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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傷疤之下的印記

落輝老人見夏幽蘭一臉悲傷,問道︰「小姑娘,你這是怎麼了?你剛剛說的話還作不作數了,我都回答了你的問題了。」

夏幽蘭回過神來,低語道︰「我考慮考慮。」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可要好好考慮考慮,我徒弟這麼優秀,你可別錯過了。」落輝老人哈哈大笑著,站起身來道︰「好了,我去看看解藥煉好了沒有,你好好休息吧。」

過了一會兒,炎彬端著藥走了進來,「蘭兒,該喝藥了。」

夏幽蘭見他站在自己面前,豐神俊朗的身姿,一雙眼眸如夜空一般閃亮,她伸出手想要去模一模他的臉。他和她在青雀記憶中看到的藍央很不一樣,她感覺很不真實,就像做夢一樣,自己竟然真的找到了他。可是西王母會那麼輕易地就讓自己和他在一起嗎?當年藍央為此付出了生命,而如今,如若她執意要和炎彬在一起,那麼炎彬又會付出怎樣的代價呢?

她不敢往下想了,她遲疑了,伸出的雙手又縮了回去。

炎彬見她眼楮不眨地盯著著自己,以為她是不舒服,便伸手去模一模她的額頭,沒有發燒,很正常。

夏幽蘭感受到他指尖的冰涼,那涼意讓自己了平靜下來。她不能讓炎彬陷入危險,從炎彬小時候莫名其妙地被燙傷,而且還是可以辨別身份的胎記,她就知道,一直有人在刻意地阻撓她和炎彬,她不能讓慘劇再次發生。

她抬手觸模著他的胸,悠悠地問道︰「這里疼嗎?」

炎彬不明所以,皺著眉看著她,「不疼啊。」

「听你師父說,你小時候被藥罐燙傷了,所以這里才留下了疤痕。」夏幽蘭用幾乎听不見的聲音說著。

「是嗎?听師父提起過,不過我已經不記得了。」炎彬一臉淡然。

夏幽蘭兩眼注視了一會兒,忽然一抬手點住了他的穴道。

「蘭兒,你這是做什麼?」炎彬渾身不能動彈,好奇道。

夏幽蘭什麼也沒說,扶他坐到床前,解開了他的衣服。

「蘭兒,你月兌我衣服干什麼?」炎彬看著她的動作,急道。

夏幽蘭撫模著他胸前的那處傷疤,接著便揮手灑出金絲線,插入到傷疤中。懸絲針法中正好有可以治療傷疤的方法,只是很耗損內力,不過以她現在的實力,還是可以辦到的。

炎彬見她施展懸絲針法之時便明白了,急道,「蘭兒,停下手,一塊傷疤而已,不值得你去耗損內力。」

夏幽蘭眼神堅定,不為所動,繼續將內力注入到絲線內。那處傷疤慢慢消融著,下面的青雀若隱若現,她心中一喜,加強了內力。

炎彬見她面色蒼白,汗水不住地流下來,心中疼痛,「蘭兒,停手吧,這樣就夠了。」同時也在施展內力想要掙開穴道。

「你別說話。」夏幽蘭語氣虛弱地說道。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夏幽蘭終于將那可怕的傷疤消融掉了,一只青雀赫然浮現在眼前。

夏幽蘭微微一笑,收回了金絲線,倒在了地上。

「蘭兒!」此時炎彬終于解開了穴道,跑過去接住了她。看著她有氣無力的樣子,他滿眼心疼,他不明白只是一處傷疤,她為何執拗地要給他治好。

夏幽蘭躺在炎彬懷中,手模向那處青雀胎記,心中閃過一絲惆悵,它是那麼熟悉,又是那麼陌生,這是藍央對青雀的一片愛。她執意要治好他的傷疤,一是想要驗證這到底是不是青雀在自己腦海中留下的青雀印記的模樣,二是想要給那高高在上的西王母看一看,自己找到了炎彬,雖然自己的力量跟她比起來很弱小,可是她還是執著地想要反抗一下,心中感覺一陣爽快。

此刻西王母沒來由地打了個噴嚏,心道,何人在說我壞話?

由于內力耗損太大,夏幽蘭一會兒便暈了過去。

「蘭兒,蘭兒。」炎彬焦急地呼喚著她,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將她輕輕地放到床上,給她喂下一顆藥丸,然後便將自己的內力輸送給她。看到她的臉色慢慢好轉,他才停了下來,給她蓋好被子。

他貪戀地看著她,絕美的容顏帶著一絲憂愁。他伸手拂上她的臉龐,將她的眉頭舒展開,看她安睡過去,炎彬這才低頭看向自己胸前的青雀印記。原來傷疤之下竟然隱藏著一塊印記。他的手模上去,雖然他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但此刻模著它,一股憂傷之情蔓延心間。為何她一定要治好這塊傷疤,就只是因為這塊胎記?他和夏幽蘭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牽絆?

