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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上, 滄瀾私立高中迎來了學生們的返校。

由于近期校園里發生的事情比較多, 所以學生們沒去上早操, 而是留在各自班級里開早會,听班主任提點一些事項。

高二八班的教室里。

老汪一站上講台就直奔主題, 連句寒暄的話都沒有。

就見三十多歲的男人沉著臉, 撫了撫一頭花白的發, 道︰「我這次就說三點。」

「一, 在校園里不要探討些有的沒的。」老汪目光如炬,掃視一圈下面端坐的學生,道, 「我知道你們私下里都在討論筆仙殺人, 甚至還有不少人在qq空間里轉發不實消息, 說學校鬧鬼, 我就看到我們班有好幾個參與進去!」

講台下, 不少同學互相偷覷一眼, 暗地里悄悄吐舌頭。

一看便知, 都是造勢群中的一份子。

「你們這是無知!是愚昧!」老汪說著說著就提高了音量,挺激動似的揮了下手,道, 「你們現在都高二了, 還稀里糊涂的找不著北,以後這種事少摻和,把時間精力都放在學習上……你們……你……紀年你給我坐正了!!!」

說著說著,老汪猛然捶了下講台, 話鋒轉得十分突兀。

但凡毫無心理準備的學生,都因驟起的拍桌聲打了個激靈 。

緊接著,眾人尋著老汪炯炯有神的目光朝後看去。

他們見校草同學本是趴在桌上睡覺,經老汪一呵斥,緩了兩秒才慢吞吞地從桌上撐起身。

姿態懶散,很不情願似的。

「知不知道現在是開早會,有沒有點組織紀律?」老汪即面對的是優等生,也毫不留情面地訓道,「你看看班里,還有誰像你一樣?一大早就無精打采,昨晚做賊去啦?」

紀年睡眼惺忪,挺直了肩背靠在椅子上,雙手垂落在身側。

清醒了一會兒,他朝左側一伸手,聲音睡得有些啞,道︰「汪老師,你看陸西。」

「…………」

老汪和其他人又將目光轉移向了教室角落。

果然,就在那里看到一個更過分的。

陸西不僅睡。

還把校服外套月兌下來蒙在頭上睡。

因為位置偏僻,人又趴在桌上,倒是不容易被發現。

老汪也沒想到,紀年還真能給他找出第二個無組織無紀律的。

他很沒面子地吭了一聲,對陸西的前座招手示意了一下。

前座領命,戰戰兢兢。

她轉過身伸出一根手指,輕點了一下陸西。

「你當戳螞蟻呢?」老汪沒忍住吐槽,道,「我讓你把人叫醒,不是讓你哄他睡覺!」

女同學哭喪著臉,這才壯起膽輕推了一下陸西,聲若蚊吶︰「同……同學……醒一醒哪。」

雖說陸西長相好,妥妥的美少年,是很多女同學的菜。

但只要是同班的人都知道,陸西性格冷淡,脾氣也不算好,所以無論男女,都不太敢跟他說話。

又等了一小會兒,女同學正打算再推一下時,淺灰色的西式外套下終于有了動靜。

陸西從外套底下鑽出腦袋,半眯著眼打量周圍,就見全班都在盯著他的方向看。

「……」

陸西擰了擰眉,礙于那些打量的眼光,漸漸坐起身,把外套從身上拽下來。

他不耐煩地沖著其他人道︰「看什麼?」

老汪瞬間瞪大了眼,氣不打一處來。

這小子也忒囂張了點,班會上睡覺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老汪站在講台上擺了擺手,一副管不了也不想管的表情,嫌棄道︰「你們兩個,給我到後面站著去。」

在同學們的目送中,紀年和陸西二人起身,拖著腳步走到後方的儲物櫃前站著。

陸西耷拉著腦袋,單手揉了揉微微凌亂的發絲。

他還不知道是紀年把他賣了,只當自己運氣背才會被抓包。

陸西從小就沒少挨罰站,因此對這種事不痛不癢。

只是身旁多了一個像紀年這樣的好學生,不免有些新鮮。

這麼想著,陸西撩起眼皮掠了眼身旁人。

這貨居然會淪落到跟他站一排?

