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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

娜塔莎最後檢查了一遍冰箱里的儲存, 確定里面的食材都足夠新鮮,把過期的牛女乃和酸女乃都丟掉, 最後合上了冰箱的大門。

原本她都不打算再繼續做這些了,溫在哥譚, 暫住在這里的康納也跑去了哥譚,兩位主人都離開之後這里完全就只是一座空屋,根本不需要她來照管。

但她還是繼續過來了, 因為康納時不時會回來拿點東西。

而且他還一點都不見外地跑來敲門, 問她能不能做點吃的, 他好給溫帶過去。

因此,娜塔莎不得不暫時擱置了自己的搬家計劃,依然在任務和任務的間隙住在隔壁。

也時不時地過來幫溫看看房子,填補填補逐漸空蕩的冰箱。

不過上次通話的時候, 溫說了她近段時間會回來紐約。專門來了紐約一趟, 處理各種工作事務的布魯斯證實了這件事, 順便和她打听了一下溫在和她共處時暴露的各種問題。

「你是怎麼說的?」把玩著一個小巧的精靈擺件的戴安娜問。

關于戴安娜, 這就是溫帶來的另一個麻煩了。

這位神奇女俠在超級英雄工作之外的日常娛樂似乎相當貧乏,也是全正聯除了蝙蝠俠以外最為關注溫情況的人之一。

說之一,是因為還有個更熱情的。

「對啊對啊, 你是怎麼說的?」小閃快樂地在房間里跑來跑去, 「這就是溫住的地方?比我想象得樸素很多啊, 哇哦,等下,這個房間關著門的,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我想溫應該不會介意。」娜塔莎在心中嘆息,微妙地覺得自己在溫離開後依然逃不開帶孩子的命運,「記得把你動過的東西都會恢復原狀就好。」

小閃在收到肯定答復的那一瞬就推開了門。

然後他站在門口,被這個氣勢輝煌的房間驚呆了︰「哇,這個房間,這個房間……哇,太不可思議了,這種房間真的會有人睡嗎?我以為這種房間只會出現在城堡或者主題旅館里。」

戴安娜說︰「看上去和布魯斯的住處很像。」

「這里差不多就是按照韋恩主宅布置的,當然會像。」娜塔莎哭笑不得地說,「你們過來是干什麼的?戴安娜也就算了,閃電俠為什麼也來了?」

「為什麼戴安娜就可以算了!」小閃抗議。

「因為我和娜塔莎已經保持聯絡很長時間了,差不多從我知道了溫的那陣子開始。」戴安娜說,和娜塔莎交換了一個眼神,「娜塔莎哈市從我這里得知溫的消息的。」

小閃反而一怔︰「在這之前你們不怎麼聯系嗎?」

「當然不,為什麼這麼問?」娜塔莎說,「我可不像正聯成員這樣悠閑,你們幾乎都還有另一個本職工作,但我們復聯的成員大部分都只有這一份工作,神盾局在一定程度上也能調動我們,所以我非常忙。」

她停了一下又補充道︰「你們現在正在侵佔我寶貴的私人時間。」

小閃成功在穿著制服戴著面罩的情況下表現出震驚無比的臉︰「可是你寶貴的私人時間被你用在幫溫整理上了。」

「閑著也是閑著。」娜塔莎更加強烈地感覺到自己是在帶孩子,而且這還是個問題一大堆的孩子,「我暫時沒有太多更喜歡的娛樂活動。」

戴安娜說︰「蝙蝠都和你說什麼了?」

「對對對這才是我跟過來的原因,」小閃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話題,頓時奔到娜塔莎身邊,「你們都聊什麼了?溫在哥譚過得怎麼樣?布魯斯和她的關系好不好?天吶我有好多問題想問,要不是大家都說這件事我們不該管太多,我一定會跑到哥譚親眼看看溫現在怎麼樣了!」

娜塔莎心想︰天吶閃電俠果然很嗦。

戴安娜給出一個帶著縱容的笑容,輕柔地說︰「好了,小閃,安靜點,听娜塔莎說。」

「好吧,我和韋恩先生說了不少東西,差不多都是老一套了,溫的病情,溫的狀態。」娜塔莎說,「不過這次,我和蝙蝠說了點新的東西,被你們忽視的東西。」

「是什麼?」小閃耐不住性子地追問道,「還有什麼被我們忽視的?」

「溫永遠在不停地說父親怎麼樣,父親怎麼樣,」娜塔莎說,「但她從來都沒提起過母親。我很奇怪為什麼沒有人發現這一點,難道這還不夠詭異?人生中最重要的參與者之一在她的生命里完全缺席,而她從不提及。」

