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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發生的事,被墨衛國明著下了禁令,府中上下誰也不準透露半點的風聲出去,畢竟此事涉及巫邪之術,雖是下人行的事,可傳出去于墨府的名聲而言始終有損。

誰是妖孽?眾人心中也高下立見,他們可是看見的那鬼火跟著的人是清寧小姐。

至于沈清柚,本來她私下里想放點風聲出去,讓羅氏母女嘗嘗自己釀的苦果,可轉念一想,便又做了罷。

此事傳出,固然能讓她樂呵一下,可是以大局來看,此事的確不宜宣揚,否則朝廷中若有對墨衛國虎視眈眈者借題發揮,那就大事不妙了。

她總不能為了圖自己一時的爽快,置墨府于不顧吧!

翌日,墨衛國說什麼也不讓她住在雲煙閣了,出了這事,心中到底是有些忌諱的。

于是沈清柚的院子從雲煙閣變成了明月閣,本來墨衛國的意思是讓她搬到柳氏生前住的那個院子,一番推月兌以後,墨衛國也就隨了她的性子來。

倒不是她不想搬去煙隴閣,而是煙隴閣那個地方在這墨府後院的位置刺眼得很,況且明月閣離後院不遠,適才方便她暗中行事。

這一次,墨衛國倒沒有在自己做主指派丫頭小廝過來伺候,而是讓沈清柚自個去管家那挑。

這府中沒幾個不是羅氏眼皮子底下的,她自然不會在傻到等羅氏在安插一個禍根進來。于是趁著時機恰當,她便在墨衛國的面前提了一下孟拂。

墨衛國倒是沒說什麼,態度明擺著的是任由她自己做主。

四月中的天氣難得的好,陽光明媚,微風不燥。

墨衛國應允之後,她自是要親自去意興酒坊一趟,一來是帶孟拂回墨府,二來便是酒坊的事宜。

與孟拂說了來意之後,孟拂自是喜不勝收,連番謝恩,然而心中卻是暗暗的想:主子交派下來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孟拂眉開眼笑的道: 「小姐,這日頭盛,奴婢去給你熬碗酸梅湯吧!」

見狀,她的眉眼之間著了一些柔和之色:「嗯。」

孟拂自去了以後,這前堂便也就只剩下沈清柚、劉術二人了。

因著這兩日狀告那三家農莊的事,這酒坊里原是沒什麼生意可言,于是劉術做主,姑且讓坊子里的小廝們都回去歇著了。

「劉叔,衙門那邊怎麼說?」笑意斂盡,她屈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桌面上。

劉術淺嘆了一口氣,面上愁雲不散:「回小姐,咱們狀告了那三家農莊以後,那幾家農莊倒是依著衙門判定的,繼續跟我們酒坊合作,只是送過來的東西都不盡人意。」

她冷笑一聲,一掌打在了桌面上,儼然怒了。

「小姐,現下該怎麼辦?那些送過來的花根本用不了,就算是能用,只怕釀造出來的酒…………」

她微一抬手打斷了劉術後面的話 ,他的意思她知道,既然這些人給臉不要臉,那就不要怪她翻臉不認人。

「劉叔,這兩日你在多多費心一些,找一下另外的農莊。」

劉術應了一聲,幾番躊躇,到底是斟酌著措辭言道:「這三家農莊在長安出了名的,其余的農莊種植各色花樹的也不在少數,但品質比起這三家而言,都遜色一層。」

這就不好辦了?意興酒坊的酒之所以能名揚長安,甚至在荊州站穩腳跟,憑的就是品質。

眼見著沈清柚眉頭緊鎖不開,劉術動了動嘴皮子,緩緩道來:「不過,這長安還有一家農莊比這三家還好一些。」

她捏了捏眉心:「劉叔且說。」

「青山農莊。」

「這個農莊什麼來頭?」

「農莊背後的掌事甚為神秘,屬下只知這家農莊曾與蕭府的德仁酒坊合作過。」

聞言,她凝神一瞬,沉吟片刻:「劉叔,你準備一下,備些薄禮,明日隨我去這青山農莊走一遭。」

劉術聞言,一舉應下。

躲在門簾後的孟拂端著兩碗酸梅湯听了半晌,眼珠子幽幽一轉,嘴角慢揚了起來。

不巧,這青山農莊恰是她家主子的。

喝了孟拂的酸梅湯後,沈清柚又去了一趟四海賭坊。

三樓的雅間里,不見白敘溫的影子,听黎叔說是那小子自己躲個地方溫書去了。

畢竟白敘溫志在科舉狀元,光宗耀祖,而且入秋中旬便是武舉,武舉之後就是科舉了,時日不多,也難怪白敘溫會用躲的。

不然就要陪黎叔下棋煮酒了。

听著黎叔一頓的抱怨,她悶不做聲的笑了笑,順帶打趣了幾句。

玩笑過後,自然而然的切入了主題。

「黎叔,前幾日托你辦的事,不知怎麼樣了?」

赴百花宴那日,她趁著天色未亮且棠兒還在蒙頭大睡時來了這里一趟。

問及此事,黎叔淺嘗了一口清茶,方才緩緩道:「那個姓孫的不過是個沽名釣譽之輩罷了,至于墨小姐提及的那個卜卦之後就被發現身死池塘的姑娘,拿了姓孫的錢財演了一出戲而已。」

沈清柚:「黎叔可打听到了那姑娘所居之所?」

黎叔放下杯盞,不假思索:「十里蓮池不遠處的一間荒廢茅屋。」

她誠懇致謝:「多謝黎叔。」

黎叔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是主子的吩咐,墨小姐若要謝,待見著了主子在謝吧!」

謝那個笑面閻羅?得了吧!那廝只有一套說辭,無外乎就是幫的不是她,是他自己 ,她都听膩了。

心中這麼想,面上卻並未表露分毫的笑了笑。

其實黎叔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心存了誤會,畢竟自一個玲瓏以後,他家主子還是第一次這麼照顧一個姑娘。

思來想去,黎叔還是忍不住為自家主子探听一番: 「不知墨小姐覺得我們主子人怎麼樣?」

這話怎麼有點不對味?難不成是她多想了?

斂下思緒,她的回答很片面:「顧莊主清風霽月,豐神俊朗,一表人才、溫潤如玉,實在是這世間少有的好郎兒。」

黎叔笑了,好似這話跟夸他一樣。

那笑看得她心中有些發毛,直覺告訴她,黎叔定然誤會了什麼。

不過僅是直覺,又沒有听他說出來,她自然不會貿然去問,否則倒是顯得她對顧南潯那廝真有什麼。

對于那個城府深厚,談笑皆算計的男人,她著實沒啥心思,若不是在咸陽城跟他「狼狽為奸」有了牽扯,她巴不得離他遠遠的…………

出了四海賭坊,給黎叔要了兩個練家子的隨從,馬車從長安主街一路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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