穢土扉間來的時候, 剛好是一段工作告一段落的時候。其他——忍者都去休息了,而一萬年是穢土之身而不需要休息也不需要吃喝——穢土柱間卻還在工地一角搬木頭。
反正不需要休息,那坐——發呆和繼續干活也沒什——區別。
「扉間, ——來了啊。」
注意到弟弟——到來, 穢土柱間熱情——打招呼。
「大哥。」穢土扉間表情冷淡——喚了一聲,「——先把手里這十幾根木材放下。」
眼前——穢土柱間此時正扛——十幾根修成長方形——木材往施工地走。
「哦。」穢土柱間聞言放下了抗在肩上數量夸張——木材。
「怎麼特地來找我了?——工作忙完了?」
穢土扉間︰「……你以為我是你——?」他當然是解決了自己負責的工作才出來的。
其實穢土扉間也並不是不想大哥干活, 只是他覺得事情已經基本平定, 未來的——方向也差不——走上正軌——現在。比起眼前這些體力上——工作, 他們有更需要思考——問題。
比如自己——來去——當然穢土扉間並不介意死後還被拉出來干活這件事。畢竟這可是他自己發明出來的術, 功效他比誰都清楚。只是他認為他們作為已經死去——人,可以在關鍵時刻出手甚至犧牲, 卻不應過——干涉活人——事。
活人——活人自己——辦法。他們這些逝者,是不能阻礙活人繼續向。更不能讓活人養成依賴性, 一旦有什——問題覺得麻煩或者危險就召喚逝者。
那樣的話只能讓人退步而不是進步。
穢土扉間苦口婆心——說著, 穢土柱間卻只是模了模頭發,不在意的笑了笑。
「放心啦,我心里——數的。只是機會難得,為什——不能在沒——回去淨土之——幫一點呢?哪怕只是早一天完成, 這條代表了和平的特產街也能更早一點讓人們開始溝通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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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己未曾完成——遺憾。難得——這樣一個機會,穢土柱間想要看到不一樣的未來。
當然要是能多參與一點就更好了。
而且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干就多做一點有什——不對。在他看來,因為自己足夠強大,因為自己是族長/火影, 所以承擔最——最危險的工作和責任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哪怕是被穢土轉生回來了也一樣。
反正現在也不——累不需要休息, ——做點給小輩們省點事不是很好麼?
穢土扉間一看大哥這樣子, 就明白他沒有听進去。
雖然大哥在關鍵的決策上——听自己——話,但反過來,如果不是這樣的關鍵時刻, 他總是大方又固執的讓人頭疼。
他放棄在這方面跟他再爭執下去了,轉而開始說起第二個話題。
「——考慮過那位緣小姐到底想做什——呢?」
「緣小姐……緣小姐怎麼了?不是很好麼?」穢土柱間不解。
不僅解決了木葉的問題,還讓原本可能會讓忍村之間爆發戰爭——問題消失在了萌芽,還提出了和平互助發展——方案,這不是很好麼?
不如說太好了,他都不知道怎麼感謝的好了。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擔心啊。
穢土扉間暗自嘆氣。
雖然他大哥一直以來都特別容易信賴別人,但這——短的時間就能讓他露出這樣感激——表情,就足以證明問題所在了。
大哥都這樣,那其他人呢?
哪怕他們不像大哥這樣會全心全意去信賴一個人,但只要他們產——了依賴——情緒,就是很大的問題了。
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去做一件事,她之所以費了這——功夫,總不可能無欲無求。尤其自己和大哥現在之所以還能留在這里,也是因為她。
如果只是想讓他們彌補損失,鎮壓木葉現任高層,那到現在為止,他們的工作也已經基本完成了。可她還是沒——讓他們離開——跡象。
再加上現在幾個忍村——影對她都有超乎尋常的信任……如果她真——要做什——,他們這些忍者們真——能力反抗——?
當年的宇智波斑好歹還——大哥可以制約,但現在可沒——誰能制衡緣小姐。
就算退一萬步說她真——就是出于某種原因想要幫助忍者,沒有任何惡意。
但是……
「在現在人們都照著她規劃——方向——進,大多數事情都還要她去拿主意,很——事情沒讓她看過,下面的人都不敢拍板決定。」
「……這不是挺正常的——?」畢竟除了緣小姐,沒人知道該怎麼做嘛,不確定自己做——對不對,讓對方來看看不是很正常?
「那你——沒有想過她要是離開了該怎麼辦?」
因為有她在所以一切都能穩定進行下去,但她要是不在了呢?誰能保證眼前——一切不——像是鏡花水月一樣瞬間碎裂——?
要是她是知根知底——忍者也就算了,可偏偏對方來歷不明,不管出身還是所在地,都沒——人知道。也就是說,如果她真——轉身離開,那他們很將很難再找到人。
到那時會怎麼樣,誰又能保證呢?
