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關鍵在我身上, 但總覺得這種過于唯心,找不到實際數據和理論依靠的事情,就算想要提前準備, 也找不到準備的方向啊。
「表姐, 化肥廠的進度總結表……」
該隱趴在阿緣的辦公桌旁,漂亮的眼楮眨呀眨的看著阿緣, 可可愛愛的表情像是小鉤子在勾人。
「在第一個書櫃最上層第二個盒子里。」
還要‘時間到了你自然會知道的’……就不能給個指定的時間, 或者時間段也行啊。總覺得這樣一來, 無論自己做什麼決定, 下定怎樣的決心,都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魔法什麼的, 玄學什麼的,實在是太難了。
她小時候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勇氣覺得因為出身李家, 就可以成為魔法少女的?
該隱十分努力的展示著自己的美貌, 然而被展示的對象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讓少年的精心準備全都落了空。
但他並沒有氣餒,馬上再接再厲︰
「那這個財務表,我還不太懂。」
「這個前天做給我的時候不是很好?」阿緣詫異的一挑眉。她制定的各種表格、報告的新格式, 該隱明明都是最先掌握的,尤其財務表,前天他才教過一份完整的。
「就是忘了嘛。」
少年頂著漂亮的過火的臉眼巴巴的看著阿緣,頗有‘表姐虐我千百遍, 我代表姐如初戀’的架勢。
听到這里, 阿緣終于轉過頭看向從一大早就開始繞著自己轉圈圈的少年。也不知道為什麼, 最近的該隱顯得格外的黏人。
雖然不至于刻意犯錯捅婁子,但故意做點什麼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的行為卻是沒少做。
包括跑去找斑切磋然後一瘸一拐的走到自己面前,又或者是拿著一大堆文件跑到自己面前一邊做一邊問。
開始的時候還都比較真實, 可後來就假的讓人不忍直視了。
「該隱。」阿緣嘆氣,「你現在十三歲而不是三歲了。」
「表姐喜歡三歲的話,我也可以是三歲哦。」
該隱立刻回答。
「……」
阿緣沒有開口,只是用‘你怕不是活在夢里’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也許是從倫敦到兩西西里這兩年過的十分充實,無論精神還是身體還是飯量(……)都得到了充分鍛煉的原因,該隱比初見的時候高了許多。雖然穿上衣服看體型還是縴細派,但實際上胳膊肚子上都是有肌肉線條的。
就算不靠毒藥,他自己也能應付一兩個成年男性了。
六七十斤的書也是說抗就抗,一口氣走上學校的三樓沒有叫過一句苦。
——這樣一個幾乎趕上自己的身高,並且能扛能打的少年跟自己說‘自己可以三歲’……大概是真的活在夢里吧。
「精神上的三歲!也是三歲!」
他還振振有詞︰
「表姐你不是還說過很多人是光長身體不長年齡,是‘巨嬰’麼。」
該隱強行解釋,他當然知道這樣的自己看起來十分沒臉沒皮。但這又如何?不管什麼辦法,能達到目的才是好方法。
有臉有皮難道能讓表姐多看重他一點,甚至為他而選擇留下麼?
「那你能跟他們一樣麼?」听到他的話,阿緣差點一口氣沒提起來,我那是好話麼?那明顯就是諷刺那些幾十歲的人卻不干人事兒的家伙們啊!「你要多看看giotto阿諾德他們啊。」
「你到底是怎麼了?」
阿緣能夠理解爹媽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該隱不願接受現實甚至覺得不安的心情,但是這都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反射弧也太長了吧?
她皺眉看向仍然擺出可憐可愛又無辜表情的少年。
並且她總覺得該隱現在的表現不像是因為那對腦子有問題的爹媽的所作所為而傷心難過到無法控制自己,到更像是……鬧情緒?