嘁。

不是優等生的人設嗎?

陸西又想起了原小說中的描述——年級第一,校園男神,遵紀守禮,紳士品格,受師長喜愛,被同學追捧——

典型的傷痛文學治愈系男主。

傳說中溫暖了歲月的白衣少年。

然而在陸西看來……

呸。

流氓。

要不是形象實在太出挑,陸西甚至懷疑男主是不是搞錯人了。

一旁,紀年看了眼陸西,低聲道︰「你要不要站過來點?」

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陸西低著頭,興致缺缺,听到了就跟沒听到一樣。

紀年不甚在意,淡笑了笑,問︰「這麼困?昨晚幾點睡的?」

陸西很自然就想起了昨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心里止不住翻滾了一下。

但他還是裝作無事地道︰「跟你一樣。」

紀年卻說︰「你也一晚上沒睡嗎?」

陸西愣了一下,看向紀年,反問︰「你一晚上沒睡?」

他們夜里兩點多結束的聊天,陸西還以為紀年放下手機後就休息了。

陸西反正是兩點多睡的。

「嗯。」紀年看向前方,聲音壓得更低了,道,「你把我喘興奮了,睡不著。」

「……」

擦……

陸西看了眼身旁,臉皮發燙,再次深深體會到紀年的厚顏無恥。

***

「最近一段時間,我們高二的學生過了七點就不要在校園里逗留,走讀生早點回家,住宿生跟著高三一起上晚自習。」老汪站在講台上,嚴肅道,「校園里的安保系統加強了,也增派了人員二十四小時巡邏,所以不要疑神疑鬼……」

老汪還在上面開班會,班級里有幾個女生已經耐不住,暗地里開起了小差。

八班的體育委員是個身高178的女生,坐在最後一排,此時正角度巧妙地低著頭,在課桌底下打字打得飛快。

【校草花落誰家(5)】

[08︰26]

[體委178]︰姐妹們,那兩人就在我七點鐘方向,猜猜我剛剛听到了什麼?_(:3∠)_

[愛cpy的學委]︰我這種坐第一排的還玩手機,是有生命危險的,所以還請姐妹速速告知。[推眼鏡][推眼鏡]

[文藝委員不賣唱]︰快說!那兩個神級顏值站一塊兒,我都偷看不止十回了!光是看著都那個**呀~

[寧蒙不酸]︰這群以前不是買柳思逸的股嗎?我怎麼嗅到了叛變的味道???

[寧蒙不酸]︰不過陸西好像也挺帶感的。[捧臉]

[體委178]︰紀年剛才說,陸西昨晚,把他,喘興奮了,害他,一晚上,沒睡著……

[體委178]︰大家快來敲打我,我是不是出現了幻听?_(:3∠)_

[愛cpy的學委]︰……

[文藝委員不賣唱]︰……(*⑸*)

[寧蒙不酸]︰是不是過分帶感了!!!

[我還是安安靜靜不說話吧]︰你是不是听錯了喂?[笑哭][笑哭]

[體委178]︰思逸說得對,我大概是听錯了叭。_(:3∠)_

[愛cpy的學委]︰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就想問……你們腦子里有畫面了嗎?

[文藝委員不賣唱]︰玉體橫陳,被翻紅浪,耳鬢廝磨,活色生香……我的媽,這兩人是要殺我!!!

[我還是安安靜靜不說話吧]︰我覺得,我們這樣不好吧,他們是兩個男生耶,如果知道有人在背後說閑話,搞不好會生氣。[尷尬]

[文藝委員不賣唱]︰就是因為是兩個男生才說閑話啊!如果紀年跟哪個妹子攪在一起,我還不愛說呢,當然,除了思逸你除外,嘿嘿,我還是很看好你跟紀年噠。

[愛cpy的學委]︰思逸別這麼嚴肅,這一對真的好磕,我誠邀你共賞校草與冷美人的秘密情l事。

[體委178]︰以前不知道陸西是男的,看他跟紀年在一起,只覺得紀年品味俗不可耐,現在……我恨不得給他倆鋪床,太香了這一對。

[我還是安安靜靜不說話吧]︰我不是那個意思啦,但是,就覺得奇怪……寧蒙也是男生,長得又可愛,你們這些腐女怎麼不意yin他和紀年?

