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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8章 三媳 六 二合一

楚雲梨抱著孩子大踏步離開。

周母和于父不想放棄到手的好處,抬腳就要追。

周三郎眼疾手快,一手拉一人︰「別去!」

他可不想再挨揍。

周母狠狠甩開兒子的手,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怕什麼?」被這麼一扯,再看前兒媳時,人已經抱著孩子跑遠。她怒斥道︰「你小舅子已經去賀家報信,一會人就來了,沒能接到軟軟,一會兒怎麼交人?」

于父也不耐煩,甩開女婿的手,開始擼袖子︰「死丫頭,居然敢忤逆老子,今天我非得教她個乖。」

周三郎想要伸手去拉,卻抓了個空。眼睜睜看著岳父飛快追了上去。

無奈之下,他大喊︰「爹,玉兒也合八字,實在不行……」

于父才不管這麼多,周玉兒是周家的女兒,如果送她去賀家,這二十兩銀子肯定沒他的份。

女兒毀點名聲能換這麼多銀子,周母是樂意的。只是還有個不毀名聲法子,她當然要選擇後者。可現在不同,賀家是真的要把人打死合葬!

如此,周母哪里還能答應?

雖可能真的如他們所說,這個消息是被那些想要獨佔銀子的人故意傳出來的。可女兒的命只有一條,她不敢冒這個險。再說了,三兒媳的話也不無道理。買一個丫頭只需花幾兩銀子,賀家何必出這麼大一筆?

再多銀子,也不是這麼糟蹋的啊!

所以,哪怕周母嘴上否認,心里已經起了疑心。眼看于父去追,她也拔腿追了上去。

周三郎一把拽住母親︰「娘,別去!」

周母狠狠把兒子甩開,拔腿就跑。

周三郎抬步去追。

察覺到身後三人真的追了上來,楚雲梨跑到一處水塘邊時,將懷中的孩子放下︰「軟軟,我有些話要跟他們說清楚。你順著這條路回鎮上,一會兒我再來追你。」

李軟軟剛被嚇得不輕,听到姑姑還要讓自己先走,才止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姑姑,我怕……」

楚雲梨伸手推她︰「別怕,一刻鐘後,我肯定追上你了。你快跑,若是被他們抓住,就是給我添亂。」

李軟軟不想成為累贅,也不想給姑姑添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抬步就往鎮上的方向跑。

看著小姑娘跑遠,楚雲梨悠閑地抱臂站在路旁。

不過幾息,于父就追到了。看到女兒只一個人,小姑娘已經跑遠,他氣得怒火沖天,抬手一巴掌狠狠扇來。

巴掌帶著風聲扇來,這一下若是挨實了,怕是牙齒都要掉兩顆。楚雲梨輕微地走了一步,剛好避開他的巴掌。抬腳一踹,于父控制不住的往左栽倒,然後,「噗通」一聲落水聲起,他已經掉進了路旁的水塘中。

女子不如男人力氣大,周母遠遠的看到于父掉入了水中。到底怎麼掉的,她沒看清。倒是看清楚了三兒媳手中已經沒有了孩子。

這地方離鎮上不遠,再耽擱一會兒,李軟軟到了鎮上,他們想要搶人就更難了。

就算搶過來,也難免會惹人議論。賀家若是走個過場還好,萬一真如三兒媳所說,賀家要的是小姑娘陪葬,他們就算拿到了銀子,麻煩事也多著。

越想越著急,周母腳下加快,到了三兒媳身邊時,她沒打算與其糾纏,腳下不停,飛快往鎮上追去。

楚雲梨一把拽住她的手臂,直接把人推入了水塘中。

周母尖叫一聲︰「我不會游水……」

剛吼完就被灌了一口水,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下沉去。

周三郎追到近前,看到水中撲騰的兩人,著急之下,也顧不得與楚雲梨說話,直接跳入了水中。

他跳的時候,楚雲梨看準時機伸腳一絆。

周三郎其實是摔下去的。

他確實會一點水,都是小時候和村里的玩伴一起偷模著學的,自己撲騰還行,救人就比較勉強。加上他下來的時候腿被踢了一腳,此時正隱隱作痛。拖著母親往湖邊挪時,不會水的周母不停撲騰。沒多久,周三郎就渾身乏力,眼看著自己也要交代在水里。電光火石間,他想到了自救的法子,大喊道︰「來人吶,救命啊,有人溺水了。」

