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如意宗開始實行考試制度以來, 就給如意宗培養了大量的人才。
修真界一直沿用著一套從古流傳至今的教學方法, 對于宗門弟子的考核也往往簡單粗暴, 不像現在一樣如意宗一樣周考月考期中期末考輪著來。雖然有故意折騰門內弟子的嫌疑,但不得不說, 這對他們的道心也是一個重大的考驗。
起碼如今這些如意宗的弟子步入外界的幻境之時, 遇見的心魔不再是什麼美女啊權力啊法寶啊之類的東西, 幾乎都是遭遇突發考試但是他們一道題也不會寫的場景。咳,這樣一來, 自然是好處多多。起碼很多幻境都對他們沒有多少效果了, 光是這一點, 就足夠如意宗的長老們對這些弟子們各種折騰了。
順帶一提, 如意宗的這些個奇葩長老們, 目前最大的愛好就是給學生出題, 他們出題的花樣之多,有時候讓阿蘿也是嘆為觀止。
扯遠了, 回歸正題。
因為考試這種奇葩制度, 因此如意宗也不可避免的誕生了兩種人。
一種,就是所謂的高分低能。
平時各種紙類考試宛若學神,陣法符煉丹煉器樣樣精通, 一旦到了實踐考試,不是炸丹爐就是引爆符, 常年在外門弟子里徘徊,最後只能默默的去修行‘儒道’,看看能不能借助人間凡人的氣運提高修為。
還有一種, 就是高能低分。
各種實踐類考試,尤其是斗法考試燃爆全場,最喜單挑和群挑,奉行一人一劍走天下,活得好似一個工具人,怎麼看以後都是當打手的料子。
這種弟子,在久久不能突破外門考試之後,就會被長老們用「特長考試」進行考核,順便灌輸一點「月復黑學」,免得以後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
戚雲就是這種高能低分。
而且,他還是先天運氣不好的那種高能低分。
每一次考試,永遠只差那麼一兩分。
而一年一次的內門特長生考試,戚雲也總是出各種狀況。不是考試緊張就是睡過頭,要麼就是法器出現了問題,再不就是即將突破。而今年的特長生考試,他倒是沒有出現別的問題,只是單純的手氣不好,第一次抽簽就遇見陳能了。
陳能就算如今也只有金丹期,以前也是元嬰期修士,而且還是那種以戰斗力聞名的修士,不然也不會被阿蘿看中。遇見這樣的對手,戚雲除了乖乖認輸還有什麼別的辦法麼?
沒有了。
戚雲好不容易積攢了一些身家去請宗門長老佔卜,長老當時看著戚雲的眼神頗為意味深長。
「你前世似乎是辜負了不少女子,因此今生的運氣可能就要差一點。」
這差的何止一點半點啊。
戚雲簡直要哭,他這輩子漲到這麼大連個女孩子的手都沒有拉過,為什麼這輩子要給上輩子買單?
好吧,扯過頭了。
總之,戚雲是不會放棄成為內門弟子的。
這一次可是特殊的聯合考試,只要表現的好,還怕進不了內門麼?
別看戚雲長得秀氣,但是他走的確是體修路子。
將□□錘煉到百毒不侵,百病不擾,身體四肢的強度就堪比上品法器,最擅長近戰。
而他身後背負的重劍,則是能夠將他力大無窮的優勢發揮的最好的武器。
這重劍沒有別的優點,就是重。
里面加入了深淵重水,這麼一柄劍,就有一座大山那麼重。
因此,當戚雲接替著謝小雲站出來的時候,鏡外的如意宗弟子們就不由的為這些修士感到悲哀了。
「哎,為什麼這些修士就不懂,這種直接沖上去的,永遠都是對自己的戰斗力格外有自信的呢?」
「不說別的,就這六個人,差不多也是我們門內特長生考試里的常客了吧。」
「斗法也是他們唯一的長處了。」
「幸好他們知道不能吃獨食,一人只收一百靈石,不至于讓這些家伙雙手空空的來到我們這里。」
「戚雲收九十九,我到時候打個折,收九十五吧。」
「我九十!」
「我八十九就可以!」
「喂喂,不用吧,你們怎麼一個個開始自降身價了?」
僧多粥少,沒有辦法啊。
鄭柯和戚雲兩個人對視一眼就知道對方也是喜愛斗法之人,因此沒有多廢話,直接拔劍就纏斗在一起。
如意宗的弟子們對此已經司空見慣,但是外面的這些修士看見戚雲他們的斗法確是越來越心驚。
鄭柯在這一次的登天門當中排名第六十五名。
原本在登天門開始之前,鄭柯是被大家看好拜入大世界的,誰知道被阿蘿和紀子成橫插一杠,這才失手。之後阿蘿他們販賣弟子名額的時候,鄭柯宗門至出錢買了一個,因為他們再買一個名額的話,對宗門的負擔就太大了。
鄭柯也沒有多話,主動和師門要求放棄進入,而是將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給了自己的師兄。
他不喜歡束縛,在府天中世界里呆著也挺好。
倒是鄭柯的宗門怕他憋得很了,這一次要去找如意宗的麻煩,就特意讓鄭柯去了,也好讓他出一口心里的怨氣。
鄭柯的實力這些修士都知道,在同期金丹之中,幾乎很少有能夠和他纏斗這麼久的修士。
可現在如意宗的這個外門弟子,卻能夠和鄭柯纏斗如此之久,甚至還不落下風,這就叫人驚駭了。
如意宗,到底是怎麼培養的弟子?
