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羅蘭的話, 鄭石露出開心中又帶著憨厚的笑容,開始說他的用處以及感恩, 早些年學過些功夫, 能保護她的安全,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只要她說的, 哪怕是讓他去死,他也願意的, 從今以後, 他這條命就是她的了。
「不用去死, 我們都好好地活著。」
羅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還有,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 不是我的。」
一個小時後,鄭石大口吃著羅蘭買的肉包子, 這次倒不是裝的。
肉包子啊。
肉啊,細白面啊,他多久沒有吃了,好香啊。
吃飽以後,鄭石有了力氣,臉色也沒有那麼白了, 直接下床。
很快。
兩人就和王醫生揮手告別。
而王醫生,看著兩人離開時透露著歡快的笑容,嘆了一口氣, 如一個憂心匆匆的老父親。
于是。
這天晚上,羅蘭回家,身邊多了一個人。
秦家人看見鄭石,楞了一下。
鄭石露出憨厚又略帶不好意思的笑容。
等羅蘭將他的情況說了一遍後,補充了一句,「你們不是一直擔心我出門在外,遇上什麼事情嗎?鄭叔說他會一點拳腳功夫,以後跟著我,在外面也能保護我。」
鄭石立刻點頭。
「小四,你想留下就留下吧。」秦強笑著說道。
這天晚上,徐巧娘又多做了一個人的飯,鄭石看著桌子上有葷有素,炒菜的油看著也不少,面前還擺著一碗大米飯,吞了吞口水。
「吃吧,鄭兄弟」
秦強笑著說道,對鄭石的樣子並不奇怪。
他現在是習慣了,搬進來一個月,看著身體越來越強壯的兒子,他就和徐巧娘說,以後伙食都這樣吧。
倒是晚上睡覺的時候,秦家給他安排了房間的,但鄭石就是不睡,抱著被子,站在羅蘭的房間門口,一臉堅持,說話雖然沒有方言,但東北口音十分的濃烈,「我就睡在這里,保護小恩人。」
不僅秦強他們勸了。
就是羅蘭也說了好些話。
但人家就是堅持。
羅蘭想著,估計這是他們組織領導給他下的命令,也就沒在勉強,「娘,你在給他一床被子,鋪在地上。」
鄭石松了一口氣,用了五分鐘洗漱完,換了一身秦強的衣服,躺在羅蘭房間門口,閉上眼楮,很快就睡著了。
但此時若是有人掀開他被子的話,就可以看到,他的右手一只放在腰間,拿著那里插著的一把槍,一直到天亮,都沒有松開過。
早上。
羅蘭房間里一有動靜,他就睜開了眼楮,眼里是一臉睡意都沒有,迅速地將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放在了秦家人給他安排的房間里。
接著,快速地洗了臉,站在了羅蘭門口。
「鄭叔,早。」
「小恩人,早。」鄭石露出憨厚的笑容。
吃過早飯,就跟著羅蘭出去賣花。
「鄭叔,要不你上來吧?」羅蘭看著在她身邊跑動的鄭石,第五次開口說道。
「不用,我跟得上。」
原以為保護一個小姑娘的任務很簡單,沒想到,第一天早上,就遇到了問題,小姑娘家不是沒有多余的滑板,只是,他不會啊,嗯,今天晚上不能那麼早睡了,他必須得盡快學會滑板。
他嘴上說跟得上,但心里很明白,旁邊的小姑娘為了照顧她,放慢了速度。
一個上午,進花,賣花!
鄭石面上無動于衷,心里卻很是震驚。
中午。
兩人是在外面吃的。
「鄭叔,你會開車嗎?」吃完午飯,羅蘭指著街邊听著的一輛小汽車,開口問道。
「會。」
鄭石用力地點頭。
羅蘭笑,「走,我們買車去。」
哈?