這周邊住著幾戶人家,興許會來救人。

楚雲梨從路旁撿了一根干柴,伸進了水中︰「快點抓住。」

于父不太會水,只能撲騰著不讓自己往下掉,想靠回岸邊還得多尋模一下。看到干柴,頓時眼楮一亮,立刻伸手抓住。

楚雲梨只是捏著,並不用力拉。

邊上母子倆也想要拉,三人擠來擠去,期間又喝了不少水。一個個嗆得面青唇白,周母眼楮將閉未閉,好像要暈了。

楚雲梨不想落人把柄,不能就這麼把人丟下。冷笑道︰「你們要是再敢找我麻煩,我會更加不客氣。」

說著,將周三郎拉了上來。

周三郎渾身乏力,只想躺倒在地大口喘氣。但還有兩個人等著他救命,他只能強撐著拉周母,可惜她已經神志不清,被于父搶了先。

好在于父上來後沒有獨自離開,而是和他一起救人。

周母嗆了不少水,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她真就渾身放松不管不顧閉上眼楮了。

就算知道抓干柴,她也抓不牢,還是周邊的人听到動靜趕過來幫忙,才把她給拉了上來。

周母躺在地上不停嗆咳,只覺得自己死了一回,哪里還想得起來要抓人?

等到周邊的人問及三人落水的緣由,周母說不出話,于父沒臉說。周三郎也不肯開口,畢竟家丑不可外揚嘛。

若是被人得知他被自己的媳婦推入水中,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于父看著鎮上的方向,很有些不甘心。

周三郎則顧不上了,找了人抬母親回家換衣,再耽擱下去,怕是要生病。

事實上,這池塘中常年都有丟東西,甚至還有死雞和豬,三人喝了不少水,饒是于父身康體健,也扛不住,回家就開始拉肚子。周三郎上吐下瀉,整個人痛得死去活來。

周母除了上吐下泄,還多了一個嗆咳的毛病,三人都請了大夫。

等到賀家的馬車過來,發現根本沒有小丫頭,前來的管事婆子很是不悅︰「膽敢欺騙賀家,你們知道後果嗎?」

听這話里話外,好像交不出人,還要被賀家報復。

于父此時滿腦子都是不被大戶人家記恨,偏賀家人又是兒子請過來的,他根本月兌不了身。伸手一指︰「周家的那個姑娘,今年十四,八字也合。你帶她走吧。」

周母睚眥欲裂︰「不!」

婆子眼楮一亮︰「當真?」

周玉兒嚇白了臉,飛快往門里躲。

周家幾兄弟倒是想護著,可這婆子明顯來者不善。要是交不出人,以後真的為難周家怎麼辦?

母子倆回來後,周母忙著咳嗽跑茅房,周三郎也忙著跑茅房,只抽空說了一句李安娘不答應讓李軟軟去賀家,別的還沒來得及多說。

周家另外三兄弟其實不太想護著,反正只是走個過場,妹妹跑這一趟雖然會毀了名聲,可只要嫁妝多點,一樣能找個好人家。

大嫂吳氏眼神一轉,笑著迎上婆子︰「大娘,我這妹妹平時不見生人,這是害羞了。您稍安勿躁,我去勸勸她!」

周母聞言,恨得眼楮通紅︰「我不許!」

白氏見狀,立刻上前安撫︰「娘,之前是您說的,這是好事。咱們沒道理把送到懷里的銀子往外推,五妹跑這一趟之後,您多給點嫁妝,就什麼都有了。」眼見周母急得嗆咳,咳著咳著又開始吐,明顯不願意。白氏繼續勸︰「五妹這些年來大門不出,什麼都不會做,若是嫁了人,也會被婆家嫌棄。咱們多給點嫁妝,婆家看在銀子的份上,才不會為難她啊!皆大歡喜的事,我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又壓低聲音︰「李安娘不願意送軟軟去,在我看來,那就是蠢。那可是二十兩銀子……」

