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終于還是把楚天舒放了進來。他原本只把學生卡給了楚天舒, 隨後便忍不住盯他,可楚天舒下樓後又跑了回來。
「底下積水了,高到小腿。」楚天舒尷尬道, 「這里的家門鑰匙我放在宿舍里沒帶來, 所以……」
林槐︰……
「進來吧。」林槐說。
楚天舒于是光明正大登堂入室,還佔領了客廳沙發。林槐看著他拾掇拾掇就在沙發上躺好的身影,忽然又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簡直就像是曾經也在哪里發生過……第一次見面……因為大雨……走不了……
住在某個人的家里。
「嗯?你看我干什麼?」楚天舒撓撓臉, 把身份證和學生證又給林槐,「你拿著,有它們在我跑不了。」
林槐抽了抽嘴角,拿著它們進了房間。
林槐半夜又做了夢。他不記得夢的內容,只記得它與自己所在的現實非常不同。他是在冷汗中被人叫醒的, 那人吱哇亂叫著道︰「你怎麼大半夜的還夢游……」
林槐醒來,發現自己正趴在那個來借宿的陌生人的身上。
「小朋友你多少歲了?」陌生人非常嚴肅地詢問。
「十七。」林槐說。
「我告訴你, 即使是未成年,對我○○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嗚嗚!」
林槐把枕頭扔到了楚天舒的臉上。楚天舒齜牙咧嘴,又道︰「你大半夜地爬我身上不會是想趁我睡著拿著我的身份證、扒光了我的衣服給我辦果.貸吧?」
林槐︰……這人長得人模人樣嘴怎麼這麼賤。
林槐懶得理他了。他去廁所刷牙, 楚天舒還在客廳里嘀咕︰「你就這麼放心把我一個陌生人扔客廳?」
在洗漱後,雨沒了。楚天舒又拎他出門吃早飯。林槐在吃早飯的過程中表現出明顯的挑食。楚天舒嘆了口氣, 把他不吃的夾過來自己吃。
這可真奇怪,兩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表現得仿佛熟識過的熟稔。
林槐原本覺得這只是人生中一個極小的插曲,隨著楚天舒的離開便會停止。可在開學後, 他又遇見了楚天舒。
楚天舒大三了, 開始在學校之外的地方實習。林槐住的地方恰好和他實習的單位很近,楚天舒于是一周總有那麼四天住在這里。
兩人是樓上樓下的鄰居,一來二去就更熟悉了。熟悉的後果就是楚天舒經常端著煮好的湯或者牛肉, 下來敲門讓林槐上去吃,又或者守著林槐做作業。他就這樣稀里糊涂、潤物細無聲地融入了林槐的生活,像是把一只小貓撿回了家里。
楚天舒偶爾和他提到自己學校里的事,比如隔壁藝術系有個叫若水的妹子。那個妹子之前總是生病很少來學校,這學期她病好了,來學校後一看見顧朝生忽然就哭了,問她原因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然後就是開始追,所有人都說她對顧朝生一見鐘情了。
「陳烈雪還和他那弟弟別扭著。他的弟弟叫夏星野,是個有點名氣的民謠歌手。不過他現在和陳烈雪那個室友關系還不錯。他的室友是個挺豪爽的老好人……」
除此之外,楚天舒也發現了林槐老愛和外校的學生打架的事。
這事兒發生在他開始在學校接送林槐回家後。校門就那麼大,可他看來看去都沒找到出來的林槐。他于是問林槐的同學,告訴他自己是林槐的哥。
結果那姓邵的小子吞吞吐吐不敢告訴他。楚天舒無語了,道︰「小同學,你姓邵又不名群,你怕什麼啊。」
邵瑋這才說︰「哥你不能說我告密啊,林槐經常逃課啊,他可能出去打架了吧。」
楚天舒︰……
邵瑋這小子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把林槐的底都給掉出來了。林槐喜歡開嘲諷,開嘲諷就會得罪人,得罪人就會打架。
「不過我向您保證,林槐雖然打架,可一次都沒被老師抓到過,他都有周密的準備。」邵瑋保證道。
楚天舒︰……這是什麼讓人高興的保證嗎。
于是楚天舒便回去找了輛cb650r出來。他戴著安全帽,一路風馳電掣地抵達了林槐約架的地點。越是進去他就越是覺得林槐這小子鬼陰鬼陰的,約架的地點越往里走越荒僻沒攝像頭,林槐就是在里面殺.人拋.尸也很難被發現。
楚天舒不急著先進去。他先停了會兒摩托車走過去打探,發現林槐1vs4正處于上風把對方打得哭爹叫娘,還在開嘲諷。他回車上估模著林槐打完了,這才開著摩托車飛馳過去,停在約架的地方,對正在水泥管上開嘲諷的林槐吹了聲口哨︰「上來。」
林槐用眼角瞟了他一眼,楚天舒把頭盔扔給他,林槐這才上去了。
