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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了, 又輸了!

已經連輸兩場了。

修士們的臉色相當的難看。原本以為如意宗是個軟柿子, 一口啃下去之後才發現對方簡直硬的不行。他們肉沒吃著, 牙倒是崩了幾顆。再這麼下去,怕是要一嘴的血了。

「接下來我來上場。」說話的是奎山宗為首的那個弟子。

之前他就是這些修士里的領頭人, 如今已經連輸兩場, 戚雲也在一旁數靈石了, 再輸下去他們一點面子都沒有了。因此,為了重振士氣, 才會有他主動站出來說要斗法。

「閣下是?」戚雲有些好奇的看著他。

「這一位是奎山宗的賀之青賀師兄。」鄭柯雖然輸了, 但是輸的心服口服。這戚雲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什麼破綻, 而且戰斗方式也是簡單直接。他和戚雲對戰, 純粹是自己的體力不行真元不濟, 連個像樣的理由都說不出。而且, 和戚雲對戰,鄭柯也察覺到了自己以前修行時候的一些漏洞, 也算大有所得, 故而態度上就比其他人好了許多。

「啊,我記得,你們宗門不是給你買了名額拜入大世界了麼?怎麼你還在這里?」另一個如意宗內門女弟子說道, 「我當初幫忙記了賬,對你這個名字有印象的。」

說話的是如意宗里唯一一個不是窮人家出身的弟子, 名為莫苦。

莫苦父母雖然是散修,但是屬于散修里混的很好的那一類,曾經也是神仙眷侶。後來因為和人對戰傷了根本, 父母在將莫苦托付給曾經有過一些交情的如意宗長老之後就雙雙離世了。莫苦雖然父母早逝,但是從小吃的穿的用的半點都不比那些大宗門弟子差。加上她父母留下來的遺產,全部都歸她一個人,如意宗還能給她發錢,因此莫苦人如其名,在生活上是半點沒吃苦。甚至他她將父母的遺產折算成靈石,和在某個修士商會里入了一股,每年光是分紅就不少。

平時同門師兄弟誰實在揭不開鍋了,就去找莫苦救濟,莫苦基本也是來者不拒的。當然,宗門不能慣著弟子這臭毛病,誰借了莫苦的錢就要去給宗門上下打掃衛生,因此莫苦還是弟子當中最有錢的,也是人氣很高的一個。

平時阿蘿見她還算有些投資頭腦,便讓她包攬了宗門內的一些財務工作。畢竟她是宗門最有錢的,不會貪污弟子月例那三瓜兩棗的,還算干的可以。

不過嘛,實力就比較一般了。

有得必有失,莫苦也是在大家寵愛下長大的,比起吃苦耐勞的同門師姐妹,她就相對嬌氣一些。能夠成為內門弟子,全靠人緣好。一些受過她接濟的弟子故意少考幾分送她進內門,誰也挑不出錯啊。更重要的是,宗門里像大師姐的女修已經夠多了,一個比一個強悍,逼的他們這些男修都快被迫斷袖了。好不容易來一個正常的嬌氣的師妹,誰忍心和她作對啊?

放在內門里,好歹不至于讓他們這些弟子對女修失去希望。

世界上還是有這種善良有錢又溫柔的女修的!

「我因為功法特殊,還需要在宗門修煉幾年。」賀之青見這個女修一臉的天真嬌氣,心里是半點也不敢以貌取人了。

這說不定又是一個硬茬子。

「那就我來和你比吧。」莫苦抱拳道,「在下莫苦,莫問前程的莫,不吃苦的苦。」

「莫苦師妹加油。」

「莫師姐努力啊。」

「莫師姐你是最棒的。」

戚雲等人開始給莫苦加油助威,他們都知道莫苦實力如何,不過這不妨礙讓莫苦自己出去戰斗。

他們雖然樂意保護莫苦,但很多事情還是需要莫苦自己去做的。

再者,他們也確實需要放放水了。

說好的他們贏三場就帶他們去宗門,目前看來,怕是對方贏不了。再贏他們一次,他們就打道回府了,到時候,如意宗里無數嗷嗷待哺的同門不得撕了他們?

這個時候莫苦主動出來,估計也是打著放水的主意。

而且吧,她不缺錢,不差這些靈石。

大戶真好啊。

一時間,知情的如意宗弟子無不心生羨慕。

大家都窮也就罷了,偏偏他們宗門里還是有一個有錢的。這個有錢的還是一個性格溫柔的師妹,他們連仇富的心思都生不出來了。

像莫苦師妹這樣的瑰寶,就算她是個狗大戶,也只有認了。

賀之青見莫苦如此得人心,對她的評價和警惕也暗暗上升了幾分。

也許,這是一個硬茬子!

