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是江太太!來我家做什麼?」
「我來看看江總,听說他感冒了!」
「我老公也是你能看的?滾——」言念指著小區門口。
孫箏咬牙,「你別高興太早,北淵要跟你離婚。」
「離你姨媽家的婚啊!」言念一巴掌又揚起來——
孫箏什麼都會,就不會打人,跟夾著尾巴的老鼠一樣趕忙跑了。
心想果然是物以類聚,上次那個徐太太,也是這麼凶。
言念進家了。
江北淵在廚房熬湯,手握成拳頭,放在唇邊咳嗽。
言念本來想罵他幾句來著!
叫你願意作,人家孫箏現在粘上你了!
然而看他這麼虛弱,又不想罵了,存著!
「你怎麼回來了,」江北淵想看見言念,又不想她現在回來,皺了眉,「我感冒了,別傳染給你,離我遠點。」
「好啊,我離你遠點,我現在就搬去找賀淮光去。」
「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一下子就急了,說話急,咳嗽得更厲害,「你這丫頭,怎麼就願意曲解我的意思。」
言念嘆了口氣,不跟他吵吵了,上前拍著他的肩膀,一點都不介意江北淵感冒會傳染給她或者怎樣。
「你去沙發休息吧,你要喝什麼湯,要準備什麼材料,我來做。」
「不用。」
「我說用就用,江霆,去坐著去。」
言念很少叫他江霆。
不過叫一次,就代表生氣一次。
江北淵看了她一眼,「小心手,別燙到。」
「知道!嗦。」
「嗦你一輩子!」他勁勁地說。
言念彎了彎嘴角。
背對過去,給江北淵煮湯。
江家人感冒了,都不吃西藥,都是幾味中藥放在一起煮。
她家的碗都是青花瓷作底,江三兒買的,言念端著熱乎乎的湯藥出來了。
將碗放在茶幾上。
還一邊說,「三兒的眼光比你好,買的碗,就是好看!」
「在選老婆方面,沒人比我眼光更好。」
言念聞言又彎了彎唇角。
「要喂你嗎?」
「要。」他很快回答,注視著她的眼楮。
言念拿了勺子,窯了一勺子的湯,吹了吹,往江北淵的嘴邊送。
喂了幾勺。
把勺子重新放回碗里面。
江北淵伸手指了指碗,忽然道︰「勺子終歸還是要回到碗里面。」
言念︰「……」
她听懂了他的潛台詞,學著他平時的傲嬌勁哼一聲,「是是,我是勺子,你是碗,你的容量比我大,男人宰相肚里能撐船。」
江北淵搖搖頭,壞笑著,「我是勺,你才是碗,我在你的里面。」
言念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算了!
「自己端著大口喝,我不喂你了!」
「…錯了。」江北淵轉過臉去,又咳嗽好幾聲。
是真的感冒了。
要是裝感冒的話,又何必這麼抗拒她的靠近。
真驕氣啊,言念給江北淵吹著湯,一勺一勺給他喂完了。
言念將空蕩蕩的碗放在了茶幾上。
長安走了過來,叼起桌子上的碗往廚房送。
長安一直都是很有眼力見的一只狗狗,隨了他的母親玉立。
言念張開手臂,沖著廚房的長安招呼︰
「乖寶寶,過來媽媽抱抱!」
長安乖乖地跑了過來。
言念抱著長安,撫模著長安的毛,感覺長安的頭發長了,該漸剪剪了,然後舉起狗的爪子,往前送︰「長安,咬這個氣人的男人!」
「汪汪!」長安配合地叫了兩聲。
江北淵配合地往後閃了一下,故作害怕。
言念笑了,拍著長安的腦袋,「好了好了別嚇他了,他今天感冒,咱先放過他。」
她的笑容落進他的眼底,江北淵也勾起唇笑了。
氣氛終于變得溫馨起來了呢。
……
這幾天只要趙檸月有空,都過來陪江春和。
江春和把玩著桌子上的「等等」,左晃右搖,這個小姑娘,之前看像自己。
現在看,像孩子。
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流掉的,是不是也是個女寶寶。
「春和,我們要不來玩個游戲?」趙檸月問道。
江春和不解,「什麼游戲啊?」
「測測你老公在不在乎你!」
「怎麼測啊?」江春和好奇,來了點興致。
趙檸月就說︰「你給你老公打個電話,跟他說,我想你了,看看他什麼反應。」
「正常男人都會說一句,我也想你了吧。」
「是啊!但萬一你老公不正常呢?」
「……」然後江春和就打了。
她听見沈潮生那邊很安靜,應該是在辦公室或者會議室吧。
「春兒?怎麼了嗎?」
「沒什麼啊,就是我想你了,給你打個電話,告訴你。」
那端沉默了兩秒鐘。
後。
「我也想你了。」
「哦……」江春和掛了電話。
她開的是免提,所以趙檸月也听到了沈潮生的話。
江春和舉起手機,「看吧,他也是個正常男人啊。」
趙檸月點點頭,「可能男人都這個樣吧,我去給你切點水果吃吧,我看你們廚房水果好多。」
「行啊,你喜歡吃什麼你就切吧,我不挑。」
主要是沒什麼胃口。
江春和曲著膝蓋,坐在床上,兩只手把玩著那個等等。
百無聊賴。
十分鐘後。
听到趙檸月像是在和誰說話——
想出去看看,還沒等下床,沈潮生就進來了,風塵僕僕的,「春兒!」
他叫了她這麼一聲,跑了過來,把她抱在懷里,緊緊的。
江春和抬起手,觸踫到了沈潮生後背滲透出來的汗水。
「你跑回來的嗎?」
「算是,北環路堵車,我下車跑了。」
江春和一愣。
從北環路到亭苑閣,2千米的距離啊!沈潮生跑回來的?
「你這麼急跑回來做什麼?」
「不是說想我了嗎?你說這句話給我听的時候,我很開心。」
沈潮生寬厚的手掌壓著她的後腦,按壓在自己懷里,嘆了口氣。
「不要抗拒我,也不要討厭我,好嗎?我知道你很難過,只要能讓你開心一點,我什麼都願意做,只要——你不因為這個離開我。」
江春和靜靜听著,她垂下了長睫。
她想了想,然後才道:「我可能需要時間來消化!因為我現在,真的很難受,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全部好起來,我沒有辦法保證。」