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矚目的科舉隨著暮色臨近,總算落下了帷幕。
走出貢院的那刻,白敘溫多日來緊繃著的神經可算是松緩了下來。
拐角處,女子滿目眷念的看著那一抹即便混入人群,卻依舊溫潤顯眼的男子,一顆心漸漸軟做了一團。
「小姐,你為何不直接過去找白公子啊!」小丫鬟笑得興味十足。
莊夢兒嗔了她一眼,嘴角卻是抑制不住的漾了起來。
方才念初與她說完,她便直接來了貢院周邊侯著,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于見到了他。
腳步匆匆的追了出去,眸光全然落在那抹溫潤身影上的莊夢兒未曾注意來迎面走來的人,一下子撞了滿懷。
軟玉香懷抱,不同于平日里接觸的那些女子渾身都脂粉香,這撞入懷中的女子竟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梔子花香,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陌生的懷抱,將莊夢兒嚇了一跳,她後退了幾步,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嘴中一個勁的說著:「小女無心,望公子見諒。」
「美人入懷,豈用得了見諒二字?」
玩味十足的語氣,讓莊夢兒的眉頭驟然一緊,緩神之後,抬眸望去,看清眼前的人後,她的小臉一下子白的徹底。
說話如此放蕩的,除了臭名遠揚的安山郡王——楊懷,還能有誰?
心下的歉意猶如潮水一朝退卻,她小臉微沉的瞪了他一眼,旋即匆匆的錯身而去,似乎是不想多做糾纏。
楊懷的名聲有多臭?那可是人人得而誅之的臭,這廝不禁生性放蕩,還喜好人……qi,私下里不知勾搭了多少有夫之婦。
見了他,一般潔身自好的女子皆是避如蛇蠍的,繞著道走。
楊懷望著那抹漸漸淹沒在人群中的身影,眸光漸漸變得渾濁肆欲起來。
讀懂心思的小廝眼珠子轉了轉,謅媚討好的笑道:「郡王可是看上這位小姐了?」
楊懷不可置否的微微頷首,似想到了什麼,他摩挲著下顎,若有所思的道:「這好像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莊夢兒,恐怕不好搞定。」
小廝一听,連忙壓低了聲音道:「只要郡王想的,那又到不了手的。」
這話直將楊懷抬上了天,他微抬著下顎,意味深長的勾弄著嘴角。
不錯,就是王母娘娘,他也得弄到手。
貢院某處不知名的小院中。
青藤爬牆,牆角栽種的菊花,如今開得正好,院中的樹木零落蕭條了許多,只見得一些只是微微泛黃的也在吊掛在上面。
隨著一陣風來,那相隔甚遠的葉子方才顫巍巍的打著顫。
沿廊下站著幾個神色肅然的侍衛把守著,明紙窗戶緊閉,唯有那門微微敞開了一絲縫隙。
從門縫往里看去,只見幾個頭發花白,身著紅色官服的人正坐在書案前,翻閱著科舉文章。
其中坐在中間的黑衣男子尤為顯眼,周身透著一股矜貴淡然。
名字都是用紅砂覆蓋的,以免出現徇私舞弊的情況。
饒是如此,在讀到一篇名為:良策的文章時,蕭成鈺不由多看了幾眼。
指尖狀似隨意的模拂過紅砂,他眸光轉暗,當即拿著那篇文章走了出來。
「世子殿下。」門外的侍衛听到動靜,看了一眼後,紛紛恭敬的喚道。
他略點了一下頭,算是回應,旋即說道:「太子殿下呢?」
正說著,一道低沉帶笑的聲音卻忽然傳來。
「蕭世子找本殿有何事?」
蕭成鈺悶不做聲的將手中的文章遞了過去。
不用蕭成鈺在多說什麼,看完文章的宋昊天不由露出一抹驚嘆:「竟有人有如此長遠的眼光及謀略。」
說著,宋昊天的指尖直接抹去了紅砂,露出了這篇文章主人的名字——白敘溫。
蕭成鈺的眸光狀似隨意的掃了一眼,眼底幽光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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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來風涼,里屋卻暖融融的,仿似四月春景一般。
沈清柚拿著一本機關術的書卷正看得津津有味。
忽然頭頂投來一道陰影,她揉了揉酸澀的眉心,一眨眼的功夫,便只見書案上多了一碗盞的紅糖姜水。
「這……」臉上幾分錯愕,她囁嚅著唇瓣,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喝了, 會舒服一些。」
他的眸光狀似隨意的掃了一眼她的小月復,當她看過去的時候,他卻又極度不自然的調轉了視線。
不對勁啊!不對勁!蕭成鈺何許人也,怎會破天荒的露出這麼不自然的神色出啦,想來是知曉了什麼,而她又沒說,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孟拂那個丫頭了。
她笑吟吟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喝了會舒服一些?」
蕭成鈺:「書上說的。」
呃……本來她還以為是他請教孟拂的,卻不想事這麼一個結果,不過說到底,心頭還是一陣微暖。
蕭成鈺這種不染縴塵,矜貴清冷的人物能為她做到這番,恐怕是旁人都想象不到的。
她忽然玩心大起,凝著小臉肅然的問道: 「你看的那本書?」
看她的模樣 仿似眼前的這碗紅糖姜水是毒藥一般,他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怎麼?」
她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月事來不能喝這玩意,不然會血崩的。」
她說著玩,後者卻是當了真,只見他的臉色驟然一沉,沉聲道:「下次注意。」
眼看著,他就要將那碗紅糖姜水端走,她終于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按住他的手,她笑眯眯的道:「騙你的。」
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可將某男人氣的不輕。
忽然,他俯身靠近,望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饒是活了兩世,看慣了美男無數的沈清柚亦是不可抑制的紅了臉。
頭微微往後仰,她弱弱的道:「你不會生氣了吧?」
然而回答她的卻是一記突如其來的深吻。
男子的大手扣在她的後腦勺上,讓她退無可退,柔軟的唇瓣被他完全攻佔。
炙熱的吻猶如滾燙的熱水,直竄心窩而去。
她不敢相信的微瞪著眼楮,一雙小手輕輕抵在他的胸膛上。
男子的吻很生澀,不像吻,反倒像是啃咬。
「唔……」沈清柚吃疼的悶哼了一聲。
蕭成鈺心下一緊,連忙松開了,望著女子唇瓣上那抹暈開的血紅,他的眸光漸變的幽深起來。
「疼嗎?」他笨手笨腳的想要去處理她唇瓣上的血,卻又不知如何下手的模樣。
她暗自悶笑了一聲,旋即甚為不解的道:「你咬破了,你說疼不疼?」
他不語,臉色不怎麼好看,顯然有些自責的意味在里面。
見狀,她抿唇一笑,旋即朝他勾了勾手指。
就在他俯身靠近的時候,她忽然小手一伸,拉住了他的衣襟,湊上了唇瓣。
相比他的生硬,她卻是萬般的流暢熟練。
「怎麼樣?是不是比嗎厲害多了。」
她傲嬌的抬著下顎,一副看吧,我很厲害的模樣。
某男人的臉不紅反黑:「誰教你的?」
周身陡然冷下的氣息,讓沈清柚不住打了個冷顫,不過她全然未放在心上。
「無師自通,有問題嗎?」
某男人眸光微沉,碎裂的暗光冰冷徹底,這個蠢女人還真敢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