「請賜教。」賀之青站出來,警惕的看著莫苦,生怕對方突然出招。

鏡外的如意宗弟子已經有些不忍直視了。

「雖然不是有心的,可我總覺得我們在玩那個田忌賽馬。」

「莫苦師妹論戰斗力其實還可以,只是比不上‘雙雲’。」戚雲和謝小雲,絕對算是他們宗門里很能打的那一批了。要是生死決斗,他們的戰斗力還能翻個幾倍。像是和這些修士打,也就是暖個身。

不過莫苦嘛……大概和之前那個陳若冰差不多的樣子。

「這個賀之青,應該是這里面最厲害的吧,其實他也算是這里面唯一一個能看的了。」

「希望莫苦師妹好好表現,起碼不要輸的太難看。」

話雖如此,但大家還是希望莫苦師妹可以支撐的久一點的。

很快,莫苦和賀之青也纏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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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麻煩不小啊。」阿蘿听見紀子成這麼說,有些好奇的看著他。

「在以前的我看來很大,但如今或許也不是什麼能頂破天的麻煩。」紀子成深思熟慮了一會兒,還是給出了這麼一個回答。因為宗門的發展已經大大出乎他的預料了。此外,大世界的仙門內斗程度也比他想象的要激烈。

這麼一來,反而是他將事情想的太過嚴重。

但,即使情況比他之前預測的要好,對于如今的如意宗和悲天宗來說,還是需要嚴加防範的。不然很容易馬失前蹄,到時候就不是後悔能夠解決的事情了。

「你不知道?」紀子成見阿蘿一臉茫然,又轉頭去看沈夕漸,發現沈夕漸也是一臉的不清不楚。

紀子成覺得有些不對,「你們都能助我突破元嬰,結果對于我的事情你們居然不清楚麼?」

「額……師叔只和我說你以前是個替身。」阿蘿抓了抓腦袋,「你自己師父你自己清楚啊。雲海真人就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他說要等到你自己願意說,將過去的事情都當成尋常的時候,我們自然就會知道了。」

雲海真人教導弟子絕對是有一手的。

果不其然,阿蘿這麼一說,紀子成的臉上立刻就浮現出了對雲海真人的孺慕之情。

「夕漸,我方才還想說我們趕路有些過于無聊,看來現在我們兩個有一個大八卦可以听了。直覺告訴我,會很狗血,很刺激。」阿蘿激動的有些搓手。能夠听見紀子成親口講述他的八卦,這滋味真是爽。

阿蘿可愛听人說故事了。

連那些說書人編排她和司馬決以前的故事她都能听得津津有味。

何況是現在由本人親口講述的大八卦呢?

沈夕漸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的看著她。

阿蘿真的是一個鮮活的人。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如此。

修真之人,很多都以清冷自矜為美,性格淡泊者為數不少。

阿蘿卻喜歡美食、喜歡華服、喜歡听故事,喜歡歌舞。她喜歡一切能夠讓她開心的東西,但是她卻從來不強迫別人也和她一樣去喜歡。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這八個字說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卻很難。

阿蘿能夠做到這一點,便是最大的可貴了。

紀子成以前從來不對別人說起自己的事情。

就算是同門的那些師兄弟,他也沒沒有吐露過半分。

這倒不是紀子成故意隱瞞,只是他不知道從何而起,更害怕自己的事情會給宗門帶來危險。

可如今他心結已解了大半,心性更甚從前,自然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

見阿蘿已經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些瓜果零食遞給旁邊的沈夕漸,一雙眼楮炯炯有神看著他,神色當中充滿了期待,紀子成就連罵她的力氣都沒有了。

罷了罷了,要听就听吧。

他反正是要說的。

「日月仙莊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大門派,幾經波折都沒有衰落。」紀子成的聲音十分平靜,並沒有帶多少個人色彩在話語里面,「但同樣的,它們也一直在原地踏步,只能勉強維持自己的地位,同期弟子當中沒有一個有飛升之象。這個時候,日月仙莊為了維護自己的地位,做了一件事。」

日月仙莊擁有仙門的一切弊端,甚至更加嚴重。

一般的宗門都是師徒派系和世家派系五五開的,但是日月仙莊,師徒派系卻只能佔到十分之一。與其說日月仙莊是一個門派,倒不如說是幾個世家的結合體。而日月仙莊里最大的一股世家勢力,便是凡家。

凡家的歷史,或許比日月仙莊還要久,但具體如何,就不是紀子成能夠知道的事情了。

「是提高弟子的資質麼?」阿蘿想了想說道,「洗精伐髓,或者功法灌頂?」

「不是。」紀子成緩緩說道,「是在三千世界里,尋找那些祖上功德深厚或者資質格外出眾的女修聯姻,然後生出更厲害的下一代。」

可那些女修又不是傻的,一旦到了元嬰期,女子就不再有葵水的煩惱,自然也不用孕育子嗣。如果想要孕育子嗣,就勢必要借用外界之力,而且孩子也會在母體當中吸收母親的修為,吸收的越多,孩子未來的資質一般就會更好。但這樣也就意味著,自己的修為就毀于一旦了。若不是真愛,哪個元嬰女修願意生子?