說到銀子,白氏難免就想起了李安娘最近做的生意,听說一個月下來能賺幾兩,最近都在打听鋪子了。酸溜溜道︰「三弟妹有那手藝,根本不缺銀子花,不願意也正常。可咱們家不同啊,我們家里人多,孩子也越來越大,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咱們得想法子賺銀!有了這二十兩,家里幾個孩子興許還能尋個夫子認幾個字,不求科舉入仕,做個賬房先生也是好的,那可就不再是地里刨食的泥腿子,走出去別人會高看一眼,婚事也容易許多……」

她一番話說得飛快,周母最早時也是這麼想的。可她實在舍不得女兒,還想要拒絕時,忽而察覺到一道凌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眼看去,剛好對上管事婆子的眼神。

周母嚇了一跳。

害怕之余,心里後悔不迭,他們就不該招惹上這樣的人家。

她疼女兒,可女兒到底比不過兒子。再說,二十兩銀子著實不少!

當即閉上了眼,明顯不再拒絕。

她這麼一默認,周父本來就不管這些事,再說了,他也認為拿女兒去換二十兩銀子,沒什麼不好。

兄弟三人立刻沖進了屋。

沒多久,就把周玉兒拖了出來塞上馬車。

管事婆子順勢掏出了一份紅色的婚書,讓周父在上頭摁指印。

周父疑惑︰「這是什麼?」

管事婆子笑了︰「看您這話說的,兩家結親就得有婚書啊!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也是結兩姓之好,可不興強買強賣。您答應了,我才能帶她走。」

話里話外都挺尊敬,還有點諂媚。

說實話,周父活了大半輩子。也被大戶人家的下人鄙視過幾次,還是第一回被人這樣尊崇,暈暈乎乎就按了指印。

拿到了婚書,管事婆子爬上馬車,吩咐車夫回去。

見狀,周父追上前幾步︰「我女兒何時回來?」

管事婆子一揮手,隨口道︰「等事情辦完了,我們自然會送她回來。」

這副隨意的態度,也讓周家人安了心。其中也包括周母,婆子這樣張口就來,該不是胡說。那麼,李安娘口中的用生人合葬之事,應該說假的!

她這麼說服了自己,心里一放松,忍不住又嗆咳起來。

*

楚雲梨把人收拾了,沒多久就追到了李軟軟,帶著她回了家。

又去隔壁接回了嚇得不輕的周奇志,做了晚飯後,本來打算在鎮上開鋪子的楚雲梨立刻改了主意。

連夜帶著兩個孩子趕去了府城,在外城尋了一間鋪子租下。不打算回鎮上和村里了。

她還好,怎麼折騰都行,可兩個孩子經不起嚇唬。

說實話,現在就往府城般,楚雲梨手頭的銀子還有點不湊手。卻也顧不得了,先搬過來,安頓下來再想法子賺銀子。

她手頭緊,一日後就在簡陋的鋪子里開了張。

這里的人比鎮上多,生意也更好。

賀家正堂,道長正在做法事,讓周玉兒穿著一身紅衣抱著公雞站在靈堂前。

賀小公子還未成年,邊上沒有賀家人守著,靈堂上空蕩蕩的,周玉兒沒見過這種陣仗,嚇得瑟瑟發抖。

她頭上幾個哥哥,從小到大沒干過活,也沒受過這樣大的驚嚇。

這人一緊張呢,就尿急。周玉兒實在忍不住了,叫過來邊上的婆子,顫聲道︰「我想去茅房。」

婆子滿臉不耐,上前請示了道長,這才帶著她出門。

賀家院子美侖美奐,至少,在村里長大的周玉兒就沒見過這些景致,想到自己是這家小公子的未婚妻,哪怕是冥婚,那也是妻子了。加上婆子待她客客氣氣,惹得她心思浮動,忍不住試探著問︰「大娘,以後我能住在這里嗎?」

