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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21︰00。

話題熱度還在不斷上升, 有登頂的趨勢。

不僅是微博, 只要是跟腐文化圈沾邊的論壇和貼吧, 都被「方舟鬼屋」、「dirtytalk」、「騷甜教學」等關鍵詞刷屏。

由直播回放制成的音頻及視頻在各大網盤內瘋狂流轉,一發不可收拾。

光說微博內, 對于這一話題的討論就呈現出尖銳的兩極分化現象。

喜歡這種磕泡泡糖的, 圈地狂歡︰

「雖然沒有拍到兩位主角的臉有些可惜, 但是光听聲音我的腦海里就已經有畫面了啊啊啊啊!!!這一對互寵得這麼明顯, 現實中絕對是一對!特別恩愛的那種!」

「磕炮磕得好爽!!!這一對是什麼神仙?攻的聲音又蘇又撩,尤其後面用氣音說話那塊兒,啊我死了!反反復復听了不下五十遍!小受也甜得不行, 一開始死活不願意學, 一直罵攻有病, 被威脅後就特別憋屈地說自己濕了[捶地大笑], 到了後面基本就沒羞恥心這種東西了, 還催攻搞快一點, 听得我心肝兒直顫~這哪是現場教學, 這分明就是現場調l教好吧!」

「這兩位聲音絕了,我敢保證,長得肯定也都超級好看!少年受肯定是沒跑的了!但攻的聲音有點听不出年齡?教學的時候是小狼狗音, 真正開始磕的時候又是帝王音, 聲控黨福利!听這兩人dirty talk的時候,全程姨母笑,害!停不下來,這段音頻我真是百听不膩。」

「又相信愛情了, 嘿嘿,騷甜騷甜的,鬼屋npcx玩家,清純美人護士受x溫柔月復黑流氓攻,求哪位姐妹能出同人文!」

「……」

覺得有辱斯文、三觀盡毀的,罵聲不斷︰

「我他媽真實地吐了[嘔吐][嘔吐][嘔吐],也不看看場合,在人家鬼屋里就搞起來了?最討厭這種基佬,不分場合地發情,听了音頻我年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公德心是個好東西,真希望視頻里兩位也有,沒什麼好說的,就祝二位原地爆炸叭[再見]。」

「嗯?听聲音怎麼像哆音上的那個陸西?臥槽!不會真是他吧?偽娘,怪惡心的,哆音上混不下去,跑去鬼屋站街了???」

「笑了,這對真是絕配,想火?送你們上去,讓大家都看看,人不要臉能到什麼程度。」

「……」

當然,也有少數理性的聲音夾在中間,其中獲贊數最高的一條評論寫道︰

「罵人的也先等了解完情況再罵,都別無腦噴。

我尋思著,要是沒搞錯,這是si站那位up主偷偷錄下來的吧???人家小情侶在鬼屋里偶遇,一時興起磕炮,肯定是看周圍沒人才敢這麼干的吧?礙著誰了嗎?他們也沒想到有無良up主隔著一堵牆在做直播,人家才血虧好不好?

再說那個id叫塔塔tat的up主,明知道發生了什麼,居然就開著直播站在那兒偷听?我就不信了,她能沒看到彈幕里正實時討論那對小哥哥的事?居然還跟沒事人似的。

所以問題是出在up主身上吧?侵犯人家隱私不說,要是兩位小哥哥因為這件事被全網人肉,說不定在現實中就要被迫出櫃了,她對兩個人的人生負責得起嗎?這up主我一生黑!

但是!不過!如果這是個自炒團隊,up主和視頻里兩位主角都是提前串通好的,為了流量才這麼干,那當我沒說,你們替我使勁罵他們。」

……

火鍋店內,二樓靠窗位置。

紀年大概瀏覽了一下評論區,了解風向後,關了手機,起身結賬,離開。

……

晚21︰30。

就在「方舟鬼屋」這一話題差點酵成社會性問題時,突然在某一時刻,相關熱搜齊齊撤銷。

如同電燈跳閘,視野驟然陷入黑暗。

聞風趕來卻未來得及吃上瓜的人,無論是在搜索框中輸入「方舟」,「鬼屋」,「dirty talk」,「dt」,更甚者是「fzgw」,跳出的內容都是「抱歉,未找到相關結果」。

論壇和貼吧也在同一時間清除了所有記錄。

國內最大的搜索引擎也沒能存下任何蛛絲馬跡,任何一個能被大家聯想到的關鍵詞都被屏蔽得片甲不留。

站,id為「塔塔tat」的用戶遭平台封殺,發布過的視頻和歷史記錄已是一片空白。

今年萬聖夜最火的話題就這麼鬼魅一般地消失在大眾視野下,如同從未發生過。

……

晚21︰40。

社交平台上,各種用詞隱晦的微博開始如雨後春筍般往上冒︰

「[星星]今夜最火小哥哥們的[西瓜]

沒趕上車[喵]騷老婆有點濕[愛心]一天三次[愛心]鑿開泉眼[愛心]堵上不噴水[愛心]

