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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一百零四章

齊家被滅門一事霎時間就傳遍了北域五十三個州, 眾人茶余飯後都在談論此事, 心中等著看魔神宗的笑話。

誰人不知齊家是魔神宗的附屬家族, 也是被安插在武陵城的走狗。

如今走狗死了, 相當于打了它主人的臉, 這是赤-luoluo的挑釁。

這事一出,武陵城很快就被魔神宗派去的元嬰期高手給包圍了,城門也被一聲令下給關閉了起來, 嚴禁人群進出走動, 大有不找出凶手絕不罷休的架勢。

三天之後, 凶手找到了。

說是齊家的仇人干的, 是私仇,與魔神宗無關。

為了給當了這麼多年走狗的齊家報仇,魔神宗高調地處決了犯罪之人,眾人圍觀叫好。

當時正值正午,三脈峰主陶碧晴也在場, 負責監刑。日頭底下,她的臉上像刷著一層白漆, 周身氣場駭人。

圍觀了這次行刑的一脈弟子口齒清晰地描述了所見情形, 將那天前後發生之事仔細道來。

有人听後覺得寒氣滲人, 雙手捋了一把道袍的衣袖。

「怎麼可能是私仇。」董桉說道, 他緊接著又來了句,「想也知道,不可能是私仇。」

據他了解,齊家再不濟也是有元嬰期高手在的, 還有諸多守衛著院牆的護衛,更別提數不清的密道暗格,怎麼可能會連求救音信都來不及發出就被那一個人給滅門了。

「謝哥,你怎麼看?」孔靈回去修養了,董桉找了半天沒找到人,便來找他問話。

「我沒什麼看法。」

李粲然在悠哉游哉的喂自己養的鵝,手中抓著一把靈果,他每扔一個,靈鵝便飛快地伸長脖子將之餃于口中。

「怎麼能沒看法呢?」董桉說道,他的目光跟著李粲然的手中動作移動著,注意力立馬就被這只面生的靈鵝給吸引了,「哎,這是你養的?」

「對啊。」

「它叫什麼名字?」

李粲然的話語頓了一下,很快就思考道,「大白吧。」

「好名字。」董桉夸了一句後,回到正題上,壓低聲音道︰「我听說是因為齊家有內奸,想要將魔神宗這些年來的秘密給泄露出去,宗門才下的狠手。」

周容正好經過,從李粲然手中接了一個還帶著葉子的果子,給靈鵝投喂。

靈鵝凶狠地嗷嗷叫了兩聲,沒有去伸嘴接那顆果子,果子便咕嚕嚕地滾到地上。

周容奇怪道︰「它怎麼不吃我喂的?」

李粲然︰「能有什麼原因,不喜歡你唄。」

周容皺眉,走過去將那枚果子又撿了起來。

董桉繼續說︰「為了這事,宗門各個長老快要吵翻天了,對了,你們知道二脈三脈已經聯手的事嗎?」

「知道啊。」李粲然說。

「你知道?」董桉不滿的撇嘴,問道,「你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李粲然懶得理會他的質問,說道︰「不光是二脈三脈,八脈的峰主陶碧菱是陶碧晴的同胞姊妹,估計也離加入他們陣營不遠了。」

現在的局勢很明朗,二脈三脈比較激進,想要擴張宗門勢力,其它分脈都還沒表態。

但宗主狄玉龍明顯是站在了二脈三脈的那一邊,否則也不會有之前北域結盟的事了。齊家一事很有可能像董桉說的那樣,有內奸想要對外泄密,然後就被陶碧晴滅了口。

以那個女人的心狠程度,殺幾個人這種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董桉走後,周容問道︰「你覺得大長老的態度會是如何?」

李粲然說︰「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為何要問我。」

雖然大長老的脾氣屬于寧折不彎那一類,但他不是沒腦子的傻子,在這種關頭不可能會一個人站到眾人對立面的。

關鍵還是宗主狄玉龍的態度。

周容說︰「不管事情到最後會發展成什麼樣,目前的局面暫時不會有什麼異動。」

李粲然抬眼看他。

「無論是誰都不會想當出頭鳥,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一切動靜都不會放到台面上。齊家的事更像是一次警告。」周容分析道,「如果的確是被魔神宗滅口的,那目的就是想震懾其他蠢蠢欲動的附屬家族,如果凶手另有旁人,那魔神宗至少在明面上給齊家報了仇。」

「嗯,你說得有道理。」李粲然道。

白白胖胖的靈鵝將靈果吃飽了,舒服地癱在石台上曬太陽。

他的手中余了兩個靈果,便自己吃了一個,另一個喂給了周容。

周容不知道是故意還是不小心,牙齒觸踫到了他的手指。

李粲然感覺手指麻麻的,像是過了電一樣。

他問道︰「果子甜嗎?」

周容正想說話,余光瞧見了來人。

一個穿著道裙梳著垂雲髻的小姑娘手中拿著一盒東西,正眨巴著大眼楮打量著他們。

她是今年剛被召進屠神峰的新人弟子,李粲然認得她。

「謝師兄,這是給你的。」她走過來將手中的東西遞上前。

「給我的?」李粲然一邊問一邊打開了盒子,發現里面是一封書信,還有一面臨摹著山水畫的折扇和用來裝飾的扇穗。

信封上的字跡很熟悉,和前幾次偷偷塞給他的那幾封訴說著情愛相思的書信一樣。

他當即沉下眉毛,訓責道︰「你才什麼年紀,就想著這種事?」

小姑娘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解釋道︰「不是的,你誤會了,這個不是我送的,是我的一位朋友寄來讓我轉交的。」

