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的話, 讓大廳有片刻的安靜。
古鋒的視線在她和身邊的古雪楓之間來回移動,可能是經歷過了昨晚最激烈的爭吵, 他的情緒波動得太過強烈, 又對親爹的心思一清二楚,熬了一個晚上,身心都有些疲憊的他, 竟然有些不知道此時是該哭還是該笑。親爹沒救了。
他肯定是傷心的。
只是想到這一切都是親爹自討的,又有些無語。
「行了, 抬進去吧。」
羅蘭打破沉默, 隨後, 看向歐陽一,「有工具嗎?」
不管這些人想要古雪楓活著是什麼理由, 但她可沒有忘記, 這位自討苦吃的古大將軍死了,她就要迎接末世了。
歐陽一開口說道︰「有。」
事實上, 歐陽蘭經常使用的醫療工具,和她的戰袍一樣是陪葬品,正躺在墓里呢,他所說的有,是在歐陽蘭下葬第一年,他閑著無聊, 打磨出來的,畢竟最開始,他能在被老大救的那麼多人中月兌穎而出, 變成歐陽一,成為歐陽軍的老大,就是因為他的手藝。
每次想到,他按照老大要求,打出符合的醫療工具時,老大驚喜的笑容以及溫暖的擁抱,還有各種熱情直白的夸獎,那一刻,歐陽一就知道了他存在的意義。
老天開眼。
老大又回來了。
至于為什麼明明已經落氣了的人,還能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那那並不重要。
羅蘭掃了一眼歐陽一準備的工具,還挺齊全的,然後,看向古鋒,「我不能保證百分之百地救活他,你還要治嗎?」
古鋒點頭。
「治。」
就以他爹現在瘋狂的程度,就算是被她治死了,估計也能含笑九泉吧。
「出去。」
羅蘭接著開口。
古鋒卻想著,他這個爹雖然不著調,但臨死的時候,要是一個親人都沒有也挺可憐的,所以,開口說想要留下來,至于親爹最希望歐陽蘭在身邊陪著,壓根不稀罕他這個兒子的事情,他選擇忽略,為人子,他會竭盡全力去做他能做到的事情。
「那去換衣服。」
「好。」
然後。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里,古鋒覺得,他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麼親爹會喜歡上面前的女人了。
「不用怕,只是輸血而已。」
羅蘭的聲音很溫柔,「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我不怕。」
古鋒是真的不怕,這是他親爹,哪怕是真的有危險,他也不會猶豫的。
接著,他就看見他身體里的鮮血,通過一根管子,慢慢地流進了他爹的身體,而治療還在繼續。
看著歐陽蘭。
此時的她,是他見過最耀眼的女人。
等古鋒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治療已經結束,像是想到什麼了一般,跳下床,就去看一旁的古雪楓,看著他雖然臉色發白,但呼吸平穩,脈搏沉穩,松了一口氣,歐陽蘭不愧是歐陽蘭,果真是救回來了。
古鋒輕聲地說道︰「爹,你是不是早料到了是這麼個結果?」
然而。
他的心情並不好,反而越發的沉重了。
爹是沒有事情,只是,他覺得,他依舊低估了歐陽蘭在爹心里的地位。
爹恐怕不僅僅是愛著歐陽蘭,還全身心得信任甚至是尊敬著她,不然,又怎麼可能拿命去拼?
用生命去拼。
去相信對方一定能將自己救活。
這樣的信任,已經超過了古鋒的認知。
因為古鋒知道。
親爹的舉動看似瘋狂,實際上若是加上他的信任,哪怕,壓根就沒有堵運氣的成分在。
冷靜下來。
他就很清楚的認識到,歐陽蘭回來了,爹的心就完全不在古家了,不,或者以前也不在,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那麼,娘呢?
她該怎麼辦?
就他而言,他覺得,爹的話並無道理,都這樣了,勉強在一起,還不如分開,只是,這話他對著親娘說不出口,那等于是在挖他娘的心肝!
哎!
這下要怎麼辦呢?
司徒傲和高梓淵很快就知道了發生在古雪楓身上的事情,兩人臉色鐵青,暗罵古雪楓卑鄙,至于他被捅了一刀,太醫都束手無策,會不會已經不在人世的可能,他們是不會考慮的,會有蘭蘭救不了的人?