+ v你懂得,有償fa,精品稀有資源70r[錢袋]老司機們快上車[拍手]。」

但不過是手滑刷新了一下而已,不僅內容清空了,就連博主的號都沒了。

***

晚23︰01。

紀年一個沒剎住車,「 當」一聲撲到紀宅的鐵門上。

他喘著粗氣往上望了眼,當機立斷先把書包甩到院子里,然後踩著柵欄開始翻大門。

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

三分鐘後。

紀年已經換上了居家服,沒事人一樣地出現在一樓書房門口。

敲了三下門後。

從書房里傳出聲音︰

「進來。」

書房內,紀柏綸正面對筆記本電腦處理事情,見紀年走進來,分了個眼神給他,接著又看回面前的屏幕。

「幾點回來的?」紀柏綸淡聲問。

紀年裝模作樣抬起手腕看了眼表,面不改色道︰「十點四十五左右,回來後直接上二樓洗澡。」

紀柏綸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只說︰「你臥室搬到了三樓,南邊第一個房間。」

「……哦。」紀年沒什麼底氣地應了聲。

「對了。」紀年走上前,把黑色的銀行卡放在桌上,道,「陸西還你的。」

紀柏綸掠了眼卡,不為所動。

紀年見紀柏綸似乎沒空理他,正準備離開,只是走到門口後,開門的動作變得有點溫吞。

紀年想來想去,最終還是轉過身面對紀柏綸。

「那個……」他略顯生硬地開口,道,「謝謝。」

點擊鼠標的清脆聲響驟然停止。

對面,紀柏綸盯著屏幕的目光也有些失了焦距。

過了半晌後,才見他放開鼠標,身體朝後靠在椅背上。

紀柏綸腦袋後仰,微微闔上眼,坐在旋轉椅上轉向了後方的落地窗。

「我把你養這麼大,你沒跟我說一聲謝謝……我每年在你身上砸幾百萬,你不跟我說謝謝,我讓你像個人,擁有現在的一切,你也從不說謝謝……」

紀柏綸背著身,因此看不到表情,不過听語氣十分嘲諷,道︰

「現在就因為幫你撤了次熱搜,為了那個野孩子,你跟我說謝謝?」

紀年沉默著沒應聲。

書房內靜了良久。

「紀年,你記住了。」紀柏綸轉回身,盯著紀年,道,「以後別再給我犯渾,我不想再插手你們之間這種破事!」

紀年思忖片刻,決定趁機把態度挑明,道︰「你能接受他嗎?」

「為什麼不接受?」紀柏綸傾身撿起桌上的黑卡,樣子顯得漠不關心,道,「他很可愛……」

紀年輕抬眉梢,只是還沒來得及放松,又听男人用冷肅低沉的聲音道︰

「也很有利用價值。」

這時,紀柏綸抬眸看向紀年,燈光在鏡片上折射過反光,顯得眼底一片深不可測,道︰「不是嗎?」

紀年心口一窒,瞬間想明白了紀柏綸對陸西反常的態度。

***

流動于父子倆之間的空氣變得滯澀起來。

紀年挺直腰桿,正視紀柏綸,湛黑的眼眸幽沉,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紀柏綸雙手扶著桌,緩緩站起身,投射在地板上的影子幾乎要蔓延到門口。

「那孩子人品不壞,關鍵是對你的影響力超乎我的想象……你們之間的事,不會有人干涉,但你也別再給我弄出今天的鬧劇來。」紀柏綸干脆一次性把話說清,提出要求道,「前提是,你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我的本分就是听你的話?」紀年冷笑一聲,嘲諷道,「想用陸西拴住我……你以為他真有那麼大能耐?」

紀柏綸眸色倏地轉沉,拍了下桌面,一旁玻璃杯中的水不安地晃動起來。

「給我好好說話!」紀柏綸厲聲警告紀年,又道,「你的本分是擔起自己的責任,你要是始終意識不到,我不介意多提點提點你!你也不用在這兒跟我演,陸西有沒有能耐我清楚!」

聞言,紀年深吸氣,又有些無力地吐出。

他看向別處,冷靜片刻後,妥協般地軟化了語氣,不過還是 著聲道︰「好,我听話……但可以不出國嗎?我不想見不著他……」

「紀年,你軟弱得讓我生厭……」紀柏綸聲音里含著不悅,道,「你知道自己什麼情況,董事會不可能讓一個連高校文憑都混不上的人接我的班。」

「可我不想接你的班!」紀年突然情緒失控,紅著眼眶看向紀柏綸,眼里滿是焦躁和不滿。

「你再說一遍?」紀柏綸眯了下眼,聲音沉了,道,「你有膽子就再說一遍!」

「你為什麼听不懂呢……」紀年卻低下頭,靠著身後的門。

他頹喪地彎下脊背,有些混亂地用掌根揉按額角,聲音听起來焦躁而無力,又有點像哭,道︰

「這是我自己的人生,你為什麼一定要管我以後做什麼,干什麼,怎麼樣……我不能升學是我的事,我成為一個廢物也是我的事,就算我死了又與你何干?」

「我試過了,很努力地試過了,但我做不到你這麼完美,我沒辦法成為第二個紀柏綸……

「對不起,我一直讓你很失望,但為什麼一定要是我……這樣的人生,可以認輸嗎……」

「不是你還能是誰?!」紀柏綸狠捶了一下桌面,擰緊了眉,怒氣大過痛心,道,「讓你那些不成器的堂兄堂弟瓜分我一輩子的心血嗎!他們配嗎!啊?!我現在拼來的一切只有你能接手!」

紀年微側過頭,從手掌間露出一只眼看向紀柏綸,臉色微微漲紅了。

他看穿了紀柏綸似的,輕笑了聲,但表情卻比哭難看,道︰「執著于那些本不屬于你的東西,那麼努力地要把紀家所有人踩在腳下,就因為……你是個私生子嗎?」

電光火石間,一只玻璃杯朝他的方向砸來。

紀年一偏頭,玻璃在門板上爆裂開,碎片劃破臉頰。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41847965; 醉龍臥;……;42768278;過街的地雷~感謝染柒七的2顆雷,還有關根的2顆雷~感謝木谷一的火箭炮;我的口味很奇怪的火箭炮~

感謝各位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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