什麼朋友,說辭而已。

小統也小聲吐槽道,【這個朋友一定就是她自己】

小姑娘看出了他明顯不信,只得硬著頭皮再次解釋道︰「真的是我的朋友,他說他認識你。」

李粲然挑眉,「認識我?」

周容這時候開口道︰「听你的口音,是天穹大陸的人吧。」

小姑娘詫異了一下,老實地點了點頭。

李粲然說︰「我不認識什麼天穹大陸的人。」他說完立刻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或許是謝修以前結識的人也不一定。

她的表情有些許困惑,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李粲然問︰「那人叫什麼名字?」

「左沐。」她說。

……

小姑娘送完東西就離開了。

李粲然拿出折扇看了一眼,左下方的落款果然是左沐二字。周容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評價道︰「丑死了。」

他收起扇子放進盒中,說道︰「我不認識那人,肯定是認錯了。」

周容︰「但願如此。」

他的語氣淡淡的,李粲然听了心中有點不舒服,問道︰「你不信我?」

周容沉默了,態度說明了一切。

李粲然聲音冷靜的問道︰「為什麼不信?」

周容說︰「我是喜歡你,但不意味著別的。」

李粲然眉梢微蹙,「還為了以前的事?」

周容沒有說話,只說道︰「別問了。」他想低下頭去親眼前的人,被後者偏過腦袋避開了。

李粲然道︰「我還有事。」

他起身往外走,靈鵝搖搖晃晃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在走了一段距離後,他忽然想到一事,在心中問小統,【你說,周容對我仇恨值是不是一直都沒降過?】

小統支吾了兩聲,然後道,【宿主你要是想知道,可以自己讀取的】

【算了】

他對自己承諾過不再查看親近的人的好感度和仇恨值,所以即便此刻心中有了些猜想,還是猶豫了。

系統中的修煉任務又刷新了,他得盡快完成,暫時沒心思再管這事,一切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實力最重要。

快要突破金丹期,天尊功也可以扔下了,他需要換一個更加高階的功法進行修煉,至于身法武技,得抽時間去系統商城找找看有沒有適合自己的。

俞子真這幾天一直奔波在二脈的長老殿之中,在等待了一段時間後,終于等來了八脈峰主的確切答復。

——死咒的事有了解決辦法。

陶碧菱雖然和她姐姐長得十分相像,但看上去和藹多了。據她所言,形成印記的死咒無法消除,但能被完美封禁。

一共需要三樣東西。

至邪或至聖的血液,七階妖晶,和難得一見的神鳶花。

頭一樣和俞子真所了解的一樣,至邪或至聖的血液,指的就是魔修或者正道之人的心頭血。

剩下兩樣東西他沒有,但範邈可以替他解決。

為了得知白陽會的情報,他對範邈還有用,所以後者必須要幫他。

陶碧菱說道︰「我需要用這三樣東西熬成的汁液在地上繪制一個咒法,然後你月兌光上衣坐于其中,待我施咒封禁你身上的死咒。」

死咒是無法被消滅的,但可以被永久圈禁。

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範邈是正宗的魔修,至邪的血液便由他來提供。為了自己的目的,他不得不割開心口,放了點血。

剩下的兩樣東西二脈的庫存中都有,倒不用他再費什麼心思。

在將東西轉交給陶碧菱時,俞子真神不知鬼不覺地調換了那瓶心頭血。

如此一來,他既能用李粲然的血來封禁身上被銘刻的死咒,還能施展邪咒嫁接範邈的生命,簡直是一舉兩得。

範邈覺得他是顆不錯的棋子,想要利用他,那就如他所願。

……

當陶碧菱開始施展八脈的絕學封禁咒時,濃稠的汁液從地上飛快地爬上了俞子真的上半身,最後匯聚于他的心口當中。

死咒的猙獰形狀慢慢浮現,開始拼命地扭曲掙扎起來,但立刻就被用以圈禁它的強橫咒術給鎮壓住了。

無數奇怪的符號開始浮現于身體的皮膚上,直到密不透風地圍了死咒一圈,才停止轉動。

俞子真在自己的心口處感受到了李粲然的血液,正幫著他一起壓制著想要掙月兌囚牢而出的死咒,神鳶花和七階妖晶逐漸消融著死咒中源源不斷想要滲透而出的殺氣。

他覺得自己的胸膛滾燙,特別是心髒位置,溫度炙-熱。

陶碧菱施展的咒法造詣很強大,沒過半個時辰,就幫他成功的封禁住了身體中的死咒。

俞子真站起身,披上了外衣,說道︰「多謝陶峰主。」

他的聲音听起來如釋重負。

陶碧菱點頭,「你去回稟你們範峰主吧。」

俞子真微笑道︰「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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