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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星座書上說,今天不宜上班

李正把喬橋拉出去透氣, 他嘴邊叼著細細的吸管,滿嘴苦藥味道。

「樓里的水汽比昨天更重了。」喬橋搓著濕膩的手臂。

「我都有濕疹了。」李正嘆氣。

「濕疹是什麼?」喬橋投過去純真的眼神, 「哪呢, 我看看。」

李正一下吸空藥瓶, 一本正經的說︰「那地方只有我未來媳婦能看, 別人不行。」

喬橋眨眼︰「長在丁丁上?」

李正︰「…………」

「小姐姐,這獨輪車我不坐,你趕緊放我下去,我害怕。」他一個大高個男人, 愣是做出了嬌羞狀。

喬橋錘他。

「嘶, 疼疼疼, 輕點。」李正夸張的痛叫, 人卻站著不動,他凝視眼前的女孩,覺得她氣質出眾,長得既清純又帶著幾分與世隔絕, 不接地氣的冷艷, 眼角眉梢不濃不淡,恰到好處,哪哪兒都是最好的。

李正的心里灌滿了汽水,咕咕的冒著泡︰「喬橋。」

望著樓下的女孩歪了歪頭, 側臉泛著瑩潤的光澤︰「啊?」

李正呆呆的看她︰「我喜……」

「那是什麼?!」喬橋徒然發出驚呼。

李正嗆住︰「哪?」

「那,就那!」喬橋的手往下伸,指著對面二樓, 「你幫我看看,那里的走廊上是不是掛著什麼東西?」

「好像是掛著……草,是人,掛著個人……」李正傻愣著站了一會撒腿就往樓下跑,不忘抓住喬橋。

李正年輕力壯,中氣十足,他很快就憑一人之力把半棟樓炸了。

陳仰一伙人聚集在201門外,面前是倒掛著的女尸,今天的第二具,地上的工作證表明了無頭尸的身份。

陳仰把工作證撿起來,耳邊忽地響起一聲低語︰「這里有煙味。」

煙味?陳仰心跳快了幾分︰「怪物留下的?」

朝簡搭著拐杖︰「也許。」

陳仰不動聲色的晃了晃手電,沒在附近找到煙頭,但他相信朝簡的嗅覺,朝簡說有煙味,就一定有。

盡管他一點都沒聞到。

陳仰的腦子飛速運轉,現在隊伍里還活著的男性是十人。

鄭之覃和潘霖在四樓沒下來,此時在場的男性有八人,除去他跟朝簡,剩下的六人分別是余哥,王浩,李正,張總,劉柳,小孫。

可女的也有抽煙的,不是只有男的才抽,這麼一來又沒辦法排除下去了,陳仰的思緒卡殼了,他借著撓鼻尖的動作把手擋在嘴邊,用氣聲問朝簡︰「你能通過煙味鎖定目標嗎?」

「不能。」朝簡說。

陳仰斂去失望觀察現狀,這會只有他跟朝簡站在尸體旁,其他人全部站在一丈外。

王姐早上嘔了一回,現在又嘔,她吐出來的粘液里帶著血絲,人已經快不行了,喬橋跟啞巴一人一邊照顧她。

余哥他們幾個男的都是兩眼放空樣,一次次的驚嚇讓他們的神經末梢疲軟了,繃不起來。

陳仰沒探究到異常,他抿著嘴打量尸體,這具跟前一具一樣,都是倒著吊在天花板上,沒有頭。

玻璃牆上映著一個血色六邊形。

陳仰百思不得其解,六邊形,尸體沒有頭,這兩個信息究竟能組成什麼禁忌提示?