鄭石跟著羅蘭走。
羅蘭先是給她的歪果朋友打了一個電話,在街邊沒等多久,一輛小車就停在了他們旁邊。
等到晚上。
他們是坐著車子回家的。
秦強和徐巧娘看著汽車,用力地一抹臉,轉身,只當眼不見心不煩。
女兒太敗家了。
救回一個會開車的人,就買一輛車,讓對方當司機,呵呵,太扯了吧。
反正兩人是有些恍惚。
倒是秦家三兄弟,圍著車看著好久,才開始上手。
「大哥,二哥,三哥,現在我們家里有車了,鄭叔會開,你們可以跟他學,還有,鄭叔會功夫,我在家的時候,你們也可以跟著他學兩手。」
鄭石點頭
吃得好,住得好,還一點都不辛苦,讓他要極力地證明一下,他是有用之人,否則,時間一長,就算是秦家人沒什麼想法,他自己也會不好意思的。
秦強終于忍不住了,開口說道︰「小四啊,學車就不用了吧,我听說油很貴。」
「爹,沒事,我在掙錢。」
秦強看著女兒自信的笑臉,轉身走了,至于學功夫,他倒是沒什麼意見。
「喲,小四,買車了啊!了不起!」
夏文君對著她豎起了大拇指,他也曾經見過小四賣花,好家伙,就跟搶錢似的,被搶的人還笑眯眯的。
「過獎,過獎。」
「他是誰?」
「鄭叔,我們家的司機。」羅蘭笑著說道︰「嗯,我在路邊撿的。」
這話好熟悉。
想起來了。
他之前好像也說過。
然後。
不知道對方有功夫的夏文君湊近羅蘭的耳朵,「真的是在路邊撿的嗎?他從哪里來?家里有什麼人?以前是干什麼的?你知道嗎?」
羅蘭將鄭石告訴他的事情又說給夏文君听。
天真,一听就是編的。
夏文君看了一眼鄭石,總覺得他不懷好意,「小四啊,要不,我讓下面的人去查查他的底,要是沒問題還好,這萬一要是有問題,我們還能防備一二啊。」
「夏大哥,不用了,鄭叔是老鄉,他是好人。」
夏文君無語。
算了。
什麼也不說了,小四現在年齡還小,哪里懂得人心險惡啊。
他直接讓人好好查一查就是了。
羅蘭是知道他的打算的,卻沒有揭穿。
看著明明听到,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的鄭石,應該經得起查的。
倒是兩人分別以後,夏文君的保鏢開口說道︰「少爺,那是個高手,你的話他都听見了。」
夏文君也就楞了一下,隨後就完全拋開。
高手又如何?
听見了又怎麼樣?
要是有問題,他照樣有辦法弄他。
半個月的時間,足以讓鄭石對羅蘭有大致的了解。
秦四寶小姑娘,很聰明,非常聰明,賣花能賺很多的錢,會許多國家的語言,有許多的歪果朋友,腦子里也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去參加所謂的趴體,衣服每次都沒有重復過,嗯,在他看來,那些衣服都很乖。
匯報到這里的時候,鄭石回憶著前兩天,小四穿著一身在他看來跟乞丐沒什麼差別的衣服去才加趴體時,那群歪果仁竟然一個個喜歡得不得了,是他審美有問題?還是這群人腦子有毛病?
這個問題,到現在他都沒有答案。
當然,小四很單純,也很善良,嗯,沒有多少防備之心。
若要是說有什麼缺點,那就是太大方了。
遇上有難事的人,她都會忍不住想要幫忙。
鄭石半個月一次的匯報,基本上就是這些內容。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
在他將匯報交出去的第二天,就出現了問題。
「先生。」
羅蘭看見陳向默,笑著打招呼,然後遞上一束花。
「謝謝。」
陳向默準備掏錢。
「不用,先生,這是我送給你的。」
在知道這束花大概能賣多少錢的時候,陳向默無聲地接過,他得承認,他買不起這麼貴的花,「四寶,謝謝你的東西,我收到了,很有用。」
「不客氣,先生喜歡就好。」
羅蘭的笑容更燦爛了一些。
「能告訴我怎麼做的嗎?」
「可以啊。」
羅蘭點頭,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笑著說道︰「先生,你忙嗎?要是不忙,等我把花賣完,回去給你拿詳細資料。」
這是最好不過的,陳向默微笑,「我不忙。」
什麼資料?
鄭石不知道。
但他很清楚,組織派他來保護秦四寶,肯定不是因為她賣花很能掙錢。
那麼,是不是和這些資料有關?
鄭石面上的表情一點都沒有改變,但心里卻有些著急了。
趁著陌生男人去咖啡館等待期間,「小四,我想去上個廁所。」
「鄭叔,你去把,我就在這條街上,不會走遠的。」羅蘭點頭。
鄭石冒險個上級打了電話。
地下工作保密是很重要,但太過保密,也就會導致了信息交流不及時,上面直說知道了,會立刻處理,讓他不要忘記了他的任務。
鄭石當然知道這一點。
所以。
打完電話,立刻就跑了出去。
結果,等跟著回家後,就看著小四從里面拿出一盒子的資料,愣住了,下意識地問道︰「小四,這是什麼?」
「嗯,先生要的東西。」
「太沉了,我幫你拿著吧。」鄭石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好啊。」
為了保密,陳向默並沒有來租界,還是在剛才的咖啡館等著,兩人一路開車過去,期間鄭石不是沒有想過,不小心將資料毀了的,但又想著,萬一是非常寶貴的東西呢?