戴安娜一怔。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關于這件事戴安娜應該和我有同感。」娜塔莎一手叉腰,露出一個曖昧不清的、若有若無的笑來,「溫會對年長的女性表現出相當強烈的的興趣。」

「呃。」小閃說。

他看了看戴安娜,又看了看娜塔莎,因為完全跟上了這段對話的節奏,並且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而感到微妙的不可置信。

「我听說溫在自己的世界里老和布魯斯的前任搞到一起,」他說,結結巴巴的,「原來、原來都是真的嗎?」

哇,他想,這可真不愧是蝙蝠家!

溫也真不愧是蝙蝠崽!

為什麼這麼讓人頭皮發麻的事情,一旦放到蝙蝠家,就完全不讓人覺得有違和感了?不僅沒有違和感,還會讓他想要發出嘿嘿的笑聲……不過小閃努力忍住了。

「還說了別的嗎?」戴安娜頗感興趣。

「我只說了這件事,」娜塔莎說,「也只有這件事可說,別的沒什麼意思了——你呢?你來找我總不至于就是為了問我我和韋恩說了什麼吧?這種事打個電話就夠了。」

戴安娜這才想起自己的任務︰「我過來是要告訴你,我們最近觀測到了奇怪的能量波動。這種能量的運轉模式我們完全無法破譯,但其中包含的規律極其古老。我們可能會踫上新的麻煩了。」

這消息不出所料,娜塔莎點了點頭。

「你們不是唯一觀測到這股能量的人,」她說,「我們在兩天前就從斯特蘭奇博士那里收到了消息,他說他好像從古籍里見到過這種能量,等他查到詳情會再聯絡我們。」

小閃在旁邊頻頻點頭,做出他認真听了這段話的樣子,但任誰都能看出來他的心思早就飛到不知哪兒去了。

「那麼,」娜塔莎笑吟吟地問,「要上我那兒吃點東西,再聊些別的嗎?」

「當然沒問題。」戴安娜愉快地說,「我在紐約還不認識什麼人呢,你可以把你的朋友也叫來。」

「史蒂夫怎麼樣?」

「你又來了,娜塔莎。」

兩人說笑著走出了房間,被她們遺忘到腦後的小閃回過神來時,整個屋子已經只剩了他一個人。

小閃呆住︰「……」

和另外兩人在一起留在這里還好,現在只剩他一個人了,小閃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他磨磨蹭蹭地貼著牆往門口走,走到一幅裝飾掛畫前時,他忽然停了一下。

這個掛畫上的內容有點奇怪,像是一扇門似的。

而且這幅掛畫的位置也太偏了,和房間的整體裝潢相比非常突兀,就好像這幅畫是掛在這里專門擋住什麼似的。

小閃好奇地掀開了掛畫。

牆面上空無一物,連一點污漬都不存在。

他放下掛畫,走遠點端詳了這幅畫一會兒,還是覺得這幅畫看上去太像一扇門了。

「怪怪的。」他嘟噥一聲,離開了這里。

哥譚。

但這個想法沒什麼可能在第一時間驗證,因為溫蒂根本不听溫的召喚,還在意識的深處沉睡。

溫蒂睡得太久也太深了,讓溫開始擔心溫蒂是不是出了點問題。她到現在也差不多模清了情況,關于那些過去——她並非一無所知,那些過去也不是獨屬于溫蒂的過去。

過去是她們共享的,只不過溫蒂被困在回憶中,而她選擇走向未來。

在某種程度上,她主動拋棄了過去。

雖然事實證明她不是完全忘記,記憶仍舊在她的意識里留存著,那些想也不想的月兌口而出就是證明,尤其是在最初她隨口對認識的人說到自己的身世時,那些情緒的逼真和濃烈無可置疑。

可惜她只記得大概,而且還只能在自然而然的、放松的對話中把過去「月兌口而出」,要費勁兒去尋找某些細節……就沒辦法了。

只能去問溫蒂,可溫蒂不肯醒。

溫不死心地接連呼叫了溫蒂好久,終于嘆著氣放棄了這個想法。

「你在干什麼?」康納靠在陽台上問。

阿爾弗雷德不在的這段時間,養在陽台上的植物也全都是他照顧的。這段短暫的經歷好像讓他對養點什麼這件事感興趣了,沒事兒他就搗騰這些植物,施肥、松土、澆水,還有照管書架上的那些小魚,忙得非常快樂。

