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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玉剛走出傳送陣, 便瞧見了她想找的人, 沒找之前特別想遇到他, 然後把這事搞清楚。

真遇上了她反而慫了。

那是宗主啊宗主!

她愣在原地, 踟躇著,不知道該不該過去,過去的話喊他師兄好,還是宗主好?

以前都喊師兄來著,那是她不知道的前提下, 現在知道了, 再這麼喊宗主會介意吧?

余玉搓了搓手, 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沒動。

宗主似乎察覺到她的窘態, 招招手讓她過來。

是他讓的, 余玉連忙奔過去,站在宗主身邊,張張嘴想問來著, 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直接問宗主是不是魔修詛咒的前前宗主, 前宗主, 和他嗎?

他會生氣的吧,而且記得前宗主是他師父來著,對他來說很重要, 不好開這個口啊。

她還沒想好說辭,宗主倒先開了口,「半月不見,不一樣了。」

目光落在她肚月復丹田的位置, 看來已經瞧出了她的變化,現在是遠超練氣十二層的情況。

余玉決定先與宗主聊聊,再談正事,「前段時間沖擊築基期,練岔了氣,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半隱瞞半真話,確實是沖擊築基期,不過是用寒冰草沖擊的。

意義很不一樣,一個靠自己,一個靠寶貝,寒冰草雖然宗主看不上,不過跟魔修有關,萬一宗主讓她帶去瞧瞧可怎麼辦?

豈不正好踫到魔修?

一正一邪見面能有好結果?

宗主挑挑眉,沒有拆穿她。

到了他這個境界,一眼便能看出古怪,畢竟用寶貝沖擊的,會散發寶貝的氣息,雖然很淡,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她不願意說,他也不會強問。

「真元雖然渾厚了點,但是築基期瓶頸強大,你做好準備。」

「嗯。」這點魔修已經告訴過她,她心里有準備,不行的話就用寒冰草沖擊。

魔修說最好還是自然而然,真元達到飽滿,就像一個瓶子似的,裝不下之後自己撐爆。

余玉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時候,畢竟到了她這個歲數還沒築基,會被打發出去鎮守地盤,比如說某某妖獸盤踞的地方,亦或是哪哪城池。

待築基之後才能回來,年紀還不能太大,太大就沒有沖擊金丹期的希望了,宗門是培養人才的地方,自然不會養一個沒有潛力的閑人,所以關于築基,余玉很是糾結。

魔修說自然而然撐爆的,修為比自己突破的要來的強,穩。

他應該就是自己撐爆的,所以知道。

提起這個,余玉突然想起來,昨兒比武時,魔修修為壓制到與她一模一樣。

她現在多少層,自己都記不住,反正遠超練氣十二層就是了,魔修與她一樣,豈不是說他也走過練氣好幾層?

難怪在這方面這麼懂。

那他還能八歲築基,媽啊,當真潛力無限。

余玉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從魔修身上,挪到別的上面去,再提的話魔修又該知道了。

搞不好還嫌她事多嗦。

萬一一個不順,再折騰折騰她,余玉可吃不消。

「宗主……」她覺得是時候了,鋪墊完了,該上正題了。

宗主有些意外,「不叫師兄了?」

余玉尷尬一笑,「那不是以前不知道嗎?現在知道了,不能還這麼叫。」

宗主淡藍色的瞳子里居然還有一抹失望,「已經好久沒听到人叫我師兄了,還挺懷念。」

他抬頭看天,嘴角不自覺勾起,「都把我喊年輕了。」

余玉︰「……」

感情這個才是重點。

話雖如此,她還是不能再喊師兄,因為宗主和師父是師徒關系,師父是下一任宗主的替選人。

由宗主選□□,他的弟子,等于余玉是他的徒孫,一叫師兄亂了套,輩分比師父還大。

師父要喊她師叔?

沒想到不知不覺佔了師父的便宜,嘿嘿嘿……

余玉正了正臉色,開口問魔修的事,「宗主……」

「你還沒契約上桂月劍嗎?」

余玉被打斷了話,噎了噎,只得先接話,再想辦法開口問那事,「沒有啊,還在生我氣呢,哄三個月了,一點效果都沒有。」

她偷偷道,「我打算過段時間再去找它來著,晾晾它,它有脾氣,我也有啊。」

宗主雙手插進袖子里,笑的如沐春風,「剛兒我還與大門談到你呢。」

余玉喊明淨為大門,他也跟著喊。

余玉眨眨眼,等著听下文。

宗主的聲音很好听,「大門說跟桂月劍溝通了一下,你現在進去,一定可以契約上。」

邊說邊橫了明淨一眼,玄鏡滿月復牢騷登時堵在嘴里。

怎麼能這樣啊!私自做決定!萬一以後不來了怎麼辦?

