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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把他閑的, 都開始沒事找事了。

余玉把方才買來的眾多瓶瓶罐罐和靈酒塞給他, 「拿好, 在這里等我, 我還有點東西要買。」

折清望著懷里的各種小玩意兒點頭,沒來得及多說句話,余玉又矮子,擠進妖群里,不時還听到她問攤主, 能不能再便宜一點?

折清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余玉還沒好, 抬眼瞧了瞧四周, 意外注意到不遠處竟放了幾排椅子。

在陰涼的樹下, 因著大家都是來買賣的,沒妖閑著,所以那里妖很少, 只寥寥坐了幾只。

折清輸入真元, 伴生血藤登時長長了些, 這東西余玉能操控,他也可以。

畢竟余玉是個藏不住剩饃的人,只要練了新招, 便會迫不及待過來找他比劃,所以她會的東西他基本都會,她不會的他也會。

折清望了一眼距離,差不多後收了真元, 伴生血藤大概比原來多長了兩三米的樣子。以前繃的很緊,現下松松垮垮垂在地上,還卷了幾個小圈。

他也不管,抱著東西去了角落,東西先擱在長椅上,之後自個兒坐下,翹著二郎腿,邊抽煙邊等著余玉。

余玉沒等著,倒是听到隔壁的妖過來搭話,「剛剛就注意到你了,這是干嘛的?」

指了指他手腕上的伴生血藤。

折清跟著望了一眼。

女孩子嘛,多多少少還是愛漂亮的,伴生血藤被余玉弄的很漂亮,精致小巧的一個,像極了手鐲,碧綠色的,中間一抹紅,紅里刻了個字,‘魚’。

代表了余玉的意思,算是簡寫,也算是她自己的一個標志吧。

若是日後被人偷去,能及時找著?

「防丟的。」他解釋,「另一只在孫女哪兒,孫女太皮了,我怕她跑迷了找不著我倒打一耙說我不靠譜。」

余玉當真干出這種事來,不管是不是他的原因,都要怪到他頭上。

即便八成是她的原因,也是他的錯,所以不得不防。

「這樣啊。」那妖點頭,「好不好使,下回我也弄一個,不會輕易就被解開了吧?」

折清背靠在椅子上,大爺似的抽著煙,一股子白煙浩浩蕩蕩散去,他才道,「不會,她沒那個膽子解。」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環境,周圍除了他余玉一個也不識得,要不是覺得像牽……似的,小朋友巴不得綁呢。

「明白了,這玩意兒有感應嗎?」他又問,「如果你孫女出事,你能感應得到嗎?」

煙桿子舉起,遞到唇邊,淺淺的抽了一口,「東西沒感應,不過離得這麼近,她出事我自然曉得。」

那妖附和,「曉得了,也就是說只要我動作快一點,吃了你,你孫女即便曉得你出事了,也趕不及救你嘍。」

天突然暗了下來,將這一片包裹,折清听到耳邊有人說話,「今天的天黑的好快。」

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折清抬眼瞧了瞧,有一絲意外,居然是領域,領域是只有元嬰期才能修煉的神通,但是這只妖好像天賦異稟,僅僅金丹期便感悟到了。

「受死吧!」

黑暗里有什麼巨大的野獸張開血盆大口,陡然朝他撲來,一股子腥風圍繞,折清嘆息。

「我好心給你講防丟環的好處,你居然想吃我。」

煙桿子在空中點了點,空中登時像被烙了一印似的,亮起光芒,只片刻便將領域破去。

四周重新恢復光明,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隔壁妖好奇的望了望頭頂,「天怎麼又亮了?」

還是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咦?什麼時候多了一只白狼?」

坐椅的後面趴著一只受了重傷的白狼,喘著粗氣,奄奄一息。

隔壁妖正要過去湊個熱鬧,陡然被同伴拉住,「別去,這是臭名遠揚的老狼王,听說被新狼王打敗後心有不甘,到處攻擊落單的妖,這個月已經死了好幾個妖了,嘖嘖,他怎麼會在這里?」

「快去叫巡邏過來,將這廝兌換了靈石。」

通緝令上的妖,發現可得萬塊靈石,殺死十萬。

折清靜靜听著,沒有阻止,煙桿子遞到唇邊,又悠悠的抽了一口。

「可惜了這天賦。」

是真的很可惜,帶天賦神通的妖十分少見,若是個好妖,將來必成大器,然而這廝用來做壞事,便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自闖來。

折清搖搖頭,沒想好如何處理這廝,便听到遠處有人喊他,「折清,我這里好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嘴上這麼說,實際上毫無誠意的拉了拉伴生血藤,欲要把魔修拽過來。

