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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月明和時霖初沒有喝送上來的茶,那公子果然是縣令的兒子,他們本來是不打算湊這個熱鬧的,但是被縣令硬是請了進來,畢竟今日王大娘子的案子縣令公子才是一切事情的起因。

王大娘子和王大娘兩個被帶去了後宅見縣令夫人,畢竟這事兒牽扯了一個姑娘的清白,也不能說王家人都殺了來隱藏這件事情。

鳳月明不耐的輕敲桌面,聲音不大,但是在這緊繃的氣氛下,卻是讓人越來越緊張,王福生就不說了,連王桂生的臉色都白了幾分。

時霖初拍了拍鳳月明的手背,「一會兒就可以離開了。」

「嗯。」鳳月明應了一聲,「說起來這次真的是多管閑事了。」笑得有些無奈,這次的結果真的是讓她覺得十分憋屈了。

「無事,你想管就管了。」時霖初的聲音不大,但是在這個安靜的花廳里卻足夠所有人都能听見,「不過是幾個……人罷了,無所謂的。」那一停頓的耐人尋味。

「說來也是。」鳳月明的眉頭舒展開來,低頭輕笑了一聲,「世間這麼多不平事,怎麼管得過來。」

「所有的事情我都記了下來。」時霖初的話只說了一半,卻足夠鳳月明理解他的意思了,「以後你若是想管便管。」

鳳月明低頭輕笑,眼神促狹,「我說父親怎麼會舍得讓你來陪我不務正業,原來還身負重任啊。」

「保護你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不過是順便。」時霖初把玩著腰間的玉佩,這玉佩他佩戴了多年,與之前不同的是,在年前鳳月明將里面帶有藥物的玉玲瓏給他配在了玉佩的下面。

時霖初的視線落在鳳月明的身上,眼中帶了幾分的探究,鳳月明身上曾經的桃花香不知道何時帶了淡淡的微苦藥香。

「時大人久等了。」縣令進入花廳,對時霖初拱了拱手,身後是面色蒼白的王大娘和面帶羞澀的王大娘子。

鳳月明揚了揚眉,這結果雖然她早就預料到了,但是真的按照她想的來還是有些吃驚,輕笑了出來,「看來王大娘子是心想事成了,霖初,我們走吧,咱們耽誤了一天,也該啟程了。」說著站起了身。

時霖初站起身,看向縣令的眼神已經沒有任何情緒了,「告辭。」

「慢走不送。」縣令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既然時霖初不領情,他也沒有必要熱臉去貼冷**。

