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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玉撇嘴。

他知道菊花是什麼意思嗎?

「哎呀!」

腦門上再次一疼, 又被打了。

余玉揉了揉額頭, 心中略有些不滿, 好久沒挨, 乍一下還有些不適應。

以後那個柔柔弱弱,說句話都要喘三下,任由她折騰的魔修離她遠去了,再也接觸不到了。

余玉心中又有些遺憾,沒趁著機會多……

嘿嘿嘿。

余玉後退一步, 離魔修遠了一點。

其實和夢里的魔修比起來, 她還是更喜歡現在的魔修。

在夢里她總有一種魔修在妥協的感覺, 因為她背著他去人間界, 圓他的願望, 所以她一開始做的稍稍過分的事,比如抽他的煙之類的,他都只是搖搖頭無奈一笑, 並沒有責罰她。

想看看他到底能忍她多久, 結果一直忍著, 如果平時一個很強勢的人突然軟了下來,另一個人會不由自主挺直腰桿。

這大概就是夢里那個女人和男人吵架時,旁人說的互補吧?

你弱我就強, 我強你就弱,像一個蹺蹺板,不是你高就是我高。

她高了,魔修自然矮了下來。

這是其一, 第二,夢里的魔修太悲了,他講的煙斗故事,還有他的行為。

他自己或許沒有覺得,但是余玉有一種心酸的感覺,被封了萬年,看什麼都新鮮,所以她才會暗自發誓要救他出來。

最後一點,魔修對她來說一直都像主心骨似的,突然那般,她有一種主心骨塌了的感覺,手足無措,慌亂,害怕油然而生。

還是現在這樣的魔修給她的安全感更甚,雖然可能會挨個揍什麼的,但她又可以做回那個無憂無慮不用考慮太多的小姑娘了。

畢竟有個化神期的‘爺爺’。

至于‘爺爺’怎麼出來,靠她沒有個幾千年是不行的,畢竟從築基到化神,幾千年是打底的,不如靠他自己。

他已經是化神期,只要再度突破,修為比幾個道器還厲害的話,搞不好就能破除陣法離開。

如此一想還是他快。

到底誰快還要比比看,救他出來余玉不會放棄,不過也希望他自己不要不當回事。

平時游山玩水,體會人間樂趣的同時不要忘了修煉。

余玉突然覺得有讀心術還是挺好的,有些事不用說出來,他自己就知道了。

當然壞處也很多,比如又要開始了不能說他壞話,隨時謹言慎行的日子了。

「那什麼,我睡了多久了?」

有種想溜的沖動,畢竟在夢里曾經這樣這樣,那樣那樣對他過,還……

總之再待在一起,肯定會一時嘴碎全抖出來,也怕那廝秋後算賬。

魔修秀氣的眉毛微微挑起,「這樣這樣,那樣那樣,還哪樣?」

「哈哈哈哈。」果然被他听到了,「哪里有什麼啊,不就是讓你吃冷飯那事嗎?」

不提起這事還好,一提起魔修好看的眼眸微微眯起。

余玉意識到不妙,連忙轉移話題,「到底睡了多久啊?算了,我還是自己出去看看吧。」

腳底抹了油似的,麻溜就想溜。

魔修也不攔,只端坐在原地,晃了晃翹起的二郎腿,將煙桿子遞進嘴里。

不多時一股子白煙徐徐升起,迷了眼,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余玉快步逃跑的模樣。

余玉跑出寒洞,乘著紙鶴到了大雪山上頭還有些不可思議,魔修居然沒為難她,簡直太好了。

怕魔修反悔,余玉加快速度離開,真元一灌入座下的紙鶴上,便覺察出不一樣。

修為似乎提升了不是一點半點,是很多,細細一一查,竟然和夢境中相差無幾,到達半步築基的地步。

不僅如此,她還發現夢中經脈損傷的地方,現實中也有,修為雖然到了半步築基,不過經脈上傷痕累累,都是她平時強行沖擊築基期留下的。

看來猜測錯了,亦或是那個修士修煉的根本不是大莊周術,是另一種神通,魔修教她的大莊周術現實和夢境是相連的,夢里她受了傷,現實也會。

夢里她修為提升,現實亦然,所以剛開始醒來時沒感覺身上有什麼變化,比如修為一口氣突破到半步築基啊。

因為她在夢里突破時,現實已經突破過了,其實剛醒來那會兒確實有一種身體輕了的感覺,不過被能出來的喜悅沖散,加上魔修也醒了,一時竟沒留意。

余玉內視完體內,一時不知道該笑還是哭,笑是因為實踐成功,夢里的修為帶了回來,哭是因為傷也帶了回來。

這個傷最少小半個月不能再度嘗試突破,除非遇到什麼意外,比如專門療傷的大補藥。

余玉有一顆,心疼錢不想用,想留到關鍵時刻,比如每個月月比的時候。

好想再被雪獸‘強買強賣’一次,沒進夢之前她就已經攢夠了草本精華,就等著大師兄的雪獸過來找她‘強買強賣’,結果它居然不來了。

算算日子也該好幾天了,就不想嗎?