「在跟溫蒂說話。」

康納頗感興趣︰「你和她對話是必須說出來的嗎?我還以為你們可以直接在大腦里對話,或者只要想一想對方就能感知到。」

「其實你說的這幾種方法我們都可以。」溫倒在床上,「但是溫蒂她經常不理我,我剛才就是試著和她說話但她根本就不肯醒。」

康納思考了一下,想不出自己和自己在腦子里說話是種什麼感受。

他繼續撥弄起花盆,將它們分散得更開一些。

「你喜歡的話,我們的新房子里也可以養花養魚呀。」溫躺在床上看著陽台上的康納,「養點小貓小狗什麼的也可以,或者蛇啊、蜥蜴啊,我都沒意見。」

「反正不是你照顧對吧?你只負責玩。」康納哼了一聲,「養點什麼也不是不行,但我沒什麼喜歡的。你有喜歡的嗎?」

「我不喜歡小動物。」溫懶洋洋地回答,「小動物都不夠听話,而且麻煩。小動物的皮毛我倒是挺喜歡的。」

「那就不養。」康納說,「你要看看我畫的概念圖嗎?」

「不了,留點驚喜。」

「你和布魯斯都說了什麼?」

「你沒听?」

「當然沒有。」康納承認說,「你們之間的氛圍一緊張,我就只想馬上逃跑,對不起寶貝兒,但我完全不擅長處理這種情況。我自己的親子關系也是一團亂麻,這還是超人脾氣夠好的結果。」

溫悶悶地應了一聲,翻了個身,趴睡著,把下巴枕在手背上。

她感到身邊微微下陷,是康納坐在了這里。

「不開心?」他問。

「沒事,別管我,等一下自己就好了。」溫說,湊到康納的手邊親了一下他的手背,「不過哥譚這邊的房子先不用著急,我馬上就要去紐約工作了。」

康納肅然起敬︰「不管看多少次,布魯斯的效率都這麼驚人。」

這個話題略微勾起了溫的興趣︰「你和蝙蝠俠共事過?你不是一直都跟提姆共事嗎?」

「蝙蝠俠不插手羅賓的其他隊伍,但偶爾在提姆自己無法搞定的時候,他也會給我們一點小小的幫助。」康納說,「他做事的風格非常強烈,和提姆的不太一樣,很好辨認。」

「他是什麼風格?提姆又是什麼風格?」

「一定要比較的話,排除掉他們一脈相承的那些共同點,蝙蝠俠的思維更偏向于運用最簡潔的方式暴力破局,提姆更像是深入鑽研的偵探。」康納說,「而且蝙蝠俠的方案常常劍走偏鋒,很偏激……提姆其實也是,可他的偏激放在蝙蝠俠面前都是小兒科。」

「亦正亦邪。」溫說,「像托尼。」

「他們這些人都有些像。」康納無所謂地說,「控制欲,傲慢自負,只信任自己,冷酷得自成一派。你太有勇氣了寶貝,我很佩服你迎難而上的精神,像我就直接放棄了和盧瑟談一談的可能。」

「盧瑟那邊最大的阻礙是他根本不把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當人看吧。」溫說,「而且他還始終想要毀掉超人的正聯,有空的時候也非常樂意給其他超英下點絆子。」

她這邊……起碼都是真正意義上的好人啊!

盧瑟就完全月兌離好人的範疇了。

「隨便啦,」康納含糊地說,「反正我完全放棄了能和他和平共處的的可能,好消息是只要我不幫助超人,他也不怎麼會費心來對付我。」

溫忽然笑起來,笑得上氣都不接下氣︰「你記得、你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互相比慘的事情嗎?」

康納立刻說︰「我贏了。」

「好好你贏了,」溫哭笑不得,「在這種比賽上贏了的人才比較可悲吧?你搶什麼?」

「如果我贏了,就說明你比我要更幸福一點。」康納說,「而且我贏了!」

他快樂地比出勝利的手勢,溫又笑起來。

她說︰「我有點想念紐約了。」

「和布魯斯談崩了?」

「沒有談崩,還挺好的。」溫說,「我就是想念紐約了。總感覺紐約更像是我的家,哥譚雖然熟悉,可我不喜歡這里給我的感覺。」

「太多霧了,太少陽光了。」康納不假思索地接話。

「不是,不全是。」溫望著窗外,輕輕地說,「是太多蝴蝶了。」

她微微笑了笑,將臉埋進了柔軟的床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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