「既然進了門,以後就好好的服侍少爺和少夫人。」縣令夫人冷著臉對王大娘子說道,就算只是妾室,她也是看不上王大娘子的,但是這事兒又是無解,再不喜歡也只能認下了。

「是。」王大娘子的頭發已經挽成了發髻,從昨日開始她就是縣令公子的妾室了,這讓她覺得很高興,前幾天村里的人還都說她飛上了枝頭,即便是做妾,也比嫁給王桂生要好的多。

王大娘子作為一個妾室,吃飯的時候自然是要服侍眾人的,少夫人服侍縣令和縣令夫人,她只要服侍縣令公子便是了。

「說起來,若不是那對男女,杏兒就要浸豬籠了。」縣令公子開口說道,怎麼看王大娘子怎麼滿意。

王大娘子平日里柔柔弱弱的,貼心的很,比起會管東管西的少夫人,更得縣令公子的歡心。

「既然是武進士,怎的不請他們留下。」前幾日為了王大娘子的進門,縣令夫人也是忙了幾天,就一直沒問。

縣令喝了口酒,「過剛易折,又有那麼一個不著調的未婚妻,不過是一介武夫,以後能走多遠還不知道呢。」搖了搖頭,一臉的惋惜,「說來也是一表人才。」

「那日兒媳遠遠的看了一眼那姑娘,看起來傲氣的很。」少夫人輕聲說道。

「婉兒,你坐下用飯吧。」縣令夫人開口,「听大人您這麼一說,我倒是對那姑娘有些好奇了,杏兒,你跟那姑娘相處了一天,知道什麼嗎?」

「奴家只知道那姑娘叫月明。」王大娘子溫溫柔柔的說道,「家境應是頗為殷實,來的時候馬車上鋪著白色的裘皮,還有她的繡工很好。」

「你見過她的繡工?」少夫人倒是奇怪了,「白色的裘皮可是不多。」

「說的是官話,听起來像是京城的口音。」縣令回想起時霖初和鳳月明的話。

「若只是京城里的小姐,那麼自己刺繡倒是也不奇怪了。」縣令夫人給縣令夾了一筷子菜,「世家貴女可是少有自己刺繡的,我的繡工便是不好。」

少夫人借著低頭吃菜暗暗撇嘴,她又不是不知道,縣令夫人的娘家早就落魄了,不然怎麼會嫁縣令。

「奴家倒是第一次見到那麼精致的繡品。」王大娘子輕聲說道,「她的帕子上繡著一只鳥兒,顏色看起來有些像是石綠色。」

「什麼樣兒的鳥?」少夫人看著王大娘子,她見過王大娘子的刺繡,可以與自己身邊的針線嬤嬤相比了。

「看起來有點像是鳳凰。」王大娘子實在是對那個手帕的印象深刻,「像是隨時要飛了一般。」

「那不是青鸞?」縣令公子雖是紈褲了一些,書讀的卻是還可以,一下子就想到了。

「青鸞?」縣令的動作一頓,本來輕松愜意的神情被嚴肅所取代。

「像是要飛了一般?」縣令夫人的臉色也是微變,精致到這種程度的刺繡便是京里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但是想想這王大娘子不過是一個小村子里長大的,說的夸大了些也不是不可能。

王大娘子心里一突,不明所以的看著縣令,「奴家不知什麼是青鸞……」聲音很小還帶著顫抖。

「霄兒,去拿一本山海經過來。」縣令的眉頭越蹙越緊,顯然是想到了什麼。

「是。」縣令公子雖然不長進,但一向听話,趕忙起身前往書房。

「大人,這……」縣令夫人畢竟與縣令相伴幾十年,自然是清楚他,不由擔心。

縣令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他突然想起之前看到的時霖初腰間的玉佩,臉色愈發的難看,覺得自己的猜測怕是對的,內心卻又希望是錯的,在縣令公子拿書的短短的時間里,心里的壓力越來越大。

縣令公子是小跑回來的,將書雙手捧著送到了縣令的面前。

縣令翻到了青鸞的那一頁,「杏兒,你過來看看。」

王大娘子過去看了一眼,馬上就認出了這是那天她看過的圖案,「是這個。」

「確定嗎?」縣令的心徹底的沉了下去。

「確定。」王大娘子還點了點頭。

縣令長嘆了一口氣,整個人看著老了十歲一般。

「大人?」縣令夫人看縣令這樣,心中擔心。

縣令擺了擺手,起身長吁短嘆的離開了。

「大人,那青鸞可是有什麼問題?」縣令夫人看縣令坐在椅子上發呆,輕聲開了口。

「現在京里會在隨身之物上繡青鸞的只有一個人。」縣令的語氣平靜的有些奇怪。

縣令夫人先是不明所以的看著縣令,沉下心想了一下,臉色也跟著變了,「不會吧,不是一個月前剛及笄嗎?怎麼就離京了?」

「她身邊的是康王世子。」縣令搖頭說道,「十年前我參加鹿鳴宴的時候見過一次康王世子,當時他腰間的便是那塊玉佩。」

「那真是……寧憂公主?」縣令夫人的聲音不由得顫抖了起來,那日的案子她也是知道一些的,一時難免慌了神,想了一遍前因後果,心中怨恨起了王大娘子,「那小賤人害苦了我們家!」

縣令搖頭嘆息,心里覺得這縣令怕是要當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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