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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踩在水面上, 居高臨下看她, 「服不服?」

余玉大半個身子被埋進水里, 只露出腦袋和四肢, 飄在水面上,氤氳之氣四溢,包裹著她,倒是不露分毫,所以魔修毫無顧慮睜眼了。

余玉撇撇嘴, 「服了。」

不服不行啊, 這廝強的離譜。

每次她感覺自己進步了, 比上一次的魔修好像強了那麼一點。

去挑戰他, 發現人家只是懶得使出更多的力量罷了, 她強了之後,他便再度釋放出一些法力,如此不斷加強, 仿佛沒有止境一般。

修為始終可以壓到與她同級, 她練氣多少層, 他也是,她半步築基,這廝亦然。

說明她走的路子, 他都曾經走過,還有可能比她走的更遠更多。

記得從前有個人說過,如果一個人和你很聊的來,什麼話都能接, 也許不是投緣,是因為人家境界高了你許多許多,和你能聊的來,和別人也是。

只是怕打擊你,沒有聊超過你範圍內的話題罷了。

所以這王八蛋也在照顧她幼小的心靈?

「以後還皮不皮?」魔修又問。

余玉宛如泄了氣的球似的,整個人蔫蔫的,「不皮了。」

也皮不動了,因為再怎麼皮,也弄不過魔修,這廝太厲害了。

難怪他會說在夢里把他想象的太弱,余玉對他的實力如何還真不了解。

魔修似乎對她的回答很滿意,收了舉起的手,背在身後,轉身邊走邊道︰「把衣裳穿上。」

余玉兩指並行,將法衣招來,老老實實在水底下換。

左右法衣不會濕,即便濕了也無妨,她是水系,只需將其中的水抽出來便是。

余玉衣裳套好,從水里站起來,跟在魔修身後。

魔修踩在水面上,一腳一個水印,余玉看了一眼倆人的距離,很近,也就小兩步而已。

如果這時候偷襲魔修,不知道能不能得逞?

幻化個美人衣裳一月兌,往他身上一撲,這廝顧及著肯定不敢亂動,她再用太乙木經將這廝捆起來,然後一掌打去,有沒有贏的勝算?

好像沒有,可能連他衣角都抓不住。

余玉放棄了,乖乖的跟著他上岸,魔修停在一塊石頭上,背對著她,目光望著遙遠的地方,道︰「這里四面環山,每座山上都長了許多奇珍異草,給你一炷香時間,能帶多少帶多少,一炷香之後就走。」

余玉眨眨眼,瞳子里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這麼好?

帶她泡藥浴還讓她摘奇珍異寶?

不是說要揍她的嗎?

剛剛好像揍完了。

余玉︰「……」

魔修煙桿子舉起,邊抽邊斜斜瞥她,「去是不去?」

「當然去啦!」雖然感覺好像有什麼陰謀,不過機會難得,余玉生怕他反悔似的,連忙奔了出去,屁顛屁顛去山上摘奇珍異寶。

折清從石頭上輕飄飄跳下來,身子朝後坐去,**底下自然而然凝聚出一把椅子。

他翹起二郎腿,單手倚在椅子把手上,邊抽煙邊望著余玉的背影,嘴角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微微勾起。

「傻丫頭,天上哪有白吃的午餐。」

剛來時他便提醒過余玉,可惜余玉急著去摘奇珍異寶,沒留神。

余玉是木系靈根,只需用太乙木經感應一番,便曉得哪邊的東西適合她,畢竟四面環山,太多的寶貝,而且只有一炷香時間,只夠她挑選幾樣的。

余玉感應到了,半山腰有顆她不認識的果樹,但是無論是氣息還是如何,都十分和她匹配。

她是水木系靈根,吃的用的最好都要兩者兼顧,要不然會出現一方高,一方低的情況。

兩個不一樣的真元在體內會互相斗毆,無論是修為還是如何都一樣的情況下,誰都奈何不得誰,一旦天平傾向哪個方向,另一個都會被壓,然後一直翻不了身,還有可能被擠的越來越小,主人都沒有辦法。