因此,越是地位高的修士,子嗣就越是稀少,對于子嗣也是格外的寵愛。

凡家就算家大業大,想要找到這麼多資質出眾的女修也是很難的。

于是,他們少不了就要用一點特殊手段。

讓那些屈服的女修給凡家出色的青年生下孩子,再送她們離開。如此一來孩子就不會受到母親影響,而是會完完全全被掌握在凡家,听凡家的差遣。當然,這只是針對于那些有背景有實力的女修才會如此,那些沒有背景的實力稍遜的女修,就只能成為低級修士,一輩子無法寸進了。

若不是怕沾染殺孽因果,恐怕凡家都不會放過她們。

而凡亦歌的出身,是一個意外。

他是一個凡家的旁門弟子和一個普通凡女生的,可是生下來的時候卻資質格外出眾,出眾的凡家甚至不顧規矩,直接將他納入嫡系當中,再遠遠的將他的父母送走,讓凡亦歌徹底成為凡家最鋒利的那一把刀。

可凡家既然如此作為,自然會引來一大堆仇家。

那些資質出眾的女修,總免不了有幾分背景。單槍匹馬的,凡家不放在心上,但聯合起來還是叫人頭疼。

這些仇家都知道凡家年青一代里沒有優秀弟子,他們將所有希望都放在了新一代。想要凡家傷筋動骨,自然要毀掉他們的希望。

凡亦歌就是能夠讓凡家痛苦的那一個最大的弱點。

他是凡家的希望,也是凡家除去家主之外最重要的一個人。

故而針對凡亦歌的刺殺簡直層出不窮。

「阿蘿師妹,你知道凡間有一種人麼?他們大多和主家相貌身材相似,是主家的替身。他們沒有自己的名字,也沒有自己的未來,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在某個時候扮演成主人,然後去死。這樣的人,凡人稱之為影衛,或者影子。而凡家為了保護凡亦歌,也弄出了這麼一些影子。」紀子成的臉上帶著一點不起眼的嘲諷,「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可修士和凡人還是有區別的。

普通孩子和凡亦歌這樣資質出色的孩子,怎麼能一樣呢?

所以,自然要對普通孩子動一點手腳。

「我的父親,和凡亦歌的父親應該是兄弟,只是他的運氣要差一點,生不出凡亦歌這樣優秀的孩子。」紀子成提起自己的父親的時候,沒有半點波瀾,「我的出生,就是我的父母對凡家效忠的證明。」

「他們得到了凡亦歌的生辰八字,然後用秘法,在同樣的時辰懷上我,然後,在我還沒有發育的時候,就開始對我進行一些修改。」

「修改?」

「我和凡亦歌本就有血緣,相貌或多或少會有一些相似。可再好的障眼法和易容術也不會將我變成凡亦歌,可我若是還在母親肚子里,發育還未成型,用法術和丹藥讓我變成和凡亦歌一樣的話就要簡單的多了。」

這本是邪道法術,是那些魔修為了給自己準備奪舍的身體之時才會用到的手段,可凡家將它用出了另一種效果。

紀子成出生的時候,果然是無數影子當中,和凡亦歌最相似的一個。

不,應該說是一模一樣。

「我出生的時候,是三靈根。」紀子成不緊不慢的說著叫人心驚膽戰的話,「七歲的時候,他們用魚鱗小刀,刺入我的身體當中,將我多余的兩個靈根一點點的削掉。」

洗精伐髓?

去除靈根?

哈,這樣的寶貝,怎麼會給一個影子用呢?

當然要用更加危險,但是也更加便宜的方法了。

只要紀子成的父母不死,能夠造出一個他,就能造出十幾個他。

紀子成每年都會發現自己多出一個「自己」來,這些幾乎都是他的兄弟。

可是,最終熬過這種匪夷所思的剔除根骨方法的人,只有紀子成一個人而已。

地獄會是什麼樣子?大概就是紀子成小時候所經歷的樣子。

簡簡單單的幾段話,卻幾乎叫阿蘿和沈夕漸都氣的發抖。

這樣的手段他們怎麼會不知?

就算在魔修的世界里,這也稱得上是一種殘酷至極的刑罰。

靈根是天生,和靈魂都息息相關。

用法寶強硬剔除,運氣好的修士變成傻子,運氣不好當場死亡的都有。

那些邪惡至極的魔修為了挑選衣缽傳人,有時候就會用這樣的手段。

抓來一萬個孩子,只要有一個人熬過來了,他們就得到了一個「後天的天才」,便不用再費心去找那些天生的天才了。

省時又省力,而且還高效,豈不是兩全其美?

紀子成提起這些往事,甚至還能笑得出來,「其實我也該感謝一下他們,若非如此,我怎麼能是單靈根呢?」

世界上,哪里有那麼多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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