[寧蒙不酸]︰柳思逸別亂說,我對紀年絕無想法。[再見]

[文藝委員不賣唱]︰拜托,寧蒙不是我們班的,跟紀年都沒有互動,看著很無感,哪像陸西?不僅是前女友,還喘得校草睡不著。[壞笑]

[我還是安安靜靜不說話吧]︰可我听說……陸西好像是渣男,以前當主播時騙過不少男人,還腳踏幾條船來著……不過都是網上傳的,應該不是真的吧?[撓頭]

[愛cpy的學委]︰你是真的煞風景……[衰]

[文藝委員不賣唱]︰我的浴火被撲滅了……[衰]

[體委178]︰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膈應,不過還是不要上升到真人叭。

[我還是安安靜靜不說話吧]︰大家還是好好听課吧,免得被老師發現了沒收手機。[俏皮]

老汪這時正好說到最後一個事項,語氣漸漸緩和下來,道︰「明後兩天補測月考,大家都別忘了,今天記得好好復習。」

柳思逸塞好手機,看向前方,露出一個淺笑。

***

因為全校放假一周,所以計劃在十月的最後兩天補測月考。

今天一整天的課基本都留給學生們自習了。

陸西對于考試,一向看得十分佛系,所以沒有緊張感,一整天下來反而補了個好覺。

某幾次陸西換個姿勢趴回桌上時,無意間掃到跟他隔了一組的紀年。

紀年雖然一夜沒睡,但復習的時候絲毫不見倦意。

看側顏十分認真。

陸西枕在手臂上,觀察紀年,眯著眼思考。

都年級第一了,為什麼還這麼認真?

學霸的世界琢磨不透。

想著想著,陸西在暖融融的陽光里又睡了過去。

***

下午五點準時放學。

教學樓後方的學生休息區。

四個男生佔了一張六人桌,學習資料鋪滿了台面。

「暢暢,救我!」彭滿滿撲在石台上捶桌,哭天搶地道,「我今天一翻書才發現它們潔淨如新,這次考試完了完了完了,我今晚去你家,你幫我惡補一晚吧!」

丁暢冷冷淡淡,丟給他一沓筆記,道︰「不好意思,沒空。」

彭滿滿吸吸鼻子,把筆記攬過來抱緊,可憐兮兮地看向紀年︰「年哥……救我,幫我補補唄。」

紀年從書本中抬頭,微微一笑,溫聲道︰「別白費力氣了,補不上的。」

「……」

彭滿滿一頭栽上石桌,猝。

程訣正低著頭 里啪啦地打字,突然聲音斷了一下。

「哎?」程訣納罕地抬頭,看向對面紀年道,「寶貝,你明天參加考試?我才想起來,你這是兩年來第一次參加月考吧?」

彭滿滿猛地一抬頭,愣愣道︰「對哦……我記得紀年升高中以來,就高一參加了一次期末考,拿了個全校第一。」

程訣抓起一旁的茶飲吸了口,笑道︰「這次主要是推遲了月考時間,紀年正好能趕上,跟省隊訓練不沖突。」

彭滿滿扒了扒滿頭的錫紙燙,看向紀年,道︰「我記得陸西上次還問我,為什麼每次考完試後,你都榜上無名。」

紀年寫算術式的手頓了一下,接著,听不出情緒地道︰「他這麼問……你怎麼回答的?」

「省隊訓練呀。」彭滿滿理所當然道,「不參加考試,當然就不計分數呀。」

紀年淡淡地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暢暢。」程訣隔著中間的彭滿滿,對丁暢打趣道,「這次紀年一出手,你年級排名鐵定得下降一位。」