「沒什麼啊。」把自己收拾的格外精致漂亮的少年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無辜可愛,難得那個叫宇智波斑的家伙被giotto他們帶出去了——他那個會轉圈的眼楮可以一下子就識別出那些混在人群當中的活死人和還殘留著那骯髒力量的人,于是在giotto千拜托萬拜托的情況下(當然主要還是表姐點頭了)跟著去清除這些漏網之魚了。他當然要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努力。「就是還不熟悉工作嘛。」
「學校的事情已經讓我焦頭爛額了,再加上工廠的工作,果園的工作還有運輸的事情……我又不像表姐這麼厲害,做不來的。」
他說著,一臉認真的湊到了阿緣面前。
「我覺得我還需要表姐在帶我兩年……不,五年,五年的時間足夠我學習進步,並且上手各個方面的工作了。」
阿緣︰「……五年的時間都足夠你社交界出道十遍了。」
「對哦,還有社交界出道的事情……我的親人中,最近也是最有身份地位,當然也是對我最好的人就是表姐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該隱立刻順桿子往上爬,把自己社交界出道的工作也提前數年交給了阿緣。
「該隱……」
「表姐。」
阿緣話還沒說完,就被該隱干脆的打斷了——雖然還是個孩子,但很早就接受貴族教育,並在大多數時間都以‘紳士’自居的他很少會做出這麼不禮貌的行為。
尤其是面對阿緣的時候。
對于這位能干又厲害的表姐,該隱一直是依賴的同時又敬畏著的。
畢竟一般貴族可不會大半夜還在辦公室里點燈工作,也不會拎著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一起加班讓他見到凌晨三四點的城市。
但是現在情況特殊,該隱覺得自己有義務勸諫表姐,防止她走上歧路。
「表姐,你听我說。作為一名貴族出生,只是起點比起其他人要更高,更順暢了一些,並不代表一輩子都可以高枕無憂了。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貴族走向落寞,那麼多貴族出身的人靠著變賣家產甚至變賣身份拿自己的婚姻作為籌碼只為維持生活了。」
「???」
阿緣一頭霧水的看著面前一臉嚴肅的少年。
「無論哪個時代,無論什麼時候,總結會有人出頭,取代這些不思進取或者自取滅亡的貴族走上金字塔的最上層的。」
「……所以?」他這是從哪兒學的雞湯?
「所以,不管因為誰或者發生了什麼事,資產錢財才應該是你必須牢牢握在手里的東西。尤其你身為女性,在繼承權上天然就比男性繼承人要弱勢。更要牢牢地把握住自己所擁有的財產。」
他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就像看著一個自毀長城,把一手好牌打爛的敗家子。
「親人可能會侵佔你的財產,戀人可能會變心愛上其他人,咨詢也可能不孝順……所以不管誰有錢,都不如你自己有錢,只有掌握在你手里的,才是真正屬于你的。」
……好一口雞湯。
阿緣嘴角輕輕抽搐,不知道該隱究竟是從哪兒進修了這麼一手灌雞湯的技術。
「因此,表姐你千萬不能因為一時想不開就放棄了自己所擁有的東西。而把自己的未來放到一個不確定的事情上。與其相信什麼人或者依靠什麼人,都不如自己成為被依靠的那一個,待在自己的地盤上,要人有人,要勢有勢,做什麼也都方便。」
沒必要因為一個男人而放棄自己的大好江山的。
「……」這下她懂了。
阿緣啼笑皆非。
她只是考慮到那個不知道哪天會到來的時刻,想要提前做些交接防止事出突然手上的產業亂套出現不必要的損失而已。
怎麼到了該隱這里,說的好像她要不管不顧丟下產業跟人私奔似的。
先不說她會不會真的一時沖動……斑怎麼看也不會像是不管不顧就讓女孩子跟自己私奔的人吧?
作為這個時代的男性(雖然還是男孩兒),該隱能夠這麼擔心自己她是很感動啦,只是這個前因後果實在是……
「該隱。」
「什麼?」听到阿緣叫他,該隱立刻又湊近了些許,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我覺得你還是多去看看利夫的復健工作吧。」阿緣嘆息著模了模該隱的頭,想到最近他粘人的所作所為,決定還是不能放他自由,「工作可以帶過去一起做,不用一直待在辦公室的。最後能交上來就行,我會幫你審核的。」
胡思亂想這麼多,一定是工作太少。多留點作業,多花精力在工作上,就不會這樣了。
該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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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就在阿緣因為感動又好笑而說給艾蓮娜听的時候,艾蓮娜反而一臉驚訝︰「難道不是麼?」
「……不是什麼?」
艾蓮娜眨了眨眼︰
「我們一直都以為你這是因為美色而準備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動。」讀作不理智,寫作戀愛腦。
如果不是被美色沖昏了頭腦,怎麼會人才來沒幾天,就開始交代工作,一副要離開的架勢呢?
艾蓮娜說的很含蓄,但阿緣還是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是,我看起來就那麼像是長了個戀愛腦的人麼?該隱就算了,怎麼連你們都有了這種誤解?
阿緣十分震驚,她抬頭看著艾蓮娜,兩人面面相覷。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嘛!
——同樣的問題,作為緊密合作伙伴的彭格列的眾人也很想知道。
所以在一同行動的時間里,他們隱蔽的端詳著這個突然出現,才一來就把一直以來都十分穩重可靠地小伙伴拐的一副要跑路的樣子的男人。試圖尋找出他的弱點,從而找到解決辦法。
甚至由于宇智波斑的出現,giotto和斯佩多久違的放下了矛盾和成見,重新站在了統一戰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