下車的時候,他的手心都是汗。
好在,還沒進咖啡廳,一個像是趕著上班的年輕人撞了上來,直接說了暗號,來了一句,「他是自己人。」就匆匆離開。
鄭石瞬間就安心了。
「先生,這是你要的東西。」羅蘭讓鄭石將東西給了陳向默,想著那連續三天晚上的電閃雷鳴,很認真地開口︰「先生,在研究這東西的過程中,要是出現有人暈倒,或者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一定要立刻停止,這一點很重要。」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到天道的警告,更別說扛住天道的懲罰。
她不清楚,別人研究會不會出現同樣的問題。
「好。」
陳向默點頭。
上面的專家已經到了,拿到這些東西,陳向默第一時間送過去。
然而。
誰也沒想到。
所謂的專家,竟然也是間諜,一天後,被復制出來的一份資料出現在了另一黨派的領導辦公室。
令人慶幸的是。
王醫生他們組織也不是沒有人滲入過去。
于是。
在十天後。
無論是王醫生和陳向默,還是他們上面的領導,都知道組織里出現了叛徒,而在叛徒沒被挖出來前,一致決定,先斷掉和秦四寶的聯系。
鄭石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心情十分沉重。
叛徒一日沒有被抓到,組織里的其他同志,隨時都有性命危險。
當然,他立刻就意識到了,自己任務的重要性,哪怕現在小四還沒有暴露,但以對方的關注,若是稍有不慎,恐怕就會被無孔不入的間諜所查到。
連續幾天。
羅蘭都能感覺到鄭石心情低落,人也更警惕了,她想著,估計是對方組織出現了什麼問題。
只是,這樣的事情,她幫不上忙。
她的生活依舊是賣花,去孤兒院,去參加宴會,或者在他們家的院子里種花,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到六月底的時候,整個院子里的玫瑰,開得那叫一個美麗鮮艷,五顏六色。
只是,無論是秦家人還是羅蘭的朋友,都知道,她非常寶貝這些花,誰要敢伸手去摘。
要是性別為男,她直接會讓鄭石教訓一頓。
要是姑娘的話,她會直接哭出來,傷心地說一大堆話。
總之。
幾次下來,便沒人敢打這花的主意了,甚至租界的警察都受到了上面的命令,要好好地保護他們家的花,若是有人去摘,直接抓起來。
誰讓秦是他們家孩子最好的朋友呢!
只是,誰也不知道,這里的花,每一朵的種子,都是羅蘭用鮮血浸泡過的。
若是從天空看她的那些各種顏色的花,就會發現,那其實是一種非常古老的陣法,當然,這也要看的人認識才行。
「親。」
零驚呼,「你要做什麼?」
「閉嘴。」
羅蘭直接吼道,沒看見她在忙嗎?
沒時間聊天。
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了,羅蘭正盤腿坐在床上。
「你在找死!」
零的聲音很是尖銳,「我不信你不知道這是什麼世界,就算是空間里的規定都束縛不了你,但你別忘了,你現在還在任務世界中,你知道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
「零,你是關心我嗎?」
「不是。」
零直接反駁。
然而。
看著她竟然沒有停止,立刻又說道︰「宿主,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考慮好了啊,小四寶的願望我都實現了了。」
零被噎住了。
難怪她一開始就那麼積極,「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
「零,其實我很早就在懷疑,你告訴我,這些世界,真的都是書中世界嗎?」羅蘭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零停頓了大約一分鐘,才開口說道︰「有什麼區別嗎?」
听到這話,他就知道答案了。
「沒什麼區別。」
說著話,她的雙手卻沒有停下。
「親,你想清楚了?」
「不然呢?」
零知道它阻止不了,直接說了一句,「你保重吧。」
「放心,死不了。」
話落,直接將零給屏蔽了,手上的動作是越來越快。
雷聲震耳欲聾,仿佛在耳邊炸開一般,大風刮得窗子「啪啪」作響,鄭石第一時間就跳了起來,秦家人的心就跟外面的雷聲一般,跳得十分厲害。
整個城市的上空,被閃電劈得猶如白天,照得人臉色慘白慘白的。
「爹,娘!」
秦龍驚恐地看著院子里的玫瑰花瓣,全部月兌離了花枝,不斷地往上飛舞,用力地揉了揉眼楮,確實不是幻覺,連忙開始叫人。
「怎麼會這樣?」
其他人也是一臉的震驚。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齊齊地開口喊道︰「小四!」
他們跑過去的時候。
鄭石正在全力地砸門,「小四!小四!」
以他的功力,一腳就能將門踹開的,可是,現如今,面前這道門,他不知道踢了多少腳了,卻依舊紋絲不動。
肯定是出事了。
不然他這麼大的動靜,里面怎麼可能一點回應都沒有。
徐巧娘有些慌了。
