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月明還不知道自己一把**下去,惹來了突厥主帥的惦記,她現在更多的心思都是在時霖初的身上,畢竟暗衛已經出去幾波了,但是時霖初卻依舊蹤跡全無。
「殿下。」鶴鳴站在鳳月明的身邊。
鳳月明的面前是這邊城附近的輿圖,她要看那些將軍即便心里不樂意也不會拒絕,早早的就將這輿圖送來了鳳月明這里。
「嗯?」鳳月明的手指在輿圖上畫著,想要找出距離最近最為安全的的那條路線。
「我們暗衛的搜尋路線一般是鋪開的。」鶴鳴看鳳月明眉頭緊鎖的樣子,有些擔憂的說道。
「嗯?」鳳月明抬頭看著鶴鳴,眼中滿是紅色的血絲。
前一夜鳳月明與幾位將軍說完之後就回了屋里,一直看輿圖到現在。
「這樣嗎……」鳳月明干笑了兩聲,說來她不過是圖個心安而已,她也知道自己都能發現的路線圖,暗衛怎麼會發現不了。
「殿下還是稍微睡會兒吧。」鶴鳴看了看外面,天已經蒙蒙亮了,突厥怕是一早就會攻城,鳳月明也就再睡半個時辰。
「算了。」鳳月明也看到了外面蒙蒙亮的天空,搖了搖頭,「時間也的確是不早了,早點去城牆上看看。」
「今日那突厥的主帥也不知道還會不會來。」鶴鳴輕嘆道,對于那突厥的主帥她還是心有余悸的。
「突厥主帥。」鳳月明嘆了口氣,突然覺得心情又沉重了幾分。
突厥主帥的功夫鳳月明今晚也在李嘯那里听過了,不得不說,的確是讓她壓力頗大,尤其是時霖初接的任務還是去刺殺他。
「若是來了的話……」鳳月明輕笑著搖了搖頭,「奔著我來倒是一件好事了。」
鶴鳴臉色一變,「殿下可萬萬不可這麼想。」
「我身上還有一些藥。」鳳月明側頭看著鶴鳴,「我可以先服下解藥的。」
「殿下萬不可以身犯險。」鶴鳴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勸鳳月明了,只能干巴巴的說這麼一句,這句話在她這一年中已經說了無數次了。
「放心,我知道的。」
盡管鳳月明這麼說,但是鶴鳴心中卻並沒有覺得輕松幾分,畢竟這話也是她听了無數次的——
「殿下。」李嘯有心勸說鳳月明離開城牆回到城中。
「何事?」鳳月明依舊在看著遠處的突厥軍。
現在天不過剛蒙蒙亮,但是突厥那邊已然擺好了陣勢,顯然現在的他們隨時可以發起攻擊。
李嘯順著鳳月明的視線看了突厥那邊,只見戰旗獵獵,士氣高漲,顯然沒有因為昨日主帥的敗退而受到影響。
今日卻是有一點與昨日不同的,突厥的大軍並沒有馬上發起攻勢,而是主帥從後面騎著馬走了出來,遠遠的對著城牆射了一箭,這一箭距離頗遠,並沒有往鳳月明的方向飛過來,然而下一瞬,突厥那邊突然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李嘯先是不明所以,緊接著臉色一變,探出頭往下面一看,緊接著臉色鐵青的抬頭看向鳳月明。
「怎麼?」鳳月明的臉色也不算好看,突厥那邊的歡呼說明突厥主帥並不是無的放矢,這支箭想必射到了一個不得了的位置。
「射中了門匾。」李嘯的聲音苦澀,這多少年沒有發生的事情了,「若是王爺或者世子在……」想必能攔下這支箭。
「但是王爺和世子都不在。」鳳月明冷冷地打斷了李嘯的話,「現在這里只有我們。」盡管距離非常遠,但是她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張狂,「而我們要在突厥大軍的手中保下這座邊城。」——
時霖初看著自己之前帶來的地圖,他不是袁將軍,他對于突厥的主帥風屹極為熟悉,就算是他帶著暗衛,也沒有把握可以刺殺成功,那麼不如就更冒險一些。
離了邊城之後時霖初才告訴與他一起出來的暗衛自己的目的,他是打算趕去突厥的王城,在那里刺殺突厥王。
行之一開始自然是極力反對的,畢竟突厥向來英勇善戰,幾乎沒有一個突厥王是壽終正寢的,基本都是被奪走了王位,所以歷代的突厥王身邊保護的跟隨也是極多的,要行刺突厥王不比行刺風屹簡單。
時霖初卻是極為堅持,對于突厥那里,沒有人比康王府更為熟悉了。
現任的突厥王年齡已經大了,幾位王子莫不是虎視眈眈的盯著那個王位,這幾年陸續有王子死的不明不白,皆是因為那個王位。
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時霖初才敢將主意打到突厥王的身上,人越是小心越是容易犯錯,而他這次身上帶了不少的藥。
時霖初既然堅持,那麼行之也只能舍命陪君子,而且還按著要求沒有留下暗衛的記號。
時霖初啃了一口隨身攜帶的干餅,看著南邊的方向,從身邊拿起一團雪,啃了一口,這幾日他們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
這里距離突厥的王城已經不遠了,早就看不到邊城了,他卻越來越多的想起那個不大的城池,不知那里現在的情況如何了,但是想來畢竟有袁將軍在,想來應該是——
對于鳳月明而言,時霖初沒有消息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但是現在的她卻分不出心去想他。
戰事已經持續了許久,從天光乍亮一直到現在夜幕籠罩,突厥的士兵宛如不知疲憊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攻向城門,攻城梯已經推倒了許多次,但是突厥的士兵毫不放棄的將梯子再次架在了城牆上。
鳳月明手中的雁翎刀已經染滿了鮮血,即便燁朝的士兵再拼命,也不能保證一個爬上城牆的都沒有,這就只能靠城牆上的士兵殺死他們。
鳳月明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只知道自己無論是內心還是胳膊,都已經是麻木的了,手中的刀輕輕一揮,在城牆上灑下了點點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