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他這話說得……
錢萊面紅耳赤,好想說這大庭廣眾的,拜托你能不能要點兒臉?能不能做個人?!
狠狠咽了口唾沫,她紅著臉瞪了他一眼,「你……你喝醉了。」
潛台詞是,你別仗著自己喝醉了就亂講話啊……
「嗯,所以別惹我!」他點頭承認,豪橫得理直氣壯。
「……」錢萊再度無語。
好吧,跟他比臉皮厚度,她甘拜下風。
她垂死掙扎,小聲建議,「其實可以請代駕……」
「我不要!」他拒絕,態度堅定。
「為什麼啊?」她蹙眉不解,微惱。
「我的車不許外人踫!」
「那我也是——」外人啊。
「你不一樣!」
她被他逼得心生惱怒,來不及細想就沒好氣地嚷道,「我有啥不一樣?」
「我說不一樣就是不一樣,你哪來這麼多廢話?!」他也惱了,狠狠瞪她。
她腦袋里裝的都是豆腐渣嗎?還有臉問他有啥不一樣?
罵她廢話?她怎麼就廢話了啊?
錢萊哭笑不得,「不是,我就想不明白了,請代駕他不香嗎?為什麼非要為難我呢?你這不是趕鴨子上架麼……不!確切的說,你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好嗎!」
他的心真不是一般大,就不怕她把他帶溝里去麼?
見她一直推辭,他倏地沉了臉,不悅,「你到底開不開?」
她咬唇不語。
他惱了,負氣道︰「不開我自己開——」
邊說邊開門下車。
「不行!」錢萊嚇得連忙將他推回副座里。
他都喝成這樣了還自己開車?不要命了啊?!
就算自己不想要命也不能害路人啊!
「不管!你不送我我就自己開!」他哀怨地看著她,像個耍賴的孩子。
錢萊嘴角抽搐,真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
拗不過他,她只得繞過車頭,听話地坐進另一邊的駕駛座。
小小的空間里,兩人默默對視。
「錢萊你知道嗎?」
沉默須臾,他定定地看著她,突然嚴肅開口。
「……什、什麼?」好不習慣他這樣一本正經的樣子,總給人一種事態嚴重的感覺。
「你是我見過最怕死的!」他說。
她不服,下意識反駁,「我不是怕死,我是非常具有危險意識——」
「你就是怕死!!」他搶斷,憤憤道。
錢萊極力忍住想要翻白眼的沖動。
罷了罷了,惹不起不惹行了吧。
「好好好,我怕死我怕死。」她點頭如搗蒜,舉手投降,不想跟他爭論這種沒有營養的話題。
見她服軟了,他頗為滿意。
薄唇一勾,他沖她眨了下眼,得意一笑,「有這麼怕死的你跟我在同一個車上,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他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她竟無言以對。
他將座位稍微放低了些,慵懶地仰靠著椅背,然後調整成一個舒服的姿勢,閉著眼催促她,「快開,我困了。」
錢萊默默啟動車子。
算了,依他吧,不然今晚他們都得耗在這兒,誰也別想回家。
新手上路,她很緊張,離合松太快,剛啟動就熄火了。
她囧,下意識轉眸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