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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槐不靠狙擊。他動作靈巧, 非常擅長近身戰,出手又快又準,一擊不中便離開。在接下來的戰斗中, 他成功地干掉了隔壁大學生隊那個被隊友們叫做「陳烈雪」的人, 與另外的一個人。

在路錦只剩一絲血後。

誰也沒想到穩贏的局勢就這麼逆轉了。陳烈雪在死前帶走了路錦,如今他們誰都知道,所有的勝利都掌握在林槐和神出鬼沒的最後一個人之間。

即陳烈雪隊伍中的那名只見其彈不聞其人的狙擊手。

林槐端著槍在走廊中行走。他發現自己在黑暗的環境中視力總是很好。這給林槐一種奇怪的感覺, 仿佛他天生就是為了適應這種環境而生的。

密室里很黑暗,還有各種恐怖道具,諸如會在人背對著它時發出「沙沙」的寫字聲音的假人之類的。林槐在黑暗的室內尋找著狙擊手的身影,卻沒有感到絲毫恐懼。

——甚至還在離開前抓過假人的手,用它的筆在紙上寫了一句「藏起來的狙擊手是王八」。

不知怎的, 他對這種場景不僅沒有恐懼感,反而很有搗亂的破壞欲……

在完成惡作劇之後林槐頗感愉悅。眼見教室里實在是沒有人, 他便去了學校的禮堂。

學校的禮堂依然是空蕩蕩,除去台上有座棺材之外,空無他物。林槐繞著禮堂走, 防止受到黑槍。禮堂安安靜靜,只有黑白的遺像懸掛在禮堂中央。

林槐走上台, 仰頭看向那幅巨大的遺像。

遺像上的男孩羞澀蒼白,看起來就是明華中學故事主角顏息的真容。可林槐在看見他的照片後,又忍不住開始盯他。

他覺得那個男孩有些熟悉。

他覺得自己在哪里……見過他。

他好像又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了。那幅遺像上明明是顏息,他卻好像看見了紅眼楮的……

自己。

一雙手就是這時候從棺材里伸出的!

那雙白皙修長、卻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了他, 把他扯進了棺材里。它的速度之快、讓林槐甚至沒來得及反抗。等他想要反抗時, 一只溫熱的手已經捂住了他的嘴。

「噓。」

一個有些熟悉的、有點吊兒郎當的聲音從他的耳後傳來。林槐不自覺地便放松了抵抗。

「你干什麼?」林槐說出這句話,並覺得自己這種語氣似曾相識。

「小心,小朋友。」那個人在他的耳後道, 「這個禮堂里有鬼。」

所有空氣就在這一刻凝滯。

兩人的身體都貼在這具棺材里。林槐的身體縴瘦一些,身後那人的身體卻修長一些。那人捂著林槐的嘴,掌心溫熱,兩人的體溫于是緊密相貼著。

可一直討厭和人進行身體接觸的林槐,這次卻莫名地覺得身後那個人並不討厭。

林槐垂著睫毛,乖乖地沒有發出聲音。那個人于是在他耳邊說︰「等鬼走了我們再出去。」

有些熟悉的聲音。

林槐于是很不給面子地道︰「那個鬼不會就是你吧?」

「……」身後那人忍不住地低低地笑了一聲,「你猜。」

林槐︰……

林槐咬了他的手心一口——這動作熟稔得讓林槐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他揭棺而起,那人也從棺材里出來,舉著雙手道︰「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

他的身上也綁著接收激光攻擊的背心。那人長得很英俊,有一頭亂翹的栗色頭發,腰細腿長,眼眸與面部的輪廓線條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混血男模。

可有著如此容貌的人卻穿著一件封印顏值的格子襯衫與牛仔褲,更遑論是他現在臉上一點都不帥的、仿佛滑稽一般的表情。他張口道︰「我解釋一下……」

他發現林槐正盯著他看。

林槐又開始盯他,像是盯「明華中學」、盯快遞員、盯物管那樣的盯,卻又有些不同。那人于是道︰「我叫……」

林槐抬槍崩了他,連開十槍。

那人的馬甲上于是傳來了陣亡的提示音。栗發青年很配合地做了個倒地的動作,並繼續道︰

「……楚天舒。是個玩家。」

……

林槐是被前呼後擁著來到大廳的。邵瑋和路錦都把代表吃雞的獎品放在林槐懷里,擁著他拍照。另一邊的大學生隊卻在聊天。

「老楚,你不是說你埋伏在棺材里干.死他的嗎?」杜重山吐槽,「你還說沒人能發現這麼隱蔽的狙擊點,你在里面干嘛了??怎麼是你被干掉了??」

那個叫楚天舒的青年則道︰「對方技高一籌,沒辦法嘛。」

「那幾個人听起來像是高中生,親,你該為自己感到恥辱。」杜重山又說。

楚天舒想埋伏在棺材里狙他,那突然把他拉進棺材來抱著干嘛?

難道是為了惡作劇?

而且爬出來後還束手就擒地被他一槍崩掉了?