那就只能說,那人罪該萬死,絕對不是蘭蘭醫術的問題。
「哈哈。」
大將軍府,一夜未睡的司徒琳,終于听到了古雪楓平安無事的消息,然後,爆出了一連串的笑聲,終究,她還是失去了他。
司徒琳很清楚。
古雪楓不會再回來了。
「來人,來人!」
等笑過,哭過之後,司徒琳站起身來,又變成了高貴的公主殿下,「歐陽蘭。」
同一時間。
古雪的表情也很是不好,只是,她身邊的奴才全是擔心。
「小姐,這麼做真的好嗎?」
對方可是歐陽蘭,不管成不成功,只要查出來,那估計都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她們真的是怕得很,小姐有個皇帝舅舅頂著,肯定不會誅九族,可她們沒有啊,只是,她們要是能做主,就不是奴才了。
想爭取一下的奴才,得到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作為皇子,司徒卓肯定也有他的消息來源,下朝的路上,想著為愛瘋狂的古大將軍,心里頭更加郁悶。
親娘啊!
害死他了。
沒事做掉包孩子這樣狗血的事情干什麼啊!
是腦子進水,還是被門擠了啊。
哼。
別讓他查出來誰是他的親娘,否則,揍死她,至于孝順,想都別想,反正不管對方有千萬條理由,萬萬個苦衷,他心里都非常厭惡這種將親兒子掉包的行為。
「阿嚏!」
坐在馬車里,司徒卓突然打了個噴嚏,渾身隨之抖了一下,接著,腦海里出現了一個血腥的畫面,他的身體被箭射成了刺蝟,脖子上有這一條又深又長的傷口,瞪著大大的眼楮,七孔流血的畫面。
好恐怖。
他快死了。
不對。
重點不是這個。
畫面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他看得很清楚,刺殺發生的地方,就是他每天去皇宮上下朝要經過的那條路,並且,眼看著馬上就要到了。
「停車!」
捂住砰砰直跳的心,司徒卓一聲大吼,「調頭!快!」
外面的車夫一愣。
「快調頭!」
再次听到主子的命令,司機立刻調頭,接著,司徒卓就听見了刀劍相踫的聲音,一顆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了。
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思恨這雞肋的金手指了。
尼瑪。
其他的時候,預計的都是未來好幾天甚至是半個月發生的重要事情,真正到了有性命之憂的時候,竟然就只給他那麼一丁點的事情,也太坑了吧。
「快跑!」
逃命要緊。
一句話敢出口。
一支箭就射了進來,還好他這些年有努力地練習武藝,躲了過去。
只是,馬車卻停了下來。
司徒卓鼓起勇氣,謹慎地推開車門,就看見他的車夫已經變成了刺蝟,毫無聲息。
現在該怎麼辦?
深吸一口氣。
從腰間拔出帶著寶石的長劍,一把將車夫推了下去,然後,快速地跳上馬,揮劍,斬斷所有的韁繩。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一支箭直接射穿了他的胸膛,好他媽的痛啊,低頭,看著冒血的箭尖,眼淚都快要飆出來了,但再痛也得忍著,握緊長劍,直接用力地拍打在馬**上,跑了出去。
再次感謝歐陽蘭。
哪怕他已經知道他不是歐陽蘭的兒子。
但是之前因為這個女人,三位大佬對他頗為照顧,一切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就連出行的馬車所用的馬,哪怕稱不上千里馬,那也算得上是極品良駒,跑起來,快得很。
只是。
去哪兒呢?
十幾年的皇家教育還是有用的,不然,要是司徒卓剛穿來就面臨這一切,很大的可能會直接嚇暈過去,然後直接死翹翹。
可現在。
哪怕心里害怕,可面上還是很鎮定的,腦海里甚至在快速地思考著。
能這樣光明正大地刺殺。
那就說明,對方壓根就毫無顧忌,甚至根本就不害怕被發現。
突然間。
他腦海里就冒出了三位對他十分照顧的三位大佬,莫不是他們發現他不是歐陽蘭的兒子,卻享受了這麼多年他們的照顧,在想著之前被司徒彥狠揍,他覺得可能性很大,哪怕父皇不會對親生兒子下手,另外兩個呢?
古雪楓應該不可能。
高梓淵微笑的臉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那人。
看起來溫和,事實上,三人中,他最怕的就是高梓淵。
所以。
現在不管他去哪兒好像都不安全吧。
眼前一片漆黑,身體發涼,後面追兵不斷,要怎麼辦?
突然間。
眼楮一亮。
現在于他來說,好像只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那就是歐陽軍所在的那條街,歐陽蘭的住處。
真是絕處逢生啊。
然後。
一松懈。
「噗!」
他听到了箭沒入身體的聲音,低頭一看,好嘛,一邊一個,真他媽的對稱,剛剛才生出的希望立刻就破滅了,他真的有命跑到那條街嗎?
一場手術,對羅蘭來說,其實並不怎麼耗費心神。
然而,其他人卻用一副她需要休息的目光看著她。
對于這樣關心的目光,羅蘭一向是承情的,于是,吃了飯,就回屋躺著了。
然後,還不到五分鐘。
她就直接坐了起來,因為就在前一刻,她的腦海里又拉響了紅色警報,「警告,警告!司徒卓一死,世界直接進入末世。」
羅蘭都想罵人了。
這天道是報警器嗎?