冥婚之事隱秘,別說外頭的人,就是賀家伺候的人知道的都不多。能夠在道長身邊守著的,都是為數不多知道內情的人。

聞言,婆子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你想住啊,得看你的命。」

周玉兒眉心一皺,心里思量開了。

能住就是能住,不能就是不能。什麼叫看她的命?

按當下的規矩來,身為公子的遺孀,只要不再嫁,為何不能住?

當然了,也可能真的是走個過場,等把人下葬了,她就能回家了。

看到了各處房屋的飛檐,還有院子里面的各種景致,周玉兒真心想留下來。她也不要求多,只想要錦衣華服,美味佳肴,一輩子有人伺候就行。想到此,她又問︰「大娘,我是五公子的妻子,若是我真想嫁給他……」

婆子就沒看得起這個農家女,根本也懶得應付,待她客氣只是不想落人口舌,聞言有些不耐煩︰「你都拜了天地結了冥婚嫁給了公子,已然是咱們府上的夫人了!」

又指著前面的院子︰「里面就有恭房,你快一點,別耽擱了道長的事。」

周玉兒︰「……」

既然已經是五夫人,為何下人還對她這麼不耐煩?

剛才她可是看到這婆子對待家中的大夫人時畢恭畢敬的態度了的。周玉兒不是幾歲的孩子,蹲在恭桶上,她心里又思量開了。

半晌後,在婆子的催促中起身整理衣衫,模著身上順滑的料子,她愈發想留下來。到了門外後,忍不住拉住婆子的手,低聲哀求道︰「大娘,我真的想留下。若你能幫我,以後我一定不會忘了你的好處。」

她聲音壓低,顯得整個人楚楚可憐。

大娘眼神意味不明︰「你還是離開的好。」

只一句話後,無論周玉兒如何懇求,她卻是再也不肯多說了。

周玉兒嘴上不停說好話,心里卻已經起了疑心,說她已經是五夫人,卻又住不進來……她越想越不安。

電光火石間,忽然想起小時候在村口听村里的那些老人說古。說是有的大戶人家在小公子死後,會給其結一門陰親,若是死去的未婚姑娘里找不到合適的,就會尋一個活人。

想到母親明明定了李軟軟,結果李安娘卻死活不答應。

又想到今日婆子想帶自己走時,母親滿面不甘願,後來看她上馬車時,母親眼中泛起的淚……她心里頓生不好的預感,再看身側的婆子時,已經有股拔腿就跑的沖動.

她想要銀子,但也得有命花啊!

她不甘心,又開口試探︰「大娘,既然我是五夫人了,以後我還能經常給老夫人請安嗎?」

婆子頭也不抬︰「不能。」

周玉兒又問︰「以後我還能見著你嗎?」

婆子隨口答︰「應該能。」

她是看管祠堂的,逢年過節都要上香,平時也會經常進去打掃,勉強也算是見面吧!

周玉兒心里一沉,忍不住道︰「我家住在鄉下,以後嫁人應該也是嫁給村里的莊戶人家,怕是見不了您幾次了。」

這姑娘的話忒多,婆子不耐煩了,張口道︰「見不見面也由不得你說了算!」

周玉兒︰「……」那誰說了算?

面前的婆子麼?