所以余玉平時要麼都不修,要麼兩個一起,絕對不會先修一個,另一個事後再講,會出事的。

余玉瞧準方向,直奔著而去,怕時間不夠用,難得的大方一回,用上了靈石。

夢里的靈石已經用完了,但是現實中的還沒用。

有靈石加上她的真元,沒多久便到了半山腰,瞧見了一顆果樹。

果子宛如桃子,又像杏子,上面沒長毛,形狀像桃子,剛成熟,瞧著十分誘人。

余玉連忙掏出玉盒,是吃築基丹的時候剩下的,那盒子瞧著精致,上面還有防止流失靈氣的陣法,一個單買也能買不少錢。

築基丹不大,盒子也很小,最多只夠放一個果實的。

采摘果實的時候要小心,最好不要讓它過多的接觸外界。

余玉手腳麻溜,直接便割下一個,收進盒子里,立馬蓋上蓋子,封好後塞進儲物袋里,還待再摘幾個,心中突然一驚,毫無預兆,就好像有危險似的。

修士都有第六感,余玉依著本心,驀地一個後翻,朝後退去。

待站穩後看去,果然,方才她站立的地方塌了下去,里頭無數的綠藤冒出,朝她抓來。

余玉眨眨眼,「居然是伴生藤?」

所謂伴生藤便是一種食人的血藤,守著天材地寶,靠天材地寶不斷吸引人和活物過來,然後吃掉。

運氣不好,叫她踫上了。

其實想想也是,如果沒有困難的話,這片山上的東西早就被過往的鳥啊獸啊吃光了。

還保持的這麼完整,便說明每顆樹下都有類似的東西,不是藤就是什麼妖物。

余玉揮手間種下無數的種子,不多時更多更粗更壯的綠藤冒出,與地下那股子糾纏在一起。

她抽空繼續摘,摘了兩三個的樣子,突然感覺不對勁,真元在慢慢變少,綠藤萎縮的程度也比平時快了許多,就像被人吸走了似的。

略微一查發現問題所在,確實是被吸走了,被那地下冒出的伴生藤。

居然還有吸取別人真元的能力,很罕見啊。

而且她明顯覺得伴生藤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吸取的真元為自己所用了?

不錯的能力嘛。

余玉看中了。

太乙木經倒向運轉,強行抽取那伴生藤里的生機。

無論是什麼東西,一旦失了生機,便等于壽元耗盡的人,立馬便會死。

那伴生血藤不出所料,萎了萎,到底還沒開靈智,斗不過她,加上她功法特殊,能驅使萬木,完全克它,那廝很快變成枯木,干巴巴的,只留下一些細瘦失了水分的本體。

余玉接過它的草本淨化,發現是血色的,里面有濃濃的腥味,這只伴生藤吃了太多的活物,身體內連精華都是血氣,殺孽太重。

余玉只是看中了它的能力,並沒有看中它。她一躍跳進地洞里,找到了這廝根部的一抹綠。

並沒有完全讓它枯萎,給它留了一點能枯木逢春的地方。

那一塊被余玉挖走,貼了符,封在盒子里,然後繼續去摘書上的果實。

動作已經沒有先前那麼急躁了,因為和果實比起來,伴生藤才是她最大的收獲,這玩意兒比果實還有用。

余玉摘了一些,便將目標放到其它的果樹上,也許還能踫到其它伴生藤或者別的,因為守的果樹不一樣,搞不好它們的能力也不一樣。

比起果實她還是更喜歡伴生藤,兩者一個是提升修為的,一個是提升實力的,修為已經卡在築基期動不得了,不如增添些實力。

余玉走時是正午三刻左右,折清抬頭看天,烏雲挪了挪,露出更多的太陽。

「一炷香差不多到了,小丫頭片子還沒回來。」

他站起身,**底下的椅子登時化成一團法力,融入到衣袖中,抬腳剛要走,腳腕一緊,被什麼東西纏住。

那東西不僅在快速吸取他的真元,還猛地一拉,將他兩只腳腕綁住,倒掛在樹上。

折清完全沒掙扎,姿勢都沒動一下,身子隨著綠藤來回晃動。

衣擺落了下來,遮了他大半面容,只從縫隙中瞧見,一個人至樹後走出,叉著腰囂張大笑,「沒想到吧?我的伴生血藤這麼厲害?」

剛到手的血藤已經被她用上了,方才找了一圈沒找著類似的,便將這顆伴生血藤催生出來,模索出簡單驅使法子後迫不及待過來偷襲魔修,好報方才的仇。

魔修對她的實力知之甚深,無論她用什麼,他都有應對的法子,這個沒有了吧?