眼鏡女的死比前一具引起的反應要大,不為別的,就因為她是蘿莉臉熟女身材,穿著打扮又偏清新,戴著眼鏡的時候還有幾分書香門第的氣質。

「陳小姐長那麼好,怪物怎麼下得去手。」小孫難過的擤了擤鼻涕,他只有170,穿著襯衣跟西褲,胳膊腿細細的,頭大,像一根牙簽頂著一個發面饅頭。

隊伍還有個170,穿著職業裝的男性,劉柳,他跟小孫的公司是挨著的,但他們並沒有組成小分隊。

因為他們都覺得彼此太菜,0+0等于0,還不如自己一個人。

劉柳听了小孫說的話,感覺他是個傻逼︰「怪物還看臉?」

周圍人聞聲注意到了這邊,小孫怕被大家猜忌,他慌忙朝劉柳吼︰「你問這話的時候看我干什麼?我又不是怪物。」

劉柳被噴了一臉口水,他一遍擦一遍說好臭,末了還罵一聲︰「神經病。」

小孫推他︰「你說誰神經病,你就是怪物吧!」

「說你,你是神經病!」劉柳當下就還擊了起來,推得比他更大力。

余哥跟王浩上前拉架。

這場架拉著拉著,不知怎麼的,四個人打成了一團。

李正本來還在糾結怎麼勸架,結果剛一靠近就莫名其妙挨了一拳,還不知道是誰的拳頭,他帶著一聲「我草」加入戰局。

幾個大老爺們查不出線索,干不過怪物,又逃不出去,眼睜睜看著隊友們越來越少,再加上濕氣重全身難受,一個個的都快瘋了。

劉柳的手肘拐到了李正胸口,下一秒就被一物砸到了頭。

那是個小包,粉色的。

劉柳︰「……」

李正︰「……」他把小包撈起來拎手里,單手應付亂七八糟的拳腳。

陳仰沒理胡亂發泄的余哥幾人,他在琢磨小孫的那句話,怪物是一群任務者之一,思維模式保留著人類的特性,沒準真有可能看臉。

長得好看的小姑娘觸犯了禁忌,它會下手輕一點,沒準還會在下手前跟對方說說話,而不是上來就捏斷頭。

啞巴走近點,用手電照著便利貼給陳仰看。

【哥哥,人數不對,少了兩個。】

陳仰的眼皮一跳,他快速數了數,眼皮跳得更厲害了,按理說,現在存活的人數是十六人。

減掉在樓上辦事的鄭之覃跟潘霖,以及那個瘋瘋癲癲,堅持說隊伍里有二分之一是怪物,這段時間都躲躲藏藏神出鬼沒的女白領,這里應該有十三人。

可他數了以後發現,只有十一個。

有兩個確實不在,陳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一男一女,兩人不是一個公司的。

剛才李正為了讓大家匯合制造出那麼大動靜,他們不至于全部听不見。

「別打了!」陳仰拿起朝簡的拐杖幾下打散戰局,他簡短的說了事情經過,大家紛紛拋開私人情緒,一家公司一家公司的查看。

片刻後,陳仰他們在302找到了那兩個任務者,一個死了,一個暈倒在椅子里。

死的是個青年。

早上第一具無頭尸出現的時候,青年的思維邏輯還很清晰,他為了不讓大家引起更多的恐慌,強調女尸的死不是因為回頭撿手機,而是觸犯了禁忌。

現在他倒掛在辦公室里,成了這一輪的第三具無頭尸。

「又一個……」余哥抖著手拿出小半包煙散給其他人,卻沒散出去,幾個愛抽煙的這兩天抽多了,嗓子疼。

余哥自個點了一根,他注意到陳仰的視線就把煙盒遞了遞。

陳仰隨意的擺擺手,他靠著朝簡看牆上的六邊形,不知在想什麼。

「醒了。」喬橋掐著暈倒的女孩人中,「她醒了。」

女孩痴呆的睜開眼,她恍恍惚惚的動了動眼珠,下一刻就恐駭萬分的抱頭尖叫。

「啊!」女孩瘋了一樣叫著,全身劇烈抖動,她穿的是修身的職業裙裝,裙擺在大腿部位,腿在顫抖的過程中叉開了……

正對著女孩的陳仰立刻把手電移開,他有點無措的東張西望,似乎想找什麼,卻又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一件外套從他眼前丟過,砸在了女孩腿上。

看到這一出,陳仰才意識到自己想找的就是這個東西,他抓了抓後頸,低聲跟扔外套的朝簡說︰「你反應真快。」

朝簡的唇角壓成一條線,不想跟他說話。

女孩還在抖,喬橋發現了什麼,她還沒做好表情管理,其他人就都聞到了……一股騷味。

稀稀拉拉的水液順著椅面滴到了地上,女孩愣了愣,她哆哆嗦嗦的捂住臉哭起來,長這麼大從沒這麼丟人,也從沒這麼怕過。

「這,這個……」喬橋看一眼她的工作證,「佳佳,沒事的,還活著就好,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佳佳並沒有被安慰到,她哭得抽搐。