丁暢悠哉悠哉地攤開一張物理卷,眼都每抬,道︰「來吧,高處不勝寒,我需要一名大神來碾壓我。」

「靠!氣死個人!」彭滿滿咬唇,苦悶道,「我掙扎在及格線上下,你們居然求人碾壓!」

「憨憨。」程訣愛憐地模模彭滿滿的腦袋。

紀年笑笑,專注于算題,仍舊沒說話。

「是陸西!」這時,彭滿滿不經意地一瞥,就見從教學樓里走出熟悉的人。

程訣也跟著回頭看了眼陸西,然後下意識地又看了眼紀年,神色曖昧而促狹。

紀年聞聲抬頭,果真就見某人目不斜視地往校門的方向走。

紀年略一思索,在桌子底下輕踢了踢對面的彭滿滿,道︰「叫他過來。」

「啊?」彭滿滿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還是按照紀年說的,轉過身朝後方招手,「陸西!好久不見!來一下!」

陸西經過石桌旁站定,不過跟四人保持著一段距離。

他情緒懨淡地問彭滿滿︰「什麼事?」

不曾看過一眼其他人。

「看你經過順便打聲招呼。」彭滿滿嘿嘿笑道,「剛好紀年又讓我……」

紀年卻在這時出聲道︰「同學,要參加我們的考前互助小組嗎?」

「我們這是考前互助小組?」彭滿滿撓頭,奇怪,道,「我怎麼不知道?互助互助,倒是來個人幫幫我啊。」

「筆記都借你看了,你還想要怎麼幫幫你?」丁暢翻開彭滿滿面前的筆記本,道︰「有那插科打諢的工夫,多看兩頁。」

彭滿滿閉了麥。

陸西掠了眼紀年,道︰「不要。」

紀年看了陸西半晌,冷笑一下,道︰「我看你一整天都在睡覺,隨堂測就考兩分的人,考前竟然還不復習?」

陸西懶懶地掀眸,道︰「你管那麼多?」

他正要離開,這時另一道女聲插入進來,細聲細氣道︰「那個……紀年,能請教你一個題嗎?」

眾人尋聲一看。

柳思逸雙手抱著書貼著胸口,靦腆地站在了桌旁。

「嗨,思逸妹妹!」彭滿滿又樂了,打招呼道,「又見面了。」

柳思逸臉紅紅地朝他笑了笑。

既然柳思逸來主動提問,紀年只好暫且先把注意力從陸西身上挪開,看向另一邊的柳思逸,道︰「哪題不會。」

柳思逸先是沒動,而是瞄了眼紀年身旁的那個空座位。

她最後像是鼓起勇氣般,走了過去,直接坐下,略有些手忙腳亂地攤開帶來的練習冊,磕磕巴巴道︰「是……是生物題,動物的激素調節那一章……有一題弄不明白……」

「那一章內容不算多。」紀年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一點,跟女生拉開些距離,道,「明白五種激素的生理作用,分清神經還是體l液調節,會默那張反饋調節示意圖,掌握這些基本就行了。」

「你好厲害啊。」柳思逸目露崇拜,又不好意思地理了理劉海,道,「我……我都學得稀里糊涂的,如果能有人幫我補一下……」

柳思逸還想說些什麼。

這時,一道人影竄到她側後方,直接跨過椅子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一桌子人都停下動作,看向剛坐下的人。