還有,這個世界,到底還有多少的人的性命是緊密地和末世相連的。
當然。
她很清楚。
既然這個警報都出來了,就說明,司徒卓離死不遠了。
「蘭蘭,怎麼了?」
「沒事。」羅蘭面帶微笑,聲音卻有些咬牙切齒,「冬冬,不能睡了,我們要去救個人。」
「誰?」
付冬令問。
「司徒卓。」
羅蘭出門。
歐陽一是絕對要跟著的。
至于歐陽軍,就不用了,有歐陽一和付冬令在,足以掃蕩整個京城的軍隊,嗯,這就是實力。
司徒卓很慘。
他覺得他現在距離變成刺蝟已經不遠了,而到現在,他哪里還能不明白,後面那些人,其實一開始就可以一箭直接將他送上西天的,卻沒有那麼做,完全就是在折磨他。
而他自己。
就像是被追逐的獵物,無處逃生,垂死掙扎。
就算是意識到這一點。
司徒卓還是不想放棄。
能活著,誰想死啊。
只是。
那條街好像還有好長一段距離。
眼前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了,努力地搖了搖腦袋,等看清後,他就更加的絕望了,尼瑪,被包圍了,為首的黑衣人,手里拿著一把長劍,這是不準備完了,給他最後一刀了嗎?
再玩一會好嗎?
很好玩的。
當對方飛起來的時候。
好不甘心啊。
難道是因為他自以為自己是男主,就跑去搶皇位?
那他不當男主了行不行啊?
他就想活著啊。
在長劍從眼前劃過時,司徒卓直接閉上了眼楮。
「叮!」
清脆而悅耳的聲音響起。
司徒卓直接睜開了眼楮,看著站在他面前,明明比此時的他低好多的歐陽蘭,留下了一行血淚,這一刻,他相信這世上是有天使的,諾,眼前不就有一位嗎?
然後。
他就暈倒了。
歐陽蘭和付冬令動也沒動。
歐陽一看向周圍的黑衣人,那一身屬于獨屬于歐陽軍的衣服,昭示著他的身份,和在歐陽蘭面前笑眯眯的樣子不一樣,此時的他,一臉冷酷,「兩個選擇,要麼束手就擒,要麼,我親自動手!」
一群黑衣人對視一眼。
「上!」
「找死!」
歐陽一話落,人影在黑衣人中穿梭,很快,地上就倒了一大片,「老大,走。」
黑衣人並沒有死。
歐陽一只是廢了他們的功夫而已,明目張膽的當街殺人,他可不認為是司徒傲和高梓淵,哪怕他們並不將人命放在心上,但自家老大卻是很討厭罔顧律法,直接殺人泄憤的行為,所以,只要老大一日在京城,這兩人就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非但不會做。
他們還會禁止這樣的行為。
至于抱或者背司徒卓,不存在的。
既然他暈倒在馬背上,那麼,歐陽一直接就牽著馬,走到了羅蘭的身邊。
歐陽蘭是什麼樣的想法,羅蘭不知道,但她確實是不喜歡這樣的刺殺,「一一,回去後,讓人去報官。」
「好。」
歐陽一點頭。
回到住處。
羅蘭又做了一次手術,出來以後,司徒彥的臉色黑得不行,「你為什麼要救他?」
「不該救嗎?」
羅蘭反問。
結果。
司徒彥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沉默了一下,來了一句,「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用得著你親自去嗎?歐陽軍都是吃干飯的。」
歐陽一听到這話,在心里點頭,嗯,他們確實是天天都在吃干飯。
「他中毒了,和你一樣。」
這一點,羅蘭也是在見到司徒卓七孔流血的時候,才想到的。
司徒彥有些氣悶。
「彥彥,別生氣,他不能死的,我還有事情要問他。」羅蘭笑著哄兒子。
能牽扯到世界命運,多半又是一個男主。
司徒傲,高梓淵,古雪楓那肯定是各有各的優點,不然歐陽蘭也不會在蕩平天下以後,將如此重要的位置交給他們三個。
那司徒卓呢?
他出色在哪里?
反正迄今為止,她是沒有看出來。
至于剛剛所說的三位,其他的不說,單單是這份瘋狂的痴情,嗯,就像極了腦殘戀愛劇里的男主角。
所以。
羅蘭才想要試探一二。
本來沒想過用那樣的法子,既然落到了她的手里,就當是他償還救命之恩吧。
只是。
她才剛剛這麼想,就有歐陽軍走進來,將查到的事情告訴她。
羅蘭默。
听到真相以後,司徒彥臉都不黑了。
司徒琳動的手。
作為歐陽蘭的情敵,對司徒卓下手,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對方還不知道司徒卓不是她的兒子,所以,將對歐陽蘭的恨意轉嫁到了司徒卓身上。
這救命之恩好像也不太成立了?