折清又是一聲嘆息,一一撿了坐椅上的瓶瓶罐罐和靈酒,另一只手拿著煙桿子朝余玉走去。

至于那只妖,已然身受重傷沒有跑的可能,加之周圍的妖認出了它的身份,更不會放過它。

失敗了便去傷害別的妖,即便自己被抓被殺也是咎由自取。

折清沒再管他,被余玉催魂似的連續搖藤招了回去。

余玉是擔心他跑了,丟下她一個人在陌生的妖界孤苦伶仃,搖了幾下沒找著人心中一涼。

這王八蛋果然跑了。

正要順著伴生血藤去找,冷不防頭上挨了一下,折清擠過妖群站到她身邊,一只手里還抱著諸多小玩意兒,另一只手舉著煙桿子,剛從她頭上拿開。

「你就盼著我走,好罵我是不是?」

余玉小心思被戳穿,虛,都沒好意思計較方才挨的那一下,只狡辯道,「胡說八道,就算為了自己我也不可能盼著你丟下我走啊!」

其實真想過,然後她好要補償,然後自個兒回去質問這廝,以後也能中氣十足的說這廝不靠譜了。

折清听到了她的心聲,沒忍住,抬眼望了望天。

余玉又把一應買來的東西往他懷里塞了,「你先給我收著,我修為低,自己拿著別的妖該打我主意了。」

方才她在買東西的時候周圍突然提起什麼老狼王,新狼王的,還說最近消失了多少多少妖,搞的她心里一虛。

看來無論在哪,修真界還是妖界都不太平啊。

東西還是交給魔修保險一些,事後再找他要,他修為高,應該不會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剛被打過主意的人目光落在難得的藍天白雲上,嗯,天氣真好。

余玉想了想,將自己腕脖上的乾坤手鐲也取了下來,遞給折清,「這個也幫我收著,財不外露。」

方才買了許多東西都是從這里拿的靈石,已經被很多人瞧見了,不可不防。

折清秀氣的眉毛微微挑起,「你確定?」

他記得余玉以前用的是儲物袋,後來不知道怎麼地換成了乾坤手鐲。

乾坤手鐲雖好,可阻止靈氣流失,還是叫他捕捉到了,里頭放的是極品靈石。

極品靈石對于余玉來說宛如巨款,居然這麼放心給他保管?

「不怕我拿去用嗎?」

余玉叉腰,「你要是敢用我就天天去寒潭罵你。」

折清︰「……」

「真絮叨。」余玉嫌他動作太慢,自個兒拉過他的手,將乾坤手鐲套在他腕脖上。

那只不抽煙的手,現下已然套了三個圈,一個他自己搶的伴生血藤,一個余玉纏他腕脖的,還有一個是乾坤手鐲,余玉剛套的。

本來就滿是雋氣的人戴上女孩子的小玩意兒之後更顯女氣,尤其是舉手的時候,袖子滑落,白皙修長的腕間坦漏無疑。

正和余玉的意,就是要讓人覺得這廝娘不拉嘰的,然後在心里吐槽他,反正他能听到,等于替她說了,然後她就不用挨揍了。

「唉……」

身旁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長嘆,魔修黑白分明的瞳子斜斜瞥她,里頭帶著嗔怪,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似是無奈一般,抬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下。

余玉像炸了毛的貓似的,跳遠了。

這廝怎麼回事,今兒這麼喜歡模她腦袋,模了好幾下了,每次她都以為要挨揍來著。

反正只要一靠近便覺得沒好事。

其實魔修最近套路她的次數少了許多,好像是自從夢里過後,只在事後斤斤計較了幾回,之後就沒找過她麻煩,還帶她去妖界歷練。

這趟是真沒白跑,買了許多妖界用不著的東西。

因為妖和修士體內真元運轉的方向和瓶頸都相差很大,所以人類的丹藥大多數都對妖獸沒用。它們最多當個靈氣充盈的甜豆子吞下,漲那麼一點修為便以為是全部。

無法發揮丹藥的全部作用,低瞧了丹藥,于是賣這麼便宜。

也跟不花錢得的東西隨便賣有關,這些東西肯定都是從修士那里搶的,妖修干不來煉丹煉器的活。

因為來妖界的修士很少,妖修又看不上這些,它們只買妖丹這類直接能破除瓶頸提升修為的東西,丹藥賣不出去,價格才會這麼低。

叫余玉撿了個便宜。

余玉滿載而歸,很是高興,一個不留神沒注意,竟迎面與一只妖撞在一起,她反應過來後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方才沒瞧見。」

其實是走神了,在想這趟的成果。

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也走神了,竟沒留意,叫她筆直撞上。

「真真是眼瞎,那麼大的活妖沒瞧見。」

對方是一只虎背熊腰的黑熊精,瞧著便壯實異常,修為也比她高,是築基後期。

余玉忙不迭賠罪,「是我不好,有沒有傷著哪?」

雖然知道妖修沒那麼脆弱,余玉還是禮貌性的問了一句,並抬手將被她撞擰巴的衣裳給他理理正。

那人拍掉她的手,「一邊去兒,別惹大爺不痛快。」

其實這就是可以走的意思,余玉連連道謝之後趕忙拉著魔修離開,走到那妖瞧不見的地方才捂著胸口,長舒了一口氣,「好凶啊。」

關鍵長得還壯,很有壓迫感。

話說回來,妖界怎麼那麼多化形的妖獸?

而且個個實力都不低的樣子,她築基期的修為在里頭完全不夠看的。

本來妖修就比普通的修士強,可以越級挑戰,築基初期挑戰中期,還個個比她修為高,沒法活了。

「余玉。」

魔修突然喊了她一聲。

「干嘛?」余玉反問。

最近魔修很是古怪,不僅喜歡模她腦袋,還老愛喊她名字,一天好幾遍。

「只是不小心踫了一下而已,沒必要那樣。」

余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本來也是我不對在先嘛,被說兩句而已,放心吧,我承受的住。」

「變慫了。」???

「平時跟我那麼有勁,一到外面就慫了。」

不是第一次了,從前在萬劍仙宗時,擠不到前排,在夢里時對別人客客氣氣,只對他不一樣。

「那不是很正常嗎?」余玉抱胸,「我也就敢窩里橫而已,誰對我好我就跟誰有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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