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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一般女子來說, 婆婆的不信任會讓做媳婦的寸步難行。要是婆婆刻薄一些,兒媳婦無論說話做事都是錯。

但楚雲梨豈是一般人?

丁氏信不信任,給不給鋪子, 本身就不是由她說了算的。

「他照顧我什麼?」楚雲梨反問︰「我都說他沒安好心,不是好人, 你可別覺得他對我好。你看, 他不過多來幾次, 每次我都拿鞭子送他出門,你就開始懷疑我了。他要的就是你的懷疑,懷疑之後,你會不讓我接手鋪子。興許會直接把鋪子租出去,收租金過日子。到那時候,咱們就只夠溫飽。」

听到這些,丁氏有些心虛。她確實有這個想法,只是還沒付諸行動。

楚雲梨見她別開眼, 繼續道︰「元臨和他之間發生了許多事,你不知道內情, 但你只記住,我們兩家算是結了仇怨。可能你不知道,那個倩心就是他牽線搭橋的,並且, 倩心離開之前主動承認, 早在趙峻合帶她來之前,她就已經有了身孕,那個孩子,趙峻合也知道的。」

丁氏瞪大了眼,這些事她還真是第一回听說。

楚雲梨見她訝異, 嗤笑道︰「可笑我說他沒安好心,元臨不信我,一門心思非要納她進門。你還跑來勸我,結果如何?」

「倩心本就是想借著月復中孩子入陳家過好日子,現在發現好日子沒有,干脆直接落胎。你就相信她真的是在廚房門口滑倒了落胎的?丁茶兒生孩子,弄得滿地都是水,對于一個有孕之人來說,怎麼會不多注意?」

丁氏有些不信︰「可陳家如今日子還算不錯啊。」

楚雲梨冷笑︰「她還年輕,本身又不是清白之身,憑什麼要留在陳家蹉跎下半生?娘,大概你還沒明白,陳元臨如今是個廢人!但凡有點腦子的女人,都不會再跟著他。」

丁氏一臉不滿︰「你這是什麼話?」

「實話!」楚雲梨放下碗︰「你再不愛听,這也是事實。元臨傷得那般重,爹還有別的兒子,到時候可能什麼都不會給他剩下。我們這些跟著他的女人,日子只會越過越苦。所以我說倩心聰明,她落了胎,等元臨一死,便可離去。當然了,元臨斷了一條腿,保下了命,她打算落了空,但她還是不想守著這個廢人,直接求去。」

「倩心離開,不是我容不下她,而且她自己要走!」

之前倩心離開,丁氏得知的時候,人已經走了,她確實以為是兒媳婦容不下人把人趕走的。沒找楚雲梨麻煩,不過是覺得如今陳家多事之秋,不宜多生事端而已。

一看丁氏神情,楚雲梨就知她在想什麼,冷笑道︰「她有身孕的時候我都能容得下,更何況現在?」

懶得多說,起身出門。

愛信不信!

翌日,趙峻合又來,這一回沒有沒有別的事,只是送了一份點心。

看著面前的點心,楚雲梨眯了眯眼,手中鞭子再一揮。

趙峻合最近被打得多,看到她起手式,立刻轉身就跑。

楚雲梨鞭子飛出,直接纏住他的腰往後一扯。把人拉回來狠狠摔在地上。她兩步過去,一腳踩上趙峻合脖頸︰「跟我耍手段?」

趙峻合被踩得喘不過氣,想要掰開脖頸上的縴細的腳,卻驚恐的發現怎麼也掰不開,並且,他已經喘不過氣,漸漸地臉漲得通紅。

他看著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盯著自己的女人,她眼神淡漠,眼中滿是漫不經心,仿佛殺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心下驚恐萬分。

眼見他臉色泛青,楚雲梨才松了腳。

下一瞬,趙峻合嗆咳起來。

他咳得厲害,仿佛要把五髒六腑咳出來一般,好半晌,才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楚雲梨再次把人拉了回來︰「我讓你走了嗎?」

趙峻合滿臉駭然,之前這女人打他,他只以為她會一些,今日這一手,說拉就拉,想跑都跑不了。著實嚇著他了。

若早知道這女人這麼厲害,他哪兒敢搞這些事?