兩人又風馳電掣地回家。林槐大聲問他︰「你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楚天舒大喊道︰「1vs3,牛逼!!」
林槐于是在他的身後笑得身體亂顫。楚天舒總擔心他從車上笑得摔下來,于是連忙降低車速。熟料林槐忽然抱著他親了一口。
雖然是臉頰,但這下真差點造成車禍了。楚天舒手忙腳亂,林槐倒是在後面一副惡作劇成功的樣子狂笑,絲毫不在意自己可能撞到其他車上。
以至于下車後楚天舒暴怒,拎著林槐就要回家打他。林槐于是在樓底下的牆角邊無所謂道︰「你生什麼氣,你要是氣的話,你也親我一口就好了。」
他又是一副做了壞事得意洋洋的樣子。
楚天舒︰……
他沉默了一下,道︰「我才不親小屁孩。」
「誒,我找他們打就是覺得無聊,找點事干。」林槐道,「反正吃虧的都是他們,又不是我。」
楚天舒用手指敲了下林槐的腦門︰「滾回家去,哥守著你做作業。」
……
楚天舒駕駛著他十多萬的摩托風雨無阻地接送了林槐幾次,林槐便不去約架了。楚天舒看他周末坐在沙發上盯自己,一邊削隻果一邊道︰「怎麼了?」
「其他人說過我約架的毛病。」
「嗯?」
楚天舒把隻果削成一個個貓貓頭,林槐又道︰「你是不是在算計我?我現在怎麼都不想出去打架了?」
楚天舒于是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林槐踹了他一腳。楚天舒道︰「小朋友,你多心了啊。」
說著,他把手里的隻果塞給林槐,林槐盯了他一會兒,張口咬下了。
林槐愛走神愛神游的毛病在遇見楚天舒後好轉不少。在過去,他甚至會盯著語文老師看,讓語文老師受寵若驚,或者盯著遠處的精神病院看。如今,他只盯著楚天舒看。
而且酷愛引經據典強詞奪理,氣得楚天舒牙癢癢。
轉眼間就是一年。
在這一年之中,楚天舒甚至作為林槐的家長去參加了林槐的家長會。林槐的親爸親媽中途回來過元旦一趟,甚至很樂意地接受了這個熱情的鄰居。林槐也到了高三前最後一個寒假。
春節那天兩人窩在家里,陳烈雪幾個人也來楚天舒家里玩。幾個大四學生帶了一些酒,中途那個那個叫顧朝生的,長得斯斯文文溫溫柔柔的男生出去接了個電話。其他人都起哄是不是又是水妹子打來的。
林槐也喝了點酒,這都離不開杜重山的起哄。楚天舒總算在春晚前把他們趕回各自的家里了。回家就看見林槐還看著春晚,白皙的臉紅紅的。
楚天舒于是要抱他回床上睡覺。他發現林槐的眼珠有點泛紅,不知道是不是睡眠不足。等把林槐抱回床上後,楚天舒要到自己床上去睡,卻被林槐抓住了衣領。
林槐往他身上靠。少年的身體縴長,又在冬夜里帶著柔柔的暖意,像是不清不楚的誘.惑。可林槐的表情分明什麼都知道。
楚天舒喉嚨有些喑啞。他在林槐坐到他身上時把他翻了下來,壓到床上說︰「小朋友,你還有四個月滿十八。」
「……」林槐看他,臉上還有點酒精的紅。
「寶貝,四個月後再說。」楚天舒喉嚨有點啞。
他狠狠親了林槐的臉蛋一口,壓制住林槐,把他放回了被子里,順便還把門從外面反鎖了。
……第二天林槐發現自己被反鎖在屋子里時還以為自己被囚.禁play了。當知道楚天舒是害怕他夜.襲自己把持不住時,林槐整個人都無語了。
四個月時光如水般流逝。很快便是高考完畢,林槐也在6月年滿18。第二周晚上,林槐就來楚天舒家打游戲,並進行了第一次。
為了這件事林槐準備了一周,以保證自己的主動權。他甚至做了個表格的攻略,把潤.滑劑、避.孕套的種類都進行了詳細的分析對比,對將有的過程的每個動作都進行了研究。以至于當天晚上還是他主動去敲楚天舒家的門的,剛敲開門,他就看見楚天舒是剛洗完澡,腰間還纏著一塊毛巾。
這是林槐第一次直面浴後月復肌款的楚天舒,他沒控制住地對比了一下自己的和楚天舒的,心里琢磨楚天舒的月復肌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找哥干什麼?」楚天舒問他。
「玩游戲。」林槐舉了個光盤。
光盤看起來是拳皇,內容卻是黃.色小影碟。林槐可謂是做足了充足的準備。楚天舒「嗯」了一聲,道︰「進來吧。」
林槐進到客廳後就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直到他開始試行自己的計劃後,這種不對勁更加明顯起來了。
他以為自己是萬全之策,不過現在看來倒像是楚天舒在守株待兔。他打開影碟機,原本想把自己的碟放進去……
然後沒等他換,影碟機便開始自動播放了。
然後……
林槐︰……這特麼怎麼和我拿的是同一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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