《霸道總裁的九十九次小逃妻》還沒听完呢。

「真的?」余玉懷疑的看向大門,「沒有騙我嗎?」

大門那句‘開玩笑’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有氣無力道,「真的,你進去吧。」

說著肚月復下開了個小門,給余玉放行,余玉生怕他反悔,忙不迭跨過門檻,鑽進了墓里。

她剛進去,大門便已然合上,仿佛生怕她反悔一樣。???

怎麼回事?

說起來剛剛好像也很古怪,宗主一個勁的轉移話題,她幾次喊了宗主,話沒說完,便被宗主打斷,作甚呢?

莫不是真有其事?

好像知道她要問為什麼,刻意回避似的。

如果沒有這回事的話,應該大大方方否認才是,既然不想回答,便是有的意思。

余玉心涼了半截。

真的是魔修干的嗎?

千萬不要啊。

她還挺喜歡魔修的,魔修給了她很多幫助,宗主也是,她也喜歡宗主。

宗主和魔修都是好脾氣的大佬,又不一樣。

宗主是溫文爾雅的類型,魔修是邪里邪氣,還是個小氣鬼。

宗主溫柔到了骨子里,仿佛一句重話都不會說的那種類型,軟綿綿一樣。

魔修瞧著便感覺不是易于之輩,喜怒哀樂全憑心意,根本模不透他的心思。

你說他大氣吧,轉頭他報復你一把,你說他小氣吧,他忍了那麼多年每日听著逼逼入睡,竟也沒有爆發。

可能是最近的心煩事太多,逼逼的有點大聲,吵到他了,所以才會冒出來說她兩句再給個教訓。

余玉嘆息。

兩個人對她來說都是長輩,可以隨便問修煉上的問題,很難得。

說實話,余玉來了宗門十幾年,什麼樣的人都踫到過,有欺負她的,有可憐她的,有冷眼旁觀的,也有順便踩兩腳的,諷刺的更是不少。

她都打算今後再也不做善良的人了,誰罵她,她要罵回去,誰打她,她要打回去,誰想殺她,她便殺誰,流夜就是個開始,往後也只會變本加厲。

但是沒想到在她要發生轉變的時候,一口氣讓她遇到兩個好脾氣的大佬。

她的世界觀一下子發生改變,就好像突然覺得……嗯,這個修仙界沒有那麼地無藥可救?

也是有好人的?

只是她接觸的圈子不對,正好處在掙扎搶奪資源的階段,偏偏別人都沒有,只有她有,所以理所應當的成了別人羨慕妒忌恨的對象。

恰好她那時候又小,就像一個手握金元寶的幼子,被人盯上。

少年不幸,她已經漸漸丟失了前世的一切,善良,開朗和熱情,麻木的融入進這里,像其他千千萬萬的弟子一樣,變得冷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即便有人死在她身前,她也不會多瞧幾眼。

差一點,就差了那麼一點點就是了。

余玉突然覺得慶幸,她沒有,因為那不是她的本性,她不開心。

現在嘛……

余玉望了望在萬劍仙葬里長開綠油油一片的花花草草,突然笑了。

當初的決定沒錯,多種些綠色的植物,果然能讓人心情變好。

她邊走邊撒下種子,上次來心情不好,沒有撒,這次心情也很沉重,但是宗主不願意告訴她,她也沒法子,難道揪著宗主的衣領掐著他讓他說嗎?

她也要有那個本事啊。

與其急一些急不來的事,不如先把自己的事做好,之後再管閑事。

余玉太乙木經運轉,所過之處登時長出綠來。

因著沒有陽光,種的是不需要陽光的花花草草,即便如此,也會被這里的劍意傷到,根枝上傷痕累累,有些索性萎靡不振,過不了多久便會死。

余玉充一些太乙木經的真元,可以維持一段時間,下次再過來充一次便是。

沒有刻意將整個萬劍仙葬種上,就種了一條到桂月劍墓前的小路,瞧著像求婚時一樣。

余玉模了模鼻子。

桂月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又最多只能寶器,不可能理解求婚是什麼意思吧?