它,真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二流宗門麼?
大世界。
上官姿在師姐的幫助下,歷經磨難,總算來到了日月仙莊的附近。
只是日月仙莊守備森嚴,加上最近和星河仙宗的對峙更是加強了戒備,她想要進去卻是千難萬難。
「都到了這里了,我一定要見到他。」上官姿給自己打氣,她相信等自己見到凡亦歌一定能夠和他解開誤會,然後兩個人努力去化解兩個宗門的恩怨。
上官姿就像是阿蘿曾經評價過的,被保護的過于單純甚至有些不諳世事了。
兩個宗門的恩怨,怎麼可能依靠兩個弟子就化解呢?
更大的可能,是宗門對這兩個弟子驅逐出宗門,以免他們壞事。
上官姿修為尚可,加上身上法寶多,一時半會兒想要潛入日月仙莊的外圍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可一旦到了里面,就必須要擁有弟子令牌才能進去,而且還有護山大陣。她想要進去進到凡亦歌基本是痴心妄想。
既然進不去,就只能等著凡亦歌出來了。
上官姿便在日月仙莊的門口守著。
凡亦歌是日月仙莊的招牌,時不時的就會被派遣出去替日月仙莊參與盛會。若是天天閉關修行,誰知道你宗門出了天才?
上官丹倒是為了找這個孫女找的夠嗆。他倒是猜到了上官姿會去哪里,但深思熟慮之後,還是吩咐弟子在暗中保護上官姿。
這個傻丫頭,不見到凡亦歌是不會死心的。
那就讓她明白一下這世事的殘酷之處。
不是什麼人都是她的爺爺,會對她百依百順的。
她身上已經沒有了傳承鑰匙,凡亦歌怕是一個多的眼神都不會給她!
日月仙莊內門,洞府。
「師兄,最近星河仙宗的門人屢屢挑釁,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給他們一個顏色看看?」說話的女修穿著一襲大紅色的法衣,頭上各色釵環,只是這樣繁復的打扮並沒有奪走她的光彩,相反襯托得她如天上仙子一般。
只是她在看凡亦歌的時候,眼楮里那不加掩飾的愛慕不是假的。
作為日月仙莊的弟子,方水紅很早就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屬意凡亦歌作為她的道侶的。
在日月仙莊里,凡亦歌所在的凡家是宗門內最大的一股修真世家的實力,方家只能排到第五。
但方水紅從小就被檢測出特殊體質,體質之珍貴百年不遇,顏薇薇的體質雖然也不錯,但是比起方水紅如同雲泥之別。
正因如此,方家對方水紅也是寄予厚望,早早的就給她和凡亦歌定下了婚約。
只是婚約卻不是道侶。
凡亦歌這樣的天才,凡家又怎麼會願意見到他沉迷于兒女私情?只是一來方水紅容貌絕色,有她在凡亦歌身邊,凡亦歌也不容易被外面那些來歷不明的女子迷惑;二來,方水紅的體質的確對凡亦歌有幫助。
若是她以後能夠更進一步,和凡亦歌結為道侶也不是不可。若是她修為不濟,也只能陪凡亦歌走短短一段路,以後凡亦歌自然會有更好的良配。
也正因如此,方水紅對凡亦歌總是有著超乎尋常的得失心。
她最氣星河仙宗的,是因為她听說星河仙宗一個長老的孫女口口聲聲稱和凡亦歌有特殊關系,這叫方水紅忍無可忍?
凡亦歌可是她看上的,哪里冒出來一個黃毛丫頭和她搶人?
「他們說話有些奇怪。」凡亦歌緩緩睜開眼,對方水紅的態度不親密也不疏離,只是普普通通,「我從未記得我和星河仙宗的人有過交集。」
「應該只是他們的借口吧。」親耳听見凡亦歌否認和星河仙宗有關系,方水紅心里不是一般的開心,「師兄,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可以出面去說,讓他們停止造謠。」順便宣布一下自己的所有權,叫別人都離凡亦歌遠遠的!
凡亦歌的道侶只能是她。
「他們沒必要用這麼一個借口。」凡亦歌緩緩搖頭,「恐怕另有原因。我總覺得,這事恐怕牽扯到更多的東西。」
「那師兄你想要如何?」
「不如給星河仙宗的人發個拜帖,改日我們上門拜訪。」
「不可!」方水紅連忙阻止,「如今我們兩個宗門的斗爭已經不是小事,師兄你若是貿然前去,我怕星河仙宗的人會對你不利。」
「我已是化神,他們想要留下我也沒那麼容易。而且,他們現在不會與我們全面開戰。」凡亦歌看的分明。他們兩個宗門又不是不死不休,最多也就是局部斗法,怎麼會全面開戰?這麼一來,最後也只是兩敗俱傷而已。
這種道理連三歲小孩都懂,宗門長老們又怎麼會不懂?
