歡吃糖葫蘆嗎?如今被我抓到了吧。」

月景喻身子微僵,極具穿透性的眸光緊緊的落在她的身上。

塵封已久的記憶仿似潮水般襲來,那時她帶領的大燕軍隊被圍困至荊州,明明知曉與敵方實力懸殊,這個女人卻擲下豪言。

也由此,那一抹嬌小卻又身姿挺拔的女子進入了他的眼簾,他暗中幫助過她數次,他們與亂世相識。

為了感謝他,她親手做了糖葫蘆給他,這種孩童的東西,他著實的提不起興趣來,可後半夜卻是後悔了,于是偷偷的跑到了廚房,卻不想剛剛吃了一顆,就被她抓了個正著。

當時女子容色絕美,卻又不似柔弱美人般的嬌美,她慵懶無匹的依身在門上,嘴角勾勒著一抹微淺的人弧度,微弱的燭光路跳躍在她的小臉上,美的驚心動魄。

那一幕猶如刀刻,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深處。

他與沈清柚的過往,眼前這個女子竟然知曉。

見著男子的眸光變得疑惑深究起來,她勾弄著嘴角,仿似感嘆一般:「月景喻,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因為連我自己醒來發現自己在另一個身上的時候,都以為是做夢,而這一夢竟然就是十五年。」

他的心瞬間被撼動了,十五年,這世間竟有如此的奇事,十五年前的人重生在了十五年後的另一個人身上。

為了讓他信服,她不斷的講著他們曾經交集過的過往,一樁樁一件件猶如古老的鑰匙,將他塵封的記憶一點點的挖掘了出來。

蕭府,竹院。

少了女主人的院子猶如失去了往日的生機,大雪紛飛,牆角的那樹梅花已然打了花苞,蕭成鈺站在梅樹下,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的拂過了那鮮女敕的花苞。

蠢女人,你到底在何處?

以前不覺,如今她不在身邊,他方才知那相思意已然深入骨髓深處。

「病美人還沒消息嗎?」翻過牆頭進來的盛景塵看著院中獨立的蕭成鈺,燦如星火的眼眸瞬間黯淡無光。

轉眼已經都快半月有余了,病美人卻是還沒消息,早知如此,那日夜劫天牢時,他就不該以為是蕭成鈺來了而撤退的。

蕭成鈺淡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轉身入了里屋。

換做以往,蕭成鈺這番,盛景塵早就炸毛了,只是如今卻是什麼火都發不起來。

他跳下了牆頭,跟著走了進去。

「再過半月便是武林盟的盟主大選之日,待那時淵水閣閣主也會在,到時候或許可以趁機打听一番。」

蕭成鈺看了一眼說話的盛景塵,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淵水閣閣主縱曉天下事,只望能有她的消息。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