「但也不能因為這樣未發生——事情,就抵觸緣小姐吧?」
那可是造就這一切——大功臣,怎麼能因為沒——發——事情就要排斥人家呢?這太讓人寒心了。
穢土柱間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扉間。我知道——是為了後輩們好,想要他們能擁有一個能被自己控制的和平未來。但這並不能建立在傷害一個無辜——功臣上。」
至少不能是緣小姐這個跟忍者無關卻一直盡心盡力——人。
「大哥,——不明白這問題——嚴重性。」
穢土扉間皺眉。
「不明白的是你啊,扉間。」
穢土柱間搖了搖頭。
「可是……」
「沒有可是。」
穢土柱間這次沒——給他商量的余地,他面色一沉,身上屬于強者——氣場毫無收斂——展開,就連腳下——地面都因此產——了蛛網一樣的裂痕。
盡管不再是活人,但穢土扉間還是在這一瞬間被大哥突然爆發——氣場所壓倒。只是盡管如此,他也不——放棄自己——看法。
他還是覺得不管緣小姐是否危險,忍者們像現在這樣依賴她不是好事。只是他也明白,這種情況下大哥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繼續听他說下去了。
但他不——就此放棄。
發現問題就應該立刻解決,危險看出了苗頭就應該盡早鏟除,只有這樣,忍者們才能走向更平穩的未來。
哪怕他——做法是‘惡’也一樣,就算他永生永世都要背負罵名也無所謂。
穢土兄弟僵持——時候,不遠處也——人正在說話。
「您听。」一個其貌不揚的忍者對身旁——少女說——,「您明明為忍者付出了這——,可他們想的卻只是您您有——危險。」
說話——人是一個二十——歲,容貌氣質都極為普通——男性忍者,因為普通到完全找不到一丁點可以拿來描述——特點,所以就算人們見到了不——留下印象。
他看起來比當事人的少女更加激動。
怎麼看起來他才像是那個被說了壞話——……
阿緣也——點小嘀咕。
「明明一切都是您的功勞,他們卻只想著自己,甚至想著為了那些不知感恩的人而想要傷害您。」
男性忍者像是回想起了什——,越說越激憤。他看——面前——少女,眼底是藏不住的躍躍欲試,好像一旦她表現出氣憤的樣子,就會沖出去替她報仇似的。
然而面前他特地帶過來旁听兩人談話——少女卻只是眨了眨眼,然後無比自然地開口︰
「可是我覺得扉間說——也沒錯啊。」
「沒錯,可惡的千手扉間他……沒錯????」憤怒——男人剛想表達自己同仇敵愾之情,卻在反應過來她話中的含義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就連說話——聲音都忘了控制,引來了穢土扉間的注視。
「誰在哪兒?」
「是我。」
阿緣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緣小姐。」穢土柱間的聲音有點心虛。
雖然他沒說她的壞話,但自己——弟弟卻把她當成可能產——危險的‘危險人物’也是不爭——事實。他這個做哥哥的也不能置身事。
「——們討論的我听到了。」
她走到兩人身邊,並不避諱自己偷听了兩人談話——事實。
「抱歉,緣小姐,扉間他沒有惡意,他只是太——疑了。」
穢土柱間立刻道歉。
「我們對您真——一點意見都沒——,對吧扉間?」他還不忘拉上弟弟一起。
然而穢土扉間一點不給哥哥面子,仍然堅持自己——意見︰「我不這——認為。」
穢土柱間立刻呵斥出聲︰「扉間!」
少女的聲音卻幾乎同時響起︰「我覺得這——想挺有道理。」
阿緣不僅沒有——氣——樣子,還——點欣慰——終于有人能理解她——想法了。雖然這個人只是穢土轉生出來的限定存在。
穢土柱間立刻傻了眼︰「緣、緣小姐……?」
阿緣沒有在意他——表情,而是對——穢土扉間點了點頭。
「我也覺得不該把希望都放在一個人身上。」
她沒理——其他人的反應,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
「把一切責任和義務都到一個人身上,而自己不去思考不去承擔責任,再沒比這更輕松簡單——事情了。」
「到時候只要抱怨一句‘他沒說,我怎麼知道要做這個’、‘這不是我——錯,都是他做了錯誤的決定’、‘這都是無可奈何——事情,自古以來都是這樣’就可以輕松地逃避責任,為自己開月兌。好像一切與自己無關……你不覺得這太輕松了——?」
「可是……」
「不用自己思考就有人一直告知正確答案,哪兒有這——輕松的好事?」
學習——累啊,想要思考出一個結果,得提——收集——少信息啊?承擔自己——錯誤,又得需要——大的勇氣和毅力。
阿緣看——面前——穢土扉間。
雖然她知道自己和對方所想的並不是完全一樣的事情,但對方的態度她是贊成。
不管是忍者還是普通人,都不能盲目的,不去思考——追隨一個人。不管這個人——了不起的出身,或者是多——偉大的英雄。
追隨血統這樣的事情更是不可取——
血繼的忍者里還——沒繼承血繼的人呢,更何況是更高層次的‘英明神武的繼承人’。因為是某個血統,某個姓氏的人,就必須要怎樣,這本身就是一種雙向——不公平。
選擇追隨的人沒能有一個英明的君主或者上司,而因為有這個血統就必須要做到什——或者只能做什——繼承人也沒有了自己選擇的自由,不覺得這太不公平了——?」
——真希望自己身邊——人也能明白這點啊。
想到這里,她看向穢土扉間的眼神里不由的——了幾分支持和贊賞。
穢土扉間︰???——
到底知不知道我說的是要怎麼對付——?
然而這次還不等穢土扉間開口,就听一個激動到淒厲——聲音突然響起。
「母親大人!您被騙了!」
「母親大人!您不可以再被他們欺騙了!過去您就是太善良太心軟,才——被羽村和羽衣這兩個不孝子傷害。」那其貌不揚的忍者一臉憤怒和痛惜——看——面前因為他——突然爆發而一臉茫然,好像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少女。
可憐——母親大人,要不是他出現——及時,她就又要被羽村和羽衣——後人欺騙了。母親大人就是太善良太寬容了。明明那兩人不孝,他們的後人也不是什——好東西。
雖然他說的激動,看上去也很真情實感,但阿緣還是想問︰
「……你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