「還是不保險。」方水紅踟躕了一會兒,試探性的說道,「不如還是用影子……」
凡亦歌的眼神瞬間銳利了起來,嚇得方水紅立刻閉嘴,「抱歉,師兄。」
「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說這個,出去。」凡亦歌已經下了逐客令。
方水紅也知道自己觸怒了凡亦歌,不敢多嘴,只好老老實實的走了出去。
真是的。
師兄何必如此憤怒?
說到底,那些影子也不過是些螻蟻罷了,有什麼了不得的?
修士手里,誰沒有成百上千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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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蘿他們慢悠悠的在趕路。
他們已經到達了府天中世界,也順利的聯系到了各自的宗門,知道那些找茬的修士目前還在山門的外邊被圍攻,頓時也不著急了。
就這個速度,怕是他們走到宗門了,那些人都不能打到山門前呢。
恰好,阿蘿和紀子成也都想知道,宗門的弟子們在他們兩個不在的時候能夠將實力發揮到什麼程度?因此,他們也願意多給點時間,好好觀察觀察。
雖然阿蘿也在為那些宗門對悲天宗更加慎重的行為生氣。
哼,不識貨!
「你很高興麼?」阿蘿見紀子成喜上眉梢的樣子,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當然高興。」紀子成笑眯眯的攏了攏衣袖,「這證明我們悲天宗的名聲還是比如意宗好一些的。」
「也就好那麼一點兒。」
「阿蘿師妹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紀子成在尹路的事情上可被坑慘了,現在氣一氣阿蘿也不過是收點利息。再說了,沈夕漸就在這里,他也不敢太過分。
對于沈夕漸,紀子成總是忌憚的。
金丹期的時候他就覺得沈夕漸有些高深莫測了,可現在變成了元嬰期,他反而更加看不透沈夕漸的虛實了。
沈夕漸如此古怪,難道阿蘿師妹就一點都不好奇?
紀子成覺得自己有必要和阿蘿好好談一談。
很快,紀子成就等來了機會。
他找了個借口讓尹路出門置辦東西,尹路如今還只是一個凡人,出門實在不方便,他又對阿蘿和紀子成有考試陰影,最後也只能拉著沈夕漸去。于是,就給紀子成和阿蘿留下了獨處的空間。
「說吧。」阿蘿見紀子成的樣子就知道他有事,不然也不會去忽悠尹路。
尹路還是太蠢,等他入了如意宗,一定讓他狠狠惡補一下騙術。
這傻子,真是被騙了都還給人數錢呢。
「我們這位老祖,來歷古怪,雖然師父師伯確認了他的身份,但你真的覺得他現在還沒有恢復記憶和實力麼?」紀子成可沒有阿蘿這麼大的神經,他相信自己的師父,相信自己的同門,卻很難相信這麼一個從天上掉下來的老祖。
「難道他還會害我們?」阿蘿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了回去。
「這應該不會。」要是沈夕漸對他們有壞心,他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那就夠了。」阿蘿平靜的回答道,「你對他有戒備是很正常的。但你要從他的角度想,他一覺醒來,已經是三千年後的世界,曾經輝煌的宗門消失,同門師兄弟也全部離開,他沒有自保能力只能依靠後輩保護。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就算有所隱瞞也是正常的。」
很顯然,阿蘿對于沈夕漸的異常也不是沒有察覺,只是她裝作無事發生而已。
「你似乎很相信他?」
「我不是相信他,我是相信我們祖師爺的眼光。他能收下的弟子,一定是個好人。」阿蘿真心實意的說道,沈照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太清楚了,要真是作奸犯科的人,就算天資再高也不會成為他的弟子。
「也罷,既然你如此相信他,我也不會枉做惡人。」紀子成嘆了口氣,「我已經碎丹成嬰了,你呢?」
「我機緣未到。」阿蘿搖搖頭,「我隱隱有預感,在最近五年里,我應該是沒有突破的機會的。」
碎丹成嬰需要有一顆道心,哪怕是道心的雛形也可以。
可是她目前還沒有。
在元嬰之前,她憑借自己的記憶和天資就能快速提高自己的修為,可是到了元嬰這一步,勢必要經受一定的磨難才可。
對于天道來說,只有到了元嬰,才算是真正月兌離了□□凡胎,成為真正能夠翻江倒海的修士。
加上她身體里的創世靈火,恐怕會更加麻煩。
「怪不得你如此催促我。」紀子成嘆道,「不過你能夠結嬰的話還是盡快,我想,恐怕來找我的麻煩已經在路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一女一負責日常,男二女二就負責狗血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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