林槐又忍不住開始盯楚天舒了。可栗發青年就像是沒發現他在盯似的,在被幾個朋友暴揍一頓後,拉拉扯扯地走了。

「我們去吃晚飯吧。邵瑋請。」

邵瑋論家境是個小土豪。

今天吃雞,邵瑋財大氣粗,直接帶幾人去三樓吃海鮮自助。林槐對各種魚和螃蟹興致缺缺。他懶得挑刺,也懶得剝殼,于是干脆去一趟趟地拿哈根達斯冰淇淋吃。在他拿到第四個時,一群大學生拉拉扯扯地坐到了他們的隔壁。

喲,又是楚天舒那群人。

林槐又忍不住一邊挖冰淇淋,一邊發神地盯著楚天舒的後腦勺了。他的朋友們習慣了林槐時不時地神游一下的特性,也不感到奇怪。幾人下午又去溜冰看電影,等到晚上回家時,外面就下起了暴雨。

幾個同學都被家長接回家了,林槐卻被網約的出租車放了鴿子。他正站在路邊的站牌下避雨,眼楮盯著旁邊的地,總覺得這里該有一身紅雨衣。

然後他就听見了喇叭聲。

「喲。」開車的是那個長得像混血男模的楚天舒,副駕駛上坐著杜重山,「我們是在棺材里見過吧?下雨了沒打到車?要不要搭便車?」

林槐盯了他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楚天舒開汽車這件事也讓他非常想盯。杜重山在副駕駛上嬉笑怒罵︰「你別信他,這個壞人肯定是要拐賣你!」

「上車吧。」楚天舒又說。

林槐于是真的上了車後座。汽車里杜重山還在吱哇亂叫,道︰「老楚你怎麼突然這麼好心?肯定不懷好意。這位朋友你可別中了他的詭計,他現在載你一會兒就把你賣……」

「滾吧你。」楚天舒說,「不想坐車就下去。」

杜重山于是老老實實地閉嘴了。

車首先停在了附近s大城內校區的學生宿舍下。杜重山對楚天舒拋了個飛吻跑路,接著,楚天舒對林槐道︰「小朋友,你住哪?」

說著,他打開自己的錢包,把一張卡扔給林槐。林槐道︰「銀行卡?是黑卡嗎?」

「你想什麼亂七八糟的。」駕駛座上的青年哭笑不得,「是我的學生證。」

林槐看了一眼學生證,照片姓名都是楚天舒無疑。他又道︰「你是學生……」

楚天舒︰「這下放心了吧。」

林槐︰「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中午結賬時你還主動找老板問有沒有大學生優惠。」

楚天舒︰……

林槐︰「我家住在xxxx。」

這回沉默的是楚天舒,楚天舒過了一會兒說︰「好巧,我家就在你家樓上。你是不是心懷不軌?故意報出了我的地址?」

林槐︰??

這可真是個巧妙的巧合。林槐去年才搬到這里,楚天舒則上大學開始便住宿舍,兩人正好錯開了身為鄰居的事實。

楚天舒把林槐送到樓下,在即將離開車子時,林槐道︰「你當時不是要埋伏我麼,為什麼把我拖進棺材里?」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你在那里東張西望就想對你搞個惡作劇欺負一下。」楚天舒吹了聲口哨道。

林槐︰「……你好無聊啊。」

「晚安,小朋友。」楚天舒說著,揮了揮手。

林槐轉身要走,又听見身後楚天舒道︰「為什麼你在吃飯時一直盯著我?」

楚天舒後腦勺上長眼楮麼?

林槐手插在兜里,虛著眼道︰「我覺得任何人都會對第一次見面就把自己拖進棺材里的變.態感興趣……」

「喂喂,你怎麼能下了車就喊別人變態啊。」楚天舒在背後大聲抗議,接著,他道,「你在撒謊。」

林槐回過身,他看見楚天舒對他意味深長地笑笑,道︰「晚安。」

「嘖。」

林槐擺擺手,消失在小區里。

今天又是他一個人深夜坐電梯回家。他站在樓梯間里,卻沒有喊亮聲控燈。他盯著一片漆黑中猩紅的數字,似乎是在期待什麼。

電梯一樓一樓地下來,最終停在了他的前面,打開。

電梯里空無一人。

他按下「8」,電梯關上,電梯門映照出電梯內的場景。

電梯門上也只有他一個人。

林槐安全而無趣地回到了家中。他洗了個臉,看著鏡子面前臉色蒼白的自己。鏡子中映照的也是他自己的臉。

他在客廳里找了床被子裹著自己,又打開電視。他一個個換台,除了電視廣告、夜間新聞和肥皂劇,他沒有看見任何讓他期待看見的東西。

林槐沒有拉窗簾,窗外也是普普通通的下著雨的夜景。

他如今什麼也不想盯,只感到無趣與無趣。

林槐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直到隨著一聲驚雷,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那敲門聲在雨夜中顯得急促而詭異。林槐從被子中起來,走到門口。

他對著貓眼看。

他看見了一只眼!

隨之而來的還有敲門聲和慘叫︰「我靠!!你嚇我一跳!!!」

「……楚天舒?」

林槐當時就覺得沒勁透了。他推開門,只見楚天舒抓著腦袋,道︰「我學生證是不是還在你那兒?沒證我進不去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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