她到了地方後一眼便見桂月劍搖蕩著麥穗,很是開心一樣。

這應該是特別特別特別可愛的人自己的腦補,桂月劍不會干這種事的。

它就像個渣男,看中了她一夜之後拔□□無情,鳥都不鳥她了。

余玉整整哄了三個月。

她已經站在了桂月劍的面前,半蹲子道︰「我又來看你了,想不想我呀?」

麥穗又晃了晃,像在回應她一樣。

余玉想了想,直奔主題,「跟我契約吧。」

開門見山,簡單明了的開下條件,「吃香的,喝辣的,看天看水看人看花花草草,你不想嗎?」

桂月劍似乎在猶豫,逐漸沒了動靜。

余玉沒管那些亂七八糟的,她只知道她需要桂月劍,桂月劍應該也需要她吧?

既然當初選了她,便說明看她還算順眼,想跟她走,只不過因為她多了一嘴,一人一劍才鬧這麼久的。

余玉咬破指尖,望著上面的一抹嫣紅真誠實意道,「如果這次還不願意的話,我可能會去買其它劍。」

其實現在身上一塊靈石都沒有,就是唬它的。

「以後也都不會再來,如果能契約上,你若是思念你的前主子,我答應你,以後時不時回來一趟,你想干什麼,我都陪著你。」

越發覺得像結婚時宣讀的誓言,挺像那麼回事的。

余玉伸出手,認真問,「你願意嗎?」

指月復上一抹嫣紅滴了下去,落在劍身上,如果桂月劍願意,血就會融進去,如果不願意,血便會被排斥出來,願不願意一眼明了。

余玉屏住呼吸,緊張的看著。

不遠處的大門口,也有‘人’緊張的看著,「萬一讓她契約了,她不回來了怎麼辦?」

它的旁邊立了一個人,溫文爾雅,清淡如竹,「不會的,你應該相信她。」

「嗚嗚,我的《齊天大聖》《西游記》《霸道總裁的九十九次小逃妻》都听不到了。」

大門完全忽視他,捶著胸,很是懊惱和後悔,剛剛不該配合他的,現在好了吧,以後都跟各種小故事絕緣了。

「她肯定不會回來的,她就是個拔.□□無情的女孩子!」

它被騙了好幾次,每次說過幾天就來,過幾天就來,然後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後天,好不容易來了,直奔桂月劍而去,就敷衍敷衍它兩句。

這不是欺負老人家嘛。

「會的,我保證。」

少年雙手插入袖子里,語氣堅定。

「真的?」大門擦了擦眼淚,眼巴巴望著他。

年紀大了,有時候真的跟個孩子似的。

他點頭。

大門又樂呵了,「那我給她契約了。」

所有人都知道萬劍仙葬的劍是劍選人,不是人選劍,但是那是高階劍,譬如寶器的情況下。

到了寶器之後開始有了意識,也有了喜歡和不喜歡,看得順眼和看不順眼。

寶器之下都是死兵器,哪里能選人,所以這時候就需要它老人家手動給每把劍選主子了。

余玉一進來它就發現適合桂月劍,都準備給她了,這廝眨眨眼,露出吃驚的表情,‘為什麼沒有師兄師姐們的劍閃?’

听著好像還嫌棄了似的,它立馬將劍插回去,那姑娘趕緊挽救,說了很多好話,還講了個典故,類似于無心之過等等,他听著蠻有意思,便刻意卡著,讓這廝多來幾次。

果然,肚子里有墨水,講了許多它活了幾千年都沒有听過的許許多多故事,人也很幽默有趣,是個十分可愛的小姑娘。

好舍不得她了。

不過看著她契約後興奮到手舞足蹈,又覺得滿足。

「小丫頭常說助人為樂,自己也會開心,果然沒騙我。」

「她對你那麼好,你還刻意為難她?早把劍給她契約了多好?」

明淨嘆息,「我輕易就給了她,她怎麼會珍惜呢,而且吧……」

心里還有點小難過。

「她肯定就不會來了。」

「會哦。」

一個女孩子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它一跳,細听可不就是小丫頭的聲音。

玄清揮揮手,空中的假圖像登時消失,那圖像還顯示余玉在蹦蹦跳跳,與桂月劍指手畫腳比劃。

實際上余玉早已經被他接了出來,就在旁邊听了個完整。

小姑娘莞爾一笑,「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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