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兒,他陷入沉思。從見她第一面起,他就時刻關注她,在她危險時立即出手,生怕她受到一點兒傷害。後來她失蹤,他不顧一切去尋找她。听到她作為神女不能成婚時,那種心情無以形容。看到她和楚雲風在一起時,他心里嫉妒得發狂,可是面上卻要裝作若無其事。在這一點一滴中,他由好奇,到在意,吃醋,嫉妒,他知道自己淪陷了。他知道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他本來只是想利用她,讓她愛上自己,可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先愛上她。當他害怕她會和楚雲風復合時,他竟然放棄一早的計劃,把解藥交給紫若香,解了楚雄天的毒,這些都和自己的初衷相違背。當他看到她一個人面對刁難的人群時,心中竟莫名地心疼,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不應該將她帶來。

夏幽蘭直到晚上才醒了過來,炎彬一直陪著她,黑夜里,他听到她起身的動靜,趕緊來到床前看她。

月光下,她的面容略顯憔悴,「我竟然睡了這麼久。」

「可不是,你內力耗損過大,這個時候醒來都算早的了。」炎彬有些生氣,但還是給她披上衣服。

「你一直在這里。」夏幽蘭輕聲問道。

「是啊,你這樣我怎麼放心。」炎彬道。

夏幽蘭低下頭不說話,炎彬見此,忍不住問道︰「為何你非要治好我的傷疤,難道只是為了看看我的這處胎記?」

夏幽蘭心中百轉千回,她很想告訴他一切,可是藍央的遭遇讓她停住了,話到嘴邊卻改了,「對啊,你師父說你原來胸前有一處胎記的,我就好奇到底是什麼,所以想看看嘍。」說完便別過頭去。

黑夜里,她早已眼含熱淚,但還是硬生生咽了回去。炎彬雖然看不清她的眼楮,但她的語氣已經出賣了她。

「我不信,你說實話。」炎彬掰過她的腦袋,緊緊盯著她。

她掙開他的雙手,淡淡道︰「愛信不信。」

炎彬仔細看了她一會兒,知道她不願說,也不再勉強,「罷了,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他接著說道︰「師父已經將解藥煉制好了,不過,他的條件有點特別。」他遲疑了一會兒。

夏幽蘭好奇地問道︰「什麼條件?」

「他想要你的一碗血。」

「一碗血?」夏幽蘭驚道,「為何?」

「師父要煉制一種藥,需要女子之血。」炎彬沒敢跟她說,其實需要的是神女之血,因為神女之血擁有神力,能讓師父恢復到五十幾歲的樣貌。

「哦,可以啊,不就是一碗血嘛,這個我還是有的。」夏幽蘭舒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是什麼難以辦到的事情呢,想來那落輝老人在周圍也找不到女子之血,見她正好來了,所以就開口討要了吧。不過,什麼藥需要用女子之血,還真是好奇。

炎彬見夏幽蘭沒有懷疑,暗暗松了一口氣,「你今天先休息休息,明天師父會來取血的。」

「嗯,我知道了。」夏幽蘭低下頭說著。

炎彬不再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夏幽蘭這才抬起頭,看著窗外他頎長的身影,目送他遠去,這才躺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夏幽蘭就起來了,她著急拿到解藥,便直奔落輝老人的房間,恰好見到炎彬走了過來。

夏幽蘭心潮澎湃,卻還是裝作與往常一樣,「早。」

炎彬微笑,「蘭兒,早。」

夏幽蘭面上波瀾不驚,炎彬看了她一眼,便敲了敲門,「師父,您在嗎?」

「在!」

炎彬這才推開門,此時落輝老人早就準備好解藥了,見夏幽蘭進來,笑道︰「小姑娘,解藥我已經煉制好了。」

「謝謝前輩。」夏幽蘭感激道。

「我的條件你應該知道了吧?」落輝老人說道。

「知道了,炎公子已經告訴我了。」夏幽蘭點點頭,說著便挽起了衣袖。

炎彬看到她那雪白的胳膊,有些心疼,說道︰「你身體剛好,不如再等一天,恢復恢復再說。」

夏幽蘭擺擺手,平靜道︰「昨晚我已經調整好了,這點血不算什麼。再說我們耽擱的時間太長了,我怕爹娘堅持不住。前輩,來吧。」說罷便把胳膊伸了過去。

落輝老人看炎彬一臉心疼的樣子,笑道︰「你要看著心疼就先出去。」

「不,我要在這陪著她。」炎彬執拗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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