無論心里怎麼想,嘴上卻不能承認︰「誤會!我是真想幫你,也是真想給你送點心……」

楚雲梨冷笑一聲,招呼一旁的伙計︰「把這些點心給趙夫人送去。」

趙峻合︰「……」這一手太狠了。

「自以為算無遺策,把誰當傻子呢?」楚雲梨上下打量他︰「自作聰明。滾!」

趙峻合真的滾了。

剛回到自家鋪子,就看到夫人跟個母夜叉似的,叉腰站著門口,看到他過來,伸手揪著他的耳朵直接把人拉進後院︰「你都不行了,居然還出去勾搭人!」

伙計剛才送點心回來一點都沒遮掩,雖然沒多少人,但左右的鄰居肯定是听到了動靜的。只要想到他們那意味深長的目光,劉氏就恨得不行︰「再跑,我把腿給你打斷!」

……

趙家的雞飛狗跳,外人不知。楚雲梨此時正在後院,坐在陳元臨的床邊,將趙峻合豐功偉績說了一遍,末了道︰「這麼粗陋的伎倆,你娘居然也信。」

陳元臨閉了閉眼。

雖然他對這個女人已經沒感情,但還是希望家中的生意做得好。至少,他不會為診費煩憂。

丁氏端著托盤過來,剛好听到兒媳的話,頓時尷尬不已。這時候轉身已經來不及,解釋道︰「我還記著他和元臨是朋友呢。沒想到別的。」

這也不能怪丁氏,本身兩人之間發生的許多事她都不知道。

「我們是仇人,他做的每件事,你都要多想。比如這一回,要不是我提醒,你想做什麼?」

丁氏啞然。

想關了鋪子只收租金。等著孫子長大,再談其他。

畢竟兒媳還年輕,興許真的要改嫁,如果家中所有的銀子都放在鋪子里,被卷走了怎麼辦?

楚雲梨看出來她的想法,直接道︰「孩子在哪兒,我在哪兒。」

看出來兒媳的決心,丁氏頓時羞愧不已。

那之後,趙峻合好長一段時間都再沒有出現在鋪子里。

楚雲梨的生意蒸蒸日上,而陳父那邊則半死不活。

看到這邊生意好,他又起了心思,過來想要問兒媳拿樣式。楚雲梨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還是先前我說的,你分二層的盈利給我,這樣式我就給你。」

陳父︰「……」

有那麼多銀子,他去外頭也能找到合適的樣式了。

接下來幾天,陳父老是回來,就在櫃台那一圈轉悠。

楚雲梨猜到了他的目的,將自己所有的賬本和畫出來的成衣都收好。

陳父轉悠了幾天一無所獲,只得悻悻離去。

轉眼過去了半年,安繼已經能在地上小跑,陳元臨也能拄著拐杖在院子里轉悠。外面鋪子里生意極好,丁氏有孫萬事足,整日在後院守著父子兩人。

這日,柳氏過來找楚雲梨閑聊。

兩人如今隔了一條街,各自生意都好,想要閑聊其實不太方便。柳氏不經常過來。

但凡過來,一般都有事。今日也一樣,先是寒暄閑聊,見鋪子里客人不多,便拉了楚雲梨到後門處,壓低聲音道︰「你那公公……東街的那位帶著兒子過活的羅寡婦你知不知道?」

楚雲梨嗯了一聲。

柳氏面色一言難盡︰「前兩天我听說,你公公送衣衫給人家,這兩天,羅寡婦天天都在給他送飯,她兒子還去鋪子里幫忙。昨天羅寡婦把元寶接走,傍晚才送回來。」

楚雲梨︰「……」

這件事到底是告訴丁氏呢?還是告訴丁氏呢?

正糾結呢,就听到身後丁氏咬牙切齒的聲音︰「什麼寡婦?」

柳氏︰「……」

她跑來告訴楚雲梨,是告訴朋友提防公公。可沒想過要告知丁氏。

陳東家那邊剛和人黏糊,還沒怎樣呢,她就巴巴的跑來告訴人家妻子,怎麼都像是攪事精。

但事已至此,早晚陳家都要知道。柳氏勉強笑道︰「大娘,你可千萬別說這事是我說的。」

丁氏對于陳父還是有感情的。要不然,當初就不會對丁茶兒動手了。畢竟納妾之事,要是男人不樂意,女人無論使多少手段都是進不了門的。

真要動手,也該對男人動手才對。

楚雲梨知道陳父,才四十多歲就和丁氏分開住,應該早晚還要弄出事情來。

丁氏放在身側的手捏得緊緊,連柳氏辭行都沒听見。

她站了足有一刻鐘,然後,回房去收拾了行李,直接搬去了新鋪子住。

雖說是分了家,但兩人如今還是夫妻,丁氏要搬過去一起住,誰也說不出不能來。

陳父倒是能說,但他的話丁氏只當耳旁風,自顧自把行李歸置好,當夜就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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