再次回到正堂的她,嚇得面色慘白。跪在蒲團上時,忍不住微微發抖。

因為小公子才十二,當下的人眼中,這種即將成年的孩子怨氣最重,所以,賀家的要做七天的法事。

這才是第三天,深夜里,周玉兒被帶到一間素白的房中休息。躺在床上的她了無睡意,實在不想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想了想,她悄悄起身,察覺到大門有人,她從窗戶翻了出去,回了做法事的正堂。

剛剛靠近,就听到里面的婆子低聲議論︰「這個周玉兒話太多了,還想住在咱們府中。」語氣里滿是不屑。

周玉兒听著這和白日截然不同的語氣,心里更涼。還沒來得及多想,就听另一個婆子笑吟吟道︰「以後排位放在祠堂里,也勉強算住在這里,算是如了她的意。」

周玉兒︰「……」

不好的預感成真,她嚇得渾身顫抖,轉身就想要跑。可腿腳不听使喚,剛挪一步,還摔倒在了地上。

她顧不得疼痛,連滾帶爬往自己屋子的方向爬。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回到了床上,心砰砰跳著,好半晌都冷靜不下來。

不!

她不想死。

她還年輕,還沒嫁人呢,就這麼死了換銀子給家里的兄弟,憑什麼?

一整個晚上,周玉兒了無睡意。夜越來越深,她又從窗戶爬出,看到大門口守門的丫鬟正在打瞌睡,輕手輕腳地挪出了院子。

或許老天都在幫她,剛避著花樹沒走幾步,就看到了一個推著許多恭桶的婦人。她看著那沉甸甸的車輪,心下一喜,立刻輕手輕腳跟上。

這時候天還沒亮,除了幾個灑掃和打水的下人外,再沒有別人。一路有驚無險,足足走了兩刻鐘,才到了偏門處。

周玉兒看著那守在偏門處的婆子,心里一橫,拔腿就往外奔。

婆子剛把倒恭桶的人送走,就看到一抹白影從眼前晃過。仔細一瞧,發現是個縴細的女子,婆子知道家里正在辦喪事,也知道尋了一個姑娘回來結冥婚的事,瞬間就明白了緣由,大喊︰「快把她抓回來。」

護院立刻奔出了門。

周玉兒在大街上奪路狂奔,听到身後的叫喊聲,更是一刻也不敢停。

此時還早,大街上空無一人,周玉兒心里是想著往人堆里鑽,可這一個人都沒有,她心里焦急不已,听著身後的呼喝聲越來越近,無奈之下,她鑽入了旁邊的小巷子,然後躲在了一處門口。

天色不亮,她人本就縴細,靠近門板後,從巷子里乍然一瞧,根本發現不了她。

護院追進來,掃了一圈沒人,立刻跑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玉兒才敢挪出來,只覺得渾身乏力,一步步往街上挪,又順著人聲往熱鬧的地方擠。

半日過去,她砰砰跳著的心才漸漸平緩。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立刻找人問路。

周玉兒從小到大,只來過幾次府城。沒有認識的人,她根本無處可去,不知不覺就往外城走,出了城後,磨磨蹭蹭往家的方向走。

周家把周玉兒送走之後,院子里氣氛凝滯,周母的病情一直沒好轉,一整天都在折騰,兩個兒媳苦不堪言。

周三郎年輕力壯,大概身子要好些,到了傍晚時,終于不再拉肚子。

周母則又咳又拉,偶爾還要吐。想到被拉走的女兒,她臉上的淚一整天都沒干過,雙眼又紅又腫,加上生病,整個人憔悴不堪。看兩個兒媳也格外不順眼,尤其是提議把女兒送走的二兒媳。

白氏給她送一盆水,她不是熱了就是涼了,總之氣不順,明顯故意找茬。對著幾個兒子也不客氣,抽空還要罵于家的人,罵的最多的人就是三兒媳,簡直像是有殺父之仇。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3-0923:59:19~2021-03-1023:59: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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