「把古雪楓扔出去?」
羅蘭想了想,問歐陽一。
真絕情。
這是司徒彥和歐陽一腦海里同時冒出來的三個字。
「老大,這雖然是古雪楓惹出來的,但司徒琳竟然想著對你的兒子下手,明擺著就是沒有見你放在眼里,若是在因此將古雪楓扔出去,豈不是顯得我們怕了她?」歐陽一開口。
呵呵。
不想扔出去就直說唄。
羅蘭看著說著反派話語的歐陽一,點頭,「我就隨便問問,彥彥,你掌管著刑部,可要依律辦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司徒彥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用她說。
不過。
「等我回來,你當著我的面問司徒卓。」
「好。」
羅蘭笑著點頭。
走的時候,司徒彥想了想,還是告訴了羅蘭,「上次我揍司徒卓的時候,他和我說了一句話,他說,他和你來自同一個地方。」
說著這話的時候,司徒彥認真地看著羅蘭。
歐陽一的心也是一緊。
老大那麼特別,他其實心里早就有猜測,嗯,老大肯定是神仙,若是四司徒卓也是,那是不是準備帶老大回去了。
「我知道了。」
難道就因為司徒卓是穿越的?
就這樣?
兩人都有些失望,隨後又覺得正常,要是輕易被看出來她心頭所想,就不是歐陽蘭了。
司徒彥剛走,古鋒就臉色發白地走了進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親娘會對四皇子下手,「歐陽,」斟酌了一下,才開口說道︰「歐陽大人。」
「有事直說,求情就免了。」
羅蘭笑著說道︰「你應該慶幸,在和平年代,我一向都是遵紀守法的良民,否則,就司徒琳想要殺死我兒子,並且已經付諸行動的行為,若是換成戰亂的時候,一一肯定會帶著他的兄弟,將你娘活剮了的。」
歐陽一在一邊點頭,表示他是肯定會的。
古鋒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是。
他不知道,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就在這個時候,有歐陽軍進來,說是顧將軍的千金來了,想探望父親。
這樣合理的請求,羅蘭自然不會拒絕,讓人直接領著古雪去見古雪楓,「你不去?」
「我。」
古鋒開口,他娘是公主,要是被叫到刑部去,不管結果如何,他感覺她娘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肯定是受不了被當成犯人一般審訊的,所以,他還是想要求情,想了想,先是說了一句,「對不起。」
羅蘭上前一步,看著他的表情,基本上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麼,眯眼看著他,「古鋒,你不明白,在我眼里,你娘和司徒卓那個死掉的車夫沒有任何區別,所以,你得有心里準備,不管你娘是誰,犯了罪,就應該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來到京城,她最先了解的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律。
所以說。
她才欣賞歐陽蘭。
哪怕是功成名就,她都能做到不貪權,說放手就放手,再有,就是大漢的律法,雖然相較于上一個世界更嚴苛一些,但她覺得,大漢的律法已經非常不錯了,至少盡最大的努力做到了公平,公正。
哪怕現實執行起來可能和律法的條文有些差別,但這在哪個社會都存在的。
能制定出來,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古鋒听到這話,一愣。
他娘是公主,那個車夫,不過是個奴才而已,怎麼會沒有區別。
然而。
歐陽一卻很是認同。
這也是他們一群人願意舍命追隨的最大原因,哪怕司徒傲,古雪楓和高梓淵的能力更出眾一些,但在老大眼里,或許人有重要之分,但生命卻是一樣的,老大曾經說過,她是絕對不會因為另一個人的身份更尊貴一些,就舍棄另外一個人去救人的。
而這話,老大不僅僅是說說,她身體力行地在做,從來就沒有違背過。
古鋒卻理解不了。
事實上,不僅僅是他,許多人都不能理解。
「我娘她。」
羅蘭抬手,制止了他的話,微笑著看向他的伸手,穿著一身淡綠色裙裝,款款走來的古雪,「你妹來了。」
古鋒不想讓妹妹知道這事,果然收了嘴。
古雪走上前,微笑著看著羅蘭,眼里全是感激,曲腿行禮。
羅蘭的目光在她身後臉色發白,甚至有兩個腿都在不斷哆嗦的丫鬟身上掃過,笑容更加燦爛。
听著古雪說著感謝的話。
禮貌的回應,「古雪姑娘客氣了,古雪楓是我的舊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可能見死不救的。」
古雪很會說話,感激的言辭都沒有重復。
直到她站直以後,因為氣氛很是輕松,一步步靠近羅蘭,眼看著伸手就能模到對方的時候,臉色露出和羅蘭一樣的燦爛笑容,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卻從袖口話落,穩穩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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