喬橋手忙腳亂的看向其他人︰「你們……」

話聲戛然而止。

現在的情況有點尷尬,男的不方便靠近佳佳,女的加上她只有四位,一個神經兮兮行蹤不定,一個不會說話,另一個吐得只剩一口氣。

喬橋嘴一撇,繼續安慰坐在尿上的佳佳,她廢了好一番心思才讓對方止住哭聲。

「佳佳你的公司不是這家啊,你怎麼沒在自己的公司?」喬橋趁機詢問。

「我,我是a305的,」佳佳抓緊腿上的外套把自己捂著,「公司里的同事們都跑了,就我自己,我搜查的時候總感覺辦公室里還坐滿了人……」

陳仰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雞皮疙瘩狂起,他把手往朝簡那伸。

朝簡面無表情的拿開拐杖,讓他抓著自己的手臂。

「我真的很怕,昨天是我的極限了。」佳佳的肩膀抽動,「今天早上又死了一個以後我更怕了,我不想回公司,我就求楊先生說我想去他的公司,我想跟他待在一起……他是個很好的人,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楊先生找線索的時候,我一直跟著他,可我還是疑神疑鬼,很怕桌子底下伸出來一只手,探出來一張臉……」

雞皮疙瘩剛下去一點的陳仰︰「……」

「楊先生看出我很怕,他為了讓我放松就跟我聊天,」佳佳說到這,布滿淚痕的臉又白了幾度,聲音也抖得不成樣子,「我們正說著話,黑暗中突然伸過來很多觸手,扭動著,它們……它們把他的頭擰掉了,很多血,」

佳佳神經質的抓了抓自己的臉,垂頭看看。

「沒有……怎麼會沒有,明明有那麼多血濺到了我的臉上……」佳佳想到了一種可能,喉嚨里只能發出「  」聲,一個完整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大家一致的沉默,他們過來的時候,佳佳渾身上下只有衣服上沾著幾處淡淡的血跡,臉上一點都沒有。

她說臉濺到血了,那血只能是被怪物……舌忝掉了。

那畫面不難想象,一根大舌頭把女孩臉上的血舌忝得干干淨淨,還舌忝她衣服上的血跡,舌忝不掉就叼住,嘬淡。

佳佳模著衣服上的模糊血跡,感覺黏黏的,她惡心的吐了出來︰「嘔——」

嘔吐物的酸臭味彌漫開了,空氣既濕悶又難聞。

喬橋的白裙子上沾了點髒污,她沒在意,李正把她往後拉了拉。

「陳先生,不問了吧,她人不行了。」李正示意陳仰看吐得死去活來的女孩,「當時那情況,她不可能看得到怪物的樣子。」

「是看不到,它吃人不需要湊近,頭都能伸那麼……」余哥記起恐怖的回憶,狠狠吸了一口煙。

陳仰看著趴在椅子扶手上不斷嘔吐的女孩,他知道她的狀態很差,可他還有問題要問。

「佳佳,怪物出現前,你跟楊先生聊的是什麼話題?」

回答他的是一陣快要把胃吐出來的聲音。

「陳先生,我看還是過會再問吧,讓她先緩緩。」王浩打開一瓶水給佳佳。

佳佳顫著手接過水,一口沒喝就全灑了,她嘔的整個人有些痙攣。

陳仰其實也認為應該給女孩平復的時間,以往他都會這麼做,可他這次卻听到了自己嚴肅的追問,異常的堅持。

就像是再不問就沒機會了一樣。

陳仰壓下心頭的怪異想法,他改了改語氣,溫和的問道︰「佳佳,能把你們聊的內容告訴我嗎?」

女孩的頭歪在椅子邊,嘴角掛著酸水,斷斷續續的喘息︰「聊大家的公司都在哪一層幾零幾,隨便聊的,沒有別的了,我跟他才剛開始聊,他就……嘔……」

吐了幾聲便臉色發青的閉上了眼楮。

「暈了。」余哥檢查了一下女孩的狀況,「還要再掐醒嗎?」

「不了吧,讓她睡會。」喬橋不忍心的說,「她的精神都這麼差了。」

話很少的張總也開了口,頗有一種大老板的架子︰「是啊,這孩子可憐,親眼看到隊友死亡得ptsd了,再讓她回憶一遍,等于讓她多痛苦一倍,況且也問不出什麼。」

說著還怪罪的看了眼陳仰。

要是換個場合,陳仰是他員工,那就不是給個眼神這麼簡單,而是砸個文件過去。

陳仰莫名成了壞人,他沒有想要解釋一番,只是拉著朝簡出去。

這一輪的怪物是外貌協會的,處理201那個美女的時候,還有閑工夫抽煙,而處理302這個男的就非常簡單粗暴,非常公式化,只講工作效率。

辦公室的眾人見陳仰跟朝簡沒上去,就在走廊上站著,他們都松口氣。

佳佳的裙子髒了,沒法弄,大家要在這個一扭頭就能看見無頭尸的地方等她醒了再說,要是門外那兩個經驗豐富的老任務者走了,他們留這會不安。

現在發現老任務者沒走,他們就安心多了。

劉柳找喬橋打探雙子座的運勢。

「一定要知道嗎?」喬橋不是很想翻星座書,她為難的說,「萬一運勢不行,你會後悔問我。」

「放心吧,我既然問了就不會後悔。」劉柳態度友好的懇求,「幫我看看,拜托。」

喬橋輕呼氣︰「好吧。」她拿出星座書,翻到雙子座那一頁,「唔,你的運勢還行。」

「還行是什麼意思?」劉柳很不滿這個結果,他的態度跟之前完全不同,氣沖沖的說,「我能不能活著出去?」

「這上面沒寫啊。」喬橋無語的說,「星座書又不是天書。」

劉柳吃癟,也覺得丟臉,他搶走書看看,又扔給喬橋。

「會不會憐香惜玉?」李正接住書打他頭,「會不會?啊,會不會?」

劉柳大力推開他︰「滾你媽。」

「好了好了,別打了。」喬橋攔住還要拿書打人的李正,「都別打了。」

劉柳不屑的冷哼,這女的真把自己當仙女了,還以為說句話就能拉攏他,哪來的那麼大臉,他正要嘲諷一番,就听對方心疼的說︰「書都要打壞了。」

劉柳︰「……」

小孫覺得劉柳很孬,喬橋都提醒他別問了,是他自己非要問,還說不後悔,結果就打臉。

這種傻逼事他是絕不會干的,要麼就別問,問了就不要逼逼。

小孫偷偷問喬橋,金牛座這幾天的運勢。

喬橋看了又看,欲言又止︰「明天是你的災難日。」

小孫掛著笑的嘴角瞬間就拉了下來,不該問的,後悔了,真的後悔。臉被打得啪啪響。

「星座書不是小女孩打發時間的東西嗎?信它還不如多禱告禱告。」余哥彈著煙灰,「就拿災難日來說,昨天是白羊座的災難日,王浩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是啊,我昨天提心吊膽怕得要死,挺過來了。」王浩心有余悸,他猶猶豫豫的問,「喬橋,白羊座今天的運勢怎麼樣?」

喬橋翻書︰「今天是白羊座的幸運日,大吉大利。」

王浩先是一呆,過了會才反應過來,他長舒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走廊上面,陳仰關掉手電坐在潮濕的地上吃女乃片,腦子里循環播放著佳佳透露的信息。

楊先生是當著佳佳的面被殺的,他死前正在跟她聊「大家的公司在哪一層幾零幾」。

哪一層幾零幾跟禁忌有什麼聯系……

陳仰的食指在腿上畫著六邊形,他描了一遍又一遍,思路依舊沒能清晰起來。

規則總是不按常理出牌,正常的思維方式是行不通的。

「你有頭緒了嗎?」陳仰轉過頭,從昏暗的光線里搜尋出朝簡的輪廓。

朝簡說︰「剛想到。」

「什麼?」陳仰立即問他。

朝簡不語。

陳仰剝了個女乃片送到朝簡嘴邊︰「給我一點提示。」

朝簡垂眸掃了眼女乃片,低頭咬住。

陳仰「嘶」了一聲︰「你咬到我的手了。」

朝簡毫無歉意的說︰「我看不見。」

「也是。」陳仰點點頭,「那你現在能松開了嗎?」

朝簡咬著女乃片,舌尖輕掃,他在陳仰的抽氣聲里說︰「六邊形,無頭。」

陳仰的思緒轉瞬間就被這五個字拖跑了,他蹭著被咬到的指尖說︰「我知道怪物留的是六邊形,尸體沒有頭,這些我都知道,可我想不通的是,這兩點結合在一起代表著什麼禁忌。」

朝簡說︰「你要從固定思維里跳出來。」

「哪那麼容易。」陳仰下意識咬指尖,六邊形,尸體沒頭,大家的公司在幾零幾,這三個信息真能組成一個禁忌?他怎麼都想不出它們之間有什麼關聯。

啞巴出來一看,陳仰在發呆,朝簡看著他發呆的樣子,目光里粘著糖絲。

手電筒的光讓陳仰回神,他扭頭問過來的小啞巴︰「佳佳怎麼樣?」

【還昏著。】

啞巴走到旁邊,順了順牛仔裙小心坐下來。

【哥哥,「幾零幾」這個話題里面藏著禁忌?】

「應該是吧。」陳仰說。

【可我們都不同啊,我們每個人的公司門牌號都不一樣,根本就沒有共同點。】

陳仰剛想說「是啊」,那兩字蹦到了他的舌尖上,卻在從他齒間溜出去的那一瞬間滯住。

不對,有共同點。

所有人公司的門牌號有共同點。

有一個!

那是……

陳仰張了張嘴,無聲的發出了那個音,他一個轉身跪趴到朝簡面前︰「沒有頭,不僅僅是指尸體對不對?」

「除了尸體,還有別的東西也沒頭。」陳仰按著朝簡的肩膀,臉幾乎貼上去,他的呼吸急促而發燙,眼楮黑亮。

朝簡喉嚨里發出渾啞的回應︰「嗯。」

陳仰心跳如雷,確定這個方向是對的那一刻,他眼前的迷霧就開始一點點消散了。

這一輪第一具尸體出來的時候,指明的三個信息提示是︰正六邊形,尸體倒著,沒有頭。

第二具尸體出來以後,還是那三個提示,只不過大家一致的把提示概括成兩個︰正六邊形,尸體沒有頭。

之後出現了第三具尸體,依舊是不變的提示,大家互相交流的時候,信息提示更省略了,直接就成了 「六邊形,沒有頭」。

陳仰這段時間把那兩個提示翻來覆去的咀嚼,試圖嚼出什麼東西,他嚼了不知多少遍,卻一無所獲。

現在他才弄明白原因出在哪。

他一直把那兩個提示分開想,其實它們是一起的。

六邊形,沒有頭。

六邊形沒有頭。

一個逗號的差別,含義截然不同。

「我知道了……」陳仰一邊在腿上畫著六邊形,一邊說,「我知道這一輪的禁忌是什麼了。」

啞巴蹬蹬蹬跑回辦公室把大家都叫出來,她乖乖坐在陳仰邊上,看他解謎。

余哥等人難免激動,他們艱難的忍住好奇心,舉著手電給陳仰打光。

陳仰在本子上畫了一個很大的六邊形,描粗。

「你們看這六邊形,它像不像沒頭?」陳仰虛虛的用筆尖點了點。

大家湊近瞧瞧︰「像。」

「陳先生這麼一提醒,我好像就有點明白了……」喬橋的眼楮眯了起來。

「你明白什麼了?」李正一臉茫然。

同樣茫然的還有其他幾人。

「六邊形,尸體沒有頭,六邊形沒有頭。」陳仰說,「現在我們把頭給它加上去。」

他沿著六邊形左右兩個邊的線往上畫,搭了個頂。

「尸體是倒著的,沒有頭。」陳仰又說,「我們用同樣的方法,把六邊形底下的頭也加上去。」

到這一步,在場的三分之一人都看出了禁忌,三分之二還懵著。

「這是什麼?」

「看出來是哪個東西啊?」

陳仰在加了兩個頭的六邊形中間畫了一條虛線。

「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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