畢竟不是木系的功法在對付伴生血藤上很吃虧,她收服伴生血藤全靠功法佔便宜。

魔修沒有,余玉就欺負他這點。

而且吧,從魔修身上吸取的真元可以為她所用,等同于伴生藤成了間接輸送真元的,因為有伴生藤在,沒有副作用。

伴生藤會去掉真元里其主人的意識,完全就像無主的真元,她可以隨便融入體內。

魔修什麼修為,即便壓制下來,也過分充沛,畢竟是魔、道雙.修,又一口氣走過練氣十三層,十四層,一直到半步築基,那些吃力不討好的路,他全都逛了一圈,境界極穩。

真元也賊是精純,一進體內便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突破了築基期似的。

如果再來一點,肯定能直接破了瓶頸。

余玉再接再厲,伴生血藤冒出更多,順著樹杈,全力纏上魔修,這回不僅是腳腕,還有身子,一直纏到脖頸,兩只手腕也綁在了背後。

血藤松了松,魔修整個人往下墜去,一直到了余玉身邊,余玉捏了捏他的臉,道︰「再成全我一會兒,我馬上就要突破築基期了。」

這個血藤可真是寶貝,她實驗的時候發現吸取而來的真元到了她體內,簡直不要太驚喜。

立馬就禁不住回來實驗,把魔修吸干,然後她就比魔修強了。

以後魔修就安靜做個輸送真元的工具人吧!

「唉……」

她听到一聲嘆息聲,悠長悠長,余音環繞。

「看來是今兒揍輕了,你還有精神皮。」???

都這樣了還放狠話?

不對啊,魔修不是這樣的人,如果不是有把握的話,他絕對不會說這種話。

難道要破規使用超過她同級的法力?

那是犯規。

倆人雖然誰都沒說,但是就像約好的似的,每次她攻去的時候,無論是偷襲還是如何,魔修都用同級的修為。

用了別的就等于他輸了。

魔修嘆息聲更勝,「對付你用不著破規。」

哈?都被她吊了,還這麼囂張?

余玉擼起袖子,剛要用點力,再捏一把魔修,便見魔修周身冒出滾滾黑煙,不再是真元,變成了魔元。

不好,血藤是修仙界的產物,沒接觸過魔元,她也一樣,一旦吸緊體內,搞不好會出什麼事。

余玉想驅使血藤放開那廝,結果反被那廝扯住血藤,想縮回來都沒法子。

魔元也不要錢似的,一股腦送給血藤,血藤沒有單獨的意識,瞧見有能量便吸收,余玉是它的主子,想切斷聯系已然來不及,魔元驀地灌了進來。

體內真元無法吸收,又驅除不了,宛如老鼠似的,四處亂竄,疼的她直打滾。

伴生血藤失去她精神上的控制,和法力上的支持,整個軟了下來,被魔修指尖一點,收了起來。

血藤前頭纏住後頭,成了一個手鐲似的小玩意兒,魔修串在腕脖上,這才落下,站在余玉身邊,背著手看她。

「還皮嗎?」

這不是他第一次這麼問,事實上光是今天已經是第二回了。

余玉服了個軟,「不皮了。」

實際上可能還會和一炷香之前一樣,口頭上承諾,實際上……

生命不止,打哭魔修的願望就不休。

魔修虛虛抬起手,一根細細長長的煙桿子現形,他抽到嘴邊,淺淺抽了一口,之後才問,「我是你什麼人?」???

這問題從何而來?

余玉一時迷茫,想了許久沒想出所以然來,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魔修,和他手里的煙桿子,包括和平時不太一樣的臉色,恍然大悟。

方才她說魔修是工具人來著,魔修不知道工具人是什麼意思,但是從她嘴里冒出來的,肯定以為不是什麼好話,所以才那麼問的。

余玉了然的同時非常識趣道︰「爺爺。」

魔修滿意了,隱在白煙後的嘴角微微勾起,笑的風華絕代,艷若桃李。

膝蓋彎了彎,半蹲在她面前,伸出白皙修長的手,像模小狗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真乖。」

余玉︰「……」

不生氣不生氣,遲早有一天她會模回來的,況且方才她捏了魔修的臉。雖然只是個法力化身,沒模著真的,畢竟被壓在了潭下,不過以魔修的修為,法力化身活靈活現,里頭住了魔修的意識,跟真的差不多。

她捏完才被模的,一點兒都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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