沒得錢,身上也不多了,還要留著修煉,算了,這點傷還是讓它自己好吧。

余玉剛想完,忽而感覺腰間一陣動蕩,低頭一瞧,是她的腰牌。

亮起微微發黃的光,一閃,又一閃,總共閃了三下。

這是每月月比的通知。

宗門為了考效弟子們的修為,每個月都會有一場小型比武大賽,只要是宗內弟子,都要參加。

無論干什麼都要停下手里的活過去,否則會扣功德分,降弟子身份。

真傳變成內門,內門變成外門,萬劍仙宗沒有逃避的弟子,也不需要,一旦發現情節嚴重的還會逐出師門。

除非在外辦事,知道自己回不來,提前找長老請假,否則就算有任務在身,也必須回來。

像余玉這種平時要給長老看顧藥田的,長老還會特意放行,總歸就兩天而已。

兩天分出排名。

練氣期對練氣期,一個月一次,築基期對築基期,一個季一次,金丹期一年。

是因為大家修煉的時間不一樣,練氣期一個大小周天最多一天罷了,築基期幾天,金丹期可能十天半月,時間分配太急,沒辦法好好修煉。

余玉雖然是練氣期,不過她是排行榜前十的,第一天不用參加,第二天分出百名之後才輪到她出場,不著急,還有時間調整一下氣息,然後把經脈的傷處理掉。

余玉剛準備回青峰山,便覺身後一股子吸力,將她整個人拖了進去。

砰!

余玉從空中掉落,砸在冰冰涼涼像水床一樣的物體上,下面壓著她的紙鶴,沒有激發狀態的紙鶴軟趴趴的,差點被她壓扁。

余玉兩指並行,先將紙鶴收進儲物袋,正要起身,便見一雙精致的鞋面輕飄飄點在水面上,沒有踩實,水面起了一圈圈漣漪。

余玉抬頭看去,魔修干淨白皙的手舉著煙桿子,另一只手背在身後,身上的衣袍紛飛,宛如落入人間的仙似的,細細長長的眼眸居高臨下睨她。

「你睡了幾個月了,現在外面大概兩三天的樣子。」???

余玉先是一腦門問號,很快反應過來,這廝是在回答她走之前的問題。

余玉翻了個白眼,「我知道了。」

來找魔修時她便曉得還有幾天到月比,腰間的身份玉碟一亮,她就已經知道了逗留在夢里多久。

和她想的還不一樣,因為中間還夾了一個魔修的領域,她在魔修的領域里進入大莊周術的,在領域里睡了幾個月,外面就幾天的樣子。

「余玉啊。」

煙桿子遞到唇邊,淺淺的抽了一口,一股子白煙登時四散開來,環繞在他周身,更顯得仙氣飄飄。

雖然一身的黑袍,但是一點不影響,氣質這塊拿捏的死死的。

「干什麼?」

余玉本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又想跑,魔修煙桿子在空中點了點,煙桿下登時像印了什麼符文似的,驀地亮起,余玉登時便覺得身子動彈不得。

魔修一雙琉璃珠似的瞳子含著笑意看她,「今兒天氣這麼好,不去訓練可惜了。」

余玉︰「……」

果然就是來秋後算賬的!

「嗯。」折清承認了,「就是秋後算賬。」

余玉︰「……」

早知道在夢里不那麼囂張了。

「來。」

魔修話音剛落,余玉便眼睜睜瞧著自己朝後飄去,一直到了魔修身邊。

魔修一雙眼都笑成了一條黑縫,「今兒我陪你好好練練手。」

余玉︰「……」

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整個人認命似的,垂頭喪氣,沒垂多久,想起什麼,突然眼前一亮,「你不能這麼對我,我身上有傷!」

拿這個做擋箭牌。

魔修秀眉微挑,似是不相信一般,一雙漂亮的眼眸上上下下打量她。

余玉察覺出一股神念,宛如激光似的,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掃了她一遍。

神念穿過她的□□,看破她的血肉,一直到受傷的經脈。

許久許久,那股子壓迫性極強的神念才縮了回去,魔修蹙著眉自言自語,「還真受傷了。」

余玉趕緊點頭,「在夢里時沖擊築基受的傷。」

她那麼急著築基,有他一半的原因,那個所謂的得道高人,肯定就是他扮演的,他早就知道了,還好意思趁人之危嗎?

她受著傷呢,現在揍她就是趁人之危。

「嗯。」魔修居然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不好意思。」

余玉一喜。

他這算是放過她,不揍她的意思嗎?

魔修煙桿子突然一劃,登時起了一層屏障,將倆人包裹在一起。

倆人本來離得就近,被光球一包裹,自然更近,近到她能聞到魔修身上的冷香味。

余玉後退一步,敲了敲屏障,屏障紋絲不動,外面的風景倒是不斷變化,唰的一下大山,唰的一下大水,唰的一下沙漠,唰的一下草原,再唰的一下變成了雪山山頂了。

余玉盯著山頂瞧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方才那些不是假的,也不是幻覺,是魔修施展了空間系的神通,一口氣帶她來到了這里。

是哪?

 嚓!

腳下的屏障突然裂開,她一個沒來得及反應驀地掉了下來,栽進一個帶著熱度的溫泉水中,一股子濃濃的藥味鑽入鼻息下,身子也猛地一輕松。

好像是什麼寶貝池子。

「這里是我偶然間發現的,周圍都是藥山,只有這處地質凹下,附近的藥山上掉下個奇珍異寶,被風吹落了葉,都會進這個池子,經過千年萬年,它終于變成了一個天然藥浴。」

魔修也落了下來,腳尖踩在溫泉的邊緣,笑的宛如狐狸精似的,見牙不見眼。

「等你的傷好了,我就好意思揍你了。」

余玉︰「……」

誰說最毒婦人心,最毒是魔修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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