陸西把書包隨意地扔在腳邊,一副暫且不打算離開的樣子。

柳思逸看了眼身旁的陸西,輕蹙了下眉。

紀年一笑,問︰「不走了?」

陸西艱難地從書包里掏出唯一一支圓珠筆,面不改色道︰「我也不會,順便听听。」

說著,陸西心不在焉地環顧一圈四周,然後又看向柳思逸攤開的習題冊。

他也沒細看,指了下習題冊上標紅的題,道︰「這題為什麼不能選a?」

柳思逸那題選了「d」,旁邊劃了個醒目的「x」,還沒訂正。

紀年掃了一眼題,看向陸西,眼里泛起溫柔的笑意,道︰「這題標準答案就是a。」

陸西︰「……」

對面,程訣和彭滿滿互相靠著忍笑了起來,肩膀顫動。

柳思逸瞄了眼陸西,有些得意地小聲道︰「你看,你不是都會嘛……」

陸西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他本來就不是沖著好好學習來的。

林悅芝遇害後,陸西心里有了警惕。

有紀年在的地方,不一定要有他。

有柳思逸在的地方,不一定要有他。

但有紀年和柳思逸同時在的地方,一定要有他。

女配可以遲到,但絕不可以缺席。

紀年又問陸西,道︰「你真會了嗎?」

陸西趴到桌上,一手握著筆,搖頭。

紀年看陸西跟個小狗崽子似的,下頜枕著手臂,有些蔫。

如果陸西有一對長耳,可能都已經耷拉下來了。

紀年的心情就這麼明朗了起來,要不是礙于中間隔了柳思逸,他甚至想伸手揉一把陸西毛茸茸的腦袋。

「不會就好好听著。」紀年重新看向題目,道。

陸西心里有些沒譜,問︰「听不懂呢?」

「听不懂的地方就問。」紀年心里也清楚陸西的底子多差,淡淡道,「大不了整章給你重講一遍。」

陸西心里跳了一下,漸漸坐正身體,有些不自在。

雖然他不在意成績,也不愛學習,但紀年說要給他重講一遍章節內容時,心里還是涌上了一種陌生的安全感。

程訣在對面吹了聲口哨,起哄道︰「紀年這種好男人,誰能泡到就是賺到。」

柳思逸緊抿著唇,拉開筆袋的動靜弄得有些響。

「年哥你怎麼這樣!」彭滿滿感受不到此刻復雜交錯的氛圍,只顧替自己喊屈,道,「我讓你給我補課,你說我沒救!哦,陸西說不會,你整章都要給他重講一遍,憑什麼?我一個能考十幾分的,還沒陸西一個考兩分的有希望嗎!憑什麼啊?」

紀年還沒答話,程訣卻先拍了下彭滿滿的腦袋,道︰「別問了,復你的習。」

柳思逸問的是一道關于腎上腺素的題。

題干的大體意思是說︰「人們在看恐怖電影時,腎上腺素增多,使得人體產生一系列生理反應,比如心跳加速,出汗,閉眼等反應。」

題目問︰「四個選項的敘述中,哪一個正確?」

紀年一個選項一個選項地講解下來。

講到最後一個選項時,紀年抽了張紙,邊說邊畫示意圖。

「恐怖片刺激的是視覺感受器,不是直接刺激神經中樞。」他不緊不慢道,「下丘腦通過釋放促腎上腺皮質激素作用于腦垂體,腦垂體再釋放促腎上腺激素作用于……」

陸西越听越迷惘,對于連各種名詞都搞不清的他來說,根本不知道紀年在說什麼。

紀年把一張示意圖畫好後,問︰「可以理解嗎?」

柳思逸畢竟有基礎,經由紀年的提醒和梳理,立即就明白了,笑著道︰「謝謝,你講得很清楚!」

紀年再看向陸西。

紀年講得那麼細致和認真,陸西不好意思敷衍他說理解,干脆就低下了頭。

「哪里不懂?」紀年問。

陸西咬了咬圓珠筆頭,過了一會兒,看向紀年,道︰「全不懂。」

紀年︰「……」

白講了。

「你還不如輔導我。」彭滿滿心有怨念,在對面小聲嘀咕,「你就是看陸西迷人可愛,才把他寵成這樣……」

程訣樂不可支,咬著吸管笑個不停。

紀年把示意圖推給陸西,準備先一點一點來,道︰「腎上腺素釋放過程看得懂嗎?」

陸西看著圖紙,低聲說︰「太抽象了。」

紀年想了想,準備給他來一個不抽象的。

他淡淡道︰「你接過吻嗎?」

程訣沒料到,剛吸上來的一口烏龍茶轉臉就噴了出去。

其他人︰「…………」

陸西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從眼尾開始泛紅。

看著紀年時,那雙狹長的眸子里有什麼在生動地微閃著。

紀年卻還是一副嚴肅正經的樣子,就像是在進行一場學術性探討。

「有還是沒有?」他又問了遍。

作者有話要說︰  紀年︰腎上腺素釋放過程其實很簡單,我給你舉個例子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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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各位的營養液~這章有紅包,很抱歉拖了這麼久,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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