「窗戶,窗戶。」
鄭石想到什麼,直接闖進了隔壁的房間,跳出窗戶,掃了一眼外面的情況,頂著大風,一個用力,松開手,成功地扒住了旁邊的窗戶,只可惜,里面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想都沒想。
直接一拳砸到玻璃上。
預想的破碎沒有,甚至臉拳頭上一點疼痛都沒有。
又砸了幾下。
沒有用。
這玻璃,像是棉花一樣。
不停地拍著窗戶,叫人,可是,里面依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一夜。
秦家人和鄭石都沒有睡,徐巧娘感覺她的眼淚都快流干了。
房間里的羅蘭也不好受。
實在是她的同胞基數太大,哪怕她已經將保護的對象鎖定在婦女老人以及未成年人身上,那也是十分龐大的數量。
至于為什麼沒有青壯年男人。
那是因為她很清楚,她的能力做不到,就算是她不要命也不行。
但就算是這樣,也不輕松。
哪怕只是給鎖定的對象,每人僅一次在性命受到威脅時的保護,也不是輕而易舉能做到的。
就像零所說的那樣。
在任務世界中,是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
可是。
選擇了。
羅蘭就不會後悔。
當雷聲最大的時候,所有的玫瑰花瓣聚在一起,組成了和地上一樣的陣法,然後,化作無數紅色的光芒,朝著她們該去的方向而去。
當雷聲過去,天已經亮了。
鄭石耳朵一動,听到里面微弱的呼吸聲,起身,這次他很順利地一腳將門踹開,看著床上穿著睡衣,披散著頭發的人,整個人倒在血泊之中,身下的被子,被鮮血染紅,甚至有些地方,還有血液在滴答滴答地往下。徐巧娘只是看了一眼,整個人就暈倒在地上了。
秦家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在鄭石比較冷靜,上前,直接將人抱了起來,就往外走。
事實上。
鄭石也僅僅是表面上看著冷靜而已,抱著人的雙手都在顫抖,他一直知道,小四不胖,卻沒想到這麼輕,也不知道每天吃那麼多東西去哪里了?
「去哪兒?」
秦強有些慌亂地問道。
「醫院。」
「哦。」
秦強連忙點頭,「等等,我去拿錢。」
一行人急匆匆的出門,看見院子里昨天晚上明明已經沒有了的玫瑰花,此時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還是那麼鮮艷美麗,眾人楞了一下,在這一刻,同時決定,將昨天晚上看到的事情悶在心里,誰也不告訴。
到了醫院。
醫生檢查了許久,等有結果的時候,出來迎上秦強他們惶恐不安的臉,在心里嘆氣,「病人的情況很不樂觀,……」
對方說了許多的醫學用語,秦家人和鄭石都听不懂,也沒敢出聲打斷。
直到最後。
他們听懂了,卻巴不得他們沒有听明白。
小四的身體會變得很虛弱,一個不注意就會生病,必須要好好地靜養,最令他們接受不了的是,醫生告訴他們,就小四現在的情況,哪怕以最好的條件養著,生命也最多只有七八年的時間。
七八年很長嗎?
小四才十歲。
八年以後,明明才十八歲。
「醫生,我求求你,再想想辦法。」
秦強直接就跪了下去,明明昨天吃飯還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自己女兒就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他怎麼接受得了。
「對不起。」
……
羅蘭還在昏迷不醒,這一次,她是真正的昏迷了。
活該,這就是逞強的結果。
零在空間里看著,心里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有些難受的。
中午的時候。
鄭石去買東西,結果,滿大街都是鬼子開戰了的消息。
心情就更不好了。
羅蘭這一睡。
就是三天。
看見她醒來,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氣,因為醫生說過,要是一直不醒的話,時間一久,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小四,感覺怎麼樣?」徐巧娘微笑著說道。
「餓。」
羅蘭的聲音很小。
一听她這麼說,其他人都很難受。
肉粥早就準備好,羅蘭全部吃完後,身體恢復了力氣,「我這是怎麼了?」
沒辦法。
這個時候。
她只能裝。
「沒事,那天晚上打雷,你沒蓋被子,感冒了。」鄭石連忙說道。
這事太詭異了,還是不說比較好。
住院期間,來看羅蘭的人很不好,听到醫生的話,心里更是難受。
只是。
一周以後。
當看著面色紅潤,在病房里連續跳了十分鐘,依舊笑容滿面,一臉輕松的羅蘭時,所有人都看著主治醫生,這就是身體虛弱?不能跑動,情緒不能激動,只能靜養?
就這蹦跳的體力以及時間,怎麼看都很健康好不好?
這個房間里有多少人能做到?
作者有話要說︰ 親親們 更新